被驰总玩弄感情的小可怜 第46章

作者:阚纯一 标签: 近代现代

  周芜一下子被驰启东一拳掼倒在地,正打算还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屋外楼下传来一阵阵警笛声。

  驰启东猛地直起身来,脸色阴骛可怕,话语从他牙缝中一字一句挤了出来:“你还报了警?”

  周芜感觉自己鼻头一热,伸手去触摸,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还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周芜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植的旁边,把夏植护在了他的身后,眼底一片冰冷与疏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希望明天的嶂城新闻头条便是驰氏集团董事长以故意伤人罪拘留。”

  周芜说完这些话,自己便先恍惚了一下,他竟然觉得他被驰珝潜移默化了,说话的风格越来越接近于驰珝了。

  ————

  楼下却是另一幅场景,吴妈和陈阿公被一阵阵的警笛声惊醒,慌张张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驰家大宅的门卫大叔尽职尽责的把警察拦了下来。

  “我们刚才接到报警电话,报警人留下的地址便是在这里,说是有人遇到了危险,请不要妨碍警察出警。”

  “报警?没有人报警啊,一定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门卫大叔固执地坚守着岗位,这个时候吴妈手机接到了驰珝的一个电话,吴妈心神不定,立刻便接了电话,压低声音道:

  “喂,大少爷,警察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吴妈还没有说完,便被驰珝打断了,驰珝的声音很清晰,完全不像是凌晨一两点突然醒来的状态。

  驰珝只对吴妈吩咐了一件事:“放他们进来。”

  吴妈还没有多问两句,驰珝的电话便已经挂了,吴妈隐隐约约猜到这件事,可能和驰珝有关。

  但是她是站在驰珝那边的,她是最早照顾过驰珝的保姆,甚至连襁褓时期的驰珝也抱过,也和驰珝的生母芮熹打过交道。

  直到驰珝12岁亲自杀了驰临的狗,他身边亲近的保姆被驰启东强行送走,吴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迫离开了驰珝。

  等到驰珝17岁的时候,驰家又重新聘请了吴妈,吴妈再次见到的驰珝已经褪去了稚嫩的模样,身架也长开了。

  却是疯的厉害,有时候干的一些事她都不能理解,但是她却是一个明白人,她知道驰珝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驰启东。

  她知道这个孩子活的很苦,所以不愿意苛责他。

  吴妈一直是驰家真正爱护着驰珝的人,他一直站在驰珝的那边。

  吴妈主动上前拦住了门卫大叔,脸上挤出一抹礼貌的微笑:“老王,放他们进来吧,不要妨碍警察同志例行公事,这凌晨大晚上的,警察同志挺不容易的。没有事警察同志看一眼便走,也是不碍事的。”

  有了吴妈的帮助,警察顺利的进入了驰家大宅。

  没过多长时间,警察便闯入了驰启东的卧室,里面光线明亮,入眼正巧撞见周芜和驰启东对峙。

  驰启东并没有躲避,一来是警察已经到了驰宅就算躲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二来就是他并不认为,一个低贱的omega会影响到他。

  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beta警察打量着现场的情况,对着两人问道:“谁报的警?”

  周芜忽略了驰启东的目光,出声道:“是我,我报的警。”

  这个时候,那两名警察已经看到了躺在地毯上身上盖着薄被子的夏植,忙走了过去观察他的情况,一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周芜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举报,他家暴还有故意伤人。”

  另一位稍微年长的警察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竟然认出了驰启东的身份,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是要认真查证,对我们说谎没有必要。”

  周芜手指紧紧攥成拳头,仍旧就坚持道:“我确定,我能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承担责任。”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驰启东身上,驰启东坦然道:“只不过是孩子不听话,我教育他过程中免不了动了一下手。那个omega是我的情人,故意伤人是场误会。浪费警力出警,对此我深感歉意。”

  周芜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夏植的身上还在流血,你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这个时候,楼下正好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周芜却是越发的焦急,多耽误一分钟,夏植就多难受一分钟。

  紧接着是一阵兵荒马乱,医护人员冲上了二楼,周芜立刻带着他们检查夏植的身体。

  夏植已经昏迷过去了,仅仅只是掀开薄被的一角,便能看到下肢白皙的腿上全是猩红的血迹。医护人员脸色微变,立刻安排人把夏植抬上了担架:

  “他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要立马去医院。最好是做个全身检查。”

  受害人还这样血淋淋的躺在这里,就算驰启东再花言巧语也无法糊弄过去。

  年轻的警察看到受害人的狼狈模样,十分具有正义感,他冲着周芜和驰启东道:“希望两位能跟着我去警局走一趟,做个完整的笔录。”

第七十一章 周芜相信驰珝

  驰启东的目光始终在周芜身上,听了年轻警察这句话之后,冷笑了一声,走到周芜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未免也太天真了,我今天走进警局,上午八点后他们只会恭恭敬敬送我出来。

  这就是这个社会不言而喻的规则,而你两手空空,还妄想螳臂当车,真是傻的可笑。”

  周芜冷冷道:“你说的那什么狗屁规则我我觉得好笑的很,我只相信法律,我不认为你可以凌驾在国家法律之上。”

  两人擦肩而过,被警察带领着走下楼,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坐警车去警察局录笔录说明情况。

  周芜刚走出驰宅,却发现外面又冲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风尘仆仆的驰珝,他似乎是刚刚才赶过来了,可能是吴妈打电话通知他的吧。

  他朝着周芜大步走了过去,周芜忍不住往驰珝身上靠,但是驰珝的五官在周芜眼前放大,周芜才发现他的脸色很可怕。

  驰珝冰冷的手指贴在了周芜的脸上,把他脸上已经干涸的血印抹掉——这是刚才驰启东打伤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周芜和驰启东吵架吵得太激烈,竟然都忽略了。

  周芜惨兮兮地望着驰珝,被驰珝那样冰若寒霜的眼神吓到了,驰珝咬牙切齿道:“这是驰启东打的?”

  周芜眼神心虚地往旁边飘忽,抿唇不回答。

  驰珝简直被周芜这副模样气笑了:“你报了警,就等着警察来解决好了。他夏植真是好大的排面,还需要你站出来替他挨打?他现在挨打不是他当年自己选的吗?”

  周芜被驰珝吼了一顿,没滋没味道:“好歹他对我不错,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去抗打。”

  驰珝伸手捏了捏周芜脸颊边的软肉,手上力气并不重,垂眸盯着周芜:“那是不是还要我夸你聪明?”

  周芜撇撇嘴,不说话。

  驰珝松开了手指,叹了一口气道:“等下我陪你一起去警局。”

  周芜点点头,这个时候,周芜的目光被另一个冲进驰家的少年吸引住了。

  说是冲进,并不夸张。

  那个少年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其他人都被他忽略了,他直接冲到了夏植的面前。

  另一个少年周芜不认识,在驰家大宅院子里的灯光很亮,几乎如同白昼,所以周芜毫不费力打量着那个少年模样。

  那个少年瘦高瘦高的,皮肤格外的白,五官周正,鼻梁很高,穿着一件白短袖,套在身上显得有点宽大,像是读书时候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暗恋的白月光校草模样。

  那个少年一下子扑在了夏植躺的担架旁边,跟上了推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步伐,问旁边的医护人员,焦急地问道:“他,他身体现在怎么样?”

  他的手指颤抖着,似乎想要掀开夏植身上的被子查看夏植的情况,但最终像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医护人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没弄清楚这人是怎么扑到他旁边的,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要立马去医院,你是他家人吗?”

  那个少年忙点头道:“我是。”

  医护人员道:“那你就跟着上救护车吧,等下还要有人去医院缴费守着病人。”

  少年出声的时候,夏植好像醒了,半睁开眼睛怔怔望着那位少年,眸光柔和如月光。

  夏植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手脚发软,好像他整个人都漂浮在汪洋之中,下身是撕裂般的疼痛,头脑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的响,眼前只剩下少年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少年的手指落在了夏植的脸颊上,他的头低低的垂着,他的脸庞遮掩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声音沙哑狠戾。

  “疼吗?”少年极为轻声问道。

  夏植摇了摇头,艰难地小声道:“不疼的,阿樾,你不要担心。”

  被夏植称呼阿樾的男生的声音具有着少年惯有的清冷,此时声线低沉令人心中生寒:“我一定会让驰启东付出代价,我一定会。”

  驰珝察觉到了周芜的目光,低声对周芜道:“那是夏植的弟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夏植只剩下他一个亲人。走吧。”

  周芜始终觉得是驰家对不起夏植,所以忍不住回眸看了夏植最后一眼。

  他看到了夏植脸颊上有着晶莹的水迹,他看到少年脸庞滑落一滴水,那滴水又落在了夏植的手心里。

  他看到少年抓着夏植的手背,虔诚地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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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芜在警察局里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周芜原本亢奋和高度紧张的情绪过去之后,整个人困的睁不来眼睛。

  周芜是被驰珝亲自带出警察局的,周芜是报警人和证人,做完笔录就可以离开,但是驰启东不一样。

  周芜坐在驰珝的车内,车外是光怪陆离的万家灯火,驰珝的车向左行驶,行驶进相对偏僻一点的公路,一盏盏路灯飞速往后飘去。

  周芜藏着事,心里始终不舒服,看着驰珝轮廓分明的脸庞,忍不住出声问道:“驰珝,你说驰启东会轻轻松松就被警察放回来吗?”

  “嗯?”驰珝并没有回头,注意力始终在眼前的公路上,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告诉周芜他在听。

  驰珝突然问道:“是驰启东和你说了什么嘛?”

  周芜犹豫道:“他说那些警察不敢得罪他的,毕竟驰家是嶂城的首富,驰氏企业涉及嶂城太多重要产业,驰氏集团和政府那面也有很多合作。上面不敢得罪他的,也根本不敢拘留他。”

  驰珝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是的,他是驰氏集团掌权人,嶂城的公安局根本不敢得罪他,被害人又是一个omega情人,八成会恭恭敬敬把人送出警察局,而夏植会被人捂嘴,无声无息消失,根本没有起诉驰启东的机会,公安机关也不会立案侦查。”

  驰珝越说,周芜就越泄气。

  虽然更不想承认,但是故意伤人罪根本不能制裁驰启东那样身份的人,不然当初驰珝母亲芮熹被驰启东囚禁,甚至逼得抑郁自杀,驰启东还逍遥法外。

  周芜正想着,但是又听到驰珝话音一转:“不过,驰氏集团掌权人不是非他不可,他离开了这个身份却是什么都不是。”

  驰珝说的有点绕,周芜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但好像又感觉驰珝话里有话。

  驰珝似乎猜到了周芜的不明白,缓声道:“你放心,我会让他拘留在警局的。”

  周芜心里虽然有着十万个为什么,但是驰珝没有主动和他说,估计他问了驰珝也未必会直接告诉他。

  周芜很信任驰珝,听到驰珝对他这么说,点点头。

  周芜心里最沉重的心事暂且移开,就感觉困的不行,上眼皮子在和下眼皮在打架,刚闭上眼睛休息,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驰珝好久没有听到周芜的声音,一偏头就看到周芜已经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睡着了。

  驰珝的车开得更加平稳,带着周芜驶向春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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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周芜是被一道刺眼的日光晒醒的。

  周芜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往床旁边滚了一圈,避开了刺眼的日光,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他觉得刺眼是因为他的房间有一扇玻璃窗户,正对着东方,每当夏天太阳升起来时,都会穿过玻璃窗户把床上的周芜晒醒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