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鸟 第2章

作者:苏二两 标签: 年下 近代现代

  可下一刻,长腿又被醉鬼两只手合力抱住,腿根内侧的敏感皮肉被紧紧箍着,张弛一凛,咬了一口腮帮子肉。

  “带老子走,求求你。”

  腿根火烧火燎的,张弛向下推那双手,不料却被反握住了手掌。

  “你要什么都行。”醉鬼的声音有些颤抖。

  细腻的掌纹让张弛的心思有点散,他想快点打发掉难缠的男人,因而实话实说:“我是来找人睡觉的。”

  “可以。”男人想都没想便给了回复,他抬起头再次保证,“老子可以。”

  “你是出来…卖的?”

  又轻又缓的一声“嗯”荡开了张弛的心。

  他慢慢蹲在男人面前,手探进了男人的衣服下摆,摸上了那截温热的腰。

  很薄很窄,又很劲韧,皮肤很滑,微微探身,一股子香水味钻进鼻腔:“我那里有点远,条件一般。”

  手下用了力,揉得那处皮肉开始发热:“可以吗?”

  男人哼唧了几声,忽然用手抓住了张弛的衣领,身子向前一倒,下巴垫着肩膀,猫一样的凶狠:“别逼逼,带老子走。”

  后来,张弛是有些后悔的。

  他第一次开荤,不求天仙一样的人物,怎么说也要耐看。可他带出巷子的男人一脸青青紫紫,遮了大半皮肤,除了能确定皮肤挺白,下颌瘦窄,睫毛浓密,其他鬼都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想了一路要不扔了算了,可最终那点狗撒了尿圈了地盘的劣根性占了上风,张弛一咬牙一闭眼认了。

  好在有一个好屁股,挺,翘,圆。

  收回思绪,将套子装入口袋,张弛推开银行的门,眼锋向路边的树影扫了一眼,才举步向工地的方向走去。

  出了集市,是一段荒僻路,月影半遮,风息树静。

  沙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张弛手臂向下一甩,一把弹簧刀骤然落入手中……

  夜晚的山风争先恐后地从敞开的窗子呼啸而进,在几近哧粿的男人身上狂野地打了一个卷,无情地瓜分了男人体表仅存不多的温度。

  男人双手被缚于身后,身上仅着一条短裤,被人压着半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目光暗扫,神色还算冷静。

  蓦地,别墅的大门弹开,阴风率先而入,与未关的窗子形成对流,窗帘的坠脚哗啦啦地碰撞,哧粿的男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进门的是一个身量瘦高的男人,他的身后随行两个喽啰,面相不善。

  “抓到了?”那人声音里带着恨意,几步便窜至跪着的男人面前,抬腿猛然将他踹翻。

  “你个死基佬,我说过的迟早要弄死你的!”

  地上的男人块头很大,肩宽背厚,肌肉扎实。即便被束缚,也不见落了下乘,麻绳紧束,胸肌鼓胀,反倒看出些暴力的美感。

  他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双目喷火的男人,眼中露出一点疑惑:“…你是二百块?”

  二、百、块!

  薛宝添想起了拍在自己脸侧的二百块钱,和那句“不能再多了,你长得不好看”。

  “我草你妈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薛宝添抬腿再踹,大皮靴高高扬起,本应是重重一击,却不料半伏在地的男人伶俐地撤身一躲,让薛宝添一脚踏空,险些来了个趔趄。

  用力过猛,鞋底落地,震得半条腿都麻了。薛宝添瘸着腿震怒,指着男人身旁立着的几个黑衣保镖:“我雇你们来干什么的?都他妈吃屎的啊!给我摁着他!”

  地上的男人被七手八脚地控制,躲无可躲,结结实实挨了薛宝添十几脚。

  被胡乱踹了一通,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子,抬眼看着面色阴狠、气喘吁吁的薛宝添,语气竟是不温不火的在讲道理:“上次那事也不能全怪我,再说我也和你道过歉了,钱我也给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提钱,薛宝添又火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四处找趁手的家伙。

  男人也不想再挨皮肉之苦,加快了语速分辨:“再说,你身上被人揍的那些伤,都是我给你上的药,后面也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事翻篇不论了,你怎么还事后算账呢?”

  薛宝添的牙齿都要磨碎了,半个月前的那个傍晚他先被人无故痛殴,又被这人捡回机尖,事后还不让骂人,威胁他骂一句草一回,他憋得像个临炸的气球,又因全身是伤,疼得动不了半步。

  这人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买了两管药膏和几袋方便面,一边用小电炉煮面,一边给他淤青的伤口涂药。

  薛宝添养了一身好皮肉,是个少爷羔子,药膏清凉,暂时缓解了伤痛。因而他虽有心抗拒,但也不多,推推搡搡就从了。

  “最疼的是他妈后面!你他妈驴啊,不掂量掂量自己那东西就…那什么?放古代报官就得淹了你,现在也得化学淹割!”

  “你还是要报警?”男人涂药的手停在了薛宝添的后颈,虚虚地搭着,不轻不重,让人提心吊胆。

  薛宝添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怂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爷爷弄不死你!

  拧盖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男人似乎换了药膏。冰凉的触感从后面传来,薛宝添猛然一凛,脊背瞬间僵直!

  “你干什么?”声音变调,他费力地转头后视,颤抖着问道。

  “给你擦药,你不是说疼吗。”

  “我他妈自己来,不不,我不擦,赶紧拿开!”

  男人觉得他嗔怪,转手不再理他,蹲在小炉子前专心煮面。

  薛宝添给自己的亲信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放下电话时面已出锅,年轻的男人坐在小凳子上埋头吃面。

  面香四溢,充满了逼仄的斗室。

  薛宝添的肚子一咕噜,胃疼得厉害。他喝了一肚子酒,被揍又被尖,如今早已腹中空空,期待添一粟热食。

  “来一碗?”男人头都没抬地问道。

  “谁他妈吃这垃圾食品。”薛宝添恨恨地别过脸。

  五分钟后,他在满室的面香中别回脸:“那什么,我就喝口汤。”

  这段记忆是薛宝添最想消除的,又怂又贱。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懊恼地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他找到了一个玻璃烟灰缸,挂在指尖上踱步回到男人面前缓缓蹲下。

  男人抬眸,细细看过薛宝添,才道:“原来你长这样。”

  薛宝添想到半个月前鼻青脸肿的自己,愤然一怒:“草你大爷的!我他妈…”

  “先谈事儿。”男人的话紧随其后,“少骂人。”

  薛宝添压了压脾气,咬齿磨牙:“好,张弛,就依你,先谈事儿。”他用烟灰缸拍打着男人的面颊,“我一个正常男人被你这个死基佬…,你说咱俩这账怎么算?”

  张弛面容年轻,五官俊朗,嫩且爷们。

  他略略思考,开口的话竟带着点真诚:“我是gay,权衡不出这事对你的伤害有多大,你要是心里真过不去,就由着性子揍我一顿。”

  “揍你一顿?”薛宝添狞笑,“当然要揍,不过…”他微微倾身,贴近男人的耳朵,“不过我也会让你尝尝这种事对人的伤害有、多、大。”

  身子蓦地撤开,薛宝添在张弛疑惑的目光中,举手狠落,厚重的玻璃烟灰缸重重地砸在男人头上,皮肉骤然翻出一道血口子,温热的鲜血蜿蜒而下!

  男人泄了一声闷哼,脊梁却还是直的,连个摆子都没打。

  薛宝添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中藏着恶劣的笑容:“挺男人啊,请坚持住,一会儿可别怂了。”

  流淌的鲜血糊住了男人的一只眼,眉峰缓蹙,他沉声问道:“你还要做什么?”

  薛宝添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喽啰,有些不耐烦:“人还没到吗?”

  “到了,候在外面呢。”

  唇角高挑:“那就进来吧。”

  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与山风一同进来的是裙角翩跹的几个女人,大冷的天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白炽灯一晃,波涛汹涌。

  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排排站好,薛宝添目光扫视,轻啧一声:“怎么选的人?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吗?”

  身后的喽啰赶紧屈身上前,解释道:“这些女人是我们从三个夜总会找来的,真是最老最丑的了。”

  薛大少爷扁嘴:“草,夜总会的生意现在做的这么良心了吗?还是又老又丑的妇女不允许失足了?”

  他大手一挥,颇为无奈:“就这样吧,把钱拿过来。”

  十摞大钞码得整整齐齐,双腿交叠的薛宝添晃悠着高档皮鞋。

  他用目光引着几个女人去看跪在地上的张弛:“你们几个今天只要将他伺候好了,这些钱就归你们了。”

  张弛:“!!!”

第3章 鄵你祖宗的!

  女人们面面相觑,一个面皮似刷了一层白灰的女人出声问道:“我们五个伺候他一个?”

  薛宝添挑眉默认。

  常年混迹欢场且姿色欠佳的女人,见惯了腌臜龌龊,不过今儿这阵势倒是头一回见,不免有些犹豫。

  薛宝添冷嗤一声,向喽啰送了一个眼神,桌上的现金翻了倍。

  有钱不赚王八蛋,女人们再次蠢蠢欲动,僵硬粗重睫毛下的目光直往张弛身下招呼。

  薛宝添志得意满地按灭了烟,指使人:“扒了,亮亮家伙,让姑娘们看看。”

  一句话,纯黑色的四角内酷被万众瞩目,那里被撑得鼓鼓胀胀,蛰伏时竟也蔚为可观。

  屋中人神色各异,只有薛宝添突然觉得屁股疼。

  忽生戾气:“磨蹭什么呢,让你们把他扒光了!”

  “二百块,你什么意思?”张弛脊背缓缓拔直,双目直视沙发上阴狠乖戾的男人。

  二百块是薛宝添的逆鳞,一碰就炸。他像摸了电门似的瞬间弹起,再度抄起带血的烟灰缸冲了过去。

  “草你大爷的,打不服你是不是?再他妈叫我一声二百块,我就…”

  狠话骤然息声,张弛站了起来。

  男人的双手仍然缚于身后,更加凸显了健硕的胸肌,没有衣物的遮挡,纵横贲张的肌肉直扎入人眼,臂上和腿上的线条狂野,结实的像钢筋水泥一样坚硬。

  “再叫一声二百块你就怎样?”男人半张脸埋在血里,忽然冷肃的神情显得异常阴森,双唇分开,拉动暗红的血丝,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二百块。”

  女人们惊惧地退后了一步。

  举在半空的烟灰缸落下了一个高度。

  薛宝添的气势骤然委顿,他又想起了那个难耐的傍晚,在他破口大骂了十分钟后,男人终于被激起了怒意,说了那句至今让他胆寒的话:“你再草这个草那个,我就再草你一回。”

  如今,薛宝添也算明白了,张弛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主儿,相反的还算通情达理,但若逼得急了,压在骨子里的戾气破开皮囊,却也不是一个善茬儿。

  可,这是在自己地盘上啊,身边五六个雇佣的“保镖”,怕他干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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