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第24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HE 年上 虐恋情深 甜宠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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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北一失联了,在除夕这一天,与这件事情同时发生的还有陈家的好几个项目都莫名其妙的被半道截胡,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在年后逐个被叫停调查,陈爸爸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让陈爸爸头疼不是这些,而是他那个拖着一条在除夕那天不知道怎么弄骨折的腿还不肯老实呆在医院里的儿子。

  “陈祈眠!”陈爸爸看着摇动着轮椅又要出门的陈祈眠,忍无可忍地吼出了声,“你妈她操心你操心得头发都白了!你到底还要闹哪样?有什么事情你往家里说行不行?!从三十除夕夜就开始丧着脸发疯到现在,你着实是够了!!你还想不想让家里安宁了?!”

  陈祈眠停在门关,片刻后他哑着声,“爸,对不起。”话落,他还是摇动着轮椅出门去了。

  陈妈妈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她的状态不比陈祈眠好多少,她看着陈爸爸,手在身侧抓紧了又松开,随后拍了拍陈爸爸的肩膀,“老公别动气,我去和儿子说。”

  ”你和他说什么?还和他说什么?我看就得直接把他绑去医院锁着才能老实!!那么大个人了,没点样子!!”陈爸爸气得将手里的报纸甩得啪啪响。

  陈妈妈追出门就忍不住红了眼,她截住了陈祈眠的轮椅,“祈眠!冷静一点好吗?妈妈知道你着急,但……”

  “妈。”陈祈眠哑着声,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他没有亲人了,唯二的好朋友之一还有一个不清楚是什么角色的成分,如果我不继续找他……陈祈眠说着顿了顿,“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陈爸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陈妈妈在第一天赶到医院的时候陈祈眠慌忙无措下大概说过,所以她大致了解。

  但她同时了解地还有自家公司的情况,还有底下需要养家糊口的一大群员工。

  陈妈妈指甲嵌在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气,“祈眠,妈妈知道,这些妈妈都知道。妈妈很喜欢北一,从你告诉我你喜欢他那天开始,我就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我也急!但是,祈眠,报警都没有用的事情,我们能怎么办呢?那是寒家!五十个陈家都不一定抵得上的寒家!”

  陈祈眠动了动唇,但到底没解释带走向北一的是自己的上司而不是寒家。

  陈妈妈把气顺平,声音缓了下来,“养好腿,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妈妈也在问,也在想办法找。”但是我们家经不起再这样找了,每多找一天,就离破产近一点,那是你爸爸毕生的热爱和心血。

  “妈,你……就当我迟来了一场叛逆,腿打着石膏没事,你先回去吧。”陈祈眠说着便操控轮椅离开,门外张让在等他。

  陈妈妈将耳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目送陈祈眠离开后垂下眼眸,眉宇间苍老了许多,她语气沧桑小声地在冬日的寒风里说:“儿子,叛逆的代价太大。”

  她望着头顶的枯枝,捂着心脏,“今天是妈妈在能力范围内陪你叛逆的最后期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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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大年初三那天。

  李洺按下闹腾一晚上的心脏,将不设防的裴执按在墙上,一手扯着他的领口,语气凶狠:“你把向北一送到哪了?”

  裴执垂眸视线轻扫着他,舌头抵了抵后牙槽,不答反问:“你是想着拿完工资又造反还是怎么的?你这心理医生不太合格啊,和自己的病人产生这么浓厚的友情。”

  “我特么不像你!”李洺:“你个只认钱的走狗!”

  “不啊,我还认屁|股。”裴执漫不经心地说着。

  李洺像是被掀了天灵感,怒了:“我 C 尼玛!”

  裴执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制着将李洺压在了身下,邪笑着问了句: “你确定?”

  十分不确定的李洺在两小时后,站在了一栋半山别墅的大门前。

  说是大门,但其实离别墅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走进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得翻墙。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灰头土脸,李洺成功地……触发了警报,并被安排在别墅里的保卫活捉了……

  寒邃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仍进来的李洺,眼里却是阴冷的,“你已经被解雇了。”

  “这我知道,寒总,但是北一现在……”

  李洺话只说了不到一半就被寒邃打断了,“被解雇了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以及私闯民宅这件事,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

  李洺被保卫捂着嘴带出去了,在门口的时候他扑腾着趴在门框上,咬开了保卫捂在他嘴上的手,“你现在打断治疗只会让他越发严……唔唔唔——”

  寒邃踩着棉质拖鞋,一步步走到李洺面前,身上的睡袍随着脚下的走动而往两侧敞开了些,露出来几道红痕。

  李洺目光瞪圆了看着他,想要拧开钳在他嘴上的手,但是徒劳,再然后,他看到寒邃似乎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接着,他就被无情地仍出了门外,伴随着一句沉冷的“庸医。”

  大门被关上,一楼客厅里重新恢复寂静,立在门边的人久久才动身往回走。

  现在打断,会加重?呵,庸医的判断,口口声声确保只是单纯朋友,到头来还不是存了多年的心思?

  窗外的雪落得急了,纷纷扬扬。客厅里茶几上的医药箱响起翻找的声音,最终一管消炎的药膏被取出,随后脚步声从客厅经由楼梯一步步蔓延到二楼的主卧门口。

  寒邃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柔和了些,但不够纯粹,其中夹杂了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唯独没有懊悔。

  床上的人看到他,唇色全无着应激地缩了起来,望向他的眼里盛满的都是恐惧。

  但寒邃却像没有注意到向北一这副惊恐的模样,一步步走近,然后弯下腰,问他:“头还疼吗?”

  他下楼前向北一还在熟睡,现在却醒了,要怪只能怪李洺那个庸医太闹腾了。

  向北一牙关打着颤,使劲往后缩,带动了脚踝上的皮质环,接着卧室里响起一串细碎的叮铃声。

  寒邃在床边坐下,对现在这个情形似乎很满意,他想至少不是刚从麻醉里醒来时的抓狂小兔子了。

  他拧开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朝向北一伸出手,“肿了,需要上点药,上完药我们再吃饭。”

  寒邃语气稀松平常,低沉却显得温和,宛若只是在和自己结婚多年的另一半轻声述说着起床后的一些小安排,和此情此景极其诡异的违和。

  向北一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分不清是发烧烧哑的还是在接连两天的痛苦绝望中哭喊而导致。

  他后退的距离受限于脚踝上皮质环的牵制,最后还是被制于男人怀里,身下唯一的遮羞布也被无情褪去。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挣扎都是徒劳,他除了流泪之外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当冰凉的触感从身后的隐秘处传开,这两天连同三年前的噩梦一并朝着向北一袭来。

  没有比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噩梦在上演更加恐怖的事情了,梦境连接了虚实,只有疼痛最为清晰。

  他被抵在床间,像海里漂浮的游船,被海浪狠狠拍打着,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的绝望窒息感接踵而来。

  这一次不再是昏暗的周槽和看不清的面孔,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天花板上的花纹是的前后滑动的,床头的灯是旋转着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在晃动,颤抖。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祷告,目的是要把世上所有的痛苦都汇聚于目击这场祷告的人身上。

  而在他身上扮演着疼痛传导媒介的,则是——他的邻居,寒岁,那个令他直觉生畏的人。(声明:这个‘岁’在这里没有打错。)

  于是向北一在疼痛中迷茫、恐惧、绝望、崩溃。然后呢?然后在沉浮中他像是触发了疼痛相抵的开关,脑子里一阵阵尖锐的刺痛,盖过了身后的难言,直至他昏迷失去意识。

  前天晚上那场酷刑,他在迷茫和绝望中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再醒来已经是昨天下午。

  他尝试了逃跑,但别墅里布满了保卫,他甚至都没能走出楼下的门。再然后呢?他脚上便多了一个黑色的环,他无法离开这个房间了。

  他问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呢?是无厘头的——你需要习惯我。

  向北一无法理清者其中的逻辑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夜幕里再一次经历了梦境里的不堪。

  再然后,罪恶的始作俑者则拿着药膏,试图将他的罪证掩去,用一贯的平静遮盖诡异。

  冰凉的触觉在往里探去,向北一哭出了嘶哑的声音,眼泪打湿了寒邃胸前的睡袍,他张嘴咬在了结实的臂膀上,手指在麦色的肌肤纹理上用力留下抓痕,试图以微弱的力气挣脱腰间的桎梏,“放开——呜呜呜——”

  寒邃平静的声音在一串串的叮铃声里缓缓响起,依旧如刚才那般毫无波澜,“嗯,马上就好了。”

  耻辱结束于十分钟后,向北一的不配合給上药增加了些许的难度,寒邃在放开他的时候,手臂上渗出的血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晕染了一片猩红。

  但他不甚在意,抽了张纸巾连同手上的药膏一并擦掉,将卧室里的温度调高了一度后去了浴室,并带上了挂在床沿的那条小衣物。

  当水声从浴室传来时,向北一紧咬着下唇,浑身发着抖,将被子拉在自己身上,紧紧裹住,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

  他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衣物,赤条的躯体上布满了性|事后的痕迹,暴露在白亮的灯光里惨不忍睹,也极其恶心。

  于是向北一抑制不住的反胃,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趴在床边像一只落水的羊羔,苟延残喘。

  寒邃从浴室出来后,看着这副场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还是像刚才那般平静。

  他把向北一从床边扶起,动作轻柔的别开向北一被泪水打湿的额发,甚至在上面轻轻地落了一吻,然后说:“带你上个厕所,然后刷个牙再去吃饭。”

  于是他解开了向北一脚踝黑色皮质环,无视了怀里人的挣扎,就那样把向北一禁|锢着抱去了浴室。

  两分钟后,浴室里所有的的东西都翻到在了地上,向北一哭红着眼睛颤抖着站在马桶面前,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扭动着身躯试图躲开那只按压在他肚子上的手。

  耳边是毫无波澜的平静的声音,“夜里喝了水,时间太久了,你需要上厕所了。”声音的主人顿了顿,又接着说:“小北,你需要重新习惯我。”

  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向北一再一次崩溃地哭了,他不再挣扎,也没有再被反剪着手。马桶冲水结束后,他像一具木偶,被带到洗漱台前,偌大的镜面反射出两个人的身影。

  瘦小的人双眼空洞地站在高大的人面前,机械地跟随着身后人的指令做着洗漱的事情。

  从浴室出来,向北一没有再被套上那个黑色的皮质环,他第一次被带出了那个卧室、下了楼,赤luo着身体。

  别墅里的暖气很足,不会感觉到冷,也没有其他人。向北一像一只剃了毛的羊羔,呆坐在寒邃怀里,机械地吞咽着熬得软烂的粥,然后重复着吞咽呕吐的循环。

  寒邃放了粥碗,脸上的平静有了一丝皲裂,他擦干净向北一嘴边残留的粥,抱着他上楼,然后给他套上衣服,拨了一通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医生将温度计收回医药箱里,直起身,“复烧,低烧。”他看着墙上的一个明显刚加上不久还很新的固定环,其上连着一截没入被子里的链子,顿了顿又继续说:“注意不要让身体发炎,吃东西呕吐……很大概率是精神压力太大所导致,缓一缓吧。”

  关上门,寒邃和医生一齐下楼,途中,医生在不楼梯上停了脚步,“邃哥,他那身子底子不经折腾,到极限了就得崩坏了,精神状态也……很差。”

  寒邃没有对这句话给予太多的反应,淡淡地看了沈问一眼,“嗯”了一声。

  “退烧的药我等会放楼下,如果超过三十八点五度就吃一粒,其他的药我晚点让人给你送来,我这箱子里没带着。”沈问边说边继续下楼,“补一补底子吧,补不上来的话,以后苦头得不少。”

  沈问在让他感到其实有些可怕又无奈的平静里开好药离开,走时看着那些分布在别墅外的巡走着的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疯了。

  这天傍晚,别墅在饭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来了几个戴着白帽子的人,他们准备好丰盛的菜肴后又会有序地离开,还给别墅一片沉寂的安宁。

  向北一在今早光裸着被按着肚子上完小厕后,就一直是出神的模样,眼神麻木空洞,虽然寒邃靠近他他还是会发抖,但没有再大力的挣扎了,只是依旧吃不下东西。

  夜里的别墅光线不似白天,虽然有灯,但还是显得暗沉,桌上的药膳蒸腾着水汽,飘飘袅袅。

  寒邃静静地看着眼尾飞红的人儿,拉过餐巾擦净向北一身上的残汁,片刻后拉起他的下巴,目光直视着那对空洞的眼睛,然后对着那两片依旧没有血色的唇吻了下去。

  那双眸里的空洞有了些杂质,随着这个吻的深入,杂质占据了主导,那是浓浓的厌恶。

  寒邃松开了向北一的唇,拇指在上面抚摸着,“你不喜欢打针的,但你这样继续下去,就得输营养液,会很疼。”

  像老旧的机器通了电, 向北一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电又断了,他又恢复了安静。

  向北一还是输上营养液了,那一桌子的精制补体药膳最后没怎么动的凉了温度。

  第一次输液的时候,没人注意的那几分钟,他拔了阵,拆了针头,但却在寒邃发现时茫然地站在床边,不像是有计划下一步做什么的模样。

  寒邃最后拿走了他手里的针头,其后几次他都是在寒邃怀里输的营养液,另一只手会被寒邃钳制着一直到营养液输完为止,之后他嘴里会被塞进一块糖,很奇异的味道,像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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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让我看看还剩多少宝子(左瞅瞅右瞄瞄)

第30章 说你爱我

  也许是那个年轻医生的劝阻,又或者是作恶者突发了良心,向北一得到了自己独处的碎片时间——他不用再在马桶前被按着肚子。

  只是当他在第二次单独进浴室时,脚踝便多了一个黑色的环,浴室的门也不再关得严实。只因他拆了一个剃须刀,手臂上多了一些红色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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