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痣 第28章

作者:杏酪 标签: 近代现代

  张平在这显得多余,他从人群中退出来,见自己同事焦急地和雇主解释,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如实说,本来照常回家,结果又跟着二少爷过来……再别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平心神不稳地看了眼远处安安分分停在车边的黑色轿车。

  政迟应该就坐在那里面等他。

  ……又觉得到底是个孩子,他没道理怵成这样,张平见一群人闹哄哄地,将身价不可估量的政药继承人用担架抬上救护车扬长而去,剩下几位也看不懂忙些什么。

  他不过是个司机,再拖下去指不定还要被扯进纠纷中,于是一咬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叔。”

  不过八岁的年纪,算得上年幼,陡然听见这童音喊他,配合窗外乌云密布的黑夜,悚得他后背全是冷汗。

  不知作何反应,只好赔笑道,“……二少爷。”

  政迟似乎是在车里等久了,拿了本书在后面看,他合上那本书,看向张宁,笑得有些稚气,“怎么这么长时间。”

  透过后视镜,张宁看见男孩手边的刀。

  上面还黏带着挂线状的血渍,森冷地反着光,就那么安安稳稳地搁置在那。

  “我、我……”张平抖着嘴,干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耽搁了会儿。”

  “这样。”政迟点了点头。

  “回家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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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就为了条畜生你捅了亲兄弟一刀’和‘那是你哥怎么下得去手’这些话,他听了没十遍也有八遍。

  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最后他母亲懒得再废口舌了,两个儿子一个平庸纨绔,一个心狠手辣,没有一个是能靠教育扭转正向的。

  但他父亲不同,政迟了解他父亲,每触及一次他的底线,他都能更了解政成凌一点。

  此时此刻,父亲就坐在他面前,未浸过油脂的皮鞭狠狠挥下,毫不留情地在本就皮开肉绽的脊背上再留下一道痕迹。

  政迟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头低垂着,身影却倔强,等父亲停了手,他又不急不缓地说,“您现在只是在发脾气罢了。”

  政成凌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儿,冷笑一声。“你倒很懂。”

  政迟没有说话,是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想辩解的。

  “你大哥还昏迷着,今天再醒不来,以后能不能醒来就不好说了。”

  政迟还是没有说话。

  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政成凌怒从心起,和所有恨幼子油盐不进的父亲一样,抓着桌案上的硬摆件就往地上摔,一般来说要么是镇纸,要么是砚台,或者装烫水的茶缸,小说里通常都这么写。

  但他没有。一道寒光闪过,刀刃斜着扎进地毯,政成凌一气之下扔出去的是他儿子用来捅人的那把水果刀。

  “为几条野狗,你至于做这种事?”他好笑地问,“那么重要?”

  政迟想了想,实话道,“对我来说,狗确实比政驭重要。”

  这话说得正气十足,政成凌怒极反笑,手边的教鞭几次拿起又放下,“那要这么说,比你老子还重要?哪天又拗了你这畜生的意,你也跳起来捅我一刀?捅你妈一刀,捅你爷爷一刀?!”

  这话责得极重了,本以为他该服软,结果半天过去,只等来一句轻飘飘的:“说不准。”

  “……真是条疯狗。”

  细听语气中的情绪,竟觉得父亲这句评价不褒也不贬,再由不得深想,那鞭子又挥起来,这次没收着力道,是下足了劲儿的。

  再严厉的体罚也要不了政迟的命,最后不过是他被打晕过去。饿了几天血糖比较低,然后半晚上发烧又送了医院,一睁眼发现和政驭一个病房,兄弟二人隔着置物柜对望,一个既仇且畏,一个看不出心思,叫人悚然。

  那之后不知是怎么传的,有人送了窝小狗来给刚出院的二少爷喂着玩儿。

  到这一步养不养也不是家里长辈能说了算的。

  这毫不留情的一刀捅下去,于结果而言政迟十分满意,至少政驭听话起来了,至少他再想干什么,家里说一不二的氛围改变了些许。

  但这一窝狗政迟没收,说到底,他对养狗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他意外发现那窝幼犬的时候,有几只已经是濒死状态了,它们太过幼小,没有母亲庇护照料,饥饿状态下无力地蜷缩在角落,七零八落地像是被遗弃的脏面包。

  伸出手去触碰,会发现它畏惧地发着抖,想躲避却没有力气,黑豆子一般的眼睛盯着他,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瑶瑶晃晃地爬起来,跌撞蹒跚地凑过来。

  原本以为它想咬自己,但是没有。

  虚弱到极限的小家伙只是有气无力地蹭了蹭他,伸出舌头来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就温顺地蜷避在他脚边,闭上了眼。

  那湿热绵滑的触感,不知何故的信任,脆弱幼小的、无需怎么用力就能扼杀在手中的柔软。

  殷姚的皮肤白腻,握在手中吻在唇下都令人舒适不已。

  颤抖着欲拒还迎时,他连骨骼都是软的。绵膨一团在掌心,捧起来像一把兑了牛乳的粥。

  “政迟……你放开我,好不好。”

  殷姚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倒并不疼,腿心的肉反倒被他蹭得腰窝一阵酥软,叫人难堪。他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政迟,逼问下只慌乱地一一答应着,又一遍一遍地安抚,最终弯下腰,手轻轻搭在政迟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真的哪都不去。”

  政迟默不作声地安静看着他,说不上对他的回应满意还是不满意,那双眼像泥潭似的乌餍,一如既往捉摸不透,看得他发憷。

  但渐渐地,又从那双沉目中察觉出一些别的东西。

  甚至于是一些执念。在他清醒的时候,没有把自己当做越遥的时候。

  此时此刻,政迟喊得是他的名字。

  心里的慌乱像海水退潮一般,缓缓地淡了下去。

  “那你爱我吗。”殷姚突然问。

第25章 樱桃

  政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松开了殷姚的脚踝,却并没有放开他的身体。

  炽热的手寸寸抚摸,从纤细的小腿到大腿。殷姚穿得睡衣很宽松,是他平日穿惯的旧睡衣,带有殷姚暖热的味道。

  从前体温清凉时并不明显,但是他今天皮肤明显要比过去暖手很多,不知道平时用的什么沐浴露,那股带着软烂水果肉味的甜香绕上鼻梁,熏出起伏勾人的气息。

  从第一次贴身接触的时候他就问闻到了殷姚身上的甜味﹣﹣在游轮上的时候,殷姚喝醉了,懵呼呼地窝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似的扭过头来问他。

  "政迟……嗯…."

  包含情欲的爱抚意图太过明显,殷姚体温又增高不少,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变得轻软,"别在这里……"

  他充耳未闻殷姚的抗拒,更何况那绵软的抵触本就没有任何力道,推拒起来更像迎接。在他手中早就被盘绕至熟烂的身体微微蜷起,布料和皮肤磨蹭起来,夹杂着二人的鼻息,暧昧极了。

  原本也没有这么敏感,只是做爱的时候政迟真的很喜欢摸他,从腿到肚子,再到胸口,像把玩物件一般,令人羞愤欲死,想挣也挣不开,偶尔一边操他,手也不会停下来,在他身体各处不疾不徐地抚弄,以至于摸到哪里身体就跟着发颤。

  殷姚咬着牙,脸色涨红,想要推拒却没有力气,政迟高大的身体压下来,沙发很宽,殷姚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一低头就能看见政迟分开他的双腿。

  他闭了闭眼,正要顺从地随着他举动放软身体,政迟却顿住了。

  他的手停滞在殷姚一把就能握个半满的大腿,疑惑且不满地问,"为什么瘦了这么多。"他很喜欢殷姚的身体,一直都是,他不喜欢过于消瘦的身体,而殷姚恰好有一身被精养出的软肉,就藏在衣服下面。腰细却不瘦,抱起来禽的时候小肚子会微微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胳膊抱搂着他的脖子,骨肉匀称的大腿被捞在臂弯,还没有他大臂粗,看着却白软丰糯,一把捏在手里,肉能从指缝中满鼓出来。殷姚并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似的,细细喘息着,政迟眼神黯了黯,手从他衣服底下抄进去。

  摸不到什么肉,也只有胸脯薄薄的一层肤肉,再往下甚至一按就能摸到肋骨。

  见他似是要兴师问罪一般追责到底,殷姚慌不择路地突然伸出手,勾着政迟的脖子,自己把自己送了过去。两片软唇轻蹭着他的,微微张开,舌尖诱导地碾舐,他鼓励一般地抚摸着政迟的后颈和肩膀,甜热炖腻的水果味更浓,政迟呼吸粗了些,撩拨之下本就没有把持的必要,殷姚红着眼睛贴过来,政迟毫不留情地吞舔着两瓣软肉,"张嘴。"他说。

  "嗯……"殷姚乖巧而顺从地张开嘴,厚舌猛闯进来,吸吮地他只能用鼻腔发出唔唔的黏音。

  他的吻一直都给予人错乱的深情,专注地在吐感觉要被他吃掉了。殷姚被亲得缺氧头晕,来不及吞下的唾渍淫靡地润湿了嘴唇,他凌乱地推了推政迟的胸口,求饶似的,"政……嗯唔,政迟……"

  政迟被他推开,意犹未尽地盯着他,"干什么,不是你要亲的吗。"

  殷姚喘着气,还未开口,政迟解开了他的衣服,凑在脖颈处嗅着,"到底是哪里来的味道?"

  殷姚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肩,难以忍受一般任由他的手在身体各处摩挲,干热的皮肤被揉搓起一层薄汗,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连空气都变得湿热起来。

  "什、什么味道?嗯……轻点,政迟……"原本丰盈时,他极爱把玩殷姚胸前的乳肉,偏暖白的肤色上诱缀着两颗和喉结上红痣颜色极似的肉痣,拨弄时殷姚就会蜷起身体,咬着唇让他别弄。

  "姚姚。"

  殷姚惊叱地看着他,"什么……"

  政迟瞧见剩下人的反应,深觉趣极,他在殷姚的耳廓边咬着,念上瘾了似的,"姚姚……"耳朵呼来的热气一路涨进了大脑,他从来没有在做爱的时候被这么叫过,明明知道是含义不明的逗弄,殷姚还是喘着绞扭起双腿。内裤膨胀出一团不易察觉的弧度,布料有些湿润,政迟好笑地将手伸了进去,轻易地获得殷姚小声压抑的惊呼,还有因羞耻而紧闭的双眼。

  他握住半挺起的阴茎,撸动时不断冒出的腺液与手掌摩擦时发出淫靡短促的咕叽声,殷姚躲无可躲,将埋在男人怀里,眼角泌出泪来,快感一波一波顺着脊柱让他身体紧绷着,嘴里胡乱地叫,"别、别弄了……嗯……政迟,求你……啊啊……!"

  身体被玩的软烂,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腿,一面说着拒绝,一面又是副随他亵玩的模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带哭腔的哼叫让政迟那根肉棍快将裤子撑爆了。

  政迟嗤笑着骂他,"妖精。"手上撸碾挤的速度加快,殷姚的吟叹急促到有些尖锐,撑不了多久,他扯着政迟衣领的手猛地攥紧。

  "啊﹣-!"绷着身体,背部拱起,尖叫着射在政迟的手里。

  眼前散乱白光,殷姚眼神发虚,腿也在颤,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没有缓多久,政迟就将他翻了过去,撅起屁股趴在沙发上,身上湿漉漉地,内裤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了下去,他只穿着上面的睡衣,下身垂软的阴茎还糊挂着自己的东西,殷姚迷迷糊糊地扭过头看,带着鼻音软道,"等一下……"

  明明是虚弱的恳求,但听在耳朵里反倒像是求哄般在撒娇。政迟压在他身上,精壮的手臂像捞一条鱼一样捞起他的腰,"等什么,"他迫不及待地舔吻着殷姚的唇角,下身挺动着隔着衣裤贴在殷姚撅翘起的臀缝,恶意地摩擦着。"不喜欢?"

  不软贴肤的布料摁擦殷姚紧闭湿润的穴口,奇异的快感超越刺痛感,他只好顺着说,"喜欢,喜欢的……呜,别蹭了……好疼……那里……"

  嘤咛变了味道,殷姚下意识地往后贴了贴,早就习惯纳入异物的身体很快失去防备。政迟满意于他无意识的献媚,滚热的阴茎早就硬涨到极致,殷姚能感觉到那东西贴着臀缝在穴口处游历滑动,贴到哪里,哪里就燎火一般烧了起来。

  这副身体早就被政迟开发得称心得意,温柔也好粗暴也好,就算被弄得很疼殷姚也会乖巧地承受,他能感觉到那里被蹭得酸痒,翕动着想要,他难耐地开口,"政迟……"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政迟问他,他便哭着老实地回答,"想……想要,插进来……别磨了,好难受……唔呃!啊啊!"

  在床上他总是乐意惯着殷姚的,更何况自己也忍到极致,那软嫩的密处被一寸寸顶开,每一处褶皱都湿滑又困难地吞吃着粗壮的冠部,被裹紧的舒爽快感让政迟闷哼一声。

  "啊……慢点,慢点好不好,嗯……"殷姚撑着力气,反手攀着政迟的胳膊,眨去眼泪就能看清他的脸,还是那样刚毅的下颚,鼻梁高挺,眉心有道习惯蹙起时夹因出的竖纹,最苛刻的标准他也算的上英俊。

  肌肉起伏并不夸张,恰到好处的健硕,殷姚最喜欢政迟挽起袖子时露出起伏曲线的手臂。在这种时候,他对自己的欲望与所求完全尽显,随着寸寸挺进,殷姚涨得难受,穴口被撑得发白,过大的尺寸在深入的时候又将一圈穴肉挤陷进去,留不出一丝空隙。

  "怎么这么紧。"半戏谑半埋怨地去抚摸殷姚射过之后的前端,刚高潮的器官本就敏感的要死,一碰更是缩了起来,穴肉愈发湿润,绞得政迟头皮发麻。

  "啊,啊……太,太涨了……慢点,嗯!慢一点,哈……"殷姚像只猫一样喘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被撑到腹胀几乎压制了快感,气不够用一般,还没有完全适应,政迟已经开始动了。

  他腰腹挺动,穴肉紧紧贴着筋脉吸挤,再没有多的缝隙,因此每一次抽插都严丝合缝地将殷姚媚叠的内壁完全操成了他阴茎的形状,冠处更是让殷姚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在体内起伏的形状。

  "政迟!慢点,求你慢点……啊啊……舍得太快了……"

  政迟哼笑着掐住了殷姚的脖子,嘴上那么说,适应的却不慢,菊穴肉紧却水满,殷姚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因为后穴的快感前面也挺立起来,腰陷了下去,身体被撞得一耸一耸,叫声随着动作,一声比一声甜腻淫荡。

  脑子里像是也有一根棍子在胡乱搅合着,殷姚承接着抽插的动作,眼前像是飘了一层雾气,他感觉那种心脏锁紧的痛症又要出现了,像是恐慌发作的前兆,殷姚夹在惊惶与性爱的刺激中哭了出来,"不、不要这个姿势……政迟,我不想……"

  政迟将他翻了过来,殷姚急忙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闷哼里夹杂着哭声,像是怕什么东西怕的要死,政迟顿了顿,也将他搂在怀里,下身的动作柔缓了些,"害怕什么。"

  "政迟……政迟……"殷姚一声声哭着喊他的名字,极其用力地搂抱着政迟,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双腿张开的很大,如同便于他弄的器具,再没有比这更下贱的时刻,他哭得委屈又绝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说他快要消失了不是气话,说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忘了一切,说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一天醒来这让他惧怕的病症都更加严重,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他快疯掉了,是真的疯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很害怕,他不想忘掉。再痛苦也好,再绝望也好,不想忘了政迟,不想忘了家人,不想忘了朋友。他想告诉政迟他真的爱他,也想裹挟着恨意说如果可以绝对不要遇见你。想不管不顾地责怪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阴晴不定地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别哭了。"

  滚烫汗湿的身体让他迷恋,殷姚的埋怨和无助太过浓烈,政迟看得心中发紧,破天荒地失措,他当然没有允许自己展露出来,只是动作愈发重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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