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哥们儿 第99章

作者:晚舟不晚 标签: 近代现代

  “没事没事,”唐芝芝摆手,回头怒瞪罪魁祸首,“你干什么?!你是不是...”

  她想骂陈晓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想席亦城在又改了口,免得自己不淑女:“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我是为了你好啊,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怪我,”陈晓斌脸皮厚得很,也十分欠揍,又对许暮星嬉皮笑脸,“还是为了和你做朋友。”

  许暮星冷冰冰朝他看去。

  这人冥顽不灵,惹人厌,他准备把人揪出去,席亦城抓住了他手腕:“别动。”

  衣服上沾了不少奶油,席亦城拿了纸巾正帮他擦拭,擦完,纸团放桌上轻轻一丢,看向仍旧笑眯眯的陈晓斌,后者打了个激灵,敛了笑,面部表情也慢慢生硬。

  “干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

  “星儿,你去洗手间再弄一下,我出去会儿,”席亦城交代完,掐着陈晓斌的后项往外提溜。

  许暮星没阻止,是该教训。

  因为脖子里的力道太大,陈晓斌不得不猫着腰走,之前的推人行为其他人没注意的话,那他被掐着脖子是人人都看到了,宁储和段秋鸣见许暮星都不管,更不会插手。

  陈晓斌低头,盯着地面的目光露着狠,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切齿。

  “啧,下手轻点啊,这厮挺宝贝自己脸的,千万别把脸打坏了,”张延含笑打趣,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

  带上包间的门。

  席亦城一把将他掼到墙边,陈晓斌脑袋在墙上撞了下,石膏板的墙壁没砖头来得硬,但还是发出一声不小的“咚”。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开玩笑,”陈晓斌张嘴就是道歉,在席亦城面前不敢来硬的,话里还要狡辩,“再说我推的也不是许暮星啊,我就是和我表妹闹着玩,和你们没关系。”

  “没关系还弄星儿一身蛋糕?揪准了往我枪口上撞?”

  “我....”陈晓斌欲言又止,他是想把唐芝芝推席亦城怀里,压根没想打翻蛋糕。

  “我什么我,手欠?”席亦城沉声,“我也手欠一个给你看看?”

  “别别别,下次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陈晓斌蹲着讨饶,两边口袋摸索着找出烟盒。

  递烟,求和,混子爱来的这一套。

  视线在递出的烟上定了两秒,席亦城接了,蹲下身与陈晓斌平视,缓缓露出一抹痞笑:“爱抽烟?”

  “还、还行吧,”陈晓斌拿不准席亦城态度,但被盯得发毛。

  席亦城从他烟盒里又抽出几根,一并丢给他:“既然这么爱抽烟,在门口把几根烟抽了,刚才的事就一笔勾销。”

  陈晓斌诧异:“这么简单?”

  席亦城恶劣:“用鼻孔抽。”

  几分钟后,席亦城重新推门进去,进门左转便是洗手间,许暮星用水重新擦了下衣服,衣服弄脏是小问题,就是陈晓斌的行为让人生厌。

  “教训完了?”许暮星抬眼,看向镜子。

  外头传来一阵阵咳嗽声,烟可以用鼻子抽,但是不会的人可以呛个半死。

  “嗯,没动手,下次就不一定了,爱抽烟还不会抽烟,自找的,”席亦城损得很。

  外间。

  薛沅吃完了蛋糕,许暮星被撞到时他就在一边,但没被波及,看着包间内热络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也不知道谁提议要玩游戏,他显得更加紧张。

  从小到大,他都是软乎的性子,小学,初中都是,大家一起玩的游戏到最后都是他最差,不是玩不好就是输。

  手指头搅在一起搓着,他往门口看去。

  想快点走。

  “薛沅,过来,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张延朝他招呼,男生女生都扎了堆,段秋鸣也凑了过去,就宁储一个人成了麦霸,安静坐着的就只有他。

  “我不会,我玩不了,”薛沅摇头拒绝。

  “很简单,我们转瓶,瓶子指向谁谁就是被问者,要么选真心话要么选大冒险,两者都不选你还可以选择喝酒,吹一瓶就行,”一男生解释。

  “什么是...吹一瓶?”薛沅不懂。

  几个男生笑开。

  薛沅涨红脸,更加局促。

  张延过来拉他,道:“不用怕,吹瓶就是对嘴把一整瓶啤的干了,没事儿,要是轮到你你就选喝酒,我替你。”

  “诶诶诶,不能用替的啊,替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倒霉轮上就选真心话,最简单了。”

  “你该不会是小秘密太多?”

  几张嘴嚷嚷着说笑,张延一脚一个踹过去,几人东倒西歪,薛沅依然坐着,手心有点出汗,不由得攥了下裤子,此时兜里手机嗡嗡震动,来电如解救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当看清来显示名,内心又蓦然沉重。

  “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他捧着手机匆匆离开包间,一到门外,松了口气,身边是一阵阵剧烈咳嗽,转头对上陈晓斌鼻孔抽烟的脸:“.....”

  “看屁啊!信不信老子揍你!”陈晓斌大喝,典型的欺软怕硬。

  薛沅一惊,又跟小兔子似的跑开了。

第81章

  薛沅跑远了些接电话。

  “喂?”

  “我上个星期不是叫你回来吗, 你怎么不回来,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单飞了?”

  一接通,电话那端便是咆哮, 是他爸, 上次被拘留后消停了一阵, 还当面向他忏悔,说以后会做个好父亲, 可是没多长时间就恢复了本性, 该赌还是跑去赌,大半夜都会打他电话发酒疯。

  “你有什么事吗?”

  通常他都不会他接他爸电话,但今天这通电话正好救了他, 没多想便接了起来, 语气虽然平静, 心里是满满的厌恶, 但他习惯了藏起情绪。

  “当然有事, 叫你回来你就回来,话怎么那么多, ”薛建业自己啰嗦反倒倒打一耙, “赶紧的!”

  “我有自己的事,没时间回家。”

  薛沅硬气拒绝, 秋冬的衣服上个星期他已经拿了,之后想一直住校到学期结束。

  “小兔崽子,你还有没有良心!真是养大了心肝全被狗吃了, 不懂知恩图报, 你还不如跟着你妈一起跑了, 什么玩意儿!”薛建业大骂, 因为常年喝酒抽烟, 那嗓子说话带着股破锣音,偶尔咳两声,音色里全是痰。

  听得人做呕。

  “我挂了,”薛沅说。

  小时候他还会因为父亲的责骂而难受,后来是习惯,现在是麻木。

  “挂什么挂!回来照顾我!老子出车祸腿折了,”薛建业话里露了急。

  薛沅也是一蒙:“腿折?”

  “废话,不然我稀得打你电话,带点钱回来,我得去医院。”

  “你自己没钱吗?”

  “现在钱重要还是老子的腿重要?!”

  薛建业又在电话里催了几句,薛沅挂了电话,想了想,打开群聊在群里留了言,告知一声自己走后出了KTV,一出娱乐场所,浑身都松快下来,像卸了一道枷锁。

  外面是朗朗晴空,里面是妖魔洞窟。

  呼,轻吐了口气,他朝最近公交站台走。

  包厢里,张延和一帮人玩了一局,转瓶选中六班的程峰,人选择大冒险,要求脱了牛仔裤在包间里跑一圈,男生们围着他催促他自己扒裤子,气氛正高,张延却忽然兴趣缺缺,看了眼门口。

  接个电话还不回来。

  待他出去寻,人早没了,这才看了群里留言。

  薛沅上了公交,而公交只到郊区镇上,回自己家还得走一段路进村,现在村里建的都是楼房,乡下面貌焕新,只有他家还是栋小破房子,走至某树荫下,不觉想起上次和张延一起在这儿等车。

  这次一个人回家,他也不怕的。

  到了家门口,主门的防盗铁栏依旧是被砸烂的挂在门框边,因风吹雨打而锈迹斑斑,防盗防盗,也讽刺,他家里没什么可盗的。

  里头的木头上乱七八糟红漆已陈旧,是去年有人讨债上门来闹的,后来还是邻里帮忙凑了点钱帮他爸垫了。

  他没带钥匙,敲了敲门,一敲,门开了条缝。

  “爸?”他推门进去。

  “钱,带钱没有?”薛建业就在一楼客厅里,抽着烟,翘着二郎腿,一听动静,扭头盯着他。

  腿折是假的,骗他回来时真的。

  “没带,有我也不给你,”薛沅后退一步。他做家教挣的钱也不多,刚好管自己的伙食费,如果这钱给了薛建业他又只能靠同寝的同学吃饭,虽然许暮星他们会带着他,也不介意,可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他调头就走,陡然头皮一痛,薛建业抓住了他头发。

  “啊!”薛沅本能反手抓住薛建业手腕。

  可人一直往后倒。

  薛建业拖着他往客厅拉,松手后开始好声好气:“儿子,你听我说,爸爸不是故意骗你,我输了点钱,你那有多少给我凑多少,几百几十都行啊,回头赢了钱我给你双份的零花钱,好不好?”

  薛建业的话压根不可信。

  他也好久没给过自己零花钱和生活费,至于双份,更不知道能是几个钱。

  “真的?”薛沅半信半疑。

  “真的,我早改过自新了,但是赌这玩意儿一下子也改不了啊,”薛建业尽量表现出真诚,但邋遢的脸上胡子也没刮,一身的腐烂气,改得了才怪。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赌了。”

  “好,爸爸答应你,赶紧。”

  薛沅拿出手机:“我转你。”

  “好好好!”

  摁了会儿手机。

  “你宽带费早就没交了吧,没有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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