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怎么还拆家 第70章

作者:米酒酿兔兔 标签: 近代现代

  他意识混沌,而这一晚的醉意。

  正好将他从身体感官到思绪记忆都统统拉回了那个刚失去Alpha的发热期。

  他低头盯着地面,呆呆思考着这是哪里?

  既然已经打了过量抑制剂,那老板还让不让他明天继续打比赛?

  后颈的标记要洗吗?

  还有……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他回头冲身后的男人怒吼。

  酒精模糊了姜式的双眼,他只能勉强看见男人高挑的身影,和嘴角的伤。

  “回家啊。”牧楚为莫名其妙。

  “我他妈认识你吗?你就想跟老子回家,滚滚滚……”姜式气不过,干脆在路边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路灯下,牧楚为有些狼狈。

  牧总这辈子头一次跟人打架,没捞着太多便宜。

  但那货下颌骨都被揍歪了,托着下巴支支吾吾,模样滑稽,狗嘴里再也吐不出一个侮辱姜式的词。

  牧总就觉得这架打得值。

  “宝贝你喝醉了。”他望着气鼓鼓的姜式,忍俊不禁,不小心扯着了嘴角的伤口,鲜血直流。

  幸好,他察觉不到痛。

  “干嘛学我老板讲话!”姜式要他闭嘴。

  老板?

  牧楚为回想起那个整天把宝贝儿挂在嘴边的俱乐部老板,他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还想打拳啊宝贝?”

  “打啊,怎么不打……”姜式垂着脑袋,靠在路灯下,低声喃喃,“不打太难熬了。”

  牧楚为缓缓蹲下身,摸摸他被酒精染红的脸蛋,既心疼,又失落:“跟我在一起,那么痛苦么?”

  “跟你在一起……我刚才就想问了。”姜式口齿不清,但依旧拧着眉,装得凶狠,“你他妈谁啊!”

  牧楚为怔了一瞬。

  虽然很蠢,但面对的毕竟是个小醉鬼,他无奈,只好选择自报家门:“牧楚为。”

  谁知姜式一听这三个字,噌的一声站起身,抬腿就走。

  牧楚为赶紧追上去:“又怎么啦?我的小祖宗。”

  “别跟我提他!”姜式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往前冲。

  “?”牧楚为一头雾水。

  姜式踉踉跄跄冲出去几步,头晕目眩,只好扶着路灯又慢下来。

  牧楚为在他身前蹲下来:“我背你。”

  姜式揉了揉鼻尖:“谁会无缘无故送一个陌生人回家?说,什么居心!”

  牧楚为:“不白背,我计价收费。”

  “哦,出租车啊。”那一切就都合理了。

  姜式低头一看,‘座位‘是简陋了一些,但现在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了,再不回去,秦勉和躲躲都要担心他了。

  牧楚为一边说着“安全带”一边把姜式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缠:“扶稳了。”

  交通安全姜式很遵守的。

  他乖乖搂着牧楚为,小声抱怨:“没空调啊师傅,起步价少算一点吧。”

  牧楚为失笑:“不行,不能讨价还价的。”

  姜式吃瘪,趴在他肩头沉默一阵。

  四周万家灯火。

  牧楚为背着他的姜姜,慢慢一步一步,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姜式脑袋稍稍抬起一点,呵出的热气儿拂过牧楚为颈侧的皮肤,有点痒,那点温度转瞬就凉了下来。

  “师傅。”姜式的声音又软又轻,还有点黏,“你认识牧楚为啊?”

  牧楚为顿了一下,生怕‘认识‘两个字刚说出口小祖宗就要‘跳车‘了,只好说:“这么讨厌他啊?”

  姜式低低嗯了一声。

  牧楚为哭笑不得:“那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讨厌?”

  姜式不屑地嘁了一声:“他才不在乎呢。”

  牧楚为侧过脸,默默望着他气鼓鼓的宝贝,望了许久,才低声呢喃:“怎么会不在乎……”

  姜式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一个劲儿自顾自地嘟嘟囔囔:“师傅,你说我洗不洗掉标记啊?”

  “不准。”牧楚为说。

  “可是不洗掉的话……”姜式的脑袋重重垂下去,声音闷闷的,“我打了好多好多抑制剂……还是好难受啊……”

  牧楚为顿时停下脚步:“什么时候的事?”

  “师傅……我没有Alpha了。”姜式醉得很彻底,脆弱又茫然,“下次发热期该怎么熬啊……”

  闻言,牧楚为猛然呼吸一滞。

  —— tbc

第118章

  “停车!”

  姜式看到了他租的房,闹着要下车。

  牧楚为紧紧托住他:“别乱动,我送你上去。”

  “那你小点声哦。”姜式食指晃悠悠地抵着嘴唇,“我室友明天还要早起。”

  “好。”牧楚为应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姜式的租屋。

  第一次,面对姜式离开他的那段日子。

  那段他想逃避,甚至不承认的日子。

  打开灯,屋里很多地方落了灰,在牧总眼里小小一间屋子,被姜姜打理得整齐又温馨,反观偌大的庄园,连这间小屋的一个角落都比不上。

  牧楚为简单收拾了一下沙发,转头发现姜式在里屋翻找着什么,他放轻了脚步缓慢靠近。

  “钱呢……”姜式纳闷。

  找不出零钱付车费,他十分苦恼。

  床头柜角落里那颗粉色钻石,落了灰失去光彩,姜式拿起来:“破东西,抵车费算了。”

  骂骂咧咧说完,他又舍不得了,赌气丢回角落里。

  原来姜姜还留着啊。

  牧楚为默默望着那颗不再耀眼的钻石。

  他才明白,姜姜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愿被束缚的,曾经的姜姜,也是愿意戴着他给的钻石,满足他自私的占有欲的。

  曾经的姜姜,甚至主动套上止咬器,只怕不小心伤了他。

  而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牧楚为回想起他失去姜姜的那一晚,为了防止姜姜跑掉,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止咬器,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绝望。

  他非但没能留住姜姜,反而让他逃得更远。

  而现在,他又重蹈覆辙了……

  牧楚为把姜式抱起来,轻抚他的后背:“都过去了。”

  他看见姜式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后颈,心疼不已。

  “我怎么会以为只有洗掉标记是疼的呢?”牧楚为喉间轻颤,与其说是在对姜式忏悔,不如说是他不肯放过自己,“我只是故意忽略了,离开了Alpha,却还带着标记的你,会更疼。”

  他打着爱的名义,亲手给姜式套上沉重的枷锁,还沾沾自喜,有恃无恐……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姜姜。”牧楚为贴近姜式耳边,轻声问,“如果有一天你自由了,你会想去哪?”

  “自由……”姜式垂着脑袋呢喃。

  好陌生的词啊。

  “想去哪?”牧楚为又问。

  姜式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去看大熊猫。”

  “这么简单?”牧楚为有些讶异。

  姜式淡淡回了一声“嗯”。

  原来姜姜要的是那么简单,从来都那么简单。

  那些牧楚为不择手段换来的权势地位,其实还比不上有个人能陪着他,在某个假日的午后,举着相机挤在人群里一起看大熊猫翻跟头。

  或许,自己连陪着他一起的资格都弄丢了吧。

  姜式突然仰起头,眨着眼睛看他。

  那双清透的眼睛含着醉意,迷蒙又湿润。

  “你有点眼熟。”姜式说。

  酒意消散了一些,当然眼熟,但好笑的是,牧楚为竟在此刻感到有些心虚。

  他倒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在冷清夜晚邂逅姜式的陌生司机,那样,就不会惹他的姜姜难过了。

  牧楚为心酸地笑笑:“你还欠我车费呢,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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