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假少爷被送给大佬后 第12章

作者:之灯灯 标签: 近代现代

  他顺势半蹲了下来,握住季央的手,道:“我是生气,但不是跟你生气,是跟季博平,你这个……是空间幽闭症吧,肯定也是因为他导致的,所以——

  “不是你的错,你别道歉,反而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我只想着多了解你一些更好相处,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莽撞了。”

  他想了解更多,可季央并不这么想,对方是有些要强的,不愿意把弱势的一面展现给他看在常理之中。

  能把家暴的事儿跟他说已经非常难得。

  是他着急了。

  季央眨了眨眼,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点别样的感受。

  梁焕云在认真宽慰他,在认真给他道歉,除了好友宋思远,作为金主的梁大佬反倒是另一个认真对待他的人,说来也是嘲讽。

  他慢慢弯下腰,额头抵在梁焕云肩上,小声道:“我一开始没想着要跟你说这些,没认为是问题,我也不习惯……不习惯跟别人说。”

  梁焕云揉了揉季央的脑袋,“确实是个人习惯问题,你拣着能说的,跟我多说说吧。”

  “……嗯。”

  又缓了会儿,季央轻轻笑了声,“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你,我们大概应该可能会成为朋友吧。”

  他跟梁焕云挺说得来的,人跟人之间的气场很奇妙,合拍了,他自然愿意去诉说,改变习惯是很难,但他没几年好活了,干嘛不随心一点儿?

  在可能的范围内让自己更自在些、开心些,能有个说得来还不难为人的金主,概率比中了大额彩票还小。

  要珍惜。

  梁焕云接道:“现在也可以,遇见了就不晚。”

  季央含混地应了声,有点晚了,但他没说出来,这个是真的没必要说,等两年后协议期满,利落分手就行。

  他直起腰,眉眼微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且遇且珍惜,眼下最重要。”

  “这话不错。”

  梁焕云看季央的脸色缓和了些,给对方关上车门后返回驾驶座,重新出发之前还给副驾那边的窗户开了一道两厘米的缝隙。

  在季央疑惑地看过来时,他解释道:“稍微透透风,入夏了早上也不凉,但不能猛吹,小心感冒。”

  哇哦~这么体贴啊。

  季央看着梁焕云的侧脸,再次觉得这个男人超帅的!他运气确实不错。

  车辆行驶中他留意到对方还把车速降下来了,晨风从窗户缝隙涌入,是很惬意的微微凉,他把手放在缝隙处,风在手指间游荡,又柔柔地拂到面颊上,这一瞬间他有种无限自由的感觉。

  阳光不刺眼,是个风暖日丽的好天气呀。

  虽然坐在车里,他却好像赤着双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极目处尽是远阔天地。

  梁焕云的眼角余光把季央的神情和动作收在眼里,阳光在对方的面容上投下暖融融的光影,将放松下来的人衬得更加清透、轻盈。

  而他尤其喜欢季央发自内心的笑意。

  是真的开心才好。

  到地方停下后,在季央下车前他拿起小糖盒递了过去,“喏,这个才是糖,尝尝?”

  季央都把门打开了,听见这话又扭回头,入目的是一盒薄荷糖,他抿起嘴笑了笑,“尝尝可以啊,你喂我?”

  梁焕云无奈地笑了下,依言拿出一粒递到季央嘴边,手指正抵在对方薄薄的唇瓣上。

  季央盯着梁焕云看了会儿才张嘴吃掉那粒薄荷糖,眼里带笑,“唔——好凉好麻,不够甜,作为糖果它不合格。”

  梁焕云收回手把糖盒盖上,整盒递到季央跟前,“祖宗你讲讲理,人家是薄荷糖好吗,你不是说犯困?咖啡和茶喝不了,薄荷糖总能吃吧,拿着,让你提神的,又不是要当正儿八经的甜食吃。”

  季央没接,扭头看向窗外,“不要,不甜,而且——

  “谁家祖宗还讲理啊?讲理就不是祖宗了。”

  梁焕云不由得失笑,佯装长叹了一声,“成成成,咱小祖宗说了算。”

  应完,他接着问道:“真不要啊,我还想着晚上给你带小蛋糕当宵夜,但是你白天犯困肯定会影响工作效率,下班了就要加班,小蛋糕自然是吃不成了。”

  季央听到蛋糕后顿了下,利落地接过小糖盒揣进口袋,下车后还没忘了扒拉着车门冲梁焕云晃了晃手指,“蛋糕~说话算数!晚上我尽量早些回。”

  看着说完就关上车门往写字楼走的季央,梁焕云不自觉地笑了笑,还真是……

  越看越可爱。

  季央心情不错,尽管路上有意外的事儿发生,但结果总的来说是好的,而且还额外收获了一盒薄荷糖,更有晚上的蛋糕等着他,所以!

  要赶紧处理工作呀,争取早点儿回去。

  自己不开心时买的蛋糕,和别人专门买来送他的蛋糕,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意味从根本上来讲就不一样。

  只是今天的意外还不止早上那一次。

第十一章

  中午,季央刚凑合完一顿午餐,助理田莉就进来了,说宋思远在前台,非要见他。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小太阳平时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就不知道撞了南墙赶紧回头!

  田莉说宋思远是不见他就不走,甚至还扬言要闹事,他知道好友就是嘴上放放狠话,实际上不会怎么着,但说到底他不想前台姑娘为难,就让人进来了。

  他之前不想说太难听的话,但现在看来不说不行。

  就今天,把问题一次性解决掉。

  但他没想到宋思远一进门就哭丧了一张脸,惨兮兮、委屈巴巴的,直奔这边过来狠狠抱住了他,张口就是嗷——的一嗓子,给他都震懵了。

  他没见宋思远哭过,还这么梨花带雨的。

  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好像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可怜。

  咳。

  宋思远扑在季央怀里,嗷嗷嗷地嚎完,抬起了一双泪花花直闪烁的眼,“央~~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你不能不要我!!”

  咔嚓。

  站在门口带宋思远过来的田莉还没来得及离开,面对此情此景,仿佛听到了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秉持着沉默是金的职业素养,快速退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季央简直是满头黑线,用力想把人推开,“你起来,胡闹什么?!”

  宋思远抱着季央愣是不撒手,“我跟谁绝交都不跟你绝交,说什么都不绝交!你要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咱就不说,我保证不问!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只要你别不要我!

  “还有还有,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跟你共进退,你别怕拖累我啊,我说了,朋友就是一辈子的,真出事了我也不后悔,跟你彻底划清关系才是要了我的命。

  “我现在是吃嘛嘛不香,睡也睡不好,再这么下去我铁定要猝死了,央!你忍心看我英年早逝吗!!”

  季央推不开,索性就任由宋思远抱着他。

  他仔细看了看对方的面色,确实,挺憔悴的,没什么精神,永远活力满满的小太阳居然还有了浓重的黑眼圈,不说我见犹怜,但他瞧着挺不忍心的。

  那些酝酿好的狠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想了想,他决定copy一下梁总的路数,稍微坦诚那么一丢丢,道:“我放弃出国的计划留下来,确实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没办法说。

  “思远,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得罪一些人是板上钉钉的,除了季博平,邓家、谭家,没有哪个是好惹的,你前途那么好,你的父母也对你寄予厚望,没必要因为我跳进这种泥潭。”

  季央说得认真,宋思远跟着正色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

  “所以……”

  宋思远松开手直起身,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笑容朗朗,语气轻快道:“我不怕,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破产呗,我爸妈是看重家里的生意,但更看重情义,在朋友需要的时候划清关系明哲保身?他们从小就不是这么教我的,大不了事儿完了我们一起出国,只要人好好的,在哪里不能重新开始?

  “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所以相信你。

  “再说了,你怎么确定我们会输?”

  被问住的季央沉默下来,看着眼神灼灼又对他信心满满的宋思远,他忽得想起了梁焕云早上说的话,沉默半晌后不由得笑了声。

  是啊,谁说他们一定会输。

  他以为是为朋友好才选择了绝交,不想拖累对方,但换个角度想,宋思远本人是怎么考虑的?

  是他忽略了这一层。

  一味地远离反倒是伤害了对方的感情,之前是他狭隘了。

  他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跟宋思远平视,冷淡的神情间浮现出一丝笑意,“那好,我们就赢给那些人看。”

  宋思远重重点了下头,“肯定的!”

  说完他又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季央,在对方肩上蹭了蹭眼泪,长长地舒了口气,语气还委屈吧啦的,“央啊,以后这种类似的话可不能说了,我这心脏好脆弱好脆弱的,惊不起这么吓!”

  季央拍了拍好友的背,笑意收在眼角,利落地道了歉,“好,我答应你,这次是我的错,对不起,以后绝不再犯。”

  “嗯!”

  “不过……”季央停顿了下,略带调侃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儿?”

  宋思远愣了下,猛得反应过来了什么,他退后两步,摸出手机一看,没忍住大笑起来,好么,这眼妆都花了。

  他接过季央递来的湿巾稍微擦了擦,然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虽然稍微化了化妆,但我是情真意切的呀,就是具象化一点儿给你瞅瞅三天后的我!”

  季央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瞧着宋思远,“所以是谁给你出的好主意?让你跑我这儿来一哭二闹的。”

  宋思远靠在办公桌边,坦然笑道:“那晚上酒会遇到梁总了嘛,就聊了聊。”

  季央了然,宋思远第一次到公司堵他那天,跟梁焕云肯定相互都看见了。

  他略无奈道:“你们俩真是一个敢出主意,一个敢听敢做。”

  宋思远轻轻抬了下肩,“关键他说的还挺在理的,你看,我这不是做成了嘛,央宝,说实话我很意外,梁焕云没传闻中说的那么暴脾气,是吧。”

  季央接着道:“他们还说我是个平庸怯懦的草包,实际上呢?”

  宋思远点点头,梁焕云稍微好相处点儿,他能少为季央担心点儿,但他不明白一件事,皱起眉问道:“那你现在方便说说是怎么跟他搅到一块儿去的吗?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啊,他跟我说你们是……同居的朋友关系。”

  这说法怎么想怎么不单纯。

  好友这张脸到底长得怎么样他很清楚。

  季央抿了抿唇,没多犹豫,把被季博平送人这一连串的事儿交代了下,最后道:“梁总人不错,协议我打算继续下去,直到期满。”

  宋思远听完就差捶胸顿足了,痛心疾首地弯腰凑近了,握住季央的手道:“他可能是人不错,但是……但是……你怎么真什么都答应他?咱亏不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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