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笨蛋美人写进霸总文后 第29章
作者:浪及
傅家的家庭构造就像一部古早TVB豪门狗血剧,年轻貌美的小妈,玩世不恭的庶子,被宠坏的小女儿,还有端着一张脸高贵优雅的长孙,以及带着小情人来长辈眼皮子底下偷情的二孙子,还是搞同性恋。
——
翌日,大年三十。
傅家的联排别墅热闹非凡,佣人们张灯结彩,打扫浆洗,每户的门口都贴上了对联。
阮安听着屋外和楼下的声音,恍惚想起,他已经很久没过这样的年了。
以前他还没出来打工时,他妈经常打麻将到半夜,喝得醉醺醺回家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做饭,而他爸在外面和人赌钱,输光了就回家和他妈吵架,阮安小时候被飞来的凳子打中过额角,现在眉毛处还留着疤,只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罢了。
当年家里穷得叮当响,欠的赌债还不上,找亲戚借钱,亲戚赌得比他们家还厉害。
他关于童年的印象其实已经不深刻了,但只有一件事他至今也忘不了,其实是件小事,就是有次过年时,他们一家五个人围在一起,吃了一桶泡面。
为什么他印象深刻?五个人,吃一、桶、泡、面。
当年小小的阮安没有爸妈谦让,也抢不过哥哥姐姐,最后只吃到一堆面条渣渣和几口半凉不热的汤。
阮安现在想起来还要掉眼泪,不过自从他爸不赌钱后,近几年倒是好多了,只不过他也不爱回家了。
傅雁栖的房间跟他隔了一个,今日一早就跟傅雁捷一起出去了,听说是去给他们祖母扫墓、拜年。
阮安已经把今天安排好了,他一个外人,自然不方便跟傅家一起吃年夜饭,他打算下午出去转转,晚上找一家club过年,正好体验一下香港的夜生活。
——
坪洲纪念园里,两个身形同样优越的男人并肩而立。
扫完墓后,一排排的墓碑旁,傅雁栖偏头点了根烟,傅雁捷躲了躲烟雾,瞥向他手里,“你快三十了,还抽这种烟。”
傅雁栖顺着他目光,颠了颠手里的软中华,笑了,“难道出门也带雪茄吗?”他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不太好看,“抽不来那东西。”
连日来香港都是阴天,空中乌云翻滚,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满是被雨打下的落叶,凉意沁人。
“轩哥他,”傅雁栖吸了口烟,“自己在北京?”
傅雁捷“嗯”了一声,垂眸盯着腕骨处,两兄弟带着一模一样的迦南木串,“怎么可能来香港。”
傅雁栖没说话,傅雁捷转而问:“你跟阮安定下来了?”
傅雁栖看他,皱眉,“当然没有。”
“那是在谈着?”
“……也不算。”
傅雁捷明白了,没再问。
左右傅雁栖不像他,带个男人回家并不会导致一场战争,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想带就带了。
而傅雁栖似乎被傅雁捷几句话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他把烟在脚底踩灭,“回吧。”
傅雁捷点头,司机过来撑伞,有眼色地把地上烟头包起来放好。
回到傅家宅邸时,家里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年夜饭了,几个不是本家的亲戚也来了,一群人在一起,倒像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院里小孩跑来跑去,聒噪非凡。
傅雁栖径直上了二楼,去阮安的房间找他,推开门却见屋里没人,问过佣人才知道,阮安下午出去了。
……
阮安本打算等傅雁栖回来后跟他说一声再出门,可他等了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屋里憋着实在太闷,何况傅雁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于是他在镜子前照了照,拿上钱包就出门了。
从大屿山打车到香港中环,这是阮安除了出差第一次自己出来旅游,虽然可能很快就被傅雁栖抓回去,但他还是很欣欣然。
他在中环一个人坐了摩天轮,吃了Bakehouse的蛋挞和甜甜圈,在人挤人的旺角鱼摊前买了两条如珊瑚般美丽的斗鱼,打算带回北京跟火腿作伴。
最后,在维多利亚港日落结束,东方之珠亮起璀璨闪耀的灯光时,阮安隐入醉人夜景,拎着他的两条小斗鱼,进了一家酒吧。
大概是因为年三十,全香港不回家的年轻人都出来玩了,酒吧人很多,一整面墙的酒架被灯光照成温暖透亮的明黄,墙壁上挂着色彩浓烈的壁画,壁画下墨西哥调酒师在炫技,阮安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
点了两杯龙舌兰,阮安左手打右手,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这酒很烈,送你一盘小食。”一个中国人调酒师突然隔着吧台向他开口。
说的是粤语,阮安没听懂,茫然地抬起头。
于是调酒师换成英文又说了一边,阮安勉强听懂了,感激地对他道谢。
听见“谢谢”俩字,调酒师又换成蹩脚的普通话,拿着威士忌酒杯跟他相碰,笑道:“新年快乐,我再送你一杯椰奶酒。”
“新年快乐。”阮安捧杯,觉得他人很好。
调酒师去调椰奶酒的间隙,有两个男人端着酒朝他走来,其中一个纹着花臂,张嘴就是十足的轻浮,“靓仔,自己来的?”
阮安默默扭了扭身,想当没听见。
然而另一个堵在他另一边,脖子上带着金链子,竟直接伸手想碰他头发,“发色不错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玩?”
阮安轻咳两声,正色道:“我听不懂粤语。”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从善如流地换上普通话,顺势坐在了他两边,笑嘻嘻道:“来香港旅游吗,我们可以带你玩啊。”
阮安被两个壮汉围住,本能地绷紧身体,“不用,我、我有朋友。”
“朋友在哪儿呢,今晚要来吗?”花臂男左右看看。
金链子看破他的伪装,一手直接搭在他椅背上,亲昵道:“朋友来了就一起拼桌嘛,别怕,哥哥是好人……”
说着,他的手往下滑,贴着阮安的脊背一路摸到他屁股——
阮安猛地站起来,身后椅子“刺啦”一声,周围人顿时看向他们这边,阮安憋红了脸,说:“请你们离开。”
两人脸色有些难看,正欲开口,刚才的调酒师端着椰奶酒回来了,他把酒放在阮安桌子上,语气熟稔对他道:“Lucus还没到吗,他不是还有一堆兄弟要来?”
阮安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他在帮自己解围,于是只能咬牙点头,“嗯,快……到了。”
酒吧里还有人在看他们这边,两个男人见状攥了攥拳,瞪了阮安一眼,离开了。
调酒师拿了个杯子擦拭,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个人就是这样,总会被时不时冒出来的苍蝇盯上。”
阮安松下肩膀,对他说:“刚才多亏你了。”
“没事,你喝吧,我就在这儿擦杯子。”
外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玻璃幕墙被水打湿,东方之珠的光芒被晕开,像是泼了彩的油画。
阮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他左手打右手的游戏并没有因刚才的插曲破坏,龙舌兰和椰奶的搭配也是绝佳。
去年的今天,他还窝在温州三十平米的合租房里吃着平时舍不得点的外卖,而现在,他在香港中环的酒吧喝酒,欣赏雨幕下的夜景。
……
他心中无端冒出一个念头,傅雁栖此时在干什么呢?
雨下得越来越大,阮安从酒吧出来,看见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映在地面的水涡处,泛出缤纷的光。
他被酒意迷了眼,听着周遭听不懂的话,他有些幽幽然,如置云端,接过应侍递来的伞,道谢后,深一脚浅一脚踩进雨中去。
刚才手机响过几遍,似乎是傅雁栖给他打来的电话,阮安没接,不想影响他们傅家的年夜饭。
酒吧门口行人寥寥,这里是一处楼角,阮安想走到对面去打车。
可就在这时,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靓仔,不是说有朋友要来吗?”
作者有话说:
OMG,脑子里cp太多了,豪门狗血虐恋渣攻贱受傅雁捷x时轩色,港风悖德禁忌小妈文学傅逍x宋怀沁。
吸氧jpg.
第28章 追更太太
阮安衣衫不整地看他如天神般降临。
阮安应声回头, 就见刚才在酒吧骚扰他的那两个男人不知何时又跟出来了,此时一左一右站在他后面,油光光的脸上挂着凶恶的笑意, 在温度极地的雨夜, 仍穿着短袖露出满是文身的手臂, 一旁的金链子则更加雄壮, 每个手指都有刚从地里冒出来的萝卜粗细,现在正用两只小眼睛打量他, 唇角露出猥琐的笑意。
阮安不知是怕还是恶心,拿着伞直直向后退了一步,“你、你们想干嘛?”
“看来没有朋友要来啊, ”金链子朝他走近,笑容残忍, “乖孩子可是不能骗人的。”
阮安一步步后退,他把手摸到身后口袋里, 想拿手机给傅雁栖打电话,刚摸到未接来电, 他的意图就被花臂识破,花臂箭步上前一把拽住他手腕, 阮安吓得猛地一抖, 伞被扔到一旁。
“怎么, 想报警,还是想叫‘朋友’啊?”
“小兔子,长得这么骚,大晚上出来不就是给男人干的, 装什么清高?”金链子也走上前, 揪住阮安衣领, 就要把他往墙角里拽。
墙角处有两个巨大的垃圾桶,后面堆放着半人高的麻袋,阮安猝不及防被他一甩,倒在麻袋上。
他连停顿都没有,翻起身就想跑,花臂又拽着他的腰拖回来,阮安低头狠狠咬在他胳膊上。
花臂吃痛一声,阮安却死死咬着不松嘴,想打算把那块肉咬下来。
花臂揪着他头发,“啊啊妈的,张嘴!张嘴!”
金链子攥拳猛地朝阮安肚子打了一拳,这一拳直接打在最柔软的地方,阮安脸色都变了,花臂趁机抽出手臂,盯着自己几乎被咬烂的手,“草他妈的,属狗的吗?”说着就要过去打人。
金链子拦住他,狞笑道:“打坏了还怎么玩,一会儿他就尝到教训了。”
花臂忍住,两人一同看向倒在麻袋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的粉发美人。
薄薄的衣衫被推到胸口,阮安再也忍不住,使力推着他们,同时微弱地呼救,“救命——放开我!”
金链子道:“下雨天没人会来救你的,你今晚还是安心伺候好我们哥俩……”
他话音未落,突然被一股巨力从后拽起,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他发觉自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周围的一切如慢动作般放映,下一秒,他□□重重落在水泥地的声音响起。
阮安睁开眼睛,就见傅雁栖背光而来,路灯下细如针线的雨丝斜飞着,他眸中迸发出猛烈的杀意,一脚狠踹在他身前的花臂身上,花臂被他踹翻,傅雁栖又跨过去揪住他领口,常年健身锻炼出来的肌肉含量极高的手臂,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鼻血飞溅,花臂还没爆发出惨叫,又一拳下去,他牙飞出来两颗,人倒在地上抽搐。
阮安衣衫不整地看他如天神般降临,身后跟着傅家的保镖收拾残局,傅雁栖朝他走来,不似刚才那样凶狠,眼中的情绪复杂万分,有心疼,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些阮安看不懂的东西。
傅雁栖蹲在他身前,颤抖地把麻袋堆上的他抱进怀里,“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阮安觉得太狼狈了,肚子还在隐隐发疼,他被傅雁栖用力箍着,有些怔愣。
“你……怎么来了?”他问把头埋在他身后的人。
“私自外出,打电话不接,还来这种地方,有你这样当情人的?”傅雁栖深吸一口气,把外套脱下裹住他身体,打横将人抱了起来,低声说:“没事了,先回家。”
立马有保镖过来撑伞,傅雁栖将阮安放在后座的沙发上,回头冲外面人道:“这两人你们处理。”
唰唰的雨下,行人无几,几个黑衣人保镖围在地上烂泥般的两人前,为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