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42章
作者:良北桑
这就是穆久最后的归宿,带着仇恨活下去。
临祁看着眼前的穆久,又恢复了以前铁石心肠的模样,好陌生,却又好熟悉。
往后余生,若是只有恨了,那就用恨来代替爱,也是一样的不是吗?至少,也不是在对方的心里是毫无存在感的。
临祁一把拽过他,往浴缸的位置扯去。
穆久胡乱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冰冷的水,贯彻面上,身上而来。
冷水浸渗了进去,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有点绝望的感受着这个冷水的侵蚀,似乎又回到了当时被临祁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被扔进海水里,差点活活淹死的场景。
为什么到后来,就连在浅浅的浴盆里,他都挣脱不开呢?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就算是失去了记忆。
穆久喘不上气来,鼻腔连着大脑都只有窒息的感觉。
等他好不容易能呼上一口气后,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临祁那张棱角分明,犀利的脸,在自己眼前骤然的放大,变得无比的恐怖。
他用恶狠狠的语气下诅咒:“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我。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重新一起下地狱了。”
穆久的头发被他抓着生疼,他仰着头喘息着,从喉腔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恨你....”穆久开口,整个身子耷拉了下来。
“恨就恨,你以为我怕你恨我?我临祁这辈子,就没什么害怕过的东西。”临祁咄咄逼人,不再理会他的任何情绪,肆意妄为着自己的行为,带着很强的眦睚必报。
在穆久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临祁更觉得自己是被他牵制着,摆布着。
只因为对方的一点爱意,足以让他沦陷。
没有得到过爱,爱而不得的傻瓜,估计都是这般可怜又可恨吧。
从头到尾,穆久没有再正视过临祁,就算是偶尔无意中看到,也是藐视。
等他喘完几口气,整个身子又被临祁摁到了水里面。
反反复复,如此。
溅起的水花,从猛烈转为一点点。
等临祁松开了自己的手时,他早已整个身子都躺在了水里面,水中到水面都在无力的浮起泡泡。
正当他以为临祁这次不会放过他,要把他彻底弄死的时候,底下的塞子,又被临祁拔掉了。
水哗啦哗啦的在流逝。
穆久在想着,他和临祁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了解熟悉对方了,就连每次伤害对方的尺度,都拿捏的刚刚好。
临祁蹲在浴缸旁边,用手撩拨着他被浸湿的乌发,指节弯曲着。
他嗓音低沉了下来,神情冷漠而又夹杂着点狂乱,冷笑着吐出毫不带任何掩饰的顽劣字眼,“还记得这种要死的感觉吗?肯定很记忆犹新吧.....”
他挑衅的啧了两下,冷不丁的接着说道:“你还不如继续装失忆糊弄我,而不是扯破脸面,还在酒里下毒想赌上一把毒死我。如果你一开始的选择是打算骗我一辈子,我看在你这么努力讨好我的份上,我也会让你过得舒坦点。”
“但是穆久,你啊,性子真是太倔强太让人生恨了,怎么样你都不肯屈服是吗?
“往后余生,你就只能继续被我折磨到死了。”
继续重蹈覆辙。
“我不会后悔的,你连让我伪装的资格,都不值得....”穆久斩钉截铁的咬着唇齿喑哑道。
第57章 说尽伤人的话
临祁有点心烦的点了根烟,抽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很大的依赖性,戒不掉。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被穆久随意扔掉的戒指。
穆久被这烟味冲的呛到了,只见临祁猛地抓起他的手掌,然后将那枚戒指,重新又硬塞到纤细的手指里面。
“你扔的时候倒是洒脱,当时你要的样子可真像你养的那条狗一样,眼巴巴的求着我给你。”临祁有点发笑的嘲讽他,语气不友善,坏的理直气壮。
“去死,临祁你去死……”穆久怒骂着。
当初的山盟海誓,都将化为空花阳焰,此刻倒是显得物是人非了起来。
希冀美好变为过眼云烟,只留下穆久不堪回首后苍白无力的垂死挣扎,还有临祁以愤懑化为报复的嗜血戾气。
他有点犯贱,故作幽怨的叹了口气,“你要是再敢摘下来,我就把你的这根手指剁了。”
“跟你哥一样。”临祁又补了狠话。
这才是他口中的没有资格。
只有真正的消失了,才不会再次拥有。
穆久迷迷糊糊的,啥也没听清楚,传到耳边的话语则像坏掉的录音机,断断续续,直接截了大半。
他被临祁折腾的感觉命都没了半条,只能有气无力的张口,嘴唇艰难呼着气音,“我宁愿......剁了这手指,我也不要戴你这个.....戒指....恶心。”
临祁特意趴在他嘴边听着,耳根贴着他,那声音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格外的虚弱。
临祁也不再往死里整他,穆久觉得是打算留他一条小命,日后再慢慢消磨。
“恶心,我就是要让你恶心,所有让你觉得恶心的事情,我都要干一遍。”他笑的低沉压抑,那笑声似乎要从胸腔里抽了出去,咯咯作响,多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阴渗渗的。
“你真是太不听话了,作为一个玩物,怎么样都要满足我的心意,迎合一点的。”临祁边说边与他十指相扣,用指腹滑动过对方手指的纹理,用带着茧的地方故意摩挲着。
但对方无论如何的试探,穆久都觉得只有作呕的情绪。
对方的话让穆久感到发指,“你想要玩物,但我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你他妈玩畜生去吧.....”
穆久哆嗦着嘴唇,失忆的时候他屁颠屁颠跟着临祁,甚至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对方。
那段时间爱的莫名其妙,如今显得恨倒是昭彰鲜明。
他突然有种该死的罪孽感,失忆的时候乐此不疲,恢复了记忆以后,才懂什么叫痛的扎根。
临祁不以为然,从浴缸里打捞起穆久,全身都湿的精透。
只听到地板啪嗒啪嗒的溅起一阵水花声,以无形的重力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
他被临祁扔到床上,整个身子被塌上的弹性震荡了几下,刚刚又在浴缸里不小心呛了几口水,被这么撞击几下,立马呕了出来。
临祁见他吐了,难掩嫌弃之情,撕下他身上的衣物,将床上的呕吐物都擦拭了干净,一把扔到地板上。
“你还挺会让人倒胃口的。”
“每次都用这招,倒也没意思。”
临祁自顾自的说着,身下的穆久早有预感的抓着床单,泛白的手指狠狠扣着。
“你给我滚,别碰我。”穆久见他像个野狼扑了过来,用手使劲推着对方,试图抵挡对方狂野肆意,丧心病狂的侵略。
“现在知道叫我滚了,当初弄出血来,都还觉得很爽呢。”临祁故意以晦涩的话刺激着他,那些话如雷贯耳,炸的穆久耳蜗嗡嗡作响。
“穆久,逃不掉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挣扎也没用。”
临祁跨坐于他的胯骨之上,用充满蛮力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往头顶上摁去,死死的抓着,掐着。
他的手像把枷锁,被禁锢后怎么也挣脱不了。
临祁低头吻上他裸露的肌肤,雪白的肌肤因为用力过猛,此刻竟泛起了粉红的颜色,看起来润盈无比。
穆久仰着头错乱呼吸着,那又硬又短的碎发,扎的他难耐无比。
.......
完事后,临祁饕鬄意满,离开那具汗涔涔,软趴趴的肉体。
“洱海,还没一起看呢?你是想跟我一起去看,还是继续留在这床上,度过一个星期?”
他抛出自己的选择,但在穆久眼中看来,更像是胁迫。
无路可选,插翅难逃。
“我会选择去跳海自杀。”
穆久嘴角咧开一抹笑,悲盈于睫,脸色惨白的有点刺眼。
“你倒是去死死看,真死了,我就从大海里把你的尸体捞出来,扔在你还在监狱里呆着的哥哥面前看。”
“你倒是死的痛快,那你哥可是就痛不欲生了。”
临祁深邃的眉骨微微曲着,逆着光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折合度,显得愈发的深邃了起来,但也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神情款款。
危险又迷人的同时,也带着剧毒。
再看一眼,就会被毒死。
“临祁!你除了会这么威胁我,还会干吗?你倒是个爷们,你就别总是耍这种犯浑的阴招。”穆久一把甩开临祁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他巴不得全身上下都长满毒刺,扎死对方。
穆久不再与他争辩,然后忍着疼痛下了床,两条腿竟都涩麻到走不了路。
“对你怎么算耍,不是心甘情愿的吗?”
穆久这才觉得对正常人讲道理自然是讲得通的,但是对于临祁这样禽兽不如的人来讲,还不如少费点口舌。
免得气一肚子火,还得自己及时熄灭,不然折寿且伤身。
临祁又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
他看着对方摇摇欲坠的背影,若有所思,叹谓道:“你倒是比之前相比要带了点脑子。”
“但不多。”
然后他扑哧笑了声,有点没心没肺。
穆久从行李箱里拿了件有点厚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他看到自己夹在角落里,用来包着毒粉的纸,早已不见了踪影。
穆久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愚蠢,明明他可以多做足点准备,再去万无一失的杀了对方,但如今这么莽撞的行为直接断送了杀死对方的计划,以后临祁怕是愈发的要对他进行提防。
那他又该怎么跟对方去抵抗。
力量薄弱,如今又被囚禁着,还有个时时刻刻会被对方遏制生命的大哥。
难如上登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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