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59章

作者:良北桑 标签: 近代现代

  一股恼怒的气,冲破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忽的如同暗夜中的冥火,燃烧了起来。

  穆久像往常一样,做完了活后,就坐在屋子里剪纸写字。

  见屋外的房门被打开,他习惯性的喊了声,“佑然,你来了。”

  “谁来了?”

  很明显这道声音,不是勤佑然。

  而是临祁。

  穆久不知道临祁又犯了哪门子混,发抽了来找自己。

  他有点赶人似的,对临祁冷言冷语,“你来干什么?”

  临祁冷绷着一张脸,眼神冷厉,带着强行压抑下去的怒气。

  他可以接受穆久不爱自己。

  但是他不能接受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又可以将自己抛之脑后,去这么快的爱上别人。

  嫉妒和不甘,会让他发狂。

  “穆久,你爱谁?你喜欢谁?你对谁好?都可以......但你要认清人。”临祁如鲠在喉,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语气和立场,去说出这样有点苦口婆心的话语。

  他将那些恶心的照片,塞到穆久的手心,质问道:“这么多不堪入目,不忍直视的照片,都是你自愿拍的吗?”

  临祁用宽大的手掌贴在他肩膀两侧,眼眸里是道不清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全都黏糊糊的杂糅在一起,难以捉摸地盯着穆久的脸。

  穆久也不知道这照片到底拍了什么,但是他记得有一次,临祁发疯了似的将一些裸体照,扔到自己身上。

  顿时,他恍然大悟。

  这段时间,除了勤佑然跟自己特别亲近以外,根本就再也没有人跟他交往和相处了。

  难道......

  对方拍这种照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一系列的疑问,油然而生,穆久的头顿时疼的裂开。

  还没等想清楚,临祁将他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这个久违的拥抱,参杂了无数个朝思暮想的日夜中,他望不可及的思念,惦记。

  这一刻,临祁恨不得将穆久揉入血肉里,直到融为一体为止。

  “你发什么抽,放开我。”穆久不领情,用牙狠狠地咬着对方的肩膀。

  还没等他用恶毒的话语,去轰赶走对方。只见临祁的嘴唇沉沉的压了下来,贴在他的嘴唇上,接着以一种报复性的力道,啃咬着,撕磨着。

  直到口腔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穆久很久都没再有过被人,这样粗暴吻着的感觉,窒息而又猛烈。

  像龙卷风卷席而过。

  他就这样被抵在柜子的角落里,被对方肆意的拨弄着。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勤佑然来了。他小心翼翼,彬彬有礼的问道:“小久,我能进来吗?”

  听到对方这么亲密的呼唤声,临祁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用劲抚摸着,掐着对方,力道越发的重,肆意。

  穆久呼吸浑浊,碍于不想让勤佑然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压嗓沉着的回道:“我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你先回去吧。”

  本以为对方没回应走了,但是下一秒门啪的下,被打开了。

  勤佑然看着眼前正在交缠的两人。

  他脸不红心不跳,颇为淡然,但怎么样还是带着点小震惊。

  临祁与穆久的身体分离开来,两个人都有点衣衫不整,但也算无伤大雅。

  还没等勤佑然开口,临祁一手提起个凳子,就往他的身上砸去。

  “临上将,何必动怒,虽然坏了你们的好事,但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勤佑然求饶,被这一凳子砸的有点头晕目眩,骨头带肉都有点痛。

  “你在故意挑衅我?你真当我不知道这照片,是谁寄给我的?”

  临祁又是一脚不留情地踹到他的小腹上,勤佑然整个背脊砰的下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

  因为这一脚的力气过于大,他猛地从喉腔涌起一股腥甜的血,然后从嘴里喷了出来,洒到了地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祁弯下腰,半蹲在他的面前。

  他的面部神情冷漠到极致,又带着点威胁意味,眼神迸发出阴森森的芒色,那股不可言诉的恐怖气息,刹那间萦绕包围着勤佑然的四周。

  勤佑然边咳血边惨烈的笑着,他用手抓着临祁的大腿,攀了上去,用气若蚊蝇的声音,没心没肺说了句,“你可不能杀我.......”

  “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了.....”

第76章 临冯风去世

  荒谬极了。

  临祁不知道勤佑然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何曾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

  勤佑然的眼眸亮晶晶,罩着朦胧的雾,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的太疼了,才泪眼婆娑,还是由于什么原因。

  穆久对眼前正在争执的男人视而不见,冷声驱赶,“行了,你们都给我滚。”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倒霉,一次又一次的遇人不淑。

  临祁想问清楚缘由,便将勤佑然拖着身子,扔到了外面。

  啪的下,穆久将房门锁上,又是陷入一片黑暗。

  勤佑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起来极为狼狈凌乱。

  “你什么意思?”临祁不解。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勤佑然诡异一笑,并没有对此解释,然后弯着腰身稍有踉跄的离开了。

  疯子。

  临祁皱眉,转身看着那扇被关起的门,更加心烦意乱。

  他握起拳头,想要去敲敲,但三思过去,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

  临冯风病危,时日不多了,临祁听闻他得了不治之症,极为平静淡漠,也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从几年前开始,他就开始派人在临冯风的饭菜里下毒,只是剂量特别特别少罢了,需要时间日积月累后,才能逐渐起效果。

  毒逐渐侵入血液,骨髓之中,开始损坏其五脏六腑,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无药可治。

  他深知临冯风的性子,脾气古怪,又犟又要强,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深信不疑,觉得小毛小病不足挂齿,不值得要去医院检查治疗。

  临冯风生病的时候,特地以传染病号称,即使是快死了,也要维护自己不堪一击的傲骨自尊,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惨败苍老虚弱的模样。

  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将其拒之门外。

  可唯独,在快死之前,他让人去请了临祁过来。

  临祁有点发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去了临冯风的府邸。

  一个外表看上去华丽,装潢辉煌的房子,但内部确是无比的迂腐,封建,陋俗。就像一个斯文败类的人渣,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

  临冯风住在他花了半辈子精心打造的庭院里,但物是人非,真正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要的人,又非得跟蛆虫似的,黏在身边。

  他躺在藤木椅子上,上边挂着是昏暗的灯,恹恹的,没什么生气和色彩。

  跟此刻他的状态如出一辙。

  他仰面朝上,身躯僵硬,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一股隐约的青灰色,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却显得那样恍惚,濒死。

  临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快要病死的中年男人,曾经威风凌人,不怒而威的气势都被病痛折磨到荡然无存。

  听到临祁的脚步声后,临冯风沙哑虚弱的开了口,难掩憔悴,“你来了。”

  “嗯。”临祁惜字如金。

  他迈着步子,跨越阶梯,重新站到临冯风的面前,倨傲的下巴微微垂着,眼帘半阖,盯着对方。

  “你还是很恨我。”临冯风笑道,依旧还是那个恶人。

  恶人老了,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不恨。”临祁毫不在意的回应道,坐到他前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很是洒脱,漠视一切。

  “我知道你会死,所以我不恨。”临祁又说了这么一句。

  临冯风笑的咳嗽,喉腔泛着散不去的血锈味,“在我这些儿子里面,我亲生的没有一个像我的,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最像我。”

  “因为我要学你的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我最像你。”临祁的语调没有起伏,倒是显得无比轻松肆然,就像在跟临冯风在聊家常,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

  但是不可能,他和临冯风本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论这种话题。

  临冯风将身上盖着的被子褥了褥,接着与他交谈,“一直以来,往我的饭菜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想我死,但是又离我最亲近的人,非你莫属了。”

  临祁不再解释,反正大局已定,临冯风如今也翻不了身,奈不了他何,干脆将事实皆数抛出,“是我,都是我,在你身边安排亲信,给你每天都下毒,直到你五脏六腑都被毒侵染,腐烂发臭到无可救治的地步。”

  “哈哈.....”临冯风再次大笑,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做法,一点也不稀奇。

  “只有我想去死,不然谁都杀不了我。”

  “临祁,你还是自作聪明。”

  临冯风是自己想去死的,才会心甘情愿的在得知临祁在下了毒之后,还会去吃那份有毒的饭菜,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早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些年,经常噩魇缠身,宛若被鬼附身,下了诅咒似的,反反复复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时常临冯风会很想念那个戏子,又或者是穆正远。

  “我死后,你也要把我碎尸万段吗?”临冯风的话语,有点故意想激怒临祁。

  但出乎意料的是,临祁表现得极为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