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88章

作者:良北桑 标签: 近代现代

  但是两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洛弗尔见他没之前那么生气,便又下贱的将嘴唇贴了上去,两个人亲热了起来,穆拾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火烧了起来似的,很是滚烫。

  跟上次的强迫不一样。

  洛弗尔像个狗狗在他的旁边,蹭来蹭去。

  但穆拾很快就反感了这种日子,洛弗尔很黏他,似乎时时刻刻都要监禁着自己,观察,偷窥着自己,只要一发现他跟谁来往,第二天,那个人都会受伤。

  而这一切的来源,只是因为洛弗尔吓人的占有欲。

  因为洛弗尔的多次逃课,已经被学校扣了多次学分,险些被退学。因为他父亲的出码,这才平息安事。

  洛弗尔虽然成绩很好,但他是厌学的,经过父亲的一顿鞭策和打骂下,他离家出走。

  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倾泻而至,穆拾刚刚做完功课,将灯熄灭,只见一团黑色的影子猛地蹿了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险些以为是小偷,刚想大声呼救,就被捂住了嘴巴。

  “妈的闭嘴,是我。”洛弗尔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散着一大股血腥味,直直的冲入鼻腔,很是黏腻,穆拾干净的睡衣也被他身上的冷水浸湿了。

  “吓死我了,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干嘛?你又逃课了?”穆拾有点意外,虽然洛弗尔之前晚上也来找过他,但是并不会爬窗。

  “不,准确来说,是离家出走。”

  穆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刚刚才想把灯打开,却又被对方拦住了。

  他低头往下看,只瞅见一堆的暗黑的血渍。

  “你受伤了?”

  穆拾不太确定。

  洛弗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有一点欣喜的问道:“你在关心我?”

  穆拾摇头,“血腥味有点重。”

  “被我爸打了,差点就要把我打死了,还好我出来了。”

  洛弗尔开完笑的语气,让穆拾险些以为这不是严重的事情。

  他并没有打开大灯,而是打开了床头的灯,因为打开大灯,肯定会引起家里佣人和管家的注意力。

  洛弗尔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那里全是血淋淋的伤口,随着冰冷的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穆拾只好先去拿个干毛巾,为他擦拭着上身,白色的毛巾立马变成红褐色,浸染了整个面积。

  洛弗尔的皮肤变得愈发没了血色,白的失去了颜色,穆拾甚至觉得他可以跟那个身后的墙壁所媲美了,两个人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洛弗尔盯着他为自己伤口消毒的模样,笑了笑,“你怕弄疼我?用力点没事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太用力,你叫出声音来怎么办。”穆拾有话说话,他可不怕弄疼洛弗尔,只是怕弄得对方太疼,万一弄出什么动静来,引起家里人的注意。

  “弄疼我?”洛弗尔坏笑,嘴角勾起轻佻的弧度,将头凑了上去,吻住穆拾的嘴角,轻轻的呢喃道,“乖孩子。”

  穆拾被惹得有点脸红,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脸蛋打出很诱人的颜色,洛弗尔又亲了亲他发烫的皮肤,似乎都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听说接吻能够缓解疼痛,我现在真是疼的不得了,能不能帮帮我。”洛弗尔有点很不要脸的说道,穆拾刚想拒绝,帮他缠好绷带后,对方欺身而上。

  接着,勾住腰身。

  “你疯了,受伤了怎么还能这样?”穆拾想推开他,洛弗尔故作很痛苦的模样,引起对方的心疼。

  穆拾凑上来,想观察一下,哪里弄疼他了,但没想换来的是洛弗尔戏谑的笑,“你好关心我。”

  “你还真是无耻,洛弗尔,你赶紧回家吧。”穆拾催他回去,不想再跟他呆下去,他想自己又不喜欢洛弗尔,反而还有点反感,自然是不喜欢跟他共处一个屋檐下的,洛弗尔对他应该也不是出于爱与喜欢,只是因为自己是个稍微乖顺听话的玩物。

  他很少会去反抗,或者去发泄自己的不满,因为这样无济于事,洛弗尔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想回家,想跟一起睡觉,收留我这个可怜的流浪狗吧,我要是回家,我父亲,饶不了我的,看在我就算翘课也要来看你的份上,让我留下来吧。”洛弗尔很擅长服软求饶,只不过这样乖顺的外表下,他又是那样的无耻,擅长伪装罢了,爱戏耍人。

  每当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求着穆拾,只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心软,只不过在得逞了以后,他又会撕开自己的伪装,去伤害自己。

  穆拾不想再跟他交流,为了不让他闹腾,身上又带了伤的情况下只好让他留下,只不过不能乱胡作非为。

  洛弗尔一开始是抱着他的姿势,后面越来越嚣张,竟然将手又伸了进去,抚摸着他的皮肤,低沉的喘息下是抑制不住的欲望,只差一点,穆拾又要不冷静了。

  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怎么说也会起反应的,感受到他的异常以后,洛弗尔很是嚣张,一把用手脱下他的衣物,压在自己身下,开始攻占侵略。

  穆拾一开始是不情愿的,或者说每次都是不情愿的,但是到了后面,也会因为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变得失去了理智。

  到最后,洛弗尔抱着他的伤口,讲起了故事,大概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总是爱在做了坏事以后表现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也许这也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

  他说小时候,父亲曾经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当着他和母亲的面,在一起做,甚至还问母亲要不要加入。在他的印象里,父亲虽然在外面是个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绅士,但是一回到家,就像是换了副面孔。那时候的母亲,总是喝着酒精浓度很深的酒,喝的烂醉,说着父亲是自己的初恋,那时候他们怎么样怎么样的相爱。

  父亲还会经常殴打母亲,最严重的一次,竟然将砸碎的玻璃瓶扎到她的手掌心里面,甚至还差点结束了她的音乐生涯,即使是这样,母亲也没结束和父亲的婚姻。

  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像极了sm关系,受虐者跟被受虐者。

  小时候,洛弗尔经常会很害怕,但是时间一久,他也就不怕了,甚至还耳染目濡,秉持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定律,开始学坏,甚至性取向也跟着父亲做的行为,有了变化。

  他一边说着,就会一边哭泣,像极了希腊神话里破碎而又故作坚强的神。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听着穆拾很不真实,好像真的就是个故事。

  等到穆拾想要低头去看他,却发现对方早已讲着讲着就睡着了,那张精致的宛若雕塑的脸,甚至还挂着属于悲伤和难过的泪水。

  有点阴郁。

  洛弗尔就这样待在自己的房间,也没出去过,穆拾会给他送饭。

  白天,洛弗尔就会爬出窗户,去繁华的街道游荡游玩,等到了夜晚,又会回归。

  直到有一天,穆拾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到底有多么的伪劣。

  依旧是纸醉金迷,灯火璀璨的街道,穆拾拿着购物袋,行走到步行街,他往那里的巷口望去,只见洛弗尔嘴里叼着一根烟,与当初霸凌自己的那群少年扎堆团聚在一起,那样锋芒毕露的脸,硬生生的宛若刀剑插入穆拾的眼睛。

  这样的他,看上去跟那群少年很熟,甚至还有可能是跟他们一伙的。

  穆拾呼吸骤停,瞳孔紧紧的无限扩大,瞪着洛弗尔那个方向,一开始他还是不知情的,等到旁边一个少年戳了戳他的肩膀。

  洛弗尔这才注意到了穆拾。

  浓重的烟雾从他轻薄性感的嘴唇边吐出,显得那样多情,而穆拾,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白痴,傻,逼。

  购物袋啪的下落地,里面甚至还是他想要给洛弗尔买的食物,现在想想,还不如喂狗吃比较好。

  洛弗尔并没有忙着解释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玩味的说了句,“呀,被发现了。”

  穆拾转身离去,飞快的奔跑着,生怕身后的人,又像上次一样,把自己抓回去,一顿打骂,或者是做出更加嚣张的事情。

  他回想着这段日子,自己跟洛弗尔的点点滴滴,对方的敏感脆弱,缺爱不幸,兴许可以让自己稍微能原谅一下对方的胡作非为。

  但是此刻事情摆在眼前,他不知道洛弗尔是从哪个时候开始与那些混混是一团的,也许是很早之前,也许是最近。

  但是那些混混对自己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洛弗尔也能不在意自己的感觉,还能去加入他们。

  穆拾想,自己以后不会再原谅洛弗尔,一个自以为是,胡作非为,爱演戏的混蛋,可怜虫。

  总在博取自己的同情心,却还在背后,做出让自己这么难以为情的事情。

  等到了夜晚,洛弗尔如期而至,穆拾拿着刀准备在身后。

  洛弗尔看到了,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惊讶,而是继续抽着烟,坐在他的床头,放松涣散的模样,差点让他以为,对方嗑了不少药。

  “你都知道了?”洛弗尔用手捏着烟蒂,把火花用手撵灭了。

  扔到地板上的烟头还燃烧着没有熄灭的雾气,穆拾往后缩了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还却跟他们在一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洛弗尔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不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是我叫他们打劫你,叫他们来学校绑架你,但是对你做出那样事情的人,其实只有我一个人。”

  穆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刃,往洛弗尔的胸口插去。

  “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在那之前,甚至我们都不认识。所以你一开始就跟那些小混混认识的,你是指挥他们抢劫,绑架我的人。然后你还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你欺骗我,博取我的同情心,甚至还装可怜。”

  穆拾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难过,气愤到极点,一开始他甚至还觉得洛弗尔对自己很好,不仅不觉得自己脏,而且还愿意跟自己做朋友,现在想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就是因为你不在意我,所以我更想引起的你的注意力,如果不通过这样毁了你的手段,你会看我一眼吗?那都是你自找的,谁让我一眼就盯上了你。”洛弗尔不以为然,他走过去抓住穆拾的肩膀,亮晶晶的瞳孔闪烁着天真而又邪恶的光芒,“我爱你啊,我爱你,穆拾,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哪怕是这样肮脏的手段,去得到你,我也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穆拾眼眶血红,眼睁睁的看着洛弗尔即将还要用那样恶心的嘴脸,像曾经一样拥抱着自己,他将手上的刀子,伸了出去,一把捅到了洛弗尔的胸口处,手腕连着手指都是颤抖的

  穆拾很是害怕,但他确实是这样做了

  “离我远点,怪物,疯子。”穆拾推开他,滚烫的眼泪就淌了下来,不是因为伤了他而感到伤心,而是背叛过后的悲愤。

  “你原来会杀人啊.........穆拾。”洛弗尔笑的惨烈,捂着自己止不住流血的伤口,空气中传来一股熟悉的血味。

  洛弗尔拖着自己受伤的身子走了过来,又是像之前一样,亲昵而又温柔的吻着他,最后吻干了他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别哭了。”

  穆拾一边骂他,但还是逃不过心里的恐惧感,他不想杀人,弄出人命,万一父亲知道了自己在国外杀了人,岂不是会感到很难过。

  他还是带着洛弗尔去了医院。

  穆拾缩在角落,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纵横交错的痕迹。

  等到洛弗尔的伤口包扎好后,他这才离开。

  是洛弗尔的父亲来了,穆拾偶尔在电视台能够看到这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显得是那样的高大直挺,那张英俊立体的脸,不威而怒,一点也不像洛弗尔口中说的那样浪荡不羁,私生活混乱,还会去殴打他人。

  洛弗尔略显憔悴的从病房里出来,他望向穆拾那个地方,微微一笑,那个男人将他带走了。

  男人并不知道穆拾将洛弗尔捅伤的事情,还以为是洛弗尔在外面跟人打架,不小心受伤了,甚至还以为是穆拾救了他的儿子,临走前还表示感谢了一番。

  从那以后,穆拾很久都没有再见过洛弗尔了,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洛弗尔都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穆拾以为洛弗尔放过自己了,也对,他只是洛弗尔无聊消遣时的玩物罢了,当然可以随时被抛弃。

  只不过他一直耿耿于怀罢了,这段阴影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消失,淡忘,反而时不时的还会想起,记忆起。

  穆拾如愿以偿的上了大学,是当地最好的医学院,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医生,因为能救死扶伤。

  作为新生,他要进行开学大会,作为一个亚洲人,在这些白人面孔中倒是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他的同桌也是个亚洲人,名为白肯栖,作为为数不多的亚洲人,两个人惺惺相惜,很是珍惜彼此的友谊。

  而穆拾没有想到的是,洛弗尔竟会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出现在台上,然后冠冕堂皇,振振有词的念着台词稿子,还能那么礼貌的鞠躬,与人交谈。

  也对,洛弗尔家事好,而且原本成绩也很优异。

  穆拾想自己也没必要那么紧张,说不定洛弗尔早就忘记了自己,何必还在那里纠结着不堪一击的过往。

  洛弗尔应该洗心革面了吧。

  穆拾作为新生代表,第一的成绩上台致词,在近距离靠近洛弗尔的那一刻,他确实呼吸变得很紧促。

  而洛弗尔嘴角优雅的笑,更让自己愈发的蹩脚了。

  他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都说的那样结结巴巴的,出了个大丑。

  下台以后,白肯栖问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只是莞尔一笑,说自己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