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绿茶顶流在综艺同居 第88章

作者:斯通先生 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第77章 番外 Tomorrow 真是可喜可贺

  “不如, 就选在这里吧。”

  林琼站在一处河湾,抬起手遮挡眼睛上方的阳光。河面平静,泛着浅浅的绿色,靠近岸的地方, 澄澈的水面下游动着细小的鱼苗。

  在他身后, 是一片平整的田地, 再往后便是村庄。

  这里是目测最适合的地方:三面环水, 一面朝山林。

  阿尔戴着墨镜,整个人套在巨大的卫衣里,帽子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听到林琼的话, 他才开口:“不错。”

  林琼松了口气。

  算算日子,又是走访又是查阅资料, 剧本磨了快两年, 才算磨合好。主编剧是他,第二编剧是阿尔。经过反复筛选, 演员收集得七七八八, 大部分是外国演员,其中许多是没有表演经验的留学生,又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做演技培训,这才决定开拍,选址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好就好在这次的拍摄有□□门的支持,不用太担心经费, 也不必担心顾问的专业性。

  定好了拍摄地点,林琼安排尹思明去交涉,预补贴一年的收成给村民, 他们租了土地来建拍摄用的平房。等拍摄结束,把房子拆了, 照样可以继续种地。

  他们出手大方,态度又强硬,村民们很快也就达成协议,等秋收之后,就放手让他们拍摄。

  他们再回到这里,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

  开机之前,阿尔照旧让剧务出面立拍摄时的规矩。

  这时简易的民房只零零散散建了十来间——这是剧情需要,最开始押送过来的俘虏们就是挤在这里。

  所以上百个外国演员只能就近住在临近县镇的招待所。需要拍摄时,起大早赶来剧组。

  不过最开始拍摄的时候,林琼组织了会经常出镜的主要演员做了一周的剧本围读,就聚在这十几间屋子里,培养感觉。

  《战俘营里的奥运会》拍摄的消息放出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在舆论监督下,林琼自然不敢掉以轻心,知道演员表演经验为0,他就努力创造氛围,让演员提前适应。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一场轰轰烈烈的卫国战争发生在东北边境。大国为了一己之利组织联合国军入侵邻国,为了援助邻国,捍卫边界,百万志愿军跨越边境线,迎击强大的敌人。

  战争过程中,自然少不了俘虏。

  艰难的战役结束后,第一批俘虏被押送到了这条大河北岸。

  这边的“俘虏营”主要拍摄俘虏的日常戏份,和最后的运动会。至于战争部分,要单独拎出来去另一个地方拍。

  今年的天气古怪,十月底了居然还有大太阳。林琼一边看监视器,一边拿场记板给自己扇风。他手上的戒指跟随动作晃动,同样款式的戒指,在男主演邹彦生手指上也能看到。

  邹彦生的角色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名叫黄梦觉。他满腔热血,奔赴前线,想要为志愿军救死扶伤,却没想到组织安排他来的,是怨气冲天的战俘营。

  不止是他和其他医护对这个结果不满,参加紧急征调而来的年轻翻译们也不能接受。尤其当那些高傲的俘虏扬言“乡巴佬养不起我们就把我们放了”,群情激愤,使黄梦觉对俘虏的厌恶更上了一个层次。

  由于敌军的对地轰炸非常密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俘虏营被炸毁。俘虏们和当地的百姓一起逃去了山上。

  黄梦觉一边给受伤的百姓和俘虏包扎,一边痛恨这场来自地狱的战争。

  直到一个患病的少年俘虏出现,才让他的态度出现转变。

  这个少年士兵名叫哈瑞,才十八岁。他患上肺炎,发着四十二度的高烧,人事不省,如果不能及时退烧,必将性命垂危。

  黄梦觉本来想着,他不会救,也救不了。能够退烧的青霉素是稀罕货,连前线的志愿军都用不上,一个俘虏凭什么用?

  但当少年在睡梦中呼唤父母,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询问管理俘虏的干部,是否要救治俘虏。营长说,救,当然要救,我们的目标是不让任何一个俘虏死在这里。

  营地仅存的八支青霉素,全部用在了这个十八岁的年轻士兵身上,使他捡回了一条命。

  黄梦觉问:“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参加战争?”

  年轻的哈瑞听了这话,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会发生战争……”他哭着说,“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黄梦觉心中一片唏嘘。

  他也没有想到,这之后不久,哈瑞的生命居然会对焦灼的战局产生影响。

  拍摄俘虏们集体大杂居的那段,阿尔充分发挥了他的恶趣味。虽然按他本人说,他只是想拍出当年的真实情况。

  关押俘虏的民居臭气熏天,因为俘虏们不适应这边的饮食,经常拉肚子,患上肠炎、胃炎。他们始终对志愿军保持警惕,不轻易看病,排泄物弄脏了睡觉的毯子,就把它翻过来继续用。

  虽然使用的道具是制作的,不过看起来也足够恶心。演员们必须在这种道具上拍摄,表情都比较悲伤。

  阿尔:“足够真实,能引起共鸣,能制造反差。”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随着“物质条件”逐渐变好,演员们的心态和角色的心态,基本在同步变化。

  电影的拍摄时长一共是五个月,期间有两次真实的天然降雪,还进行了一次人工降雪,一共拍摄了三个“冬天”。

  阿尔自己出镜,客串了被抓捕的敌军记者,用徕卡相机记录下了俘虏营发生的一切。戏里戏外都扮演着相同的角色,这种时空同步感,也让人觉得分外有意思。

  电影杀青那天,拍的正是最为宏大的运动会的场面。结束时,和其他杀青戏后弹冠相庆的场面不同,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在哭。

  这是一个多民族实现短暂共和的故事,一个真正的乌托邦。

  有个演员说:“实际上我的家乡仍然在经历战争。我有幸出来留学,逃过一劫,可是我的父母和朋友却还在担惊受怕。”

  这部电影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首映的那一天,电影甚至吸引来了不少外国媒体。

  等待了三年的观众们翘首以盼,在暗下来的屏幕前,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电影以民歌阿里郎开幕。

  漫天的炮火,狼狈被俘的军士们,步履艰涩地来到俘虏营。故事很沉重,剧本却没有。双方语言不通,闹出了很多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而保持了幽默风格的同时,剧情又已经埋下了矛盾的种子。

  少年士兵哈瑞从死亡线上逃亡回来,成为了黄梦觉忠实的朋友。他配合志愿军的一切要求和请求,并且接受工人报的采访,透露出他仍然活着的消息。

  他讲述自己接受治疗、被优待的事实,文章刊登之后,激发了他国群众的反战情绪。

  反战的呼声响亮,引发了短暂的议和。但战场上无法得到的,谈判桌上也不可能得到。于是战事又起,更多的俘虏也一批批地从前线送了过来。

  志愿军一开始试图对俘虏们进行共和教育,却遭到了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们大部分人保持沉默,有些人私下聚集,欺压愿意亲近志愿军的俘虏。

  哈瑞就是被欺压的人之一。

  与此同时,俘虏们也一直抱怨伙食太差。有俘虏趁劳动时偷偷摸去志愿军的伙房,想偷些好东西来吃,却发现他们吃的东西甚至不如自己。俘虏们尚且能吃面食,有时候还能吃上面包,这些看守他们的军人却在吃粗粮和野菜捏成的窝窝。

  来偷粮食的俘虏震惊无以复加。

  私下闹事、谋划逃跑的人因为哈瑞的告发而被抓了起来,单独关押。其中闹事的元凶和一个志愿军发生冲突,导致志愿军失手,走火射杀了自己。

  俘虏们顿时人心惶惶,不安地认为,“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志愿军查明真相后,只是让这些“刺儿”义务劳动了一段时间。

  这些志愿军人,在战场上像魔鬼一样疯狂,在生活里却像天使一样善良。多么矛盾,又多么可怕啊。

  这个念头,浮现在所有俘虏的心头。

  可他们再也无法燃起仇视或不屑的念头,而是发自内心,对这支队伍产生了尊敬。

  记者阿尔就是这时来到了俘虏营。

  他本来还强装傲气,用国际记者的身份要求俘虏营放走他。可他身上的军用装备让他实在难以自圆其说——他身上是有军衔的。因此,他被迫留在了战俘营。

  很快,他发现这里的战俘和其他战俘不一样。

  他们甚至是快乐的。

  志愿军费劲辛苦为他们提供了更好的食物。随着春天的来临,俘虏们还拥有了娱乐活动。

  志愿军不再强硬“教育”他们,而是为他们带来了音乐、民族演出和基础的教育。这些军人里,有许多人是文盲,有些人甚至不会写他们的名字。

  他们被安排去搭建更多的民居,用来接受更多的俘虏。而闲暇的时光,他们则可以打球、看书,甚至去帮当地的百姓做农活。

  俘虏营中有志愿军中驻守的战地记者,记者手中有缴获而来的徕卡相机,但他不太会用。阿尔技痒,干脆说,让我来记录这里的生活吧。

  他拍下了无数的照片,每张照片上,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悲戚的。

  俘虏和志愿军人,还一起笑着过圣诞节。

  “这哪里像是战争?”记者阿尔惊叹道,“我现在究竟活在哪里?柏拉图的理想国?”

  然而热闹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前线日益加剧的战事,空袭更加密集,志愿军的供给再次中断。

  这次的袭击让俘虏们出离愤怒,他们真正意识到了这场战争发起者的卑劣。

  由于联合国军久战不下,不得不第二次停战议和,双方交换俘虏。然而主战方要求等数交换,一个人交换一个人。如果志愿军想要回被联合军抓去的十几万中.国士兵,就需要拿几千俘虏和十几万普通百姓来交换。

  谈判再次破裂,俘虏营得知结果,怒不可遏,指责祖国的贪婪。他们联合起来,写下请愿书,签下自己的名字,通过多方渠道刊登在报纸上,祈求战争的结束。

  但他们迟迟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一个冬天再次结束,一个夏天又来临。

  哈瑞想家了。他对黄梦觉说,他的家人喜欢在夏天一起去打网球。他又想起来,这时候,他的祖国应当在举行奥运会。

  “我们也来举办一次奥运会吧!”

  这个提议马上受到了俘虏们的欢迎。他们分别来自十四个国家,有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不同的骄傲。

  他们各自组成了代表队伍,认真训练。

  开幕式上,他们代表自己的国家,举着国旗,跨着正步走方阵。

  那是极其盛大的场面。比赛共有二十几个项目,俘虏们参赛,中国人做裁判。

  哈瑞甚至拿到了游泳冠军,他得到的奖品是一把油纸伞和一只青瓷瓶装的香膏。

  哈瑞说:“这个香膏我要送给我的妈妈。”

  又对黄梦觉说:“这把伞送给您,医生。希望它能够代替我,跟随你,让你不再有淋雨的机会。”

  黄梦觉先是笑了,而后眼眶微红,开玩笑似的:“枪林弹雨怎么说?”

  在闭幕式上,一位名叫威林布里①的下士念出了他写的一首诗。

  伴随着诗句出现的画面,是不断被抛下的□□,怀抱着婴儿躲藏的百姓,战死的士兵,和冲锋的残队。血流成河,横尸之下,小小的花朵,却仍然在坚毅生长。

  “为什么战争还在继续?

  为什么和平还不能成为世界的主旋律?

  在这里,

  体育比赛是那么有趣!

  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