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 第20章

作者:兔七哥 标签: 甜宠 近代现代

  驰远脸皱成一团,半边脑袋都栽了进去,韩山也没好哪去,后背陷进水泥里,还有一个一百六七的壮汉压在身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有点懵,反应过来驰远做了什么,心底不禁生出些异样的情绪。

  夹杂这一丝丝无奈与怒意。

  “怎么回事!”

  季长青在墙根坐着,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这点活都干不明白!都给我起来。”

  齐越森面色惊慌,从地上爬起来:“报告管教,是我……不小心绊到了。”

  他看向水泥里的两人:“组长,驰远,你们没事吧?”

  “没事。”韩山有些郁闷,拍了下驰远胳膊,“先起来。”

  驰远嘴上哎哼,身体却没动:“腿陷着呢,起不来了……”

  “……”

  最后是几个犯人脱了鞋进去,把两人拉了出来。

  季长青看着驰远被糊住的半边脑袋和四肢,以及背面全部裹了浆的韩山,忍不住想乐。

  韩组长当年关禁闭都没这么狼狈过。

  “去把自己洗干净,待会儿水泥干了都能脱模子了……”季长青皱起眉头维持严肃,冲其余几人交代,“你们几个,把地面抹平了。”

  “是,管教。”

  韩山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回头扫了眼立在一旁的齐越森,就见对方冲他扯扯嘴角,抱歉地哈了下腰。

  韩山没应,回身拍拍驰远肩膀:“走吧。”

第17章 断眉与断掌

  从后院绕过大楼,两人把鞋子拎在手里,光脚往回走。

  皮肤上的水泥被风一吹,加上体温的烘烤,已经有些干了。

  驰远乐了一路。

  挤眉弄眼间,额角扑簌簌的灰渣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他的笑点。

  “……”

  韩山不觉得好笑,他瞥了一眼半边脑袋灰突突,还笑的跟个智障一样的青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刚谢谢你。”

  “嗐,客气什么?”驰远不以为意。

  韩山沉默几秒,说:“前几天,我跟你说过,这里没有人值得你去冒险。”

  驰远微愣,明白了韩山的意思:“没冒险,我心里有数,再说,我就看着那玩意儿冲你去了,怎么可能不管?”

  “可是……”

  “好了,我记着呢!”驰远干脆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说监狱里的人不值得,可我觉得你值得啊!在你出狱前,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山不太习惯驰远把这个限定条件说的这么直白。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保证,以后一定三思而行!”驰远沾满水泥发硬的手掌在韩山发硬的后颈抚了下,发出细碎的“坷垃”声。

  两人一怔,对视之下忽然没绷住。

  “操。”

  驰远看着无奈失笑的韩山,弯下腰又傻乐起来……

  他说的不假,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韩山处在危险境地而无动于衷。但也因为是韩山。

  人的潜意识其实都会为他人划出价值等级,而标准,除了情感上的喜欢或厌恶之外,自然也有对方于自己而言是否有利用的价值。

  比如他推开张尚,与对方死不死没关系,他只是为了龚小宝不要闯祸出不了狱。

  而救韩山,有一半的情感因素,还有一半,也是大脑根据驰远平时对韩山的评估,潜意识做出的价值判断——

  这个人情很重要,值得冒险。

  所以无需思考,跟着“条件反射”去做就对了。

  沾满水泥的衣服脱在外间的水池子里泡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

  单独洗澡他们不是第一次。

  之前腿伤,管教允许驰远洗澡额外加五分钟时间。那时每到最后只剩两个人时,驰远多看韩山两眼都会脸热。不知道这短短几周,他的流氓属性怎么就成长的这么迅速。

  韩山走到最里面他常用的花洒下,转身见驰远紧跟着在他旁边,身形微顿。

  现在又没别人,两人挨着洗多浪费空间资源啊!

  驰远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把盆子放在一边,打开水龙头放水:“待会儿我帮你清理头上的水泥。”

  “谢了,我自己洗就好。”

  “你也得帮我弄下。”驰远假装没听到,仰起头,“这两天刚结痂的伤口可能又得泡开了……”

  韩山视线移到他脸上,这种角度,也没让驰远帅气的脸部线条失真,反而更透出一种与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不同的压迫感。

  “好。”他转过身打开自己的花洒。

  身后驰远唇角微微扬起,热水出来,他立刻站了过去。

  浴室人不多,淋浴喷出的水流比较冲,浇在水泥覆盖下的皮肤上,传来细密的刺痒。

  两具年轻健壮的身体并排而立,饱满紧实的肌肤在高处窗孔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驰远用力搓干净小臂,余光里,水汽湿漉漉氤氲着旁边男人擦红了的脖颈,韩山双臂使着劲,饱满硬实的肩臂肌肉越发明显。

  他胸背连接处的线条如罗马雕塑般矫健,腹侧斜肌向腰线收拢,消匿在视线之外……

  驰远缓缓呼出口气,心里默背出师表。

  “我帮你清理头上的。”韩山忽然转过来,两排块垒分明的腹肌大咧咧的闯进驰远视线。

  “咳……好,好。”

  驰远呼吸又紧又烫,抓着毛巾的手垂在身前,挡住自己隐隐不安的部位。

  又见韩山小腹下端一线青色血管向下方蜿蜒隐入,性感得要命……

  驰远干脆闭上眼睛。

  韩山手指肤质偏硬,还有长期干活留下的茧,他一手拖着驰远后脑,一手拇指用力蹭掉粘在他前额鬓角的泥灰。

  “没个镜子真不方便,还是外面好。”驰远有点疼,声音低哑的嘟囔了一句。

  “嗯。”

  “组长,如果今年剩下这两个月你生产工分还是第一名的话,减刑是不是能减到夏天之前出去?”

  “嗯。”

  “那今天就有点险了,万一不小心伤到头或者胳膊,严重了还得到医院里浪费时间,这第一名不就悬了?”

  韩山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他看向驰远被水打湿的浓密睫毛,像朝下绽开的一排太阳花。

  这张阳光单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城府,他仿佛永远都是凭着一腔赤诚去对待每个人,即便这里的人都是“坏人”。

  “嗯。”韩山小心避开对方眉骨上的伤,先把周围擦干净,“大概会减五个月,过完年就可以出去。”

  “减这么多?”驰远眼角抽动,可能是牵扯到伤口。

  “今年我在教育科帮他们做了几个月的校对。”韩山说。

  “那是什么?”

  “就是编辑我们平时看的监狱小报,做这个活比较轻快,还可以在管教办公处混个脸熟,平时奖励、减刑假释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优势。”韩山没有避讳,跟他说的比较直白,“正常来说,这种活都是“品学兼优”,文化水平比较高的人能做,我是个例外。”

  “啊?”驰远睁开眼睛,“你为什么例外?”

  “不告诉你。”

  韩山难得的皮了一下,眼里含着笑意。

  “因为你帅?”

  “操。”韩山笑起来,拿起驰远盆子里的香皂往他头上涂,“有可能,你可以去问问你这么帅的能不能做,反正你在车间里活儿干的……啧。”

  “靠,组长你变了。”驰远也笑起来,大着胆子伸手在韩山腰上抓了一把,“我干活儿怎么了?我活儿好得很!”

  “嘶!”韩山怕痒,弓腰向后躲了一下,手掌粗鲁的在他头上呼噜了几下,“自己冲一下!伤口那里多冲会儿吧,强行弄掉可能留疤。”

  “男人嘛,留点疤怕什么?”驰远被泡沫眯了眼睛,抹了把脸,“像你眉毛上的疤……就很酷。”

  韩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天生的,不是疤。”

  “天生的?那有什么说法吗?”

  “……”韩山没回答,打开自己的水龙头。

  就在驰远以为他不会搭这个话的时候,韩山淡然道:“家里那些人说,断眉不详,克人。”

  驰远一怔,接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伸出手在韩山面前摊开:“那咱俩合啊!我断掌,也有人这么说。”

  韩山垂眼,入目就见那只匀称修长的手,指节处有今天磨起来的新泡,而他手心中间,果然横亘着一条清晰的断掌线。

  “无所谓啦,这种无稽之谈只能糊弄那些人心里的鬼。”驰远拍了拍韩山的肩膀,“来,我帮你弄一下。”

  “我自己可以。”

  驰远皱眉:“可以什么啊?你看你后脑勺上的都没弄掉。”

  “……”

  韩山略不自在地转过身去,他也不是没遇到过热心的人,但是男人往往大条,能自然的,让他觉得推拒无趣的,驰远是头一个。

  “组长,你以前是什么发型?”驰远手指在韩山发根处搓动,像是按摩,“我看你头发挺密的,上周大家一起剃的秃瓢,你青茬都比别人颜色深,一点都没影响颜值。”

  韩山弯唇:“没什么发型,寸头。”

  “是吗。”驰远视线落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我觉得你留背头肯定特有范……”

  韩山天生有着开阔的肩背,胸肌紧致而有厚度,连着背部的两道肌肉透露出满满的力量感。

  驰远想起他曾经上过武校,那应该是会练几下的。而且韩山格外自律,每次跑操都会比别人多跑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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