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 第443章

作者:碎清尘 标签: 快穿 爽文 近代现代

跟在季榆的身后,一步步地走上那有些狭窄的楼梯,邹城看着前头的人,眉头无意识地拧了起来。

似乎从见到那个小男孩开始——又或者更早,这个人的情绪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尽管对方的言行看起来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他却无端地觉得,对方从一个真正活着的人,变成了一个早已死去的游魂。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如同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有种呼吸不畅似的沉闷。

这也是……那两件法器的影响吗?

视线在一旁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穆卓阳身上停留了片刻,邹城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那股没来由的压抑,抬脚跟上了季榆的步子。

“小榆今天乖不乖啊?”女人的声音传来,季榆在那扇被尘封在早已褪色的记忆当中的门外停下了脚步。

美丽,温柔,慈爱——阳台上的女人看起来与人们印象中母亲该有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那被风扬起的晾在绳索上的衣服,更为眼前的这幅画面增添了一分温馨感。

“哪个?”看着那两个正在交流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的母子,穆卓阳开口问道。

他着实看不出来,这两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人,与季榆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注意到这边穿着特异的三个人,那对母子朝这边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异与好奇。

——只不过,一个是出自真心,而另一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表演。

“……我不知道。”和那个假装对周围的事情还十分在意的女人对视了须臾,季榆移开视线,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有多愚蠢,才会将那张脸上虚假的关心与在意信以为真。

这个人的演技分明糟糕透顶,哪怕是一个旁观者,都能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邹城和穆卓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季榆这会儿却没有了去理会的心思。

他留在这个世界原本是为了看热闹,可到了最后,他却成了这热闹的一部分。

季榆想,这或许正是现实的讽刺之处。

“走吧。”季榆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可挡在楼梯上的两个人却让他无法如愿。

“不动手吗?”穆卓阳这么说道,“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可以直接离开。”而邹城却显然有着不同的想法。

这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无比相似,却又在另一个程度上截然相反,的确是这世上最为相配的一对。

季榆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邹城和穆卓阳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情景了。

然而可惜的是,按照现在的走势,这种结局出现的可能性,着实有些太低了。

“用不着,”季榆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谁的问题,“他们活不久的。”

一个身体腐朽,一个心脏掏空。

甚至不需要他出手。

季榆绕过两人下了楼。

他不想去应付外面那些烦人的追杀者,待在这里明显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就目前来看,这个世界显然不会随意放其他人进来,干扰眼下正在推进的“过去”。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对于修为不受影响的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再简单不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对他们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约束作用。

只是,正如他们通常不会过分干扰凡人的生活一样,即使是在这个与外界不同的地方,也没有人去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且显而易见的,无论是穆卓阳还是邹城,对这个不需要灵力也能日行千里的世界,有着极大的兴趣。

这样的景象,可着实不是其他地方能够见到的。

墙上写有时间的日历被一页一页地翻过,可季榆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般,安静地等候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会再一次见到那样的景象。

穿着被鲜血染成艳红色的长裙的女人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面前的孩童的面颊,带着甜美笑容的脸庞上,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真切情绪。

“你看,”她问,“妈妈好看吗?”

季榆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对方指尖的血液,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淌下的触感——就如同一只蠕动的虫子,一点点缓慢地往下爬。所过之处,都是令人作呕的粘液。

然而,当季榆来到那个“家”中的时候,见到的却并不是女人划开自己动脉的场景,而是先他一步进入房间的穆卓阳,伸手穿透了女人的胸口的画面。

“不为什么,”季榆还没有发出声音,穆卓阳就率先开了口,“只不过是觉得……”他抬起手,抹去从唇角溢出的鲜血,朝季榆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这段时间的表情——实在是太碍眼了。”

那种如同等待着自己的末日来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其撕扯破碎,扔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及的地方。

女人的脸上还带着突发状况下的惊愕,一双有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却早已没有了光芒。

在穿透了胸口的手被抽出后失去了支撑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在地面上扩散开来,形成一幅过分艳丽的画卷。

与记忆中无比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画面。

季榆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分明是“这个世界”针对他而精心设下的局,可到了最后,打破了这个将他困住的死局的,却是对方千方百计地护着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称得上戏剧性。

“你怎么就知道,我之前说想要杀的,不是另一个人?”没有去看地上的人一眼,季榆缓步朝不远处的人走了过去。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这个家伙能够弄明白。

“事实上,我不知道。“随意地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血迹,穆卓阳扬起嘴角,“我也不知道他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单纯地,讨厌季榆这两天脸上的表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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