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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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种很奇怪的东西，雷古勒斯总是觉得现任父母很对西里斯的期望非常大，而对自己则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明显的区别就在于，父亲奥赖恩虽然繁忙，但仍会抽出时间多问几句西里斯的事情，对于自己则是顺带一句“雷古勒斯呢？”有时候，连这一句都没有。沃尔不加虽然对雷古勒斯和西里斯都称“宝贝”，但是却少了对西里斯“要成为伟大的巫师啊”这样的激励。

再一想，也就明白了，心下了然，也有些放松——不被关注，也好。轻轻松松过一辈子其实也不错，只是，西里斯，可不是一个能认真履行继承人职责的哥哥。叹气，恐怕最后麻烦的是自己啊。

不想怜悯任何人，却觉得现任母亲真的很可怜。不是现在，而是在西里斯离家出走之后。可以想像，盼了多年得来的长子，在一个母亲心里地位是何其重要，又会如何爱他，这不仅仅是继承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多年求子不得的母亲突然得到了上天的恩赐，狂喜之情可以想像，而这个儿子选择了一个全家都不喜欢的学院不说，最后还离家出走，做母亲的，心真是被凉得透了，被刺激得疯掉也不算是太脆弱的表现。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儿讨厌起那个刚才把拳头伸到自己脑袋上又收回去的男孩了。对沃尔布加，也不仅仅是停留在原著中在画框里不停骂逆子的阴暗老妇人的印象上了。虽然被差别对待了雷古勒斯还是决定，要乖乖的，不给大家添麻烦——又不是被虐待或者无视，只是因为排序的不同，被区别要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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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相处下来，越是觉得沃尔布加的母性强大得让人汗颜。

她不但召来所有家用小精灵告诫他们要尽心伺候小主人，连挂在油画框里的诸位先人都被拜托抽时间帮忙照看宝宝。西里斯有祖父亲执教鞭、有父亲抽空教导、有历代先祖长期监督，沃尔布加对长子的教育不太插得上手，只能在生活上关心一下，于是便转而把目标放到小儿子身上。

况且雷古勒斯年纪小，无法放任家用小精灵来照顾幼子，沃尔布加常带着小儿子参加下午茶的聚会，有时候甚至会牺牲下午茶聚会的时间亲自教小儿子的课程——虽然只是认认单词、看图说话。而雷古勒斯的识相——努力学习宝宝课程，并且表现出强烈的求知精神——也让沃尔布加很欣慰，变本加厉地溺爱小儿子。

用了4个月的时间，雷古勒斯不但掌握了不少单词语法，还“学会”了基本的儿童巫师贵族礼仪，就是可以得体地与人打招呼，安静地坐在儿童餐桌边，姿势“标准”地用餐——现在已经长出10多颗牙，可以不用光吃流质食物了，虽然餐具还是勺子——表现得像个小绅士。会在早上起床之后向父母道早安，并且在到达楼下大厅用早餐时向出现在油画里的曾曾祖父说：“早上好。”

这令那位看起来有点儿阴险狡猾的老人家高兴不已，甚至动了想要亲自教授曾曾孙子的念头——不过这个意见被打回：“曾祖父大人，他还太小，先学一下基础的东西比较好，至于您的深奥黑魔法知识，相信小雷古勒斯稍微大一点儿之后会非常愿意向您请教的。”显然奥赖恩更实际一些。

“好吧，但愿不要让我等太久，上一次教导自己的后代还是在20年前，教的就是你这个小子，真的是好久了……”有点沮丧的嘟囔，有点儿没精打采，看到曾曾孙子居然点头附和自己的观点又开心了起来，“小宝贝要早点长大啊，长大了曾曾祖父把最厉害的魔法教给你。”说完还眨了眨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只老狐狸。

能得到霍格沃茨的前校长的指导，可不是寻常人能碰到的好运气，为什么不高兴呢？所以，雷古勒斯又点了点头，让那位老人家更高兴了。

曾曾祖父也是可怜，他最先是把脑筋动在西里斯的身上的，实话实说，西里斯比雷古勒斯聪明多了，浑身上下充满了灵气与活力。老人家与所有画框里的祖先一样摩拳擦掌，希望能够亲自导曾曾金孙成材，得闲便在屋的油画框里追着西里斯唠叨。有这么位曾曾祖父教导，本是好事，问题是西里斯才多大？丁点儿大的宝宝，又在活泼好动的年纪，他根本坐不住！本来菲尼亚斯也是凑在西里斯一边的，直到西里斯被他念得头大暴走……

无奈之下，前任校长先生才把目标转到雷古勒斯身上。雷古勒斯相貌不坏，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长得很雅致，只是脸上表情太少，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文雅的说法叫腼腆，讨好的说法叫老成，总之是不活泼让老人家不大看得上眼。原本不大乐意理这个小孩子的，但是宝贝金孙西里斯不搭他的茬，终于让老人家忍不住打主意打到雷古勒斯头上了——虽然看着呆了点儿，倒是像个认真学习的样子嘛，有总比没有好。老先生心理平衡了。

豆丁打架

日子平淡如白开水般流过，年纪小，还不足以承担起重大责任，次子，有责任也要减半，雷古勒斯过得还算不错。哪怕是很想在曾曾孙子面前露一手，一雪被西里斯鄙视之耻的老先生，也拿他现在的年龄没有办法。

雷古勒斯便过着悠闲的幼儿贵族巫师生活，自己都觉得腐败得过了头。举例说来，布莱克家的小孩子，在三岁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古灵阁造型的存钱罐，每月有十个加隆的零用钱，开始培养理财意识。可是在雷古勒斯认满一百个单词之后，沃尔布加就给了他一个，并且如数发放零用钱，根本不管这对于小儿子来说是否过早。她还把雷古勒的服装数量扩充了两倍、玩具数量扩充了三倍——当然也没忘了给大儿子同样的待遇。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是最基本的，只要雷古勒斯能完成自己的功课，并且在家长面前表现得礼仪差不多，基本上，不太过份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比如，想吃炖得很烂的肉。对于煎成三分熟的牛排，实在是看一眼都想吐，七分熟的也不行！生肉吃着多不健康啊，N多病菌没被杀死，染上疯牛病怎么办？

要求得到了满足，鉴于雷古勒斯的年龄太小，这样的要求也显得不算怪异，雷古勒斯终于吃上了炖肉。

咳咳，他才两岁，能奢望提出什么其他的要求呢？生活方面，沃尔布加能想到的比他自己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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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的三岁生日宴会，没有西里斯的盛大。Dark Lord没有表现出再次出席类似宴会的意愿，来宾自然少了一些，但是本家人倒是能凑的都凑齐了——除了已经到Hogwarts（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的贝拉，有姻亲关系的罗齐尔家、（Crouch）克劳奇家、普鲁维特家都来了人，令雷古勒斯觉得被天雷劈到的是——Potter（波特）家虽然没有人来，但也送来了礼物，原来，外祖父的某一个妹妹嫁到了波特家！

几乎是有些疯狂地遵守着纯血统的斯莱特林世家布莱克家族，居然与有事便冲在前头的传统的Gryffindor（格兰芬多）家族波特家是姻亲，雷古勒斯觉得错乱了。怨不得西里斯与詹姆·波特成了朋友，人家本来就是亲戚，还有什么好说的？

雷古勒斯怨念地看了一眼西里斯，恨铁不成钢呐！你说，为什么是你被拐去格兰芬多去而不是把他拐到斯莱特林来？西里斯莫名其妙，再看去时，雷古勒斯又扭过头去看礼物了，西里斯抓抓脑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因为是在十月，差不多年龄的未成年人还都在学校里没有放假，来参加生日会的都是学龄（入魔法学校的年龄）前儿童。贝拉是在读生，没有办法来参加小堂弟的生日会，用猫头鹰寄来了从全英国唯一一个完全没有麻瓜居住的村庄Hogsmeade（霍格莫德）村买来的小礼物。而安多米达与纳西莎还没有入学，都到了。

还有一些相交不错的巫师家族也很给面子地到场了，虽然雷古勒斯的生日宴不似西里斯那样，几乎是完全成了黑魔王与琪忠心手下食死徒（Death Eater）的聚会，把小主人公给扔到了一边，但是，约定俗成的惯例是，任何宴会其实都是一个给大家互相交流沟通的场合，因此，不过三岁的雷古勒斯自然也成不了自己生日宴的主角。

与客人打过招呼，拆完礼物之后，他便被放去与小朋友们玩，而大人们，自然是进行例行的交流沟通。雷古勒斯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瞧，那边（Lucius Malfoy）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在他父亲的带领下开始问候自己的父母和舅舅舅妈了，然后，舅妈喊来安多米达和纳西莎……

卢修斯与他的父亲长得很像，有着铂金色的头发、淡灰色的眼珠，苍白的脸上，因为年纪还小，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显得圆润一些，不像他父亲那样显瘦，只是下巴略微有一点儿尖。他一手扶肩对着两个小姑娘躬了一下身，礼貌周到中又带着点儿矜持。两位堂姐，都是拉着裙摆行了个曲膝礼。周围的大人们露出会心的微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些人才几岁？居然已经开始准备相亲了，雷古勒斯满头黑线地背过身去，正好看见一堆豆丁在抢玩具。能被面莱克家下请柬的，一般而言都是家境不错的纯血统，各家的小朋友当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瞧见新玩具就想抢过来玩。纯血统的家教还是要肯定的，哪怕是装，也要装得矜持一些，否则，就是不合格了。但是毕竟年纪小，矜持也矜持不了太久，不一会儿就打成了片了。

男孩子一拨女孩子一拨玩得高兴，雷古勒斯也不能表现得太与众不同，凑过去与小男孩儿们一块儿玩。雷古勒斯是主人家，今天又是他的生日自然有义务招呼大家，也不是什么辛苦的工作，大家都还是小孩子，一起玩就是了，有所疏忽也没多大关系，年龄是最好的掩饰。雷古勒斯大方地把自己收到的礼物堆到中间，表示出愿意与小朋友分享快乐的大度，受到一致表扬。

然而，就是这样，还是有了意外。布莱奇家的男孩儿Allan瞧上了礼物堆里的玩具扫帚，表现出了渴望，左右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嗖地一把抓了过来。正在招呼小客人的雷古勒斯不幸中奖，被扫帚柄扫到，疼得飙出眼泪来——真的很疼啊！

看到雷古勒斯“被打哭了”，闯了祸的小鬼脸色很难看，围观的小豆丁也不知如何是好，静了一会儿，嗡地一声散开了。雷古勒斯一直表现得比较沉闷，与大家的交谈仅限于刚才各位豆丁被家长领进门时说一句“生日快乐。”回一句“谢谢。”接下来，小鬼们谈论哪种味道的比比怪味豆好吃之类的话题，雷古勒斯实在是不想参与，于是旁观兼旁听。

很乖的小男孩其实在自己同龄的同性圈子里是不太受待见的，劣根性使然，男性豆丁们更崇拜暴力一点、会炫耀一点的小男生，雷古勒斯显然不是这样的男生，于是，没有帮他的——乖孩子啊，大家不去欺负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大家散在一边，跟玩得熟的小朋友叽叽咕咕，不时瞥一眼“正在哭”的雷古勒斯，却没有上前安慰或者“主持正义”的。

西里斯也在一堆小萝卜头里玩得愉快，看到弟弟“被欺负”，他也是呆了一下，旋即一声大吼，扑了上来，踹翻了Allan之后，还骑到人家身上挥拳相向。Allan也不是故意的，见误伤到人，还是大方给允许自己玩扫帚的雷古勒斯，心里有点愧疚，但是对于“乖孩子”又有一点敌视，拉不下面子道歉，手里还攥着扫帚柄，在西里斯那“雷古勒斯是呆瓜，容易被欺负，被欺负了也不吭声。”的印象作用下，更像是故意揍他弟弟的了，于是西里斯更愤怒了——在我家欺负我弟弟，太不给老子面子了！就算这个弟弟很呆很没意思，那也不是你能欺负的！

Allan挨了两下，回过味儿来，用力挣扎把西里斯反压到身下，两个小鬼在地毯上翻滚得轰轰烈烈。一旁小鬼头们看得热血沸腾，家用小精灵不知所措，大眼睛几乎要脱出眼框，发出尖叫，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行动最快的是两位堂姐，安多米达冲上来分开了缠在一起仍然你一拳我一脚互殴的小鬼，纳西莎拉开了离斗殴现场不远正在发呆的雷古勒斯。紧接着家长们赶到了。

Allan觉得自己很冤，指着西里斯：“我没有打他！是他先打的我！”

“你先打我弟弟我才打你的！”西里斯觉得自己才是占道理的那一个，一边说，一边拽着雷古勒斯展示一下被扫帚柄打红了的手背，“看！都打红了！我弟弟还从来没挨过打呢！”要打也要我来打，你算哪根葱？

“我不是故意的，他自己站在那里，才被扫帚打到的！”

“你不会看看人么？”

“……”

“……”

“……”

“……”

小鬼的争吵听得大人一抽一抽的，各自的父亲不得已采取暴力镇压，拎着自家的儿子捂住了嘴。

卢修斯适时插话：“他们都不是故意的，男孩子嘛，打打架才正常，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雷古勒斯看到了自家小堂姐非常满意的目光，满脸黑线。卢修斯，你还没脱离“小时候”好不好？不管卢修斯有没有脱离“小时候”，他都给两家根本不愿意因此而起冲突的家长一个很好的台阶。于是，西里斯与Allan被各自的父亲压着握手言和，两人右手握在一起，都开始手力，希图捏疼对方，脸上表情扭曲得亲妈都认不出来。围观的大人觉得有趣，都笑了。

卢修斯自认是个“非常有礼貌、有文化、有修养”的贵族巫师，看到这样的场面，脸颊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余光瞄到纳西莎的时候，突然平复了表情，像有一只无形地手，在他脸上抹过一样，又像个标准的好少年了。雷古勒斯别过头去，却发现与纳西莎一样用颇具善意的目光看着卢修斯的小女孩儿，还真是不少。

低下头去，为了观察他们的表情而仰疼了脖子，实在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