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 第8章

现在倒好，一直默默无闻，任由母亲抱在怀里的弟弟，居然得到了大家的夸奖，大家还说，他比自己做得好，西里斯不平衡了。一般小孩子，多半会有同样的经历，能在各方面都强过同龄人的孩子毕竟是少之又少，受到这样的刺激，一时半会的也就忘了。可西里斯实在是被父母长辈宠得太厉害了，加上布莱克家诡异的贵族教育，对能力的推崇等一系传统，导致了西里斯脾气不是很好。受到刺激，一两回也还行，长久的说，就不能忍受了。忍无可忍，终于，在又一次被念叨之后，西里斯小朋友爆发了——巫师的能力开启，鹅毛笔、墨水、书、羊皮纸满屋子飞，在墙壁上留下痕迹，一只踏脚用的矮凳还砸向了壁炉。油画框里的历代先祖一边四下逃命，一边高喊万岁。阿克图卢斯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的咒语，安全地在现场观察评估长孙的魔力强弱。

巫师的超自然能力也有强弱，一方面与先天潜力有关，另一方面也靠后天努力。而先天潜力大，无疑是比别人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更值得关注。西里斯的潜力无疑是巨大的，长辈们高兴之余大力称赞这个天才的继承人。让西里斯得到了极大的心灵满足，也减少了找雷古勒斯麻烦的次数。

雷古勒斯松了口气，论脑筋，他自认普通人的自己至少比单细胞的西里斯要好一些。只是，两人年龄的差距造成了目前战斗力不对等的状况，对于西里斯“不小心”把自己挤到一边，或者一见面就扭着脸，或者在自己读法语时嘲笑之类的事情，他也只有叹气的份。现在好了，只要无视西里斯得意的神情，日子总算恢复了正常。

雷古勒斯的生活恢复了正常，西里斯的苦难却刚刚开始。他在魔法方面的天份很高，令长辈更加重视他，决定继续加强对西里斯的教育。西里斯一面痛苦地听着课程——因为已经表现出了魔法师的特质，他的功课包括了一些启蒙魔法知识，学业负担更重了——一面斜看着雷古勒斯抱着大部头的书悠闲地窝在向阳的大窗户前静坐，觉得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鉴于弟弟还算乖，没有招惹自己，自己现在更受重视，西里斯大度地不予计较。唠叨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西里斯也不笨，知道父母和祖父母是实体的人，有打击同为实体人的自己的能力，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闹得太过份，画像里的么——祖先又怎么样？你们能跳出画框来咬我啊？

看着学习室里被墨水画花了的画框，雷古勒斯摇头——祖先爷爷们，你们也要为西里斯的叛逆负责的，让幼儿园的宝宝学你们的课程，真的是虐待儿童啊，也不怪他以后如此向往自由了。就算是围着高考指挥棒转的应试教育里还有个课间休息呢，你们是全天候的唠叨，能怪他烦么？不产生逆反心理才不正常好不好？

“清洁一新。”沃尔布加挥动魔杖，一下就把画框清理干净了。

“￥@……”西里斯低事嘟囔着。

“好啦，宝贝，”沃尔布加决定还是说说长子，“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好烦～”

“先辈们说的都是对你有好处的……”

“妈妈～他们整天说同样的话，我都能背下来了……”

“你都能背下来啦？”

点头，把小脸皱成包子样，痛苦地点头：“早就能背下来了，他们还天天啰嗦……”

“呃，那也不能这样没有礼貌，”被儿子的面部表情逗笑，沃尔布加俯下了身，跟儿子咬耳朵，“妈妈可以帮你把画框搬走几个，但是学习室里不能光秃秃的，还是要保留一两个的。你可不能再弄脏油画了，不许恶作剧，明白么？”

西里斯更愿意她不要挪走画像，他现在倒觉得画脏油画，然后看一群想天烦他的人只能跳脚喝骂就是跑不出画框来揪他耳朵真是项不错的娱乐，但是既然母亲还在盯着等他回答，也就无聊地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沃尔布加不放心地叮嘱：“一定要忘住啊，以后不许你碰墨水甁。”

西里斯心底窃喜，开启了魔力之后，他不用“碰”墨水甁就能让它浮起来然后撞上油画，再然后……祖先爷爷们，西里斯来陪你们玩了！

看到儿子的表情，沃尔布加也猜到了这小小子的想法，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在收到抗议后又加大力气揉了两把才放开，挥了下魔杖，变出把梳子给西里斯打理脑袋。一面梳，一面敛了笑容——大儿子的魔法潜力很不错，可是，她有两个儿子，小儿子现在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小儿子乖巧多了，还听话很努力，梅林在上，雷古勒斯可千万别是哑炮啊……还是请曾祖父再到霍格沃茨打听一下吧，不是说，那神奇的羽毛笔在每个巫师出生的时候就会把名字写在羊皮纸上么？如果有雷古勒斯的名字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没有……不会的，一定会有的！

“妈妈，你弄疼我了～”

摸摸儿子的脑袋：“对不起……”

全家出行

“妈妈，我想把这个带上～”西里斯挥舞着手里的玩具扫帚，向沃尔布加提出要求。

“亲爱的，想带就带吧，让克利切给你装到你的行李箱里，”沃尔布加在房子的大厅里走来走去，指挥着家用小精灵装箱，“把摇椅也带上，不！不是那个，是窗台底下我常坐的那个，笨蛋！”回过头，再看看小儿子，“雷古勒斯，你有什么想带的没有？你的那些书？”

雷古勒斯飞快地摇头：“不用了，妈妈，我想我是看魁地奇世界杯而不是去德姆斯特朗上学。”

魁地奇赛，在魔法界的狂热程度比足球在麻瓜世界还要厉害的体育运动，是个雄性动物基本上都会非常喜欢的。尤其是在魁地奇赛场上，除了会飞的扫帚和球以外，球员是不能使用魔法的，纯粹是雄性体力与飞行技巧之间的抗争，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原始热情。雷古勒斯也不例外，他前世就是个球迷，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现场看看世界杯，无奈条件不够，只能看看电视直播。

现在有机会到德国去现场观看魁地奇的世界杯，真是意外之喜。读书只是在年幼不能乱跑也不喜欢玩幼稚游戏下的无奈选择罢了，现在能够放松地玩一玩，他要是再拖着厚厚的《魔法史》就是脑袋坏掉了。

沃尔布加听说小儿子不想多带东西松了一口气，笑着揉了揉小儿子的脸，亲了一口，又转脸又去忙别的了——小儿子终于显现出巫师的特质了，想玩就随他玩吧，现在不愿意读书也没什么不好，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雷古勒斯文静得有些过了头了，顽皮一点正好。

心下默念，一大家子去德国看球赛要带的行李可不能马虎，公公婆婆丈夫两个儿子加上自己，家庭成员的数目可观，布莱克家又是不是什么穷酸家庭，出门得有与身份相称的派头才行，帐篷的外观得气派家里那顶有斯莱特林蛇标记的绣着家徽的正好合用，不过里面的家俱得重新换过，还有茶具，还是带上那套骨瓷的比较好，出去要两面个礼拜，礼服可不能重样，趁比赛间隙邀请与自家身份相称的人到自己家的帐篷里举行个小聚会什么的，可不能被笑话跟不上流行……

正在盘算着，西里斯不干了：“妈妈～我不要把扫帚装箱子里，我要自己拿着！”沃尔布加回头打量了一下玩具扫帚，再看看大儿子：“我们要用门钥匙去德国，你得空出手来抓门钥匙，先装箱，到了德国你抱着它睡觉都行，亲爱的，我会吩咐克利切把你的小扫帚放到帐篷里你自己的房音里的。”

“好吧，”西里斯撇撇唇，看到母亲的样子不像是很闲很有精力与自己磨牙，很识相地同样了母亲的决定；四下看了一看，家用小精灵们满屋子地跑着收拾行李，一片忙乱景象，家里的成年人是没功夫在这时候搭理自己了，于是转向弟弟：“嗨，雷古勒斯，你怎么不带书了？”

谁说我跟书就是连体婴了？雷古勒斯腹腔诽，嘴上却道：“我是去看魁地奇，不是去读书学习的。”

“嘿！”西里斯来精神了，“你终于发现还是魁地奇比较有意思了吧？我早就说过，这个好玩极了！教你骑扫帚你还不愿意！”不满地嘟嘴，恨铁不成钢，“现在喜欢魁地奇了吧？喜欢魁地奇还不会骑扫帚，真是浪费了你的扫帚～”

大哥！我之前一点巫师天份都没显出来，你确定巫师专用的扫帚我能骑着它飞起来？哪怕那只是玩具扫帚……“那是因为你的技术不好，还摔下来过，我干嘛要跟你学？”同样无聊的雷古勒斯决定逗逗这位“哥哥”。

西里斯涨红了脸：“我只摔下来一次，第二次就会骑了，”强调，“我以后都飞得很好！”

雷古勒斯挑挑眉：“好吧，你飞得挺好，虽然不太快……”

“那是因为玩具扫帚本来就飞不快，要是给我一把真扫帚，哎哟～”脑袋上被敲了一记，是下楼来听到他豪言壮语的祖母。

“你现在还不能骑成人扫帚！”

“好吧～”西里斯耸耸肩，冲雷古勒斯扮了个鬼脸，“来，我们到我的房间里聊聊哪支队伍可能赢。”

雷古勒斯搓搓胳膊：“那个，不用了，我觉得我还是去看看魁地奇赛的规则比较好……”

胳膊一拐，拐着弟弟的脖子拉着走：“我来告诉你，魁地奇球场两端各由三根50英尺高的金制的杆子,杆子顶上带有圆环.参赛者分两队骑着飞天扫帚在空中飞行对抗,每队七人,各有一名守门员、三名追球手、两个击球手和一名找球手……”

“咳咳～”雷古勒斯从西里斯胳膊里挣出来，非常诚恳地道，“西里斯，你懂得可真多。”

“那是当然！”骄傲地挺起胸膛，“你带望远镜了么？”

揉揉脖子：“我听到妈妈让克利切带了，我们每人一个。”

“这样啊，那……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妈妈带上！”拍胸脯保证，对于受到弟弟的崇拜，小哥哥非常高兴，越发想表现出兄长的派头来。

咱们家是带着惯用的家用小精灵出行的，不用担心吃不上好吃的，不过，看到期待的眼神，还是提出了比较合乎年龄的要求：“我想吃没吃过的零食，有么？”

“这个……”犯难了，不过——“没问题，安（安多米达）说，会有卖零食的小贩的，巧克力蛙里还有画片，你知道什么是巧克力蛙么？”

摇摇头，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巧克力的一种么？”

“不完全是～”摇头晃脑地解说，“是会动的！里面有伟大巫师和女巫的画像……”拉起弟弟的手，“走，我给你看，安有偷偷给我寄过……”

１９６８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在德国举行，在雷古勒斯独自到家藏图书馆里取书，爬到梯子上失去平衡，摔了下来却意外地没有在地板上磕坏脑袋，反而激发了潜力从地上弹了起来安全地落到一旁的沙发上之后，欣喜的布莱克家决定高调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