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 第17章

作者:空梦 标签: 近代现代

那俩高调得要命的人,怎麽就生出了李昱泊这麽个干什麽都低调的人出来的?

夏时季丢给了邓顺一个他没拆过的父母给的表,邓顺拆开了看,估计是对夏时季品味的盲目相信,带在手上觉得挺好看,连送了几个飞吻给夏时季,表示他这哥们当得实在。

史鸣宇看著那表在旁酸溜溜地说:「老子就要了几个球就跟讨债一样地讨,可这表送得多大方啊,敢情老子不是你哥们了?」

一帮口里都是老子的家夥……夏时季觉得他妈老抱怨他没教养都是这帮人给带坏的,他对著史鸣宇没好气地说:「你生日老子送你的东西差了?嫌差给我还回来。」

史鸣宇怪叫:「不得了,现在连礼物都要要回去了,李昱泊,你也不管管……再这麽小气下去,周扒皮都得喊他祖宗了。」

夏时季伸出一中指,操了一声,「你再说,今年你生日别请老子,老子懒得去吃你那顿破饭……」

他还要再喊,李昱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夏时季挠了挠头发,得,不能再跟人对骂了,这李昱泊他妈的又要管他了。

晚上去邓顺家里的餐馆吃了饭,邓顺拉著他们还要去K歌,被李昱泊一句还有事要去做就没去成。

李昱泊本来下了课送了夏时季回了家就去他家的店铺收当天的帐,今天下完课就直接去了邓顺那吃了饭,去收帐的时候晚了点,就让夏时季顺路跟他一起去了然後再回家。

本来夏时季想跟著邓顺他们去K歌也不愿意跟著李昱泊去收帐……傻呼呼地在车上等著李昱泊收帐他觉得挺不耐烦的。

所以尽管李昱泊速度很快地收了第一家,夏时季在他们收第二家的时候就说:「我走回去算了,离家不远了,你收你的去。」

李昱泊皱了眉,「你就不能有点耐性?」

「这事你一个人就成了,干嘛拉著我……」夏时季咬他的肩膀,不高兴地说:「我要回去了,天也黑了,我不喜欢一个人在车里等你。」

「我让你等吗?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去收?」李昱泊也不痛快了,伸出手把夏时季的脑袋从他肩上推开。

「那多傻啊……」一被他推,夏时季更不高兴了,嘴又情不自禁地嘟起,少年嫩红的嘴唇上面挂著浓重的不满,「你们家那些店员老盯著我看。」

李昱泊头疼,「你让他们多看几眼怎麽了?他们只是好奇……」

「反正我不喜欢。」老被那些人看得发毛的夏时季哼了一声,「你倒好,那些小姑娘多看我一眼你就暴躁吃味,那些人老盯我你倒是大方了……」

「夏时季,你讲不讲点道理?」李昱泊横了夏时季一眼,「有些新来的店员想认识你多看你一眼,多说几句话,熟了之後也不会再多关注,你就不能有点耐性?你这德性能不能改改?」

「改?」夏时季被说得又起了怒火,他刚等了李昱泊一会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心情更坏了:「我他妈怎麽改?上次跟你去文体店里拿个球,我就多问了那小姑娘几句话,谁他妈醋得回来折腾了我一宿的?」

最後两句话,夏时季根本就是火冒三丈喊出来的,这姓李的太不讲理了,他跟人说两句就说他四处发骚,他不见人就说他不亲和,他妈的他居然敢有脸说他不讲道理?这他妈到底是谁不讲道理了?

「你滚蛋。」说到最後,夏时季真火大了,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回家,他不要跟李昱泊说话了,免得把自己给气死。

李昱泊拉住他,见夏时季迅速欲要走的动作过大,那个梦里的惶恐就像雷电一样立马侵占了他的神经,下意识就猛地把夏时季扯了回来……

很显然,他的力气不收敛,夏时季的手就被他拉得像是断了一样,疼得刺骨。

「你……」夏时季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他的上嘴唇孩子气一样往内弯著哭了起来,「疼……疼死了……李昱泊,你拉疼我了……手都要断掉了……呜呜……」

「对不起。」李昱泊迅速放下手,看著夏时季被他拉住的手腕真的一下就泛了红,夏时季不好好吃饭的结果就是手腕细得很,这麽猛地一拉,呆会估计会成紫色,还好,还好,骨头没拉伤……

他连连在那处印著亲吻……

手上的疼让夏时季连火气都不发了,他哭著看著这样对待他的李昱泊:「这样还是会疼,没用……」

别以为亲亲他就没用了。

「我帮你找红花油。」李昱泊翻著车箱里准备著的小医用箱。

「李昱泊……」夏时季见李昱泊不亲了,用另一手去拉他,「疼……」

李昱泊看他一眼,把另一手还是小心地放在嘴边,边亲著边一手翻红花油。

「疼,疼……」怕疼的夏时季管不得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应该哭得这麽娇气,但一时之间他也管不得了,他确实委屈得很,他妈的李昱泊除了在床上,什麽时候弄疼过他?

「不疼了,不疼了,乖,亲亲就不疼了。」李昱泊见他眼睛一下就泛了红,心也疼了,他翻出了红花油,连著在那处轻轻地印了十几个吻,才打开了红花油的盖子。

活血散淤的红花药本身就有一股强烈刺鼻的药味,一打开,车子里都全都是那股味道了。

对味道过敏的夏时季闻著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下子恢复过来神智知道这种东西就是涂到自己身上时就立马声嘶力竭地吼:「我不要涂。」

「乖。」李昱泊哄他,不能不涂,要不会成淤伤的。

夏时季不断摇著头,「不,不要涂,乖没用,我都这麽乖你还弄伤我……」

他实在是让自己很听李昱泊的话了,可李昱泊是怎麽对他的?

他以前就算自己打他他都不会还一点手的。

现在他越来越听话了,他居然这麽对自己了。

夏时季想著,觉得心跟手一样的疼了,他撇著嘴角带著眼泪指控李昱泊:「你把我弄伤了,还要涂这种让我睡不著觉的东西到我身上,李昱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李昱泊本来就心疼得很,一听他这麽说心更疼了,他抬起眼睛焦急地直直看著夏时季,「我这麽喜欢你,你一说要走我就急了,你忘了,去年你去城里看阿姨,才走了一天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因为想你货架倒下时都忘了躲……」

「你别说了,」一听他这麽说,夏时季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伸出没伤的手拦住李昱泊那双会把他魂都吸走的眼睛,实在太无可奈何啊,「好吧,我原谅你,你不要说那件事了,我会伤心的。」

当时李昱泊被货架砸得进了医院,吓得他当天就强令他爸开了车回来,在车上他以为自己心脏都会害怕得停了。

到了医院,李昱泊头上还缠著恐怖的白纱,一回想当时第一眼见到这个景象时自己的手软脚软心脏还停跳,夏时季都还是觉得害怕。

他讨厌回想不高兴的事,只好一下就原谅了李昱泊,以求他不要再提起,「你涂吧,别更弄疼我了。」

一说,明明不想哭的,可觉得自己实太凄惨了,眼泪一下子还是滴落了下来。

他只不过是想走回家而已,又不是要去城里父母那,李昱泊凭什麽要把他弄伤啊?

最终还是上了药,夏时季闻著难闻的药味,蜷起了双腿缩在椅子上。

他眼睛还红著,瓷白的脸有著哭过的痕迹,带著满脸的委屈,他看都不看李昱泊,把头半埋在蜷著的膝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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