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契合 第72章

作者:十九瑶 标签: ABO 生子 甜文 近代现代

  郑飞鸾笑了笑,推测道:“应该是让我们贴到卧室门上,防止发情期有人误闯吧。”

  何岸:“哦。”

  他默默地把贴纸放回了盒子里,决定珍藏这份礼物,一辈子不用它。

  郑飞鸾又道:“你记得待会儿给程修报个平安,要不然,他可能明天一大早就拎着箱子来看你了。”

  何岸好奇地问:“他这么担心我吗?”

  郑飞鸾笑了:“他的性格你最了解了,一听说你出事,每天早中晚罢工三回,非要赶来看你,戴逍千辛万苦才把他拦住——何岸,告诉他你好好的,让他放心,七天后再到渊江来,好吗?”

  “好。”

  何岸心中暖意充盈,朝郑飞鸾点了点头。

  渊江大雪初霁,日光和暖。

  燕宁牵着铃兰的手,早早地等在了栀子花西街十二号门口。铃兰穿着件卡其色绒大衣,还有纯白小棉裙,模样娇俏极了,泪珠子却悬在眼眶里打转。见何岸开门下车,终于忍不住一抽鼻子,扑簌簌地往下落。

  四天没见面了,何岸也想她想得心口疼,抱起她亲了好一会儿才哄踏实。

  周嫂趁着上午把庭院扫干净了,腾出一条原木小径,一家人便沿着小径进了屋。壁炉旺燃,松木逸香,厨房煮沸了一壶正山小种红茶,与鲜奶和砂糖罐一齐端上桌,客厅里的空气温暖得教人徒生困意。

  沙发软软地陷了下去,铃兰爬到何岸身上,嗅了嗅他的脖子,欢喜道:“爸爸好香啊。”

  何岸笑了:“是么?”

  没像上次换性腺那样父女疏离,着实令他松了口气。

  郑飞鸾一手揽着何岸,一手摸了摸铃兰柔软的头发,听着壁炉里松木燃裂的哔剥声响,又看着周嫂指挥帮佣把他的衣物一箱箱搬上二楼,心里的幸福感跟冒泡似的往外溢。

  燕宁坐在摇椅里翻着书,笑道:“飞鸾,我这儿惯例是不许Alpha过夜的,这次情况特殊,为你破例了。”

  郑飞鸾连忙躬身:“谢谢爸。”

  “铃兰我会帮你们照顾着,你们自己……也照顾好自己,明白吗?”燕宁含蓄地叮嘱。

  “嗯。”

  何岸点了点头。

  燕宁望着沙发上亲昵依靠的三个人,许久,他低下头,目光依然投向书页,却极淡地、释然地笑了笑。

  到底还是相爱的一对儿,没有重蹈上一辈的覆辙,在半途就走散了。他们若能圆满,那燕宁自己的遗憾似乎也就不足称道了。

  这天夜晚,铃兰中了燕宁爷爷的圈套,被三两句哄去了他那儿睡觉,留下两位爸爸独自在卧室里。因为按照时间推算,何岸的发情期最迟也不过午夜。

  可是直到十点多,何岸还是没显露一点发情征兆。他肌肤温凉,呼吸平缓,洗完澡就拆了一支柑橘味的营养剂叼在嘴里,坐在窗边安安静静读起了书。

  窗外下着雪,庭院里几盏疏落小灯照着飞舞的雪粒子,树冠、山石、屋瓦皆呈银白。

  郑飞鸾凝视着何岸露出毛毯的十个脚趾头,觉得口干舌燥,下腹犹如火烧,偏偏又不能乱摸,只好郁闷地一头扎进了浴室。

  何岸扁了扁嘴。

  他知道郑飞鸾已经在架子上烤了一天了,但……但他真的还没感觉啊。

  伴着浴室传出的水声,何岸又翻了一页书。

  这本书叫《怨艾的旅行者》,是四十年前某位Omega诗人的自传,记录了他一生的矛盾与感悟。何岸傍晚回到房间,就见它与另外四本书一起摆在床头柜上。

  书很旧,不像是新买的,切口也没盖图书馆的红章,不像是借的。等拿起一本翻至扉页,看到那个用清隽字迹写下的名字,何岸才明白过来——

  燕宁。

  这些是燕宁的藏书。

  是啊,他的燕叔叔也不是生来就这般从容的,一定也年轻过,有过困惑、痛苦的时候。他知道何岸陷入了同样的困境,所以把当年开导自己的书送给了何岸。

  何岸捧着这些书,想着年轻的燕宁也是这样一页页地寻找答案,就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

  浴室水声渐止,片刻后,郑飞鸾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他就像个没经验的处男,为了诱惑何岸,使出了相当幼稚的小手段:故意把浴袍带子系得很松,裸露大片胸膛与腹肌,让水珠顺着结实的肌理一颗颗往下淌。还在穿内裤时反复调整性器的位置,好让它显得格外壮硕,没想到不当心撸硬了,于是那形状就壮硕得有些过分了。

  何岸从书页上抬起眼,见到这一幕,忍着笑避开了目光。

  只是过了没一会儿,何岸就明显心不在焉起来,捧着书,脸颊绯红,胸膛一起一伏地压抑着呼吸声,毛毯下那粉白的脚趾头也难耐地搓了搓。

  郑飞鸾不禁暗自窃喜。

  但他并不知道,何岸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的半裸才起反应的,填满了何岸脑内遐思的,恰恰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另一幅画面。

  毯子从膝上滑落,褶皱柔软,掩去了一片书角。倚窗读书的Omega被Alpha抱去床上,少顷,卧室灯光熄灭,沉入黑暗,唯有半明半暗的雪光映亮了床尾。

  何岸枕在郑飞鸾的臂膀上,由他揽着腰,浅吻着额头,时而说一些软人骨头的情话。

  不冒犯,不逾矩,不强迫。

  何岸知道,郑飞鸾是想给他一场极致温柔的发情期,好冲淡从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所以处处照顾他的感受——这似乎也是何岸自己所盼望的。

  但心里某种强烈又隐秘的欲望告诉他,他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

  何岸的体温升得极快,气息渐烫,徐徐吹在郑飞鸾胸口,指尖也哆嗦着揪住了郑飞鸾的睡袍衣襟。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干渴地咽了咽唾液,小声说:“飞鸾,我……我想……”

  却难以启齿。

  何岸挣扎了片刻,实在心痒得忍不了,只好又开了口:“我想……想、想看你……”

  “想看我什么?”郑飞鸾温声问。

  “想……看你穿西装。”

  郑飞鸾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而古怪的要求,当即一怔:“现在吗?”

  “嗯。”

  何岸的嗓音低低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郑飞鸾顿时笑了:“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麻烦事。来,我穿给你看。”

  说着他起身开了床头灯,低头一看,何岸像含羞草一样藏在被褥里,遮遮掩掩地抬眸扫了他一下,满目期待,又飞快缩回了脑袋,留给他一团卷蓬蓬的头发。

  怎么回事?

  郑飞鸾觉得奇怪,却更觉得何岸可爱。

  他下床进了衣帽间,刚想关门脱睡袍,突然被焦急地喊住了:“别、别关!”

  只见何岸一下子撑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膝行到床沿,视线紧盯着郑飞鸾,屁股往自己脚后跟一坐,然后就待在那儿不挪了。

  “你是想……看我换衣服?”

  “……嗯。”

  何岸羞耻地点了点头。

  郑飞鸾一思量,大概明白了原因。他笑了笑,没有再关注何岸,而是把这当做平常某个工作日的清早,自己正要出门去公司,先脱了睡袍,穿上西裤,选了一条皮带入扣束紧。又摘了件最寻常的白衬衣穿上,立挺衣领,由上而下一粒粒系好贝母扣,衣摆也平整地收进裤腰,袖口恰好及腕,分毫不长,分毫不短。

  西装外套原本就是定制的,棱角分明,从肩到腰没有一处不妥帖,郑飞鸾利落地穿上,习惯性抖了抖衣领,抚平肩膀,然后便转过身来,朝向何岸。

  “这样可以吗?”他相当绅士地问。

  “还有……还有领带……”何岸不太满意,软绵绵地提意见。

  郑飞鸾就从领带架上摘了一条,准备自己系上,可还没动手,就听见何岸抢道:“给我!呃……我、我帮你……”

  语调先高后低,掩不去心中迫切。

  何岸太想要这条领带了,他匆忙直起上半身,期待地向郑飞鸾伸出了手,眼神痴迷而专注,仿佛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一直攥着的被子从腰际落了下来,睡裤中央隆起一团,紧巴巴地绷着棉布。动情的铃兰香荡漾在空气中,浓烈异常,染上了糜烂熟甜的色欲。

  郑飞鸾的眼神立刻深了几许。

  他走向何岸,在他面前站定,亲自把领带交到了他手中。何岸便努力抬高胳膊,为郑飞鸾翻开衬衣衣领,将深色的丝绸领带环上他的脖颈,开始认真系结。

  手指微微颤抖着,动作虽慢,却一点也没出错。

  郑飞鸾垂着眼,看着何岸郑重以待的样子,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一个人即便自己会打领带,往往也不一定能娴熟地为别人打领带,因为视角是相反的——更不必说平常从不穿衬衣的何岸。

  所以,何岸一定专门练习过。

  为了心爱的人。

  为了他。

  郑飞鸾想,他需要铭记、需要珍惜的事,今天又多了一件。

  左手握住领结,右手捏着大领轻轻下拉,系紧了,端端正正挪到中央位置,再翻下白净的衣领。

  做完这些,何岸才慢慢收回了手,拢在心口处。

  他跪在床沿,仰望着面前衣冠齐楚、相貌英俊的Alpha,腿根剧烈发抖,呼吸滚烫,眼眸隐约泛起了水光。

  他比谁都喜欢这样的郑飞鸾。

  比谁都喜欢。

  只要看到,就难以克制情感和欲望。

  他一直怀着隐秘的渴望,想亲手给郑飞鸾打一次领带,好让这招人倾慕的形象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他塑造的。可是以前,他总也等不到天亮。

  “飞鸾。”

  何岸低哑地唤道:“飞鸾。”

  他抱住了郑飞鸾的腰,依恋地靠上去,将脸颊贴在柔软的衬衣布料上蹭弄。又仰起头,凝望着郑飞鸾眼睛,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咬住了一粒润白的贝母扣。

  这是一种含蓄的求欢。

  在濒临失守的情欲吞噬掉所有理智之前,何岸想要一个主动而矜持的开始。

  是我愿意的,所以,你不要有顾忌。

  他用眼神这样说。

  郑飞鸾托着胁下将何岸一把抱了起来,仰面放倒在床上,手探进睡裤,抚过饱满的臀肉,沿着深凹的股沟一路寻下去。指尖立刻浸没在了湿泞滑腻的汁液中,借着残余的那一点速度,竟贸然闯入了微启的穴口。

  “嗯!”

  何岸仰起颈子,轻轻喘了一声。郑飞鸾听得真切,额角的汗珠大颗滚了下来。

  他知道,他的Omega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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