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 第4章

作者:白夜 标签: 近代现代

春天里来百花开。

今年是个暖春,催的千树万树的桃花们四月份就全开了,英博和伍伍的老式小区里种了为数不少的桃花,粉红一片,好看极了。再加上伍伍今年诸事顺利,父母那关也过了,连研究生也考上了,自是从里往外泛着一股春天的气息。本来极不爱照相的伍伍在英博的撺掇下也找了两张相,就在家门口的小区里,还特意移开了碍眼的垃圾箱,当然,是没有洁癖的英博移的。

回了家,应博就把伍伍的照片给设成桌面了,一脸得意的夸自己照得好,末了还加上一句,只要不照全身,没人看得出来伍伍有多矮,被伍伍拿着皮带抽了一下没躲开。英博觉得被抽的地方火辣辣的,撩开衣服一看,还真抽红了一道,弄得伍伍自己还挺后悔的,虽然英博一直说没事,可伍伍还是给自己扣了个“手黑”的大帽子。

为了避免伍伍长期被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笼罩,英博就借以要挟明天去植物园玩儿,伍伍一脸担忧的问他“你行吗?”激的英博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妈的,什么叫我行吗,我让你看看我行不行!”翻身就压住伍伍。

伍伍大叫着反抗,一双脚也乱踢蹬。挣扎中的伍伍另有一种可爱的感觉,英博也只是做样子的压住伍伍的肩,小心的腾空了下边,避免让伍伍踢到他的要害。然而英博错误的没把他和伍伍的身高差距算在内,结果被伍伍一脚踹在他柔软的肚子上,一边儿缩着疼去了。

伍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见边上缩成鱿鱼卷的英博,“还敢要挟我,最近你是长胆儿了!”

英博半抬了头,“操,你小子三十九号脚踹人也挺疼的呢!”

礼拜六从植物园回来,伍伍就老觉得脖子后边有点不舒服,老想挠,结果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摸着就有点起小疙瘩,让英博瞧了瞧,有点红,扔个他一管“三九”皮炎平软膏,告诉他有点皮肤过敏,抹抹就好了。

伍伍特不屑的把皮炎平撇一边儿,“这皮炎平里有激素!跟你所了多少遍了你都不听,你要用它容易产生依赖性,不用了还犯。告诉你别老用,别老用,你他妈还老连个蚊子咬的包都抹,当好东西呢!”

“得,得,得,不是个好东西你甭用,你今晚上就痒着吧。”英博也懒得跟他在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上争来争去,他就觉得皮炎平挺好。

睡觉的时候有点赌气,直接关系到晚上的幸福时光,伍伍三番五次的把英博用来宣告所有权的胳膊从他身上扔下去,弄得英博也烦了,索性大胳膊一张,把伍伍给整个抱住了,伍伍挣了挣,力不从心,感觉英博就像个台钳一样把他给钳紧了,张嘴刚要骂,就被英博的嘴给堵住了,顺道把他翻了个身儿,俩人冲着睡了。

第二天,在英博他爸妈家,英博他妈也扔给他一管皮炎平,告诉他挺好用的什么的。英博刚想说话,被伍伍狠狠的瞪了一眼,干嘎巴了两下嘴没出声儿。

周一早上七点半,英博就把伍伍给送到三院了,伍伍说自己打车回就然让他先走了。也没挂什么专家号,普通号看病还快点,伍伍在皮肤科门诊那就站着了,也不坐,他向来在医院里不坐的。半个小时把宣传栏里的艾滋病防治知识看完了,又跑到卖保健书的地方买了几本书。

给他看病的是个年轻医生,好像也住那小区里,俩人一起那还照过面儿。那医生见是他,也挺和善的笑了笑,看了看病,就说是皮炎,不是什么大事,又好歹算是半个熟人,也没给他多开药,就开了管软膏,60多块钱。

看好了说明,伍伍也痒得难受,脖子后边儿衣服蹭着点都别扭,中午就让英博给他涂上了。

那药还挺管用,凉凉的,抹上以后就好多了,以下午也没怎么痒,伍伍巨得意的跟英博夸了半天。英博见他心情好了,也就高兴了,前两天伍伍难受,也没让英博好过了,两天没着腥,英博心里也怪痒痒的。就巴望那医生开的药药到病除,自己也跟着沾点光儿。

“晚上再抹一次,估计就好了,这药是管用。”

“嗯,”伍伍笑得眉眼弯弯,“比你那个皮炎平不知道好多少!”

“当然了,价钱也在那摆着呢,你那一小管60多,有10克吗?”

“没,才8克,不过人家管用也成啊!”伍伍现在心情好,也不乱计较了,让英博把他放在菜市场去买菜了。

晚上洗完澡睡觉前,伍伍光着上半身让英博抹药,英博眼馋的盯着伍伍光滑的皮肤,激爽绿茶的沐浴乳让伍伍的身体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英博拍了下伍伍的后背,示意他抹完了,低头看伍伍皱着脸,“怎么了?”

“有点刺激,”伍伍爬上床,拉过被子,“怎么觉得火辣辣的,烧得慌,中午没觉得呀。”

“那怎么回事儿,不会是药物过敏吧。”英博伸手搂住伍伍,想把他翻过来,“又背冲着我,你最近怎么回事儿,你要是想冲右睡咱俩就换换,我本来冲哪边儿睡都成……”

没等英博说完,伍伍一掀被子,噌就蹿出去了,“妈的,我忘了,这药一天就用一次!”

伍伍一蹿进卫生间,热水器风扇就开始转,英博也下了床,敲门,“要我帮你吗?”

“还不快进来,快拿香皂给我把药洗了走的!”伍伍在里面迭声催促。

结果俩人又洗一遍,英博比抹药还仔细的用毛巾把那块皮肤擦了好几遍,微微的泛着点红。

着急忙慌得冲进去洗澡的结果是没脱短裤就淋湿了,英博又抱着伍伍洗了半天澡了,早就被拱得一身火儿了,自然不给伍伍任何逃窜的机会,任伍伍如何扭动挣扎,英博那还会放到嘴的小肥肉跑掉,二话不说就把伍伍塞进被窝。

“操!你怎么那么黄啊!我还病着呢!”

“你那也叫病!”英博摁住了猎物,开始上下其口,“你真是一小毒药,吃上瘾了就戒不了,尤其看你洗澡……”

伍伍象征性的挣扎几下,“绿茶那么醒脑提神儿,你也能……”

“茶就是毒品……”英博继续攻城掠地,丝毫不因说话有所耽误,“只不过是最轻的。”

“别他妈咬那儿!”伍伍尖声叫了一句,重重的喘着,“刚抹了药……”

第二天,由于工作太忙和太累,伍伍就忘了抹药,结果那块皮肤也仍然很光滑,所以以后也一直没抹,一礼拜也没事儿。

直到又一礼拜过去了,那皮炎算是销声匿迹了,伍伍把那支只用过两次的软膏扔进药箱,想着英博说那软膏多抹了以后那么刺激,八成也是含激素的,自己也一边嘀咕着,“也不直到是贵药用一次就好值,还是个便宜药用完刚好就好值。”

第7章 番外 火火火

那天本来一直都没什么事儿,伍伍虽说考上了英博的研究生,但仍然得在研究室里干苦力,只不过以前是大家的苦力,现在是英博一个人的苦力。倒是因为是周末了,所以晚上去英博爸妈那儿吃饭顺便汇报一周情况。俩人把车找地儿停好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溜达着过去,没想到家门口围着那一大群人,恨不得整楼整小区的全跑着楼门口汇齐来了。

“哎,阿姨,怎么了这是?”英博一看这堆人把个楼门给堵得严严实实的,也进不去,只好先打听打听什么事儿吧。

“你可回来了!看看你爸妈去吧……”

“我爸妈!?出什么事儿了?”英博一听事关自己爸妈,心里那急火一下子就蹿起来了,也不管什么前边都是长辈了,一手扒拉一个,就往人堆儿里钻。

“怎么那么多水啊?着火啦!?”甭看伍伍个小,眼还挺尖,“英博,是咱家吗?”

“一楼着的。”一个大爷挺好心的告诉俩人。

“没烧着二楼吧?”

“没有,没有,”那大爷摆这手,“让一楼对门那装修的给扑灭了,没事儿了。”

英博说话间也已经挤到了楼门口了,正想迈开大步网家冲呢,忽然听见他妈叫他,心里纳着闷儿,“不是说我妈出事儿了?”回头见他妈正朝他走过来。

“小博,伍伍,你们俩可来了。”

“你和爸都没事儿吧?”英博抓着老太太先把紧要的给确定了。

“没事儿,火没烧上去。”

“这吓人劲儿的,怎么了,刚那李阿姨说让我看看您俩,这给吓的,还以为你们出事儿了呢!”英博这才拎着衬衣呼腾几下,落落汗。

“切,怎么没事儿啊!这火差点就烧咱们家去了,亏得是发现的早,这要晚了,你们今儿个可也就甭回来了,回来也没饭吃。”

“这怎么着起来的?一星期,这街上可烧了两处了。”

“谁知道啊!这里边儿还俩大活人,说是里边睡觉呢,愣能让火烧这么大喽。”

“里边还有人?”英博不可思议的感叹,从一楼碎了玻璃的后窗户看,这屋里已经差不多全烧光了,到处都是黑的,“有人还能烧成这样?”

“啊!可不是嘛!俩大小伙子,愣是不知道!还是人家装修的给把这防盗栏杆给卸了,给救的火呢!”

“那这人呢?”

“让派出所给叫走了,你不知道,刚那儿来了好几辆消防车呀!”

“用了吗?”

“没用,扑灭了!”英博妈的话里好像还带着点不甘心。

“亏的没用,要是那水龙一接上,一冲咱家玻璃就全碎了。”

“真的啊,咱家玻璃双层抽真空加厚的。”

“根本不管用,哎,伍伍,你甭在下边儿待着了,你先上去弄弄菜什么的吧。”英博把东西都塞给伍伍,“我在下面陪着妈待会儿。”

伍伍答应着就上去了,发现英博他爸没事儿人似的屋里看围棋呢,“爸,我回来了。”

“回来啦,看见你妈没?”

“看见了,英博陪她在下边儿呢,谁知道最近怎么犯火啊,这边儿都着两回了!”

“咳!没事儿,甭瞎搀和!他妈这要去呢!都已经灭了,跟下边儿那帮人瞎叨叨什么呀!”

伍伍应着,忙着收拾做饭。

英博她妈在饭桌上,就跟老头子叨叨了,“这下面俩人啊,敢情是自己放的火!根本不是什么电线着火。”

“刚才不是还说是电线着的呢?”

“什么呀!人家下面装修的说了,说着俩人在屋里不开门,他们这才把防盗窗给卸了救的火。这不是放的,是什么的呀?”

“再说了,五楼那小孟昨晚上回来的时候,说就看见他俩就放了一回火了,没烧起来。”

“啊!为什么啊!”伍伍一边儿惊叹着,“怎么着年月还有人放火啊!自焚啊?”

“什么啊,说昨晚上俩人就吵架来着,吵的可凶了,五楼的说晚上就把玻璃什么的给砸了,咱们也耳背,住二楼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还是人年轻轻的机灵。”

“嗯,那怎么着了?”

“咳!是知道这俩小伙子怎么想的啊,昨晚上没烧,今儿烧,都五点了才烧起来,你们俩要早回来十分钟,这救火车还没走呢!”

“要不买东西就回来了……”

“嗯,这俩人保不其没准儿谁要害死谁呢……”

看饭桌上只有伍伍一人陪着他妈闲扯,桌子底下,用腿碰了他一下,满意的看伍伍也禁声了。

收拾完了,英博把伍伍拎自己屋里,“楼下没什么事儿,别老听妈那儿一惊一乍的。”

“嗯,到底是不是放的火啊!这可得搞清楚了,要不然爸妈住这多不安全啊!”

英博面色凝重,“听那意思,估计是放的,不过也没事儿,应该不会在闹什么乱子了,都给公安局带走了。”

“那哪儿有准儿啊!他们都是租的房子,把人家房子给烧了,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要不然让爸妈先到咱那边儿住两天去得了,省得这担着心。”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这俩人也就是一时想不开。”

“是俩男的吗?”

“听说是,反正以前我倒也见过他们,一块买菜什么的,俩人看着都不错,谁承想出这么档子事儿啊!”

“别他们俩是那什么吧?”

“没准呢,”英博笑着,点着了烟,眯着眼睛极享受的喷出一口。

伍伍老觉得他这样特像坏人,撇了撇嘴,“那这算殉情啊!”

“怎么着,不兴人家爱的轰轰烈烈啊?”

“想什么呢!要死还一块死,这算干嘛的呀!好好一块活着呗。”

“人家有难处呗,要不然谁想死啊!”英博伸手把伍伍搂到自己怀里,“你当所有人都象咱们这么幸福呢?”

“我是不敢想这个……”

“就是,”英博摁熄了烟,“像咱们这样的少,一百个,一千个里边未必能出一个俩的。”

“嗯,”伍伍无意识的拨拉着床罩的花边儿,“要是我,我可没这胆儿,放火,多呛啊!”

“那你怎么着?”英博睨了一眼怀里的伍伍,“吃安眠药?上吊?割腕?那个也都不好受啊!”

“切,我干嘛偏要死啊?谁他妈死谁是傻瓜!”伍伍挺不屑的削了英博一顿,“再说了,我早研究好无痛死法了,谁那么没创意啊,还用那老土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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