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严射 第26章

作者:苍白贫血 标签: 高干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活动是边儿上是一排小隔间,最东头那边儿探出个人头,一个小媳妇拿着吃完的饭盆似乎正准备去洗,定定的看了石久好一会,才反映过来眼前这老爷们是谁。

石久一看,好家伙,这小嫂子长这磕碜,比婚宴上还难看,估计是卸了妆的原因。

但面儿还挺客气,跟她点了点头。

小媳妇热络的上来打招呼,扯着石久的胳膊往屋里一推,寒暄两句就出了病房找地儿洗碗去了。

病房非常的小,除了一张床基本上没别的东西,门后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一个人,石久看着有点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病床上人精神很好,盘着腿正跟人侃大山,俩人好像在说什么公安局缴获一批毒品的事,一见石久进来也都不吱声了,齐刷刷的望着门口。

因为做化疗本身就掉头发,石炎干脆就刮了秃瓢,眼下脑瓜皮上还点了几个点,估计是他媳妇祸害的。

整个人看脸像个淫荡的花和尚。

石炎望着石久,百感交集,

“石久,你来啦。”

石久莫名有点尴尬,

“哦。”

一看他这样,石炎就更有点局促,抬手摸了摸头皮,看见旁边坐着的人,便赶忙给石久介绍,“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市南公安局的赵科,赵云。”

那人也立马起身,弓着腰跟石久握了握手。

石久这才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人。

当时石炎结婚的时候,在婚宴上这人就坐在林科旁边,还问林科找律师来着。

赵云很快就认出石久,

“啊……是你啊……幸会幸会。”

石久跟着没话找话,

“你也在这,对了……我记得你当时不是帮人找律师么……找到了么?”

“哦,找的严律师,就是你旁边坐那个,人挺好的,办事很利索,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云站起来,把椅子腾给石久坐,

“我坐了好半天了,你来坐一会,你看看这小地方,可真是,这就一个椅子。”

石炎瞪着眼珠子想了半天,

“严律师……我有印象,我跟我媳妇结婚之前他帮我小舅子摆平了不少事儿,蛮厉害的。”

赵云点点头,老实巴交的笑。

石久心里暗哼一声。

想严希这小子还真是无孔不入,跟这帮人多少都有点关系。

第24章 决定

三个人说了没几句,外头又进来一个人,石久侧脸一看,原来是市长到了。

这老市长开门开的还挺有领导气派,猛的一推,差点把门后的赵云镶墙里。

赵云双手当胸,反射性的挡了一下,哎呦一声,石市长才发现门后还一个人。

四个老爷们挤在屁大点地方唠嗑,把石久给憋屈坏了。

病房里的空调开到二十五六度本来很可以,但人多了就有点热,不一会石久鼻尖上就是一层汗珠子。

赵云本起初都已经打算走了,这会见看市长过来又黏糊上了,拉着市长没完没了的扯,可也没什么说的,就把他们局最近破获的那个特大贩毒案说了一遍。

市长也不知道是真感兴趣还是装的,反正石久跟石炎都是自家人,一会说也不吃,市长很照顾赵云的心里,总之态度和煦,点头微笑,十分亲民。

石久跟自己的秃大哥坐在床上相识无语,这哥们憋了半天才整一出一句,“石久,你头发可真多啊……”

石久一看石炎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一脑袋浓密的小黑刺儿,感慨万千。

都说人倒霉倒娘胎里,这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强忍住显摆的欲望,石久沉声安慰石炎,

“没事,等你病好了,多用生姜擦擦头皮就长出来了。”

“真招儿真不管用,”

石炎摇摇头,“你不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放鞭炮,火星迸到头发上烧没了一块,我席叔就告诉我用生姜擦头皮,你是没看见,到化疗前我那块还秃着呢。”

市长跟赵云突然互看了一看,聊的话题才说了一半,没人再继续下去。

房间里一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石久本来张嘴想说话,可看这光景还是闭了嘴。

赵云见状识趣的重新咧开嘴笑,起身告辞了。

市长笑着把他送出去,石炎扯着脖子往外看,等市长回来后,一边费解的摸自己的秃头一边去问市长“怎么了?”

市长瞄一眼石久,黑着脸瞪着石炎,

“没事别提你席叔。”

石炎看石久在一边玩手机,想反正他也不认识,就又多了句嘴,“席以北?人都去这么多年了,你俩还没节哀呢啊……”

——

蒋云清活这么大,没发现自己有别的特长,除了擅长牌类游戏。

从小蒋云清就喜欢看周润发演的赌王,看完了幼小的心灵收到了深深的刺激,趁着家里没人,大夏天的把他爸的黑呢大衣从衣柜里翻出来披上,在围上他妈的白围脖,不大点小人往沙发上一窝,悟出一身的痱子还在那儿幻想自己是赌王洗长龙,把家里的牌洗的可地都是,回头他爸打牌不是少个A就是缺个虎。

后来上了学了,上课也不爱学习,整个书一立,把脸儿往书后一藏,俩大眼珠子就盯着绿屏手机开始玩摆牌游戏,为这事没少被老师发现,也没少挨揍。

总之蒋云清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玩成一代棋牌小蚱蜢的。

好容易等到长大了,可以随便玩儿了,但新麻烦又来了。

跟身边的人玩吧,纯属娱乐,不带一点赌博色彩,输赢也就一顿饭的事,玩的省心,可水平也真是低。

这感觉就像是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越下越无聊。

蒋云清也在网上玩过一年,欢乐豆都赢到帝王了,也觉得没意思。

真正接触到赌博的时候还是在蒋云清刚工作那一年,交了一个男朋友,这个人家里是开茶楼的,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人,一来二去,蒋云清就也进去了。

玩了两把才发现,高手原来都在赌桌上呢。

蒋云清没想靠着赌博赚钱,也深知十赌九输的道理,起初就想着去给自己过瘾,可这玩意儿跟吸毒一样,一点沾了,就很难戒掉,特别是越输越多的时候。

常人明白的道理赌徒也明白,而且围一圈用脑子挣钱的人都是人精,都想着戒,也都有瘾。

后来跟那男的分手了之后蒋云清也控制住就这么一直玩下来了。

严希就是蒋云清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当天严希正在棋牌室应酬书记员,俩人在洗手间撞见了,蒋云清特意上他旁边慢腾腾的洗手,越洗耳朵越红,完事了一抬头,镜子里的眼睛又黑又沉,那光景,蒋云清到现在都记得。

那时洗手间里还有别的人,来来往往的,蒋云清心里小鹿乱撞,水龙头都拧错了方向,哗啦啦的迸了一大襟的水珠。

以前想这些来蒋云清还觉得挺甜蜜,可现在想起来就难受。

这不大早晨的刚睁开眼,蒋云清翻了两个身,便开始扯着被角儿掉眼泪。

自己跟严希在一起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是自己单方面的热乎,平时追在他后头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可这人就是不冷不热的,高兴了叫去睡一睡,不高兴连个电话都不接。

蒋云清在没长心的人都一头热乎够了。

而小赵就完全不同了,小孩岁数不大可知道疼人,蒋云清跟他在一起,出门吃饭连餐具都没拆过,喝个饮料连盖儿都拧好了递过来,一心一意的喜欢自己。

石久那天有句话说的话很对,要找就找个适合自己对自己好的。

所以蒋云清这次是真想跟严希断了干净了。

但前提是得把钱还上,不然借了人十万块钱又跟人说分手,这事儿实在太差劲了。

蒋云清很想快点还上。

从床上翻起来,蒋云清脑袋上乱蓬蓬的,跟堆了个鸟巢一样。

有些日子没去玩儿了,前两天严希给自己打了两万块,不如先拿出五千做本,如果输了的话就先跟家里借五千还上,如果赢了的话就连那两万块一并还给严希。

——

抽完血从医院出来后,市长跟石久一起下的楼。

石久能觉出来他心情不太好,刚才就一副想训石炎的摸样,也不知是碍于自己在场,还是想着多关心白血病人,反正到了也没开口,一股恶火从头憋到尾,脸耷拉的跟驴脸一样长,硬着头皮陪石久做完该做的检查后,专车司机也到了医院楼下了。

市长临了还问了一句石久决定去哪儿的事。

天会儿阴凄凄,像是要下雨。

俩人站在大风里说话,市长脑袋上那几根头发都跟招魂手似的,直溜溜的舞,看的石久只想笑。

市长本来听石久还没决定有点不太开心,但看他笑呵呵的态度挺好也没说话什么,催了几句就被司机拉走了。

石久上了自己的车,踩着油门往单位的方向开。

结果还没走五分钟,这雨就下来了。

水珠子顺着风挡玻璃滚下来,纵横交织,到处都是模模糊糊的。

石久放慢车速,开了雨刷,一边开车一边想事情。

想着到底去不去市政府呢,自己的心思最近都在律师身上,白天想晚上想,上班开会的时候也想,把正事儿都耽误了,以后这么下去可不行。

石久深吸口气,正打算好好思考一下市长的事,结果发现律师所到了。

无意识的放慢车速,石久想着能不能看见这个人啊,要是看见了,那自己就去找他玩儿,要是没看见,那自己就晚上去找他玩儿。

结果一侧头就看见这个逼正在屋檐底下发呆呢。

石久急急忙忙的找地儿停车,从车里摸出一把伞,开门就过去了。

助理不在,严希只能自己下楼买烟。

不料刚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雨就下来了,而且势头还不小。

站在超市门外犹豫好半天,严希打算回去买把伞吧,可刚一转身,右边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