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犯罪人 第48章

作者:九尾叶 标签: 近代现代

“怎么了杨先生?”曹姐到底不敢怠慢他,关切地凑近了。

杨州很明显在犹豫,过了一会,他才说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找人呀,这——”听他说完,曹姐眼珠一转,把“好说”咽了回去,故作为难地想了一会,才应承下来:“有点难度,等假期结束我去数据库查查。”

“谢谢您。”杨州说。

民政局有权接触基地居民的户籍档案,让曹姐帮忙查询是否有程北冥这个人,无疑是最快捷的方法。但这样一来,相当于偷偷借了陈坚的面子,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与他当初不与陈坚过多牵扯的想法背道而驰。

但现在算是朋友了,应该不至于计较这种小事吧。杨州瞄了陈坚一眼,因为心虚,笑容便很柔软,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讨好。

陈坚手里的餐刀垂落在瓷盘上,向下划了一道,发出细微的噪音。他忍不住把腿往杨州的方向贴过去,桌布下谁也看不见,但他很熟悉杨州西裤的面料。杨州自然是躲开了,但陈坚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最后被踩了一脚。

晚餐结束后,大家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喝了些酒。后半夜,客人渐渐走光了,只剩方行和道格拉斯还在。方行醉了,半躺在沙发上,直勾勾地望着陈坚。杨州猜测他有话要说,于是借故先上楼。

他洗完澡,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刚刚拧开,就听见非常没有诚意的敲门声。

“你吃什么好东西呢?”陈坚的一只眼睛出现在半掩的门缝中,然后他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杨州不着痕迹地药瓶捏在手心里,背到身后,问:“方行呢?”

“走了,道格拉斯送他。”陈坚绕到他背后去夺药瓶,“我看看你吃什么药。”

“跟你没有关系。”杨州推了他一把。两人争抢间,药瓶掉落在地,被陈坚一脚踩住了。

“你干什么!”杨州动了怒,一拳挥向他的脸。陈坚向右扭头,狼狈地避过这一击,顺便把药瓶踢远了,说:“我知道你在吃什么药。”

他的声音中带着残酷的冷意,好像电影里擅于读心的邪恶巫师。

杨州的拳头捏得死紧,琥珀色的眼珠定定地望着他。

“我说,”陈坚并不怵他,淡淡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很难听,“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取这么个名字也就算了,还吃这种药……”

这番略带侮辱的挑衅,反而没有激起杨州什么愤怒的反应。

“请你出去。”他冷冷地说。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陈坚的视线从他的眼睛慢慢往下滑,不怀好意地笑了:“你不会是这里有问题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闪电般出手,摸向杨州的下身。杨州瞳孔骤缩,可到底晚了一步,当他握住陈坚的手腕时,陈坚已经把那团软肉捏在了掌心里。

“你放开!”杨州厉声喊,同时用力地勒紧陈坚的手腕。

陈坚疼得“嘶”了一声,笑容没了,沉着脸威胁:“我劝你轻点,不然我一个不小心,把你的命根子掐断了怎么办。”

杨州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陈坚满意地“哼”了一声,隔着薄薄的睡裤,灵巧地描摹着那东西的形状。几分钟后,陈坚意外地发现它在自己手中硬了起来。

“能用啊。”他惊喜地一抬头,调侃道:“我还以为是个摆设呢。”

杨州眼里蒙着一层璀璨的水光,他震惊又无措,愤怒又茫然。钳制着陈坚手腕的右手不知何时扒上了旁边的床头柜,指节泛出可怖的青白。

“陈坚。”杨州竭力抑制着凌乱的呼吸,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放开!”

“不放。”

陈坚的动作更快了,杨州的裤子迅速被打湿了一块,他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又在陈坚恶意的揉掐下发出吃痛的低呼。

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只熟虾,冷汗和热汗交替,上半身极力后仰,脊背简直快要崩断。

陈坚搂着他的腰把他拽回来,重新抚慰着他的欲望,柔声问:“你怕什么?还是加入了什么邪恶的宗教?”

杨州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他拼命摇头,仿佛已经意识混乱,一边抵抗,一边循着本能靠向陈坚的怀抱。

陈坚扯下他的睡裤,握住那根挺翘的东西,专注地套弄起来。

正常吗?不正常吗?杨州渐渐分不清了。他感觉自己成了沸水中的气泡,起伏颠簸,完全无法反抗。一阵久违的、罪恶的快感,如同海啸一般,气势万钧地将他吞没了。

高潮的那几秒,杨州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漂浮在空中,冷眼审视着那个行尸走肉的自己。他唾弃他、可也悲悯他。

陈坚把粘稠的液体尽数涂抹在杨州的睡裤上。这个举动让他心里产生了怪异的满足,相反欲望也更加膨胀。

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杨州在他怀中挣扎,勉强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稳,他的睫毛又黑又亮,陈坚吻了一下,尝到一点咸湿的味道。

“不是挺好的吗。”陈坚笑着去摸他的脸,指尖的腥膻味让杨州抖了一下。他推开陈坚,快步走进浴室,把门反锁了。

水声响起之前,陈坚听见了干呕的声音。他垂下手臂,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走了啊。”他捡起那瓶滚到角落的药,敲了敲浴室的门,“药没收了,以后也别吃了。”

第二十九章 独立

昏暗的室内阴森无比,杨州不敢入睡,害怕再次梦到那个遥远的冤魂。它有年轻英俊的皮囊和最狰狞的表情,它是丹尼尔,是蚕食他血脉和灵魂的魔鬼。

不久前那场可耻的欢愉还在心中缭绕不去,体内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搏斗角逐,厮杀惨烈。占上风的当然是那个恶魔,可是另外一个微弱的声音,也在持续不停地反抗,它渴求有人相伴,希冀亲密关系。

该羞愧还是庆幸?

杨州在床上翻了个身。月光暗淡,夜晚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对面灰雾般的墙壁,看得久了,好像是一潭吃人的沼泽。

渐渐地,沼泽中冒出一团黑影,它扭动着,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捏提拉,逐渐演变成一个人的形状,从墙壁上剥落下来。

是它!

杨州的神经瞬间绷到极限,他滚动着喉结,在剧烈的心跳声中闭紧了眼睛。

这世上他只怕这一样东西。自从靠药物压制欲望后,杨州已经很久没有被它纠缠了。但是它活在心底,如影随形,一旦感知到他动情,便要跳出来,恶毒地把一切毁得面目全非。

上一篇:包养纪事

下一篇:我的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