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山 第30章

作者:长安十年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近代现代

“二十亿第三次,成交!”顾汐起身,打算上台,临走前,他嘱咐何平:“今天的事不要跟他透露一个字,懂吗?”

何平虽然不知道顾汐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他绝对是一位忠实的执行者。

“师兄,还有你。”顾汐看向杨文,对方笑得无耐:

“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管你们的闲事。”

顾汐上午忙完了竞标,下午就去了市公安局。李局在大门外等他,给他递了根烟,然后两人一块进了行政大楼。

“现在就像听调查的结果吗?”

顾汐想了想,然后郑重的点头。

“没有宋家两兄弟尤其是宋豫的干扰,我们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李局向作报告那样,一字一句说。

顾汐听到这里,尤为恼火,他把烟使劲在墙上捻灭了:

“你们这么排除万难,是不是值得表彰他妈的宋豫在位的时候就活该被他一手遮天我往你们这里跑过多少次,你自己说说!”

“他也不被你给扳倒了不行了,还要不要继续往下听,我这里还真挺忙的。”李局跟他也算老朋友了,彼此说话都不客气。

“听!怎么不听!你说……”顾汐压低了声音,还是压不住一腔怒火。

“经过调查,那些图却是被人动过手脚,就改了最不起眼的一个数据,往后面加了一个0。那时后李香山已经离开你们公司,所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背后的主谋,确实就是宋家两兄弟。”

“这么简单的一件案子,为什么你们现在才破了!”顾汐上前一步,抓住李局的衣领,那眼神太凌厉,像要随时把人千刀万剐。

“你去问宋豫,这个变态,但年这件案子审理结束之后,他不知道从那里搞到了原是图纸,一直藏在他家的保险箱里。要不是他自己出了事,咱们的人顺藤摸瓜搜到他家,李香山还得被冤枉到今天。”

顾汐这时候倒是出奇的冷静,他像是在问李局,又像问自己:“那怎么办,他受的苦难谁来偿还。”

李局一本正经答道:

“宋家两兄弟多半要判无期徒刑,这还不够嘛。”

顾汐在心里哭笑,他到愿意被判无期,判给香山,把下半辈子都赔给他。

香山辞去顾汐公司的工作,到研究所上班已经好些日子了。这里的氛围很好,一大早几位资深的老工程师习惯打开新闻调频,一边听一边浏览早报。几位年轻女孩子会记下大家需要的早茶,然后出去买好了,分发到每一位的桌上。跟香山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同志往往是最悠闲的,手上捧着茶杯到处侃大山。

香山起初很不适应这种生活,但是渐渐也从中察觉出快乐,懒散的时候有,但是一丝不苟做设计搞试验的日子也不在少数。他不再是一台不停转动的沉闷机器,他拥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顾汐没有告诉香山那天的事,他想问香山,现在快不快乐。

但是香山搬走了,他走的干脆利落,没留下一句话。研究所给他分了套宿舍,单人间的,象征性收一点租金。

领导跟他说,他虽然才刚到咱们所里,也没结婚,但是工作业绩好,在干两年,向上面打个报告申请一套房,准能批下来。

香山想那样他的人生就圆满了,他可以把母亲接过来。跟他和天天一起住。

他下面再比较清闲,常常间隔一两个礼拜就往老太太那边跑。当然周礼和萧哥这两处也没落下。

周礼有很多女学生,离异的晚婚的,他把他们介绍给香山,他说,孩子,你是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好孩子,不要像顾汐一样,对自己对家庭不负责。

老先生因为上次的事,对顾汐依然有很大的成见,所以动不动就把他当做反面教材,给香山敲响警钟。

萧哥就不一样,他的角度开阔很多,他说,香山,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找个人互相照应着,之前给你介绍沈斌是我看走了眼,你自己要是有适合的,不妨说出来,男女都行,我跟你嫂子给你参谋参谋。

两边香山都没应,他拿自己亲手做的拌饭喂给天天,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石斛对以前顾汐做过的东西没有半分留恋。

“连你都快忘了他,我也可以。”

第43章 各自生活

顾汐猜错了,宋豫不是无期,是死刑。

他最后去看了宋豫,回来又沉默很久。

顾汐在看守这里问他:

“为什么要害香山?”

宋豫笑了,他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

“如果是你,有一样喜欢了太久的东西,始终得不到,你会怎么做?”

顾汐心底涌起了一层凉意。

“其实最大的受害者是你,你从中失去了一切,不是么?”宋豫说的没错,顾汐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失去了二叔,也失去了香山。

他从看守所回来,同时带回了香山以前在牢里托宋晓南卖掉的几件玉器字画。

他把这些落了灰的老古董擦干净,小心放在书房里,只是这时候看上去心情才好一些。

“顾先生,他5点半离开研究所,没有直接回宿舍,去了趟超市,买了新鲜蔬菜和肉骨头,才出来。“暗哑的声音响起,连顾汐自己听都陌生:

“等他回宿舍之后,你就不用跟了。”

香山在楼下就看到天天,小家伙跟以前一样,把脑袋伸进阳台最底下镂空的地方,尖耳朵都被压扁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看到香山回来,天天立刻来了精神,刚想抬头就碰到了脑袋,委屈地嚷嚷两声。

香山已经上了二楼,开门进来,天天“嗖”地从阳台冲到客厅,看到香山就含蓄很多,慢慢踱步进来,用脑袋亲你蹭了蹭香山,又踮起脚仰头闻他手里拎的菜。

香山用大塑料袋轻轻砸了砸它的脑袋:

“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肉骨头今天来不及煲汤,明天吧。”

天天倒在地上,躺得笔直笔直的,这是让香山给他抓背作补偿呢。

“那还是给你熬骨头汤吧。”香山觉得小家伙也越来越无赖了,不知道在哪里跟谁学的,有时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做晚饭的时候,潇洒故意在桌上放了一小把奶油花生。去厨房做菜,在出来的时候,小家伙果然站直了,前爪搭在桌上,一颗颗嚼得津津有味。

看到香山来了,不好意思地跑到一边,过半天又忍不住过来舔舔香山的手心,那上面还有奶油花生淡淡的香味儿。

“你越来越贪吃了。”香山把它的前爪握在手里,摸了摸它的背。

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喜欢爱着香山,现在天气冷了。一人一狗倒挺暖和。有时候香山给他抓痒,小家伙会眯着狐狸眼裂开嘴对他笑,真跟天使似的。

香山有天天陪着,以后再把李妈妈接过来,他觉得生活完满了。

虽然香山离开了顾汐的机械公司,但是前段时间经过他的设计改良之后的新机器,刚投入市场,就取得惊人的业绩,顾氏股票也因为大涨了还几个百分点。

业内对此评价很高,主要集中在新机械的性能上,大幅度提升了生产效益率,但是需要的人力资源更少,而且能耗非常低,响应了国家环保节能、科学发展的号召。因此不仅外商好看,频频诏顾汐谈合作,连政府都十分关注这个项目,给顾氏投资补贴,以及其他优惠政策。

周末,几位政府官员,业内人员,包括BAND在内实力雄厚的外商,以及顾氏的高层,全聚集在顾汐郊外的别墅内。

他们称呼顾汐是“实业家”,不是戏虐,也有几分但真的意思。重工业一向是国家最终使得产业,它不是朝阳,但是绝不会没落。

自从翔宇机械倒台之后,除去国企不谈,顾氏一直是国内重工业的领头羊,如果能把握好这几年,创新发展,加上国家的重视,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这其中,地方政府的态度相当微妙,顾汐知道,重工业这东西其实很敏感,它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顾汐自己的情况跟BAND不好比,毕竟不在同一片土地上,他的朋友比他更自由,有很多发挥的空间。国内的宏观调控是好事也是坏事,他目前只能适应这种经济环境,国有企业站在制高点,其优势也是他无法比的,他的很多经营理念,创新模式都无法完全施展开。

应酬这些人,除了借交流大谈国家政策的走向,顾汐还想知道政府对她的企业究竟抱什么态度,是观望还是支持到底,这对他今后的决策和工作重心影响很大。

“怎么没看见香山,如果没猜错,你们公司的新平都是他设计的。”晚饭过后.BAND跟顾汐走到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冷风吹得人更加清醒。

“他走了,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没跟他说上一句话。”顾汐鼻音很重,不过在秋冬季节里,现在又吹着风,也许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失常。

“他应该走的,你总是对他说刻薄的话,又口是心非。”BAND的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地说道顾汐的痛处。

“他现在似乎过得不错,可能这对我们都好。”虽然顾汐没跟BAND说过自己跟香山的事,但是他的朋友早在那次德国之行就看出端倪了。

“我说了,你总是喜欢口是心非。”BAND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望向顾汐。

顾汐这边觥筹交错的时候,香山带上天天去了周礼家。

小家伙到了老先生家变得格外老师,在这位老学者面前动也不敢动,黏着香山趴地上。

“孩子,你也不小了,以前的日子被耽误了,现在不迟,还能重新开始,研究所里难道没有合适的?”

香山只要一过来,周礼必然跟他谈这件事。

“老师,我给你带了刚包好的饺子,现在还热乎着,赶紧吃。”

天天听了这话,仰起头望桌上的芹菜大肉饺子,口水都要留下来。

“别打岔,你说说,是你看不上人家,还是人家嫌弃你。”

“老师,我单身惯了,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以后再把我妈接过来,这辈子也就够了。”香山摸了摸天天脑袋,低声说。

“你这孩子,怎么跟顾汐一个样儿!”周礼每次次一说成家的问题,顾汐就免不了要被拿来做反面教材。

“对了,你俩见过面吗?”一声招呼也没打,突然让香山去研究所工作,周礼知道顾汐心里肯定有想法。

“没有,我跟他现在……没什么联系。”香山站起身,慢慢开口。

“他倒是来看过我一次,也没说什么话,刚坐下就走了。”

香山听了,点头。

“他是这个脾气。”

周礼笑道:

“你倒是挺了解他,你们因为他二叔的事有了隔阂,怎么他又要请你去他公司做事,但是待遇确实很一般香山,顾汐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不能让你留在他那里。”

香山知道周礼的意思,顾汐心思深沉,而且彼此很多年不见,香山跟他也不想大学时代那么亲密无间,然而这只是他看到的表面现象,中间很多曲折,只是当事人才明白。

“我知道。”

“香山,你别怪我老头子说话实在,你们各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他二叔的事,你们俩也不是一路人。我教书育人这么久,很多是比你们看透彻,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那就做个点头之交。”

萧哥坚决反对香山跟顾汐来往,老师旁敲侧击的提点香山注意跟顾汐保持距离,也许真是旁观者清。

“对了,刚才提到你母亲……”香山的外公是周礼的老实,李妈妈跟周礼认识几十年了。他念研究生的时候,还给这个刚上高中的小姑娘补习过功课,一转眼彼此都双鬓花白,儿女成行了。

“她最近身体好多了,意识也很清醒。”

周礼叹了一口气:

“那就好,谁不定她还能认得出我,算算也有十几年没见了。”

香山笑道:

“记得的,她经常跟我提起您。”在李妈妈的记忆里,那一场浩荡问个之前的所有时光都是美好的,她喜欢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描述给香山听。

周礼静静点头,很久没有说话。

香山带着天天陪了老人一下午,走之前,周礼想起件事:“有个研究会,主办方请我过去,是个德国人发起的,我那天正好回B大作报告,时间上有冲突。香山,你要是不忙,就代我去一趟。“香山带天天回家,一路上小家伙从东边跑到西边,一会儿嗅嗅路边的花草,一会儿扑到草丛堆里捉蚂蚱,一刻也停不下来。

香山很喜欢看它尽情奔跑的样子,一有时间就带它出来溜溜。

现在天天习惯了。一到出去玩儿的点,如果香山没有出门的意思,小家伙就会用嘴叼住牵引,送到香山手上,催他带自己出去遛弯儿。

上一篇:天生犯罪人

下一篇:沈氏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