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根性福 第239章

作者:源莱 标签: 生子 近代现代

孩子有什麽错?

是啊,孩子有什麽错?

***

一夜之间,一个安静单薄的男人占据了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电子显示屏,孤独的背影,还有郁郁寡欢的侧脸……

新模特?

不像啊,完全没有模特的气质,太瘦太平凡,哪有公司会请这样的人做模特。

抬头低眼看到的都是他,比各大报社、杂志的头条还要有轰炸效果。

人,很朴实无华,内容也是非常精简,等!

他是谁?等的又是谁?

市区,被风雪侵占的中心广场,高大的身影久久贮立在电子屏幕前,目光凝视着里面的人影,热烫的泪水从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流下来……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14

大熊任他发泄,等他累了搂住滚进被窝里,“小冶你乖啊,我不想你再受苦,你要听话,嗯?”

安格冶一口咬在他胸口,“你就是不让我快活,我难受了你就高兴了,你这个大坏胚!”

大熊摸他的背,温和的笑,“我是坏胚,小冶最乖了,闭着眼睛,听话……好好的睡一觉。”

连日的奔波是有些累了,安格冶享受着熊氏按摩,舒服的阖上眼。暖气很热了,房间里非常暖和,薄薄的一条空调被就已经足够,安格冶感觉到热,扭着身子要掀被子,大熊箍着不让动,用嘴巴吹气给他散热,他安静了一阵子,忽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熊。

“怎麽了?”

“我想回家。”

大熊微笑,“在家的时候老想着出来玩,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想回去,你啊,怎麽还跟孩子一样。”

安格冶白他一眼,“难道你就不想吗?”

大熊点头,撩开他额前的发,露出光洁的额门,嘴唇印上去一点点的吮,“想,当然想,这是我们第一次离家这麽远,说好一个星期就回,看样子要食言了。”

安格冶嘴巴下撇,哽咽了,“不要,我现在就受不了了,不能再拖延了,我想小熊崽,我想回家……呜想熊崽……”

……

他闹了一会,纯粹的无理取闹,只是大熊心疼他,明白他心里的苦,不管他怎麽折腾都随着他,只是守护着,别让他弄伤自己。

好不容易,安格冶抽噎着睡去,睡梦中还嘟囔着小熊崽,大熊悄悄起身,给他擦了身体再穿上睡衣,裤子刚穿好,床底下响起“泉水叮咚”的手机铃声,安格冶蹙着眉头,似乎有醒转的迹象,大熊急忙翻身下床,从胡乱丢在床下的衣物里找出手机,来电显示着“小熊崽”……

这一年的冬季,感觉格外的漫长,昨晚强冷空气入侵,气温陡然下降好几度,天空中也是灰霾迷漫,出门寸步难行。

寒恺修靠在窗前,眼帘低敛,静静的思考,手里的红酒一口没喝,只是端着,小指轻轻敲着杯底,杯子里红色的液体也随着晃动。

“喂,你站了一天不累啊?”安格冶窝在大熊里,遇到这种鬼天气把他逛街的兴致给搅没了,他憋得慌,能找个人斗嘴也是件愉快的事情。寒恺修冷瞥他一眼,没有奉陪的意思,干脆闭上眼睛一句话不说,安格冶自讨没趣,撇撇嘴继续窝着。

“奶奶,妈妈什麽时候醒?”二宝搂着张妈的脖子,轻声的问。

这可把张妈难住了,她看看漫不经心的大熊两口子,犹疑着说,“……还要再等等吧。”

等多久谁都不知道,大熊按照王伯的指示,掐准正确的时机喂了药,眼看一天就在等待中落幕,房间里什麽动静都没有。

安格冶无聊的打哈欠,“熊熊,不会有什麽意外吧?”窗边一记冷眼射过来,他缩缩脖子,掀开大熊的衣服,脑袋钻进去。

寒恺修心烦意乱,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缓缓的转过僵硬的身体,“有烟吗?”他是该相信王伯的,可这麽长时间的等待,信心和耐性都在瓦解。

大熊摇头,怀里有个不安份的人,他绷紧发热的身体,捞住罪魁祸首站起来,“别急,再耐心等等,我先带小冶去休息一下。”

看他的模样,寒恺修了然,含笑点点头。大熊半搂半抱的带着安格冶进房间,张妈端糖水从厨房出来,後面跟着个小丫头,一不留神差点就碰上了,张妈退得快,腿根踩到後边的小丫头,一趔趄托盘飞了,糖水正好泼在安格冶的身上。

居家服不是很厚,安格冶惊叫一声跳起来,吓得二宝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没事,冷水敷一下就好了。”大熊笑着,抱起安格冶冲进房。

二宝瘪嘴,眼睛瞟向窗前的爸爸,“小羽不是故意的。”

放下酒杯走过来,寒恺修抱起惶恐的女儿,“爸爸不怪你,他皮粗肉厚,烫一下不会有事的。”

圈着爸爸的脖子,小丫头破涕为笑。

房内浴室里传来安格冶的嘶吼,“姓寒的,你真没人性,我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二宝扮个鬼脸,“皮粗肉厚的怪叔叔……”

寒恺修笑笑,“没错,脸皮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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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浴室里传来安格冶的嘶吼,“姓寒的,你真没人性,我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二宝扮个鬼脸,“皮粗肉厚的怪叔叔……”

寒恺修笑笑,“没错,脸皮更厚。”

“寒恺修─”火山眼看着就要喷发,大熊迅速剥光他剩下的衣服,毛巾一裹扛出浴室,关门的时候跟门外看热闹的他们从容说道,“没事,有点红,擦点药膏就行了。”

门‘呯’的关上了,二宝眨眨大眼睛,好奇的问,“爸爸,他们在干什麽?为什麽要关门?”天还没黑呢。

寒恺修想了想,“他们在玩游戏。”

“你总是把妈妈关在房间里,也是玩游戏吗?”

嘴角一弯,寒恺修亲亲女儿的小脸蛋,“是啊,爸爸也跟妈妈玩游戏。”点点小丫头因不悦而嘟起的嘴,他又说,“这是大人玩的游戏,小朋友不能玩。”

二宝将信将疑,歪着小脑袋,“是妖精打架吗?”

寒恺修眉头一挑,“谁告诉你的?”

二宝玩着手指头,嘟嘟嚷嚷的,“以前妈妈说过,还有蔚叔叔也是这麽说的,他还说会有小宝宝……爸爸,叔叔是骗人的对不对?你们总是打架,妈妈肚子里就没有小宝宝……”

寒恺修一愣,眼泪“啪啪”掉下来。

灯火辉煌,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端出来,张妈关了火,推开窗户散气,解了围巾到书房喊大宝二宝洗手。大熊抱着没骨头的安格冶出来,已经坐到饭桌上的寒恺修收起手里的报纸,笑得含蓄,“都吃饱了,这饭还吃得下麽?”

大熊只是笑,盛汤、夹菜悉心伺候,只差没有嚼碎了喂给他。安格冶得意,喝汤弄出很大的声响,故意显摆给寒恺修看,“要你管,我家大熊就是好,嫉妒死你!”

寒恺修给女儿夹菜,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二宝偎在爸爸身边,忽然出声,“我妈妈比你好,爸爸才不会嫉妒你!”她一脸的不爽,就是看不惯这个叔叔,总是欺负爸爸,哼!

这话说的,成功把安格冶噎住了,寒恺修挑挑眉,一副看你还怎麽得瑟的模样。安格冶扭头,却见大熊笑得灿烂,他别扭的在桌下掐他,大熊给掐了一下,一手握住他,一脸温柔的叫他别闹喝汤。

安格冶委屈,“看看人家的女儿,多贴心,多护短,为什麽……为什麽我就没有这个福气?”边说边抽鼻子,除了少点眼泪应景,表情、语气、动作配合得真是绝,有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是可惜了。

大熊是习惯了他的即兴表演,面对寒恺修揄揶的笑,他也好笑又无奈。大宝坐姿端正,每一个动作都很有规范,落在安格冶身上的目光透着几分嘲弄的意思,不明显可足够能让对方觉察到并且不满。

“小家夥,你那是什麽眼神?”

大宝放下餐具,慢悠悠的用餐巾擦嘴,举止优雅,在礼节方面他师承寒恺修,青出於蓝一点没给他老爹丢脸,目视安格冶,不轻不重的吐露出两个字,“没有!”眸光清透,力证自己没有撒谎。

“好狡猾的小狐狸!”安格冶咬牙,“老狐狸教得真好,别以为你脸不红气不喘我就会信你,想当年哥哥出来混的时候,你爸还在穿开档裤。”

大宝鄙视他,“说谎不打草稿,你才是老狐狸,我爸爸比你大,他穿开档裤那你不是还穿着尿不湿?”

寒恺修和大熊愣了一下,而後齐齐放声大笑起来,安格冶一窘,羞恼的瞪向大宝,“喂,你这孩子真不可爱!”

“爸爸说过,成熟稳重的男人最有魅力,我才不像你,真幼稚!”

“你……”安格冶气结,“小屁孩,收回你的话,你睁眼看清楚了,哥风度翩翩,魅力无边,走到哪都能迷倒一大片,男人中的男人,百里挑一,不是幼稚!”

他气得在跳脚,大宝悠哉喝口牛奶,凉凉的睨视他。二宝模仿哥哥的动作,一举一动,中规中矩的,听着“怪叔叔”的话,她的小脑袋里忽然蹦出来一句话,“你不是哥,哥只是传说!”

“哈哈哈哈──”除了黑脸的安格冶,饭厅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张妈眼泪都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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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除了黑脸的安格冶,饭厅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张妈眼泪都笑出来了。

安格冶毒舌,哪里会在两个孩子面前吃鳖,好强如他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很不服气的回击,寒家两兄妹联手,一大两小斗得不亦乐乎。安格冶真的是太闲了,想他本来就是个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主,因为讨厌的天气困在屋子里,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煎熬。

以前,他有事没事就找寒恺修耍嘴皮子,後来他有了大熊,寒恺修有了草根,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虽然见面少了,可彼此多年的友情还在,现在跟这两个小家夥斗嘴,乐意不减当年啊!

大熊无奈的叹,“小冶越来越像个孩子,有时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笑容隐去,寒恺修看着连日的消沈後,第一次放声欢笑的一双儿女,“因为有你在,哪怕到一百岁,他依旧是个孩子。幸福就是这样,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陪伴儿女慢慢成长,然後两个人携手归老……这麽简单的幸福,现在对我却好遥远。”

他的落寥,大熊看得明白,举起手边的酒杯,说道,“别气馁,草根会好起来的,老天爷不会放弃他,你更加要对他有信心。”

信心,还在吗?寒恺修不清楚,希望渺茫,除了等待他什麽都做不了,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冷酷的现状面前,信心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心态。

他苦苦等待的希望,却像泡泡一样脆弱,他期待他们的到来,是因为王伯早就做了安排,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更让他崩溃的还是……三宝。

这是个让草根疼进心坎里的孩子啊,为什麽?为什麽会出现这种滑稽的事情?

“呵呵……三宝……”盯着杯里的红酒,寒恺修再次发出意思不明的冷笑。

大熊担忧,“恺修,你清醒点,孩子都在这里,你不要吓到他们。”

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寒恺修又笑了起来,“没天理啊,老天爷太没天理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杯酒下肚,寒恺修便有些醉了,脸色如常只是涣散的眼眸中透着醉意,他趔趄着走到阳台上,寒冷瞬间将他包围,单薄的衣物挡不住凛冽的寒风,急遽的风像是一把把的利箭,凝固了血液,也麻痹了心脏。

他们的开始,是从醉酒开始,不过醉的是草根,他很清醒的夺走草根的第一次,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一夜会是他们牵绊的开始;第二次是在市区,本来是跟宛倪珑开房,却跟草根不期而遇,或许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开始为草根跳动了,只是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才会一次次的让这个男人从身边走开……那时候的他真的很恶劣,草根怀着身孕,还要忍受他的捉弄和折磨,差点就失去了他们的宝宝,再後来……想得太多,脑子里很乱,往事翻涌,全部都是草根,每一张脸都是草根。

顺着冰凉的栏杆瘫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混沌的天空,阑珊灯火在眼前闪烁,恍若是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

“……没人要我,谁都不爱我……为什麽?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没有人爱我……”草根神智不清,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字字句句都是无意,却是字字都透着心酸。

老婆,如果时光重来,我希望能早点遇到你!

“老公……”缥缈的呼唤,似梦非梦,声声传击,碰撞心魂。

风声更急剧了,从耳边恕吼而过,像是要把人给掀到半空,寒恺修恍若未觉,躺在地上,嘴角是痴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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