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根性福 第58章
作者:源莱
车轮胎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寒恺修一呆,握著方向盘愣然看向澄涣。澄涣正视前方,咬著唇面含委屈。
“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还记得吗,那个下大雨的晚上,我说想吃学校门口王婆婆卖的酥脆西饼,你二话不说冒著大雨就去敲王婆婆的门,哀求著已经睡了的王婆婆给我做饼……”澄涣眼神狭长幽远,“那个时候的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不管我的要求多过分,你都会放纵我满足我。现在我不任性了,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却已经变成了奢想。”
泪光闪闪的,他呜咽著,“恺修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耀眼的灼日下,羞涩的少年红潮乍现,“恺修哥,我可不可喜欢你?”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出口的话却不再一样。寒恺修揽过他,搂他在胸前,“傻瓜,怎麽会这麽想?”
泪打湿他的前襟,声音从他的胸口闷闷的传来,“我知道我让你难过,可我已经知道後悔了。恺修哥,那个女人再好你也不能娶她,不可以喜欢她好不好?”
剧烈跳动的心脏缓和下来。
原来他是说这个。
寒恺修抚著他优美的脖颈,吻细碎的落在他的发顶,“不会,不会……”
不会什麽?寒恺修没细说,澄涣也不再问,後者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看不见他复杂的表情,前者久久目视著挡风玻璃上跳跃的光符,无意识的搂紧了怀里发颤的身躯……
寒恺修被一个电话招回了公司,看他紧张的神色澄涣猜想事情应该很严重。即使一个人,澄涣也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前去赴约,反而在电脑前一坐就是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才姗然叫了客房服务。
心情好胃口也自然好,他闲散的啜了口醇香的红酒,任由酒香在口腔中四溢,直到胸腔里也满是酒香。
夜色很美,让他想起了孤身一人初到异国的那一天晚上,夜色也如同今夜,然而心境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举杯敬老天。
老天爷,真是长眼的,竟然没让他死在异国他乡,相信会让某些人彻夜难眠吧!他回来了就必定会夺回属於他的一切,包括寒恺修。
摊在面前的杂志是前几期的,封面上的女人姿态高傲,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耀眼光环如今又多了一项──寒恺修末婚妻。
尖利的手指刻划过女人精致的面容,划下一道道力透纸背的痕迹,女人的脸转瞬便面目全非。眼里燃起红光,手里的高脚杯狠狠砸过去,命中女人的脸,杂志变得狼藉不堪。
“是我的,绝不会让你抢走!”
(8鲜币)058 父子 (二更哟)
吼吼……今天二更耶。
*
宛家。
清晨的露水沁出青草的气息,已经是深秋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依然争奇斗豔,没有半点凋谢枯萎的意思。
古香古色的浮华大厅里,宛倪珑像尊雕塑呆坐著,一动不动已经几个时辰了。
她不清楚自己这种状态持续几天了,除了睡觉她就这麽呆呆的坐著,时不时的抬眸观望一下门口,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又像是在排拒著什麽。
下人们纷纷避得远远的,地上四散开来被五马分尸体的残品断器昭示著刚刚过去的暴风骤雨。
作为宛家最有威信的大家长宛穆林,也就是宛倪珑的父亲,他站在二楼无奈的看著深受打击而一蹶不振的宝贝女儿。
他心疼却又无计可施,真是理不清的儿女债啊!都说子女是上一世的仇家,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说得一点都没错。想想他宛穆林一生荣华,几尽得意却也欠下不少“债务”,难道现在就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吗?
宛穆林的身形修长,斑白的鬓发以及岁月蹉跎遗留下的皱纹并不能掩盖他年轻时的风华。
女儿不像他,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气质禀性,都像她妈妈,甚至连娇横自大的脾气也得了她的真传。
而另外一个……
宛穆林幽叹一声,神思飘远溶进了记忆的长河里……
欠下的债,总该要还的。
有下人匆匆进来,站在楼下恭声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像是被石子打乱的湖水,宛倪珑失常的惊跳起来,大睁的眼无助的看著正缓步下楼的父亲。
“爸爸──”
轻拍著女儿的肩,宛穆林宽慰她安静,“别担心,爸爸自有分寸!”
比起宛倪珑的憔悴,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就愈加显得精神抖擞,嘴角衔著睥睨一切的孤傲冷笑,特别是看到宛倪珑红肿的双眼,他笑得更开心了。
紧挽著父亲的宛倪珑坐立不安,戒备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宛穆林不失一家之主的威严,恕目瞪视著他,“回来这麽久,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叫你回来,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踏进这里来了,小涣,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家夥放在眼里,让你回家还要我三催四请!”
笔挺的名牌衣著衬得澄涣更加俊表不凡,也更加邪肆,他很无所谓,“父亲大人百忙之中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三跪九叩大谢你老人家的‘忽然想起’……”
宛倪珑对这个从小就不愿向外人提及的弟弟厌恶至深,特别是知道了他跟寒恺修不堪入耳的“龌龊”情事,她看到他就更像吞了只苍蝇那麽恶心。
他目中无人的态度更加让她不忿,“你放肆──”
“你闭嘴!”宛倪珑的呵斥被澄涣镇了回去,澄涣朝她怜恤的笑,“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呢,你要结婚了,看我多好,一听说你要结婚了马上赶回来祝贺你。啧啧……真是不错呢,听说未来姐夫可是寒氏的寒恺修啊,姐姐嫁得好,是不是也要让弟弟我也跟著沾沾光呢?”
嘴里亲密的叫著姐姐,脸上像是寒冬结的冰雪,寒冰沁骨。宛倪珑看著他天使般的容颜,耳里听著他含沙射影的冷嘲暗讽,很不愿意承认他是弟弟,如同小时候一样,从来都不曾承认他是宛家人。
“你这个肮脏的同性恋。”抓起靠枕“咻”的砸过去,软绵绵的枕头没有重力,轻飘飘的落在澄涣的脚边,“你为什麽总要跟我过不去?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让给你,你为什麽要跟我抢修?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你听明白没有?他是我的……”
“你想死尽管去死好了,为什麽还要拉著宛家,你就跟你下贱的母亲一样,只会用些肮脏下流的手段,就只会拖累我们,你们都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