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第22章

作者:长安十年 标签: 强取豪夺 强强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他提醒自己,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勉强说了句:

“既然乔先生也为难,我再想办法,还有事,先走了。”

乔抑声一把握住他手腕,使了点力气,面上神色不变:

“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林新腕上被他握得有些发疼,听他话锋又转,只得再坐下来,却不肯再说话。

“凡事有个例外,你既然来找我,我可以为你破例。”

林新淡淡笑道:

“何必交浅言深?你不如一口气,将所有条件全开出来。”

乔抑声捉住他右手,在手背上轻吻一下,又翻过来,细细打量手心,不经意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饿了。”

林新更加难堪,急着要把手抽出来,乔抑声捉得更紧,一双淡色眸子看到林新心里去:“我说真的,天晚了,难道你不觉得?”

林新跟乔抑声走到厨房的时候,才觉得脸上热得不那么厉害。

乔抑声把食材都拿出来,又说:

“不急,你慢慢来。”

林新瞪他一眼,开始动手。

乔抑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林新虽然手忙脚乱,也算有模有样。

“你常常在家做这个?看起来很熟。”

林新没应他,手端着锅柄,翻炒了两下,很简单的蛋炒饭,香气已经散出来了,他拿出两个盘子,放在台面上,然后问乔抑声:“你要不要甜辣酱?”

乔抑声走过来,看了一眼,说:

“和你一样就好。”

林新盛好了饭,另一边的牛肉正在火上煮着,林新兑了点红酒,又加了胡萝卜,把所有调料一股脑全往锅里倒,乔抑声潜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项里,嗅了一阵,说:“好香……”

林新手上正拎了一壶刚烧开的水,锅底有些干了,要加点水继续煮。

心里本来就有点忐忑,七上八下,被乔抑声这么一碰,就下意识拿手肘往后用力一拐。

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壶里的水洒了小半,全是热气,熏到他的脸上,眼睛有些模糊。

身后的人一点动作也没有,依旧静静地伏在他身上,林新愣了愣,才知道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茫然摸索。

触到他的手,一片滚烫,林新惊了一下,立刻回头:

“你怎么不知道让,给我看看。”

说着抬起乔抑声的右手,看他从手背到小臂,通红一片。

“你家的医药箱在哪?先上点药。”林新语气里全是不安焦躁,勉强稳住情绪,抓着他的手,先在清水下冲洗一遍,让他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拿医药箱。

很快回来,乔抑声告诉他:

“牛肉快好了。”

林新不理他,去把火关小了,回头就坐他旁边,打开箱子,找出烫伤药,用药棉一点点在他手上抹匀,偶尔还把头靠过去,轻轻吹几口气,问他疼不疼。

期间有下人进来,原本是要给他们上茶和点心的,不知道出了状况,一脸惊恐,立刻就要去找管家,林新被人盯得别扭,不由松开手,乔抑声反握住他,开口:“还没抹完呢,你把我弄成这样,难道还想半途而废?”

那下人也算知情识趣,林新几次过来,身份当然不一般,又看乔抑声的眼神,后悔不迭,赶紧离开了。

林新只得继续,仔细替他上好了药,收拾好医药箱,看他右手细嫩皮肉上染了一层红,又托起他左手,依旧白皙通透,搭在自己手上,这样一看,两相对比,又生出几分歉疚来。

乔抑声这个人,全身上下,就像浑然天成有股魔力一般,吸引着人,又不敢轻易触碰,怕亵渎毁坏艺术一样。

林新小心翼翼碰他手背,还没抚到,就被乔抑声一个转身,强压在沙发上。

林新把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别怕,我不动,别躲着我。”

乔抑声把他的脸扳正了,两个人靠得很近,直视他。

“我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孙尉的事,我会处理。”

“……”

“你好好想想,我对你怎么样。”

“……”

“你不想做的事,我什么时候逼过你。那两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心里想着你,但是事情没解决,不能找你,一点联系也不能有,否则,就像你说的,我有仇家,万一你出事……”

“……”

“有的事情,我不说,你就一点都不明白?”乔抑声捉住林新的手,放在他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上:“你问问你自己,是真不知道,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林新不说话,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出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只好紧紧捂住。

第35章

乔抑声看他蜷着身子,就抱紧他,细细亲他的脸。

林新心里头明白,就是不愿意多想,这时候一层纸被捅破了,也手足无措起来,任着他亲,只是迷茫。

乔抑声没有进一步动作,很快拉他起来,给他整好衣服,平静道:“你也饿了,咱们先吃饭,不然你辛辛苦苦费了半天工夫做的东西,再加上我这只手,不要都糟蹋了。”

林新才想起来,心情刚稳定,又开始不安,看他右手,依旧泛着红,上了药,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由着急,坚持让乔抑声上医院全面彻底检查一番,彼此也能放心。

乔抑声不肯,说这是小问题,抹了药早就不疼了。

最终还是叫了他的私人医生,过来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赶紧又重新上药包扎,林新站在一边,进退两难,更加无措。

等医生走了,他默默去厨房把饭菜盛好了端出来,欲言又止,递给乔抑声一双筷子,两个人坐下吃饭。

“有点凉了,饭菜我都热过了,你放心吃。”

乔抑声点头,勉强握住筷子,右手缠上了纱布,动弹一下都非常困难,很不方便,又是烫伤的,伤口发疼在所难免。

林新看着他,半晌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拿过他的碗,又找来一把勺,挑起一口饭,仔细在上面覆了些菜,轻轻送到乔抑声唇边:“不去医院真的不要紧?你还疼不疼?”

乔抑声微震,很快又神色如常,一口把饭都含下了,咽下去之后才说:“你做的东西味道很好。”

林新觉得每次对着他,实在是鸡同鸭讲,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当然最清楚。他每次煮东西,都把配菜佐料一股脑全丢进去,然后坐在一边万事大吉。成品不至于难以下咽,但吃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绝对做不到乔抑声专心致志津津有味的沉醉表情。

林新深吸一口气,拿小勺就着饭菜,也放进自己口中,疑惑之下尝了一口,水平并没有长进。

从乔抑声的角度看过去,林新的脸就快要埋进碗里去,他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扣住对方的腰。

林新一个哆嗦,一口饭差点喷出来,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又这么出其不意,想到上次乔抑声摸自己的肚子,也是吃了饭之后,更是一脸羞赧。

乔抑声凑近了,两条腿抵住他的膝盖,不让他动弹,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继续。”

林新将碗端在手中,勺子悬在半空,看他动作,才发觉出一点暧昧,犹疑着没动。

哪知道乔抑声得寸进尺,又靠近了,将头埋进他腰间。

林新愣了愣,想用手去推,刚伸过去,碰到他的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使不上力,只是轻轻将手覆在他头上,一下一下地缓缓揉弄。乔抑声抱紧他的腰,脸埋得更深,热气透过衣服缝隙呼进去,环着他的周身,林新不可抑制地轻颤,快要窒息。

过了半天,林新才勉强坐直了,扳开他的头,移开视线说:“饭要凉了,你起来,先吃饭。”

结果自然又是林新端着碗,一顿饭断断续续,林新也不好计较,只能硬着头皮喂下来,最后熬不住了,喂他一口,自己也吃一口,很快碗就见底。

林新问他还要不要,毕竟两个人一碗饭,乔抑声怎样他不清楚,自己这头,肚子还空了大半,瘪着难受,又起身去厨房添了一大碗饭,菜也重新热了,放到桌上,坐下后,乔抑声直直看过来,林新一时间心软,猜他大概也还饿着,就把椅子又往他身边挪挪,约法三章:“你别乱动,咱们好好吃饭。”

乔抑声把右手伸出来,经过包扎,被厚实的白纱布缠绕,大了一圈,林新轻轻握住,忽然想笑,原本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变成了现在笨拙可爱的样子,实在难得一见。

心情轻松起来,更加没有拘束,林新这碗饭,喂得更快,游刃有余,乔抑声也格外配合,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晚饭结束,乔抑声叫了人来收拾,林新看表,时间已经不早,想着要走:“那么孙尉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林新对乔抑声还不能完全相信,毕竟以前见识过他的手段,想着这件事,别人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动机。但他几年律师做下来,见惯了是非曲直,按中国人的思想,有时候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所以这件事,既然乔抑声答应了帮忙,他也只能到此为止,追究下去没有意思。

更何况在他潜意识里,几乎已经被乔抑声说服。

“太晚了,明天再走。”和上次一摸一样的说辞,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林新眼角瞥到他受伤的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夜风一阵阵灌进来,乔抑声给林新掖好被角,起身将窗户关小,只留了小小的一条缝隙,楼下靠近花园,淡淡的清香一缕缕飘上来。

林新这时候也醒了,翻了个身,等乔抑声躺下的时候,就用手支着头,侧躺着抬起缠绕的纱布,轻轻扒开一角,小心查看,依旧是红通通的一片。

林新才睡醒,依旧迷迷糊糊的,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姿态行为,只是心里想着乔抑声大概还疼,这烫伤的颜色,触目惊心,一点也没褪下去。他要是不小心压着了,滋味更难受,就把那只手顺势抓过来,塞进被子里,放在自己肚子上,也没看他,眼睛再睁不动,没等乔抑声反应,又睡了过去。

天光亮了大半,因为是郊外,依稀还能听到窗外鸟鸣,林新呼了口气,慢慢转醒,侧过头,就看到乔抑声正目不转睛望着他,肚子上也有些重量,才想起昨天的事。

乔抑声的手是轻轻搭上去的,林新睡着的时候,随着他的呼吸,伏在肚子上微微一起一伏,有着别样的柔软触感。

看到林新醒了,他也没有拿开,反而凑过去,附在他耳边,微笑低语:“特别想看你为我高潮的样子。”

林新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来,话还没说,就发现乔抑声脸色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压到手了,也不好发作,只得爬过去看要不要紧。

“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昨天的水还没全开,医生给我的伤药也很好。”

林新应了一声,乔抑声又说:

“但是毕竟烫伤了,包扎起来,行动不便,要多麻烦你。”

林新没法反驳,就说:

“好在我这个月事情不多,周末过来是没问题的,但平时,你自己多注意……”话没说完,就被乔抑声抢过去:“不要紧,我今天有事才过来,平时就住市区,应该离你那里很近。”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新也明白他什么意思,就点头:

“到时候再说吧,你这个伤,日常饮食还要注意,不能乱吃,好好养一阵子,才能痊愈。”

乔抑声先下床,拉他起来:

“下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去。”

林新看了一眼彼此身上的同一款睡袍,垂下眼睑:

“你先去,我在上面洗漱。”

乔抑声知道他尴尬,就去楼下换衣洗漱,脱下睡袍的时候,背对着一整面镜墙,稍微回头就看见脊背上的伤,第一次和林新做的时候,留下的那些抓痕已经渐渐消退,几乎看不见了。在那些曲折蜿蜒的细密旧伤之上,附着的新伤,是他自己忍不住跟随对方的印记,添上去的。

林新那时候对他还太抗拒,不在他身边。留给他的所有东西,乔抑声都不愿意看着它们消失殆尽。

但他绝没想到林新再看见这些抓痕,会有其他联想,甚至情绪变了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