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第41章

作者:长安十年 标签: 强取豪夺 强强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苏远倒水的地方离林新有点距离,他瞪了乔抑声一眼,侧腰忽然被手掌覆上,然后一把拦腰抱住,腰际盖着被子,遮遮掩掩,不容易被发现。

乔抑声凑近他耳边,低声问:

“他特地来看你的?真有心。”

说完在他颈项上啃一口,苏远过来的时候,林新因为脖子上新添的红色印记,一直正视前方,不敢别过头看他,苏远郁闷,还以为林新不高兴他留下来,心里堵着气。

乔抑声一下午都陪在床边,有时候双手撑在被子两边,问他难不难受了,想吃什么,这就让人去做。苏远虽然摸不清前因后果,这两人的关系雾里看花也有了点眉目,越发觉得留下来实在是不妙,趁早撤离比较妥当。

乔抑声当然不留他,送走了这尊大神,就坐回林新身边。

林新已经躺下来,背对着乔抑声。

“上回是他带你去找我的?”

林新没回话,乔抑声又继续:

“你受伤的时候,也是他给你擦身子,换药,穿衣服?”

林新一惊,从床上坐起来:

“你想怎么样?”

乔抑声居然凑近了,望着他低声说:

“亲亲我。”

这个要求很无赖,但是乔抑声提的极其认真,林新本不想理,一想到苏远,不知道这个人又有什么花样,下意识就坐直了,捧着他的脸。本来以为就像吻任何无生命的物质一样,象征性地动作,内心应该平静无波的,但是林新这一刻居然手足无措,唇轻轻蹭上去,在侧脸上碰了一下,就松了手。

乔抑声立刻按住他的后脑,把他抱在怀里回吻,也不激烈,轻轻柔柔地快要溢出水来。

晚上林新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身上很凉,大概烧退了,病情反复起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抓好被角,努力蜷缩起来,后背忽然贴上宽厚温热的胸膛,乔抑声手脚并用缠上他:“别担心,畏寒而已,医生提前跟我讲了,正常反应,这阶段过了就好。”

林新缩缩脖子,乔抑声只穿了一条棉质睡裤,上半身光着,两个人这样贴身靠在一块,他的体温缓慢有力地传到自己身体上,非常灼人。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乔抑声滑下去,他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然后上衣被掀开,对方双手来回抚他腰侧,磕人的牙齿也碰上去,轻轻画着圈,最后咬住了底裤,慢条斯理沿着腿间缓缓褪下来,到了脚踝处,一把扯了,放至鼻尖,望着林新无声笑了,然后使劲嗅过去。

第62章

明明做出这些无赖举动的是乔抑声,林新却羞耻到极点,仿佛被剥光了示众一样不自在。他使劲把双腿并紧了,弓起来,仰头看乔抑声,想问他怎么回事,又问不出口,只得把被子拽过来,往身上盖好,要遮住裸露的地方。

乔抑声跪坐在床上,稍微弯腰,勾起了被子一角,随意扔到地上。

室内温度打得很高,所以并不怎么冷,林新额头上甚至还不断冒着汗。

他不敢乱动,只得勉强别过脸不看斜上方正俯视他的人。

乔抑声右腿向前,拿膝盖微微一顶,逼着林新把双腿分开了。

他身上有伤,当然敌不过乔抑声,没什么力气,很容易就让他得逞了,只能拿一双眼瞪他,偏偏一点作用没有,还把乔抑声给逗笑了:“你真可爱。”

林新心里是真着急,坐起身就要把乔抑声踹到床下去,结果被乔抑声一把抱住了,亲了好几口才正色道:“别急,还早着呢,你一向没耐心。”

林新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从来不知道乔抑声这样厚颜无耻,死缠烂打,但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反抗的本钱跟资格。

他浑身瘫软,任由乔抑声抱着,一开始还死命挣扎,但是没有力度,反而像情人间轻轻柔柔带了亲密意味的推搡,弄得对方更来了兴致,伸过去的手被反复亲吻,然后是额头,侧脸,颈项,胸膛小腹,一路向下。

林新仰躺在床中央,心情很复杂,他搞不懂自己现在跟乔抑声什么关系,越想越郁闷,就跟第一回一样,拿了床边的枕头就把自己的脸蒙起来,也带了点不想看着乔抑声为所欲为的意思在里头。

乔抑声特别喜欢看林新拿枕头捂住脑袋的动作,每次看了都会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给触动了,每个人大概都有一个这样的禁区,一生只留给一个人,或者终其一生,也没人靠近过。

但是乔抑声很幸运,在他稚气未脱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人,让他的心不至于是冰冷乌黑的。

林新对于他来说,绝不仅仅是爱人或者伴侣这么简单,就算是爱人,也只是一个称谓,毕竟人还是个体,相爱的两个人也是可分割的。

但是林新,分明已经融到他的骨血中,少了他,乔抑声的生命不会完整,只会残缺得彻底。

这是他一早就得出的结论,日积月累,这个结论被不断验证,他的感情也愈加强烈。

仿佛一天天增上去,没有上限一样,这个加速度真是可怕,但是乔抑声甘之如饴。

林新很快把枕头拿下来扔到一边,他腾出手,拼命要抵住乔抑声的脑袋,但是没有用,手反而被他擒住,按在床两侧动弹不得。

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围的时候,林新身体微颤了一下,像被通了电一样,瞬间大脑空白没法思考。

乔抑声摁着他的肩,让他放松躺下。

林新的双腿还微微曲着,乔抑声扶住了,来回轻抚。

然后圈住他的腰,头埋得更深,林新有点受不住,不禁低低念他的名字:“乔抑声,乔抑声……你,你别弄了,很难受。”

林新像即将下油锅的活鱼,难受得左右翻动身子,但是那种一点即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有一根引线埋在他身体里,一触发就会引爆,现在酥酥麻麻的感觉游走全身,大概是前兆。

乔抑声却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他抬起头,伸手抚了抚林新的额头,然后认真问道:“哪里难受?你体温正常的。”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面,单是乔抑声的表情,林新就要被他迷惑,太过正经,一点情欲不染,林新自己都快觉得心虚。

乔抑声居高临下望着他,他的眼神清澈纯粹,即使从林新的脸一路扫视下去,最终停留在下身,也没有丝毫猥亵的感觉。但是林新这时候,眼里湿漉漉的,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他被刺激到这个份上,一切却戛然而止,只得把脸侧到一边,身子还是不住微颤,平息不下来。

乔抑声往他两腿间轻轻吹一口气,又低头吻一下,然后靠到林新身边,说:“下午你只亲了我半边脸,根本不够,再来。”

林新睁眼瞧瞧他,又闭上眼,心里早认定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流氓强盗,专门趁火打劫,下午那样已经是极限,他还嫌不够。

乔抑声手上又轻轻动作,没有像刚才唇舌并用那样强烈,但引而不发实在是难受,林新一转脸,就看他单手撑着头,正侧躺在自己身边,灼灼望过来。

林新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鬼使神差就靠近他,唇凑过去,闭着眼轻轻在他唇瓣上磨蹭。

乔抑声一开始只是逗他,不奢望他真的答应,这样一个由林新主动发起的亲吻,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心悸,很快就回应过去,舌尖轻轻舔林新的唇,逼他再睁开眼,这时候可以看到他湿漉漉的双眼,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

不久乔抑声又回到主战场,使尽了手段,林新哪里受得了这些招数,手攒成拳,尽力抑制。最后忽然从床边盒子里抽了张纸,身体狠狠打了个摆子,蜷缩起来。

他指望乔抑声关键时刻会松口的,还特意拿了抽纸来善后,结果完全派不上用场。他当着林新的面,仰头把还微热的东西全咽下去,嘴角还挂了点白浊,林新叹口气,坐起身,指尖轻轻勾了勾白色液体,然后用手里的抽纸给他擦干净。

林新把擦完的纸巾扔到一边,自己又躺下,不做声。

他静静等着乔抑声动作,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发泄了一次,浑身都倦怠,几乎睁不开眼。

直到感觉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项间,轻轻柔柔非常和煦,乔抑声双手抚着他的腰,轻伏在他身上,从肩颈开始,又一点点吻下去,吻过每一片伤处,抬头问他:“还疼吗?”

林新迷茫中摇头,其实他浑身一直泛着疼,乔抑声不敢给他用吗啡一类麻醉止痛药,怕副作用过多,想他是个男人,怎么说也要咬牙挺过去。林新虽然从来不喊疼,但睡着了偶尔皱皱眉,轻哼几声,乔抑声看着听着,也万分揪心。

“很快就好了,我陪着你,什么时候疼得厉害了,我随时在你跟前给你出气。”乔抑声把他抱在怀里,林新身上没力气,绵绵软软的,弄得他舍不得丢手,一直抚他后背,让他安心。

林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乔抑声忽然将手覆到右边小腿二公分长的伤口上,他下意识就躲,不肯让乔抑声碰。

“以前是我疏忽了,从没注意到这里,要是早发现了,很多事也能避免。我问过了,里面的东西需要触发装置才会引爆,暂时没有问题,咱们先在医院把外伤看好了,回去再给你动个小手术,把东西取出来,别担心,我陪着你。”

林新一惊,没开口说话,实在不知道乔抑声了解多少了,原本他想着尽快回国,貌似腿里的弹药是最新研究成果,他不久前还在国际新闻上看到过,恐怖分子用来自爆的先进装置,制成药囊植入人体,只要启动触发装置,杀伤力极大。

他想回去找林源帮忙,毕竟军区里行家多,没准还能作为研究对象,为科学献身,增强祖国科技国防实力什么的。

当然他确实想得稍微遥远了一点,他脑补了一下自己被截肢后坐在轮椅上参加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袁隆平手拿一株杂交稻坐在他对面笑得灿烂,他也举起自己的残肢,面对镜头……

太渗人了,林新一个哆嗦,就要呕出来。

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很想要这条腿的,虽然很周折很难堪,他也不知道乔抑声的用意,不过神游许久还是冲他点头。

他想作为交换,他也应该告诉乔抑声一点信息,不论有用没用,就是不能让人家觉得亏了,这个买卖不合算,否则这事多半要黄。

林新仰头想了半天才说:

“我那天给他绑上车的时候,眼睛蒙上了,所以你要是让我带路去找他老窝,我大概派不上用场。但是他家里面什么样我记的很清楚,我告诉你,你地毯式搜索,估计也不难找。另外我手上还有一些文件对他不利,我上回逃出来的护身符,你帮我把弹药取出来之后,我可以给你。”林新说完了呼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厚道,这么多信息,全是他保命用的,一点不保留全交代了。

但是他也怕乔抑声蒙他,得了信息就大张旗鼓去抓人,万一把Deputi惹火了,人家立刻引爆装置了,自己不成了炮灰。

林新歪头想,乔抑声说得热闹,还是迟迟不肯把东西取出来,大概就是有用信息太少了,这个人实在是闷骚,何必浪费时间在医院里拐弯抹角佯装调情这么久,直接说以物易物不就行了,他帮林新取弹药,林新提供有用信息让他灭了仇家,彼此也不必尴尬。

林新不是小心眼的人,有些事打击再大,一转眼就能忘了,乔抑声离开他之后,他不难过,他只是小心谨慎,来到美国,他往长靴里藏枪,陌生的城市,想活着只能自保。

最难释怀的,是刚到加州,一心一意去找乔抑声,那时候真想把话摊开来说清楚的,但是腿上那么大的隐患,他不可能不谨慎。

乔抑声有意无意避着他,林新又不傻,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

就是这个避之不及的态度,让林新渐渐寒了心。

他大概永远忘不了被打得半死精神恍惚中,憋了最后一口气掏枪,心神不宁还要故作镇定,生死关头想的是乔抑声,以前觉得稀疏平常的景象,都变得异常珍贵起来。

但是,太久太累了,人家说到了最后关头总有奇迹,奇迹是他自己掏出一把枪,用混乱的思维逻辑组织一段话,震慑住对方,效果很不错。

他拖着一条腿一边咳血一边爬苏远家楼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他老是怕自己再难往上跨一步、爬一级台阶,他怕自己睡着了,停滞在原地,那时候他也想过,乔抑声也许还跟他堵着气,毕竟在北京最后一次见面,是自己把话说绝了,不能怪他。

林新现在特别想见他一面,但是他每抬一回脚,希望就更渺茫一分。

他没受过这种伤,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站在苏远家门口的时候,脑袋里昏昏沉沉,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他只想活下去。

后来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乔抑声却不痛不痒的出现了。

林新给乔抑声抱着,一点抗拒没有,何必撕破脸,他早点把弹药取出来就好,Deputi也尽快解决掉,这件事就算圆满了,至于苏远,他根本不相信乔抑声会有闲情逸致对付他,自己在他手上,也肯配合,苏远就安全了。

林新就怕Deputi那头的人找苏远麻烦,所以他还要跟乔抑声提条件,要他派人保护好苏远,话还是得摊开来说才见效,藏着掖着太耽误事儿。

乔抑声半天没做声,最后开口:

“你是不是再不相信我了?”又顿了顿:

“身上这么重的伤,怕再惹你心烦才一直没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5公分改成2公分了,这样就不那么显眼,另外要吃肉的同学咋不考虑一下林公子的身体状况,乔美人就那么兽性??掩面~~

第63章

尹历出了国,果然一连几天没消息,孙尉快活得简直要忘了这个人,不过夜里睡觉,有时候翻来覆去合不上眼,也会想到他,心里头尽是紧张,他要是真跟父母摊牌,家里人怎么看他?

可如果违了他的意,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孙氏早经不起折腾,往往这时候,孙尉想到最烦心处,撑不住就会睡着,实在一点对策没有。

过了三五天,孙尉想起来,在接到手上这部大片之前,早就计划着去云南采风,刚好现在见天守在家里,不如出一趟远门,散散心也好。

他把手机关掉,丢在家里,只带了摄影器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足量的现金,就走了。

一到云南,就在当地借了电话给孙妈妈报平安,以后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每天傍晚打回家,叫爸妈安心。

每到一个地方,他先把当地的特产尝一遍,心满意足之后,再架起相机,细细拍每一处让他心动的景象,然后速洗出来,在背面写上一段话,捕捉记录稍纵即逝的心情,最后填好地址,寄回家。

一周后,差不多该回北京,晚上借宿在极具民族特色的“干栏”式住房里,孙尉借了人家的电话,往家里拨,已经买好了机票,就是提前跟孙妈妈说一声,如果一切顺利,第二天晚上就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