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 第14章

作者:池袋最强/白如白牙 标签: 近代现代

等人一走,宴禹的性致算是彻底被败坏掉。他心头有些躁郁,无名火更是来得莫名。他回头看暗处那被闻延丢下的男孩,等了半天,才见人慢吞吞步出暗处。那出现在霓虹灯下的脸,清秀白皙,温温柔柔的样子似曾相识。

待这暗巷中另外一人也离去后,怀里的学生迫不及待地把手往下摸。宴禹皱眉抓住那人的手,有些抱歉道:“下次再说吧。”他现在没有心情。

怀里的人显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再次确定了宴禹真的不做后,就猛地推开宴禹,嘴里骂咧几声,愤然离去。宴禹总算想起这学生脾气还挺火爆,在床上性子和热情成正比。他暗叹自己错失这场不错性事,又不知道这到底该怪谁头上。

正想摸出烟来一根,却不料雨突然就下了起来,还挺大。火苗星子刚燃就被浇灭,与他目前心情颇为相像。宴禹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说下就下的雨,却又不想再回到酒吧中,索性就着这雨往外走,顺着这道,用手机打了个灯,寻到了大马路上。

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个地点,他才看手机上的信息。闻延简洁地回了声好,而程楚则乖巧地没来烦他,可能还以为他在哪里办事。宴禹是两个小时后才回的家,提着买好的东西。那是四个摄像头,分别被他装在了大厅,客房,卧室,还有书房中。

说他疑心病也好,被害妄想也罢。毕竟姜霈留下的阴影过深,他不敢心存侥幸,觉得一定不会被找上门。装好摄像头后,宴禹进了书房。

那置着一架钢琴,年份有些久了。宴禹掀开盖子,试弹几声,声音不算差,没有彻底坏。这个房子就像是时间凝滞了一般,许多东西都没有变动。小司乖巧地趴到他腿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宴禹,小司是忠诚的,眼里只有他这个主人。

宴禹忍不住附身在狗脑袋上亲了口,就着窗外连绵雨声,将十指落在琴键上即兴奏了一曲。可惜今晚注定状态不佳,纷乱的杂音,漏洞百出的曲调,连指法都僵硬不已。宴禹停了弹奏,稳住气息。好半天,才缓而慢地将琴盖扣上。

果然都忘了,那个男人教给他的东西,他几乎都丢掉了。也许也没丢,只是藏在名为负罪感的盒子中,上了锁。

从书房出来,宴禹先在浴室洗去一身烟酒气息。而后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喝完便打算睡。宴禹关卧室门时还留了个心眼,将门反锁,把一根棒球棒搁在床头柜边。小司上了床,趴在他身边,乖巧模样舔他手腕的模样让宴禹心头宽慰。睡前他再次看了眼手机,发现闻延发来信息,问他是否一个人回的家,有无朋友相送?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手无缚鸡的女子一般,在外太晚还不安全。虽明白这是关心,宴禹却不想接受。于是也不回,关了机就睡,一觉到天亮。

起床时,宴禹突然想起监控摄像头连夜工作,说不定没有拍下东西,一切只是他多想。抱着些许侥幸,他打开了电脑查看录像,发现可怖一幕。那扇有问题的窗子在半夜三点时,有人影在外徘徊,只见夜视画面里,那人一头长发,苍白的手贴着窗口,像是想进来。

而那人也进来了,以解暗扣的方式,像个幽灵一般轻巧地潜入他家中。宴禹心跳的很快,他努力分辨这人的模样,却因为夜间拍摄,像素过低,人的眼睛只隐隐泛着两点光,只能大致看出身子佝偻且瘦弱。

等这人走出那窗子所在的客房,宴禹即刻切换频道,果不其然,这人出现在大厅,并直直走向了他卧室的那条走道。只因昨夜睡前,他将房门锁上,那人无功而返,却也不走,反而在他家信步闲庭,如主人一般,打开他的冰箱,用他的杯子喝水,甚至还看了会电视。

宴禹越看越悚然,等到四点多时,这人关了电视,走进了浴室。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从浴室出来,原路返回,从窗子处翻了出去。那时已经天光微凉,勉勉强强照出了这人的模样。

这期间不过两个多小时,却足以让宴禹惊怒交加,心头发紧。正常人干不出这事,更何况他反复看了这段时间的视频,才确认这人确实是姜霈。

两年前的姜霈,和视频里给人的感觉实在相差太大,他所能确认的是,姜霈根本没被治好,怎么会出院?!可无论如何,这房子绝对不安全。小司不可以呆着此处,在他抓到姜霈前,小司必须送去别处照顾。

他打开房门,走向浴室。他想确定,姜霈究竟在他浴室做了什么。乍一打开浴室门,那古怪的土腥味就分外明显,揉杂沐浴露的气息,令人不适。果不其然,姜霈真的在用他的浴室洗澡,浴缸里甚至留下了几根明显的长发。

宴禹四处查看时,注意到自己的放置衣服的衣篓里,昨夜换下的内裤上有白色的精斑。当下便再也忍不住,大声骂操。他铁青着脸,将衣服,牙刷毛巾等等可能被碰过的东西都给扔进垃圾桶里。用漱口水清理完毕后,他回房收拾小司的宠物用品,他要将小司送去别人处寄养。

而该拜托谁?……很快,闻延出现在他脑海。奇怪的是,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那么地相信这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还在他心里成为了托付小司首要人选,他想也许是他觉得小司喜欢闻延,他们相处地也挺好,没有别的原因。

更何况,在他抓到人后,就能将小司接回。他会抓到姜霈的,会抓到那该死的,在他身上留下伤疤,现在还恬不知耻入侵他家,用他内裤自慰的变态!

第19章

看了眼时间,宴禹致电公司,请了半日假。他先牵着小司上楼,也不确定闻延昨夜有没有回来,只看运气如何。如果闻延不在,便送去宋剑那处,只是路程远了些,更何况最近宋剑对象回国,怎么也不能把小司送去当没眼见力的灯泡。好在敲门没多久,闻延就前来开门。只见闻延头发凌乱,身着背心。虽然形象随意,但神情清明,不像刚起。

闻延看着门口这一人一狗,显然没明白宴禹这次前来所谓何事,却也不在门口杵着,转身往里走,让宴禹进来。宴禹也不客气,牵着小司的狗绳就走了进去。闻延家中意外的整洁,二楼墙面被全部打通,改装后的装修,大气不失精致,让宴禹也无法从中挑出毛病。而屋里唯一的色彩斑澜,全源于挂满整整一个墙头,那各式各样的相片。

宴禹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些照片,虽然不太了解,但不可否认这些作品质量上佳。闻延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递给他,站在一旁道:“好看吗?”

宴禹点点头:“你拍的?”

闻延抬手搭上宴禹肩膀:“没错,我也挺想拍你的,给个机会?”

宴禹拂过其中一张苗疆小孩的照片,指腹在其笑得可爱的脸颊上停留一会,若有所思道:“可以,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司。”

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房子刚搬,有些地方要装修,他这个上班族还好,小司一直呆在家中,对狗狗的身体不好。闻延几乎不用思考,便说可以,还道他本来就喜欢小司。只是房子装修不但对狗不好,对人更不好,确定他只需要照顾的是狗,没有人?

宴禹会心一笑,没有回答。后知后觉,他觉出闻延落在他肩头的掌心很烫,那份热量隔着衣服熨着皮肤,让宴禹注意力有些分散。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靠得如此近,只需一个侧身,就能紧贴。闻延早有预谋一样,一个亲吻自然地落在他耳根处。

如连锁反应一般,宴禹脑海忆起昨夜暗巷场景,于是忽然发作,他伸手搂住闻延腰身,将人压在那满墙作品之上。闻延眉眼慵懒暧昧,只瞧着他,携着因晨起沾染的欲望。宴禹先是亲这人的眼睫,那根根分明,那么长,盖着引人心醉的眼睛。

然而他手中握着啤酒,无法完全掌控闻延,甚至得分心注意不能把啤酒撒出,沾湿一身。只蹙眉空出一手,掐住闻延那尚未剔除青茬的下巴,使其双唇分出一些间隙,就着那点可侵范围,重而狠地吮咬而上,含着不知对谁的怒意。

闻延含糊的吃疼声被堵住,却也没推开他,只将双手轻缓地,顺着肩胛骨往下,游走在他腰腹,最终撑在他左胸处,掌心隔着皮肉骨骼,像是触到他鲜活加速的心脏,触动他的神经。他好像感觉到闻延笑了,又好像没有。

明明是他将人完全压制,却更似被纵容一样,激烈的吻拨乱情绪,喘息紊乱了思路,他只不停追随且需索着,贪婪地渴望那亲密中使人错觉的温柔。

未待更进一步,门铃突兀响起,除他之外,今晨另有他人前来拜访。痴缠氛围里,闻延哄他松手,前去点开对讲机。只见小小方块屏幕里,熟人面孔从中映出。宴禹只一眼就无端生出惶恐,如被揭了底似的想躲,想避入无人之地。

可惜此地无墙隔离也无门,除浴室外任何物件都一眼到底,更何况是他一大活人。来人是宣哲,闻延前男友,宴禹高中情窦初开对象。而宴禹身份尴尬,在此地出现,该如何解释,该向谁解释?

他从未和闻延说过他认识宣哲,也无与宣哲道过其中牵扯。他怕的是闻延觉得他别有用心,误会难解。误入迷障的人只会越想越多,明明诸多不可能性也会在脑海中一一产生。宴禹现在就陷入这个误区,并由衷不希望闻延开这个门。

闻延表情不佳,情绪也显而易见地低了下来。他没有让宣哲进来,只半天来了一句:“你来做什么?”那头宣哲表情不变,却也不太从容。只抿唇皱眉,半天才道:“妈给你寄了东西,她不知道你搬出去了。”

闻延撑在墙上的手握成拳,他回头跟宴禹说:“麻烦你进厕所避一避行吗?”

他不希望闻延开门,不希望宣哲看见他,但让他避进厕所,多么难堪?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分量不同,但现实总归让他心里不悦。于是宴禹硬邦邦道:“我可以从窗子下去,小司的东西我会下班后再给你送过来。”

闻延只道:“会不会太危险。”虽担心却不阻止,宴禹也懒得回话了。他幼时就爱爬窗口那大树,年纪稍长时更是学会了靠着树干从二楼到一楼,逃家出玩。

他以为从窗子出去会很容易,怎知相隔时间太长,技术稍显生疏,等落了地,手肘被划出一道极长伤口,血珠子一颗颗渗了出来。宴禹看着伤口扶额轻笑,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难不成是在警告他今晚抓变态要诸多小心?

其实宴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抓到姜霈之后该怎么办,是再一次送进精神病院吗?他实在不想报警解决,万一这房子的历史被旧事重提怎么办。虽然那事早已结案,但能避则避。

叹了口气,挥去满脑子繁杂念头,他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行动。麻绳,喷剂,以防万一,他还备了半块沾了乙醚的帕子,省的姜霈发作时,他制不住人。

夜半时分,宴禹躲在卧室门后,手中握着喷剂,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他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姜霈,还是从窗子爬入且直接往他房门处走。

人影离开了监控器可视范围,宴禹屏住了呼吸,他感受着一切动静,自然能听到那轻轻的脚步声。门把手被人碰上了,咔咔咔,那被缓慢地拧开的把手夺走了宴禹所有的注意力。很快,门被打开了,那粗重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

他听到了姜霈喊他的的名字,那声音嘶哑,低沉,不时轻哼而出的笑声和奇怪咕哝让宴禹毛骨悚然。他紧贴着墙,盯着姜霈往他床的方向走去。就在此刻,宴禹猛地打开灯,冲到了姜霈身后,在人猝不及防回头时,将喷雾喷到了姜霈脸上。

想必辣椒水的滋味很不好受,姜霈惨叫捂脸,那凄厉的声音划破安静的夜,格外分明。宴禹掏出兜里的帕子,要上去捂姜霈的脸,怎知道姜霈胡乱挥拳间,竟然打掉了他的帕子。宴禹一拳过去,将姜霈打翻在地。

姜霈的身体撞到了床头柜边,打翻了一盏灯。宴禹喘息着将绳子从一旁取出,就要上前捆住姜霈。怎知道,这人竟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听见姜霈说:“那个男人,你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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