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ABO 第2章

作者:殊欢 标签: ABO 年上 虐恋情深 近代现代

第二天,裴矜与沈宁两人都有早课,所以都起得比较早,餐桌上只有他二人,佣人布菜退出饭厅后,沈宁就半低着头,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眼前的小菜,筷子也不敢伸得太远,生怕裴矜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情,可是他的担心很多余,裴矜并没有什么想要欺负他的心思,因为时间还早,不急,他心情愉悦,看着沈宁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心情更好了。

裴家的司机有三位,负责接送裴矜上下学的是一位姓陈的beta,做事规矩话又少,在裴家工作有十年光阴,为两位打开车门后,司机返回驾驶座放下挡板,车平稳开行,车内的空间很大,一个alpha落在身上的目光是灼人的,沈宁的身体贴着右边车门,手藏在怀里,是一个防备的姿态。

“过来,我的好弟弟。”,裴矜语调带笑,嗓音低沉,朝着车内的沈宁说道,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沈宁会过来的,所以他不疾不徐,等着他的猎物上钩,车内很快响起衣料摩擦车座软垫的声音,沈宁来到他的身边,带着淡淡橘子的香味。

裴矜睁眼翻身,手臂撑在沈宁所在的车座上方,呼吸间的功夫,就将他困在自己怀里,他噙着笑看沈宁的脸,裴矜继承了裴伯清年轻时候的样貌,凛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及十分勾人的上翘唇角,所以常常给人极好相处的错觉,他比裴伯清出类得更拔萃,遗传他母亲的上翘唇角,脸上大多时挂着笑,沈宁在他的注视下,生出omega面对alpha的赧意,却又不可避免地害怕他,垂着的长黑睫毛,有些轻颤的抖。

裴矜脸上的笑意渐浓,盖过原本的嗤笑意味,深情地凑到沈宁耳边,缓慢而温柔地问他:“弟弟为什么要这么怕我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话音落下,沈宁短暂地抬头看他,而后又低下脑袋,声音轻软可欺:“阿宁做了什么惹哥哥生气了吗?”,他底气全无,听起来慌张的要哭了。

裴矜低笑,嗓音温柔:“原来是个聪明弟弟呢。”,他倚在沈宁肩头,从一旁拿出他的糖果罐子,亲沈宁轻颤的睫毛,修长手指从罐子中拿出一颗糖,放到沈宁唇边,接着道:“弟弟昨天没有吃哥哥夹给你的鲍鱼呢,所以要吃一颗糖补偿,可以吗?”,他征询着沈宁的意见,抵着沈宁唇边的那颗糖却是咄咄一般逼迫,硌得沈宁唇角有些疼。

在裴矜灼灼的注视下,沈宁张开嘴巴把糖含入口中,水蜜桃口味的硬糖糖身沾了碎糖粒,有些沾在他的唇边,可他不敢舔去,紧张地看着裴矜,像是在等候裴矜对他的宽恕,裴矜这才坐回车座,舔去指尖沾到的碎糖粒,揶揄玩味地说一句:“好乖。”

沈宁含着口中的糖果,甜味在口腔蔓延,可沈宁却不敢放松下来,看着裴矜的脸,缓慢地把自己的视线将裴矜脸上移去,看向车后座与驾驶座的挡板,裴矜的目光落在他唇角的碎糖粒上,在他稍微放松的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舔去沈宁唇角的碎糖粒,水蜜桃的味道叫裴矜有些贪恋,他吮着沈宁的唇角,犹豫着要不要加深这个吻。

可是沈宁因为他突然的亲近,先是有些楞然,而后是身体的发软,裴矜离得太近了,雨水味道的信息素又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眼眶也不可避免地泛起湿意,是信息素导致的,沈宁无法控制,甚至唇角都微微打开,鼻腔发出断续的可怜声音,叫他:“裴oooooo”

裴矜却是忽然放开了他,他闻到了沈宁橘子味道的信息素,本能地皱起眉头放开他,沈宁也倏地转过身去,在慌张的心绪中擦去眼眶的湿意,以及,藏起想要靠近裴矜的心思,这是裴矜出现在他身边的第三年,在第二性征分化后,裴矜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他熟悉而又惧怕裴矜的信息素味道,同时,他又迷恋这个味道,他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生怕裴矜知道,他是omega啊,在熟悉一个alpha的信息素后,怎么能够不受这个信息素影响呢,沈宁颤着一颗心在想,裴矜这个坏蛋。

他贪恋又惧怕雨水的味道,在每次裴矜靠近他的时候,裴矜以为是害怕而流下的眼泪,都是因为他求而不得,他想要裴矜的靠近,他极力克制着,爱上这个信息素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坏蛋警告哈哈哈。

第4章 alpha警告!

车缓缓地停在大学北门,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为他二人开车门,车内沈宁橘子味道的信息素淡了些,不过却还可以闻到,所幸司机是位beta,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没有让沈宁的难堪再多上一分,他跟在裴矜身后下车,跟司机道了一声谢。

裴矜对他道谢的举动不以为意,嗤笑一声后进了学校北门,而沈宁则必须快步跟上,因为他还需要跟着裴矜做一件事,才能换来时限未知的独处,北门是学校的后门,有许多荒废的教室,沈宁跟着裴矜,熟悉而又惧怕地上楼。

裴矜的alpha朋友已经在二楼的最后一个教室里,属于alpha的肆意笑声,刺耳地传进沈宁耳朵里,裴矜从不会等他,先他一步走进教室,弯腿坐上教室的课桌上,几近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口哨声落下的节点,正好是沈宁踏入教室的那一秒,时间不过也不迟。

裴矜有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他们同是alpha的身份,同是家族中唯一的alpha继承人,当然,他们同样生得十分俊美,随着裴矜口哨声的落下,他们不约而同转过身来,望向沈宁的目光是戏谑的,等着沈宁走到他们身边,笑着跟他说一句:“阿宁来了啊。”

他们熟稔的叫人以为沈宁是他们的好友,可是这时候教室中另一道视线却又会让沈宁瞬间清醒过来,甚至叫他有些心虚,这道目光来自被他们欺凌的对象——另一个omega。

裴矜的alpha朋友们不会对沈宁有任何实质的触碰,毕竟他是他的弟弟,就算裴矜允许,裴伯清知道后也饶不了这些alpha,所以裴矜没有让alpha欺凌他,裴矜是聪明的,他想出来一种比欺凌更难捱的方法,这位omega被欺凌的时候,沈宁必须在旁。

为什么同样是omega,一个却要被欺凌,一个却可以在旁边看着呢?人的恨意无法转移到施暴者身上时,就会转移到旁观者身上,于是沈宁要在旁边看着,看着跟他同样是omega的同校同学被三个alpha欺凌,他承受着这个omega委屈和不甘的视线,这视线煎熬着他,让他不敢看这位omega的眼睛,一颗心像在盐水里浸着,咸得心口发疼。

有时候裴矜的alpha朋友会一时兴起,问沈宁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欺凌之列,他们会抓着沈宁的手,让他碰omega被泪水濡湿的冰凉脸颊,这时候,只要他使了一些劲儿,在omega的脸上弄出一些红痕,他就和这三个alpha没什么不同了,所以沈宁总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不愿意也必须碰到被欺凌omega的脸,一旦碰到,沈宁的手再拿起时,眼中的泪就落下来了,他极力地收着手,向三个alpha求饶,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oooooo”

这时候三个alpha的目光就会落到裴矜身上,好像在说看看你这个脆弱的弟弟,我们该怎么办呢?裴矜往往是不会理会的,他平静地望着沈宁的泪眼,面无表情,这三个alpha有着良好的情商,这时候往往会放开他,笑着跟沈宁说:“好了,不要哭了,搞得我们欺负你一样,我们欺负的可不是你。”,他们指着地上的omega,语调温柔:“我们只欺负他,怎么会欺负裴矜的弟弟呢。”

这时候的沈宁可以离开这块狭小的教室角落,不再观看欺凌了吗?自然是不可以,可是omega逃避害怕的本能叫沈宁在alpha们松开他后,就想要立即逃离这个地方,甚至这个教室,可是裴矜不允许,他的声音低而沉:“看完再走,弟弟是忘了吗?”

他的话叫沈宁僵住脚步,被迫与躺在地上的omega视线相遇,有时候沈宁会想,到底是被欺凌好受一些,还是被迫作为欺凌的旁观者好受一些呢,裴矜将道德感的折磨与身体疼痛的折磨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同时,自己并不参与其中,平静地看着沈宁与被欺凌的omega。

今天也跟以前一样,沈宁被三个alpha围住,余光扫到那个熟悉的角落,地上的omega背对着他,三个alpha已经开了头,当然他们没有做世人可以想到的,alpha对omega最直接的欺负,一来他们不想惊动校方,二来是被他们欺负的omega是低贱卑劣的,他们到了适婚的年龄,家族自然会给他们安排家世相当的omega,简而言之,被他们欺凌的omega,他们看不上。所以他们的欺凌不过是造成身体的疼痛,但是最难熬的,其实是alpha的信息素,三个alpha肆意的、不收敛的信息素,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成年的omega难受,往往是alpha们还没有动手,omega就已经红了眼眶。

三个alpha的信息素,同样也让沈宁难受,而且这份难受是双倍的,他熟悉而贪恋的是裴矜雨水味道的信息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释放的任何信息素,都不喜欢,甚至害怕地想要逃离,可是裴矜不允许他逃,沈宁被裴矜的朋友们围住,脸色肉眼可见的染上苍白,如果允许,他甚至想要藏进裴矜的怀里,低垂的目光叫他看清楚角落多出来的一个人,同时他也在看沈宁,是个陌生的alpha,alpha的目光总是锐利的,这位坐在角落里的alpha目光,让沈宁倏地闭上了眼睛。

裴矜注意着沈宁,跟着沈宁的目光,他看见角落坐着的alpha,他没有开口,只是望向他的朋友。

“是卜家的小儿子,瞎跟着我们来玩。”,被裴矜目光锁定的alpha叫玉京,笑着给裴矜解释,可是裴矜的目光并没有随着他的解释而离开,他看了沈宁,裴矜十分不舒服,alpha的本能驱使着裴矜在呼吸之间将沈宁拉进自己怀里,他的下巴碰到沈宁柔软的发顶,目光灼灼、不善地盯着嘴角藏笑的卜家小儿子看,如果没记错,这个人叫卜沂。

曹玉京一愣,拍裴矜肩膀一下:“你眼神凶人家干什么?”,又看向裴矜怀里的沈宁,皱着眉疑惑地问他:“今天不让你弟弟看完啦?”。

裴矜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教室里躺着的omega,语气难得的有几分不耐烦:“看腻了,你们如果没兴趣也散了,走了。”,话音落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沈宁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前的空地时,沈宁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的手还被裴矜拉着,裴矜的手掌宽厚温暖,与他的掌心贴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他刚刚在看你脸上哪里?”,裴矜充满不耐的低沉声音响在沈宁头顶,把他拉回现实。

沈宁抬头看他,裴矜皱着眉头,话里的不耐到了顶点,见沈宁没有立刻回答,捏着沈宁的下巴就要生气:“阿宁又想哭了是不是?”,因为他的话,沈宁瞬间垂下眼睛,小声道:“嘴巴。”

话音刚落,他的嘴巴就被裴矜低头亲了一口,裴矜不让他抬头,语调像是在命令沈宁:“alpha都像我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少跟他们对视,知道了吗?”

沈宁小幅度地点头,软头发擦过裴矜的下巴,让裴矜心情好了些,又回到面无表情的模样,松开沈宁的手,自己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裴矜真的是个幼稚鬼啊。

第5章 对比警告!

沈宁与裴矜所学专业不同,沈宁专业与幼儿教育相关,今天的课程有六节,要上课到下午四点钟,而裴矜专业属于管理类,上午十二点就下课,陈司机早早的就等在学校北门,接裴矜回家,他没有多问为什么沈宁没有与裴矜一道,因为这是裴矜的意思,一个成年的omega有很多方法可以回到家,他何必让陈司机多跑一趟呢。

学校里有专门的休息室,沈宁在食堂吃过午饭,就进了学校的休息室,因为裴矜的缘故,他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休息室里的床很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omega一起睡,如果他有omega朋友,他就可以与朋友躺在一起,讨论今天的午饭好不好吃,或是班里的哪个alpha换了新恋人,可是因为裴矜,他不能够拥有这样一份人际交往带来的快乐,没有朋友的日子是难熬的,可是沈宁习以为常,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形单影只的,有过几段为数不多的友情建立是在小学,但是后来也因为他是单亲家庭的omega孩子,他当成朋友的玩伴,被自己家长勒令不许跟他玩。

他和裴矜相识在高中,在裴矜还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时,他是沈宁唯一的朋友,所以那时候,沈宁把他看得很重,仿佛要将从前数年没有早些碰见他的遗憾都全部告诉他,当然他从前没有朋友的孤独也告诉了他,所以在后来裴矜知道他们拥有同一个父亲却不拥有同一个母亲时,这些从前跟裴矜说过的遗憾,说过的没有朋友的委屈,都成为裴矜挖苦他的话柄,裴矜说过的,他不配拥有朋友,他的母亲拆散别人的家庭。

沈宁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又一次回忆起他与裴矜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分化第二性征,裴矜是他的同班同学,作为新生代表在一千多名新生面前说话,他温和而又自信,沈宁第一次见他,就对他产生好感,所以第二性征分化后,他喜欢上裴矜信息素味道这件事,在害怕与羞耻中,隐秘地降临在沈宁头上。

下午的两节课授课老师讲得中规中矩,不会乏味却也不有趣,沈宁下课之后倒有些犯困起来,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条木凳上,撑着下巴看眼前一长排的蚂蚁,天要下雨了呢,所以它们要搬家,沈宁打了个哈欠,倦倦地想。

这个点的公交车是拥挤的,沈宁没有抢到位置,抓着车上吊环,看窗外倒退的风景,公交车缓缓驶过地下大道,玻璃窗闪过转瞬即逝的人脸倒映,沈宁倏地低下头来,他的身后,是那位被欺负的omega,沈宁愧疚于他,甚至害怕他,沈宁偏过头去把脸藏在右肩,不敢再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这个被欺负的omega当然是讨厌沈宁的,他看向沈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心,可是他又是委屈和不甘,看向沈宁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们两个人不过是被裴矜和那三个alpha捉弄的omega,所幸他在下一站下了车,可沈宁还是看到了他通红的泪眼,他站在公交站牌下,隔着车窗与沈宁对视。

沈宁被他的目光攥住心神,车窗外的风景开始倒退,他还是望着那个方向,公交车上响起的惊呼声把沈宁拉回,可是还是来不及,他的手在失神间松开吊环,随着公交车的颠簸就要站不稳,不过沈宁倒不是太担心,车上人挤着人,大概率是撞上身旁的人,总不至于摔倒。

最先闯入沈宁鼻腔的是alpha薄荷味道的信息素,很淡,像在极力克制着,紧接着一只带着体温的手就抓住了沈宁,这只手的主人也顺势接力,挤过一个人,来到沈宁面前,是那个alpha,他在为他挤到的那个人道歉,入沈宁眼的是他分明的下颌,在沈宁为薄荷味道失神之际,朝他露出洁白的犬齿,笑着道:“我们又见面了哦。”

沈宁不太舒服地皱起眉头,盯着alpha还抓着他的手看,卜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揉了揉鼻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手,只是你看着要摔倒了。”,顿顿看向沈宁皱眉的样子,有些紧张地解释:“我已经尽力在收敛了,还是有薄荷的味道吗?”

温和有礼的alpha总是叫人心生好感的,沈宁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风景:“不用道歉,谢谢你。”,卜沂没有再说话,脸上有些腼腆的笑意,学着沈宁的样子,看窗外倒退的风景,车内的人渐渐少了,沈宁先于他下车,走向车门前跟他说:“走啦。”

高大的alpha抓着小小的吊环,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些可爱,朝沈宁眨眼:“我叫卜沂,是占卜的卜,不是萝卜的卜哦。”,沈宁一怔,再一次被他逗笑,然后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厨师已经在厨房烧菜,裴伯清在客厅沙发看报纸,他的母亲沈荷则在裴伯清身边打着毛衣,看起来像是一对由黑发走到白头的寻常夫妻,可是沈宁不敢这样想,很快就要吃晚饭,他这时候回房间显得不太合宜,沈荷嘱咐过他的,他要讨裴伯清的欢心,尽可能地多讨,再多讨些。

沈宁把书包交给佣人,进饭厅泡了一壶茶,沈荷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茶壶,像个寻常的母亲一样,脸上挂了笑:“回来啦。”,可是沈宁是知道的,他的母亲是因为他手中的那壶茶开心,因为这是他讨裴伯清欢心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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