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镖,不是牛郎 第38章
作者:游女兮山鬼
“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千万别睡,好吗?”
熊樛木把外套垫在包淼水身下,从衬衫撕扯出一条布带,加压包扎以求暂时止血。
“樛木……”
“嗯?”
“我有点冷……”
“那我抱住你,好吗?”
熊樛木不敢再随意移动包淼水,只好躺下,将包淼水抱到自己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现在呢?”
“好,好多了……”包淼水喘了口气,接着说,“你身上好热啊。”
熊樛木轻笑一声,整个胸膛一颤。
“我这是身体好,火力旺!”
“嗯……”包淼水又停顿了许久,才继续缓缓地说,“我好困,也好渴啊。”
“你答应了我不睡的。”
熊樛木的语气有些急,看了眼包淼水,见他双眼虽迷离却没闭上,而松了口气。
“口渴的话,我给你讲望梅止渴的故事,好吗?”
等了许久,熊樛木才听到一声模糊的“嗯”。
熊樛木就这么天马行空地讲,吊着包淼水的精神,直到警笛的声音渐渐清晰。
……
高楼窗外的夜景——繁忙交通下的点点车灯光,流成一条璀璨的星河。
怀柏舟推门进入套房的第一眼,看到就是落地窗前,笼罩在月光下的心则夷的背影。
缓步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一同看向夜下繁华。
“则夷,Garcia先生到了。”
闭上眼,整理好心情,心则夷转身迈步——“走吧。”
怀柏舟落在后头,站在月光里,眼神如月光般晦暗不明。
——希望一切顺利吧。
一扇薄薄的包厢门,仿佛封存着世间瑰宝的厚重古门,于心则夷而言,封存的是她二十多年的愤怒、失望、难过和不解。
怀柏舟站在心则夷身后,等着她自己推开这扇门。
深呼吸,梗着脖子,仰起头,心则夷缓缓推开了这扇“古门”。
“Jase。”(心则夷M国名是Ja□□ine)
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消瘦的身体,苍老的声音——
与记忆中永远梳得整齐的背头,严肃的面庞,大大的肚子,洪亮的嗓门,完全不同。
果然——自己老了,父亲也是;自己变了,爸爸也是。
张张嘴,颤抖的双唇还是没喊出,那二十年不曾提及的称呼,只是,眼眶红了。
“来了啊!来……”
“先生,您不能太激动。”Ben的贴身管家轻拍他颤抖的后背。
怀柏舟走到心则夷旁边,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先坐下吧。”
坐在Ben对面,心则夷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而稍平静下来的Ben也只是直直地盯着心则夷。
怀柏舟见状,放轻声音说:“Garcia先生,您的约定我如实兑现了。”
Ben这时才看向怀柏舟,微笑着说:“真是麻烦怀总了,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只是,人老了,有些心愿还是希望能在我入土前圆满。”
重新看向心则夷,Ben嘴角瞬间塌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Jase,真的很对不起,这么多年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Ben低头道歉。
“没关系。”心则夷根本没看Ben,平静地说,“你是Ja□□ine-Garcia的父亲,不是我心则夷的。”
“不是这样的!咳咳咳!”Ben激动地咳嗽起来。
贴身管家赶紧为他顺气,同时给他喂了点温水。
听到咳嗽,心则夷的双手倏然握紧,但仍固执地没有回头。
待平静下来,Ben再次开口,只是明显更力不从心。
“你的名字一直留在家族册里,我Ben的财产和爵位继承人一直只有你一个。”
“那公告呢?”心则夷质问。
“确实,我是在报纸上发表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公告,但是……”
“那不是一样吗?”心则夷声音微颤着继续说,“既然已经在世人面前‘杀死了’Ja□□ine-Garcia,那现在就不要来打扰心则夷!”
“Jase,你听爸爸解释,我当时是,是……”Ben不知该如何说。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心则夷通红着双眼,猛地瞪向Ben,带着哭腔反问,“你不就是觉得有个被□□的女儿很丢脸吗!”
“Jase!不是……哈!”
“先生!”
贴身管家急忙跪在倒不过气的Ben身边,掏出药,和着水喂下。
心则夷起身,握着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小姐。”贴身管家抽空抬头看向心则夷说,“先生他是有苦衷的,希望您能听他解释。”
心则夷视线躲闪,垂眼看地面,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二十万字内结束的我,懈怠——
第30章 第 30 章
交错的救护车的鸣笛声停在急救通道前,两组医护人员一前一后地接过,几乎同时到达的两辆救护车里的病人。
手术进行中——
“组长,喝点水吧。”
熊樛木用手背推开张柯递过来的矿泉水,有气无力地说:“没心情。”
张柯一屁股坐在熊樛木旁边,又把水往前伸了伸说:“这可不是心不心情的问题,就当是可怜一下我这个小弟行吗?”
熊樛木抬眼,看着矿泉水,停了两秒,接了过来。
视线从熊樛木滑动的喉结移开,张柯看向手术室说:“知道凶手吗?”
矿泉水瓶身发出卡啦声,熊樛木把变形的瓶子放到一旁,轻声说:“大概跟我正在追的事有关。”
“残页吗?那东西真的有那么‘国色天香’?”
“谁知道呢?”熊樛木泻力,仰靠在椅背上,虚望着天花板说,“但我也陷入其中了啊……”
“那之后怎么办?要停下吗?”
“起码也要报了这个仇!”熊樛木倏然握紧双拳。
张柯咧嘴一笑,拍了熊樛木的后背说:“这就是了!总之先振奋起来,好好排除下可能的凶犯吧。”
盯着天花板接缝,脑中一遍遍闪过近期查到的各种人物,交织的虚影逐渐汇集——J国口音,有足够的军备,以及足够的勇气……
——难道是那两个J国的疯子!
熊樛木突然的起身,吓了张柯一跳。
“怎么了?有想法了?”他问。
“有倒是有,只是……”熊樛木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缓缓说,“如果想要信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Gracme呢?哪怕第一次被我阻止了,既然他们敢跟我们正面交锋,又怎么会不敢再次找Gracme呢?”
张柯点点头说:“这倒也是。那你有什么其他目标吗?”
“其实只要是想独占残页的人都有嫌疑,但最有可能的除了野涉,我倒想不出其他人了。”胡茬毛剌剌的触感让熊樛木思路清晰。
张柯挑挑眉,边点头边说:“那好吧,等我去查查其他残页持有方的行动,我们再一起分析吧。”
熊樛木看向张柯,笑着说:“谢谢你啊,有时间请你喝酒。”
张柯夸张地瞪大双眼说:“天啊!这是要下红雨的节奏啊!你终于知道体恤我这个可怜的小弟了啊!”
“吼,是吗?我以前都是‘周扒皮’是吧,那就算了!”熊樛木甩手,双手环抱着说,“我还是继续保持人设吧。”
张柯抱住熊樛木的手臂就开号:“啊!别啊!我错了,组长!能当你的小弟,是我三生有幸,幸而有汝,汝甚好矣——”
熊樛木抖开张柯,嫌弃地说:“别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啊,蠢货!”
张柯瞬间委屈——“哦……”
熊樛木一抬眼,手术中的灯恰好灭掉,他起身就朝门冲去。
“包子!”
张柯见状,拍了把大腿,振奋起来,马上跟了过去。
“虽然失血有点多,但放心吧,没事了。”
医生的话让熊樛木长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