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求婚后我嫁进了豪门 第37章

作者:鹤峥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生子 近代现代

  “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易行再一次确定。

  旁边的医生憔悴得连话都快没力气说了:“没什么问题,病人就是受了点儿刺激,再加上疲劳过度,带回家去养几天就好了。”

  易行抿着唇,半天后才像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行。”

  可易行知道,凌粟的身体一直很好,之前一直是个小太阳,什么时候见他都是蹦蹦跳跳的永远有活力的样子,就连军训的时候大家都倒了一整排了,凌粟还是神采奕奕的。

  易行看着病床上的凌粟,目光暗了下来。

  那个人对他不好。

  但没关系,易行坐在凌粟的窗边,安静地删掉了所有来电记录,把凌粟的手机放回原地。

  贺家不会允许那个人再出现在凌粟面前的。

  凌粟是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悠悠转醒的,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花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你怎么还在。”凌粟双手撑着床很缓慢地起来,看着床边的易行。

  易行和他小时候一样,是个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是坐有坐姿的好孩子。即使是在医院的小板凳上,这个人也没丢掉他的包袱。

  “不然呢?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吗。”易行垂着眼睛,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状若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凌粟靠在床头,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走吧。”

  凭空占着医院里的床也不好,确定了凌粟没事之后,已经把剩余的手续都结了,带着凌粟走了出来:“我送你回去。”

  凌粟摇摇头:“不用了,这儿离我家也不远,我走回去就行。”

  易行不置可否:“你虚成这样,半路晕倒了谁送你去医院?”

  提起昨天的事,凌粟又是心里一紧。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早就没电了的手机,低下头沉着声:“那和你也没关系。”

  “小粟,你就是永远都这样。”在凌粟转身走开的时候,易行靠在车边像是不经意地开口。

  凌粟的脚步没停。

  “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会选择不面对。”易行的语气里带着些残忍的愉悦,“可你知道的,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

  “是。”凌粟终于缓缓回头,双眼血红,“我身边的人都是要走的,你想说这个是吗?”

  易行愣住了。

  凌粟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脊背像是他最后的坚持一般挺直着:“因为你是易行,是易家的唯一一个孩子,是所有人心中的完美继承人。所以你可以吊着我,从我十七岁到我二十四岁,再挥挥手和我说你要步入生活的正轨。”

  凌粟不自觉笑了,一双原本透亮着的小鹿眼血红,说出来的话都在颤抖:“是吗?”

  易行站直了身子,伸手:“凌粟……你……”

  “你就想告诉我,你也好,贺砚回也好,都是我留不住的,不是吗?”

  凌粟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头拧碎了扔出来的:“你想让我知道,看,你易行不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人。”

  “那个住在你家的人才是。”

  “他骗了你,他跟你不可能在一起,他一定会离开你?”

  凌粟的牙关都在颤抖着,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但我相信贺砚回。”他倔强地转身,咬着牙拖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挺直着的脊背在秋风里看上去格外单薄。

  贺砚回不会不要我的。

  凌粟握着拳,努力忍住自己的心悸,嘴里无意识地在重复着。

  贺砚回不会不要我的。

第三十二章 chapter32(怕虐怕狗血慎)

  从医院回家的那条路是凌粟再熟悉不过的。

  照顾爷爷和贺砚回的那段时间, 凌粟每天都会在这儿来回走上好几趟,甚至能说出从这儿回家能经过几棵树, 能看见多少盏路灯。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有这么长过。

  所有在那天经过这条路的人, 都看见了了一个在风中慌乱着奔跑的人。

  单薄的开衫在风中无措地被甩动着, 飘摇着,像是一面向世界投向的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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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粟站在小院子的门口, 拿着手上的钥匙出神地看着自家的家门。

  进去了该和贺砚回说些什么呢。

  砚回,我回来了。

  我今天又遇到易行了, 他真的史上第一逼烦。

  他说你是什么很厉害的一家人的孩子,说你回去就能继承百亿家产, 能用番茄蛋花汤当喷泉玩儿的那种。

  我觉得我俩不能被这种庸俗的东西给打倒的, 毕竟是领了证的你说是不是, 受法律保护的。你要想回去见你爹娘,那我必须也得跟着一起去对不对,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的, 你说呢。

  要是你爸妈真的很厉害,能找个厉害的医生把你押去看眼睛, 岂不是太完美了。

  我都没跟易行说我们领证的事儿, 他在那儿逼叨逼的时候我都没理他, 我是不是超能憋, 厉害不厉害。

  我我手机没电啦。你昨天肯定找我找着急了, 对不起嘛。

  为了补偿你, 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一顿大餐, 然后趁着风和日丽月朗星稀的好天气来上那么一两杯的。

  酒后怡个情。

  是不是很美呀。

  凌粟低着头, 看着躺在手掌心里小小一枚钥匙,视线有些模糊。

  他的手微微颤着,深吸了口气,把黄铜色的钥匙捅进了门里。

  他头顶的小风铃被风吹起,贝壳和铃铛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凌粟从自己的思绪里骤然脱离了出来。

  “怕什么啊。”凌粟对自己的心慌表示很不屑,转动钥匙强笑着给自己打气,“自己家还回不得了不成。”

  他推开门,迈开腿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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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

  一阵风吹过,寂静得似乎连凌粟的脚步声都已经被吞没了。

  凌粟抬头,发现祖宗正趴在靠向院子的窗棱上,支棱着耳朵满脸警觉,在看见门口有人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弓起了背,竖起了自己的大长毛绒尾巴,极具攻击性地“哈”了一声。

  而平常懒懒散散,每天都是一副“快跪下喊爸爸”的霸道样子的大爷,已经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缩在祖宗的后面颤颤巍巍地抖落成了糠筛。

  凌粟看着两只猫主子的样子,一边止不住的心疼,一边却又感觉到没由来的心慌。

  它们两只猫是最喜欢贺砚回的。

  只要一见到贺砚回,它们就巴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每天上蹿下跳的就差叼块红布扭秧歌儿了,怎么样都不会是这样一个状态。

  贺砚回人呢?

  “怎么了啊大爷。”凌粟接过向他跳来的大爷,紧紧搂着它,“怎么了啊乖宝,谁吓着你了,啊?”

  祖宗原本炸着的毛也慢慢收了回去,在确定了半天眼前的这真的是凌粟之后,才 慢慢走到凌粟身边,委委屈屈地咪呜了一声。

  “没事儿啊,爸爸回来了。”凌粟挨个儿拍拍他们的脑袋,心疼得无以复加,“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贺爸爸呢?”

  两只猫把脑袋一股脑地埋在了凌粟的肚子上,再没了动静。

  凌粟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探头往屋子里头喊了一声:“砚回?”

  他抱着猫,慢慢往房间里头走,一边走一边叫着贺砚回的名字:“你去哪儿了啊?”

  房间里一片死寂。

  原本满满当当的家没了另一个人,像是在一瞬间就空落了下来,空旷得甚至让凌粟觉得他都听见了回音。

  “贺砚回?”凌粟再喊了一声,“贺砚回你听见了吗?”

  除了窗外车飞驰过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回应。

  凌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站在原地咬着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也许是找不到自己去店里了,凌粟想。

  他把猫放下,把已经成了块儿搬砖的手机充上电,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干干净净。

  就连他昨天做的放在流理台上的汤和几个菜也不见了。

  凌粟皱着眉头,习惯性地去洗碗机里看了看,没有。

  “东西都吃完了?”凌粟笑了声。

  收拾得这么干净,估计没什么事儿。

  凌粟松了口气,踏出去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拖鞋下头发出了不甚美妙的嘎吱声。

  他自己就是开咖啡店的,常年和杯子碗筷打交道,这种碎了东西没扫干净的动静是再清楚不过。

  凌粟心里一咯噔。贺砚回自己打扫的这里?没受伤吧?要是受伤了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挑瓷碎片怎么包扎??

  “要命。”凌粟低低咒骂了一声,大步走向房间,拿起自己屏幕已经亮起了的手机。

  贺砚回找自己一定该找疯了,凌粟想。

  自己家的小天鹅看着矜持又高贵,实际上就是个嗲精,几分钟不见人就委委屈屈地开始探头探脑地张望了。

  醒来见不着一定很难受了。

  凌粟坐在床边,耐心地等着手机开机,然后点进了自己的电话记录。

  空的。

  凌粟不信邪地来回刷新了几下,却仍然没有半点不同。

  怎么没有?贺砚回昨天没找他吗?

  “不可能啊”凌粟把手机来回翻开了几遍,甚至还点进了他们平时很少用的其他聊天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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