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求婚后我嫁进了豪门 第55章

作者:鹤峥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生子 近代现代

  兵荒马乱。

  贺砚回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路慢慢开车。

  车里没有放音乐,只有空调送风的一点微弱的声音占据了两个人的耳朵。贺砚回就听着旁边凌粟的呼吸慢慢拉长,最后安静地睡了过去。

  停在红灯前的时候,贺砚回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凌粟的身上,安静地看着他。

  希望凌粟要开心。

  不管在他身边的是怎么样的贺砚回,不管以后他的生活里还能不能有贺砚回。

  “你笑起来好看。”贺砚回轻轻说,帮凌粟掖了掖盖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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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砚回开车快,但也很稳,带着凌粟一路开到家里的时候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凌粟刚睡着没多久,贺砚回看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容没忍心叫醒他,在车库里挺好了车之后,熄了火之后开了盏小夜灯安静地等着他。

  其实如果他们的开头不这么糟糕的话,贺砚回想,也许他未必会留不住凌粟。

  但现在开来,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们作对。

  “在想什么呢。”凌粟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贺砚回膝盖上摊着本书,眼睛却直视前方,似乎是在发呆。

  “在想要不要把你抱上去。”贺砚回转过头来,非常坦诚。

  凌粟笑了:“你把我叫醒不就得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把贺砚回的西装挂在了自己手臂上,动作轻巧地下车。

  贺砚回和他并肩走着,在有些黑暗的地下车库里虚虚扶着凌粟的腰。

  凌粟没挣脱。

  “你父亲是……医生?”他小心地问道。

  凌粟点头:“是啊。你找他看病倒不用担心,他肯定不会为难病人就是了。”

  贺砚回装作理解地点点头,打算回去让秘书给自己彻底排满整个日程表,以防有空去看病。

  “我不知道你弟弟和我爸说了什么,但想来估计你也不占什么好。我爸说话直,你别正面顶他就行。”凌粟在上了电梯之后,本着一点人道精神和贺砚回叮嘱。

  贺砚回转过了身按楼层,假装没听见。

  “你这是要给我什么?”凌粟双手揣在口袋里,在电梯上行的时候忍不住问。

  虽然他不是什么妙龄少女,要提防着贺砚回心怀不轨把他骗回家酱酱酿酿,但是上来就把他往自己家带,怎么都有些奇怪。

  不就是个戒指吗?怎么还得两个人上去抬下来不成。

  “之前在英国买的。”贺砚回开了门,在进门的时候说。

  凌粟脚步一顿:“嗯?不是戒指吗?”

  走在前面的贺砚回也停下了脚步,和凌粟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两个人面面相觑。

  但也不用他说什么了。

  凌粟刚绕过玄关,就已经看见了放在客厅墙边的巨大挂画。

  画是真的很大,贺砚回这个公寓挑高挑得已经足够高,但这幅画靠在墙边的时候也能显出尺寸惊人来。

  凌粟看着上面饱和度不算高的颜色和看似信手却十分和谐的涂鸦,为了确定还去再看了看角落里熟悉的签名。

  ……

  “所以……你就是那个花二百万美金拍了画的冤大头吗?”凌粟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贺砚回。

  贺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价钱确实是他出的没错:“是……吧。”

  凌粟看着这一幅画,陡然生出了一种“花了千把万人民币能不能让小北过来再画点儿”的心思。

  小市民,着实小市民了,凌粟不禁反思自己,转头去问贺砚回:“你……喜欢收藏画?”

  贺砚回非常果断地摇头:“没有。”

  “看着想买,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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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粟和贺砚回两个人站在贺砚回空空荡荡的家里,隔着一副长宽高都超出了他们想象的画对视着。

  “那,为什么要给我?”凌粟问。

  贺砚回被这气氛搞得也有些许地尴尬,用指尖点了点鼻子,扭过头去避开了和凌粟的对视。

  “总觉得……欠你一幅画。”

  凌粟愣住了。

  ——现在就差一幅画了,等小北过来画完了,我们就搬新家吧。

  他带贺砚回去看他们的婚房的时候,和贺砚回说过这句话,当时两个人正靠在阁楼的抱枕堆上,凌粟在看星星,贺砚回在看着怀里的凌粟。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太过幸福,让凌粟和贺砚回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飘然落不到实处。

  但那时候,他们都以为他们的日子还很长。

  凌粟看着那幅画,总觉得那温馨活力的配色中带着些许冷漠的嘲讽。

  “我……没理由再拖着你了。”贺砚回从房间里拿出了些东西,不知道已经在凌粟背后站了多久,他看着凌粟柔软的头发和不听话翘在半空中的一撮呆毛,“协议书在这儿了,这些是财产转让,你今天都一并签了吧。”

  “明天一早,就去把离婚证办了。”

第五十二章 chapter52

  那天晚上, 海城大幅度地降了温。

  原本还是穿风衣的天气,却在第二天骤然演变成了棉袄上阵的日子。

  凌粟在打开院子门的时候,对着站在窗外上的大爷惊天动地就是个喷嚏。

  还在睡着的凌小木头听见了, 挣扎地把眼睛睁开了条缝:“哥, 你没事吧?”

  “没事。”凌粟揉了揉鼻子, 把大爷抱了进来,放在肩膀上呼噜了呼噜, 转身和凌小木头叮嘱,“今天外头冷,你多穿点。”

  看着抱着猫又缩进被子里的弟弟,凌粟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是他要去领离婚证明的日子了。

  算一算,上一次去民政局,好像也不过就是半年前的事。

  凌粟摇摇头无奈笑了笑,刚走下楼,就看见贺砚回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凌粟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热牛奶:“你开车?”

  “……嗯。”贺砚回走在凌粟前面半步, 一身黑大衣看起来十分英气,和深秋初冬的天一样,肃杀得似乎连眼尾的浓密的睫毛上都立着风霜,“回来的时候,司机会送你。”

  他怕自己到时候开不了车。

  “好。”凌粟不想每次都在贺砚回的好意上和他再三推脱,也没有拒绝。

  贺砚回又把手上一直搭着的围巾递给了凌粟:“戴上吧。”

  凌粟有些惊讶于贺砚回的体贴, 他抬头, 刚想从口袋里把手掏出来接围巾, 却就见贺砚回已经非常自然地把围巾绕上了他的脖子。

  贺先生不会什么复杂的样式,只是扎扎实实地用长围巾把凌粟的脖子整个儿绕上了,一圈接着一圈,把凌粟的小尖下巴都给挡没了。

  “好好照顾自己,别感冒。”贺砚回低头,轻轻地说。

  也不知道是嘱咐,还是对于今天天气的感叹。

  他松开了手,继续走在凌粟前头,两个人沉默地在山庄里的小路上走着,山里清晨时候寒冷的空气让两个人的鼻尖都萦绕着丝丝白气。

  贺砚回的车大概是刚拿去护理过,车里几乎没有什么让凌粟难受的味道,只有一点淡淡清新剂的气味,和贺砚回身上的沉香香气,让凌粟的眼皮很快有些耷拉的趋势。

  凌粟扣上安全带,听到旁边的贺砚回说:“困了就靠会儿吧,到地方了我会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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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没有。

  一言九鼎的贺砚回再一次在凌粟前面失了信。

  贺砚回在把车停到民政局附近之后,看着凌粟熟睡的脸顿了顿,之后熄了火,让车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车窗上贴了膜,外头对于车里发生看不清一丝半点,只当是一辆普通停着的车,往来的时候声音没有半点收敛。贺砚回升起了所有车窗,给凌粟盖上自己外套之后,自己靠在椅背上看着外头的人沉默着。

  从民政局出来的一对对人,有些是风轻云淡的解脱,有些是兴高采烈的恩爱。

  贺砚回不知道自己和凌粟算是哪一种,等会让会是哪一种。

  现在时间还早,让凌粟再睡一会儿吧,贺砚回在心里道,再等一会儿。

  他近乎是缱绻地,用留恋地目光看着凌粟的睡颜。

  但两个人之间的安静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凌粟靠在车窗上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一低头,就像是呛着风似的,开始不断咳嗽。

  贺砚回连忙坐直了身子,单手搭在凌粟的肩膀上关切地望过去。

  凌粟没有醒,但是眉头紧紧皱着,像是非常难受地在忍着咳嗽。

  看着凌粟通红的鼻子和嘴唇,贺砚回忍不住地有些心疼,他扶着凌粟坐直,动作轻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照顾过人的贺先生动作生疏得很,但好在尽心。

  咳得近乎都要从座椅上滑下去的凌粟也醒了,就见贺砚回单手紧紧圈着自己腰,另一只手正在帮自己顺气儿。

  他久违地靠在了贺砚回的怀里。

  贺砚回没发现凌粟已经醒了,仍旧还是努力放轻动作地在笨拙地拍着他的背,不想吵醒他,连抱都抱得小心翼翼,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呵斥的小孩儿一样。

  这样的贺砚回让凌粟甚至觉得,有了一星半点的熟悉感。

  但他抬头看见自己前面的建筑物的时候,原本刚睡醒的一点迷糊也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贺砚回。”他轻轻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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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风更大了。

  贺砚回的大衣是立领的,容易显得中二的设计在贺砚回身上却也没有半点能被挑剔的地方,只是让他的下颌线更下清晰地突显了出来,漂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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