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求婚后我嫁进了豪门 第60章

作者:鹤峥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生子 近代现代

  他拉住了凌粟的手,把凌粟带到了自己身后:“易太太在公共场合公然攻击我的伴侣,我当然有合法追责的权利。更何况,易太太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并且医生检查出,是有孩子刚流产的迹象。”

  “易先生难道不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放一个刚流产的女人从医院里出来这件事吗?”

第五十七章 chapter57

  易行的眼神闪烁了一瞬间。

  他在知道自己太太怀孕的时候, 其实有慎重考虑过那个孩子的去留。

  易家和贺家联姻,他放弃那么多东西,走到今天所做的这一切, 不过都是为了想要一个继承人而已。

  他父母曾经说过,只要和贺家的那个女人怀上一个孩子,归了易家姓,那么他们后续的婚姻就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许他真的就能回头重新把凌粟追回来, 带着那个孩子好好过接下来的后半生。

  他接手的科技公司现在一切都运转得很好, 虽然和贺家无法抗衡, 但他完全有能力给凌粟优渥的生活。

  但生活却总善于给他当头一棒, 当时突然结婚的凌粟也好, 现在……突然出了差错的那个女人也好。

  易太太在婚后就放弃了之前自己的事业, 一直在家待着做她的全职主妇。但易行工作忙,心也不在她身上,结婚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个人在外面做着幸福美满的戏,但自己却心知肚明。

  易行是知道她抑郁症加重的事的,贺太太对这种情况也相当头疼, 嘱咐易行说,说自己的女儿可能还是没想明白,让易行有空回去多关心关心她。

  可等易行忙完手上的事, 回去看她的时候,却就得到了医生的检查报告。

  抗抑郁药物用药过量, 并且孕妇情绪过激、在怀孕期间一直就有较为严重的酗酒行为。

  那个孩子有超过六成的可能性会提前流产。

  就算吊着生下来, 也很有可能不是健康的孩子。

  在她去做流产的时候的那天, 易行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他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

  从失去凌粟开始……一切就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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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砚回的个子要比易行还要高上一些,低头看着易行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带着很明显的轻蔑。

  “易先生如果想要人,去和贺家要吧。好好一个姑娘重度抑郁加上人工流产,身体底子早已经毁得七七八八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严重的药物依赖,怎么说,贺家……也想找你问个清楚呢。”

  贺砚回说完,拍了拍凌粟的脖颈,带着他直接往院子后面走了去。

  “还有,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来纠缠凌粟。”

  凌粟被贺砚回带到车上的时候,眉头也还全未舒展开来。

  “那个易太太……”他转头询问地看向贺砚回。

  贺砚回点头:“是真的。”

  凌粟靠在椅背上有些唏嘘,他记得自己去参加易行婚礼的时候,还曾经对着一身礼服的易太太称叹过。

  他觉得那么好的女人让易行心甘情愿地付出,也不是没道理。

  可谁能想到还没过一年,他们这些人就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之前那个笑着给他递酒的女生,现在已经骨瘦嶙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形象地想要揭发凌粟的秘密。

  大有我不好过那就每个人都别好过的样子。

  “你放心,这件事情的舆论我会控制在最小。”贺砚回拍了拍凌粟的手背,“陆云已经去查了。”

  “你总是把事情交给陆云。”凌粟抬了抬嘴角,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贺砚回倒是挺自然的,以为凌粟是担心陆云不靠谱,出声宽慰他:“他跟着我的时间很长,嘴巴很紧,办事动作也快,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什么。”凌粟看着车渐渐驶出城区,周围的绿色开始变得葱郁起来,往窗边靠了靠,“是想到之前看见陆云的时候。”

  凌粟像是累了,向后靠在椅背上向窗外看着。窗外的天阴沉了许久,这会儿有了渐渐要下雨的样子,车玻璃上起了淡淡一层雾。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总在想你的护工怎么总是冷着一副脸不理人的样子,那人高马大的,比起护工来倒更像是个保镖。”凌粟说起之前那段时间的时候状态要轻松了许多,像是真的在提一个,早已经在生活中过去了的故人。

  凌粟放松地笑了笑:“没想到,他还真是。”

  贺砚回看和凌粟那追忆的样子和松弛下来的状态,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酸涩的别扭的、一些隐匿着的甜蜜,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隔着窗户看爱慕的人一样,带着不掺杂一份杂质的爱意。

  等贺砚回回过神来的时候,凌粟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

  贺砚回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地掰着他的肩膀,让凌粟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凌粟今天是真的有些累了,靠着贺砚回的肩膀睡得很沉,有几分消瘦的脸颊裹在围巾里,小小地,像是贺砚回用一只手掌就能盖住。

  车的隔音很好,仿佛把他们两个人和外头的全部世界都隔离了开来。车内的温度适宜,车窗上带着外头大雨的丝丝凉意,空气中飘着不知哪里还残留着一点桂花想起,合着水汽有种清新的甜腻。

  而前座的司机就看见,原本总会在车上处理公务的贺先生,这次的后半个车程,连跟手指都没有动过。

  而那位刚刚从贺家户口本上迁出去的凌先生,就这么靠在了贺砚回的肩膀上,安安稳稳沉沉地睡到了目的地。

  并且即使到了,贺先生也没有要叫醒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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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等了自己哥哥半天的凌小木头站在窗口张望了好久了。

  他看见楼下停了一辆车,和当时去机场接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的那辆是一个型号,但配置似乎还要更高一点。

  但是那辆车从停下开始,就没有认出来过。

  凌小木头等啊等,等到手里的薯片吃完了,等到凌粟给煮的奶茶也喝完了,等到他再次又饿了的时候,楼下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那些黑西装果然如贺砚回所言,收拾完隔壁就悄无声息地走了,现在小楼这儿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而凌小木头坐在床边,思索着之前贺砚回说的,饿了去那边吃饭到底还能不能当真。

  他踌躇了半晌,最后裹上了自己棉袄,磨蹭着下了楼,撑开伞走到那辆车的后座,轻轻地敲了敲。

  贺砚回降下了车窗,安静地看着他。

  凌小木头弯着腰,就看见了自己哥哥正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呼吸平稳,眼睛沉沉地闭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而那个眉眼熟悉气质却要变得更加冷峻的男人就这么指着身子,配合着凌粟睡的角度。

  贺砚回伸手朝凌粟比了个“嘘”的手势,一双眸子沉得像是海。

  凌小木头呆愣愣地看着他们俩,自己也不敢说话,只能吸了吸鼻子,指指旁边那幢小楼:“我饿……”

  贺砚回笑了笑,嘴唇抿出一个很温柔的弧度,小声说着:“去吧,阿姨什么都在,晚饭应该也做好了。”

  凌小木头懵懂地点了点头,最后不放心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发现对方仍旧睡得一脸毫无防备,叹了口气,还是用胳膊夹着伞慢慢悠悠地往隔壁那幢亮着灯的小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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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了贺砚回的肩膀上,而贺砚回整扭头看着窗外。

  他的鼻梁很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坚毅的弧度。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两幢山窝窝里的小楼各自亮着灯,陪着着不远处其他建筑的灯光,明明暗暗的,在雨里黏连成一条光点的弧线。

  凌粟慢慢眨巴着眼睛,看着沉在夜色里的贺砚回。

  他对这样的贺砚回有很多记忆,靠在店里的玻璃窗上的他,睡前靠在床头等凌粟的他。

  贺砚回仿佛总是会沉在夜里,安静的,悄无声息的,总是像在等待着什么。

  凌粟动了动,让贺砚回骤然从纷杂的情绪中抽离了开来。

  “是不是很晚了。”凌粟坐直,看着贺砚回。

  贺砚回动了动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的肩膀,抿着唇角轻轻笑了笑,继而打开车门下车,给凌粟扶着车门:“不算太晚,凌栗刚吃完晚饭回去了,你也赶紧下来吃晚餐吧。”

  凌粟看了看自己住着的这幢楼,下车之后有些踌躇。

  “别想了,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做饭的。”贺砚回走在他旁边,见凌粟不断往自己住的小楼张望着的眼神,直接伸出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把凌粟的脑袋给拧回了直视前方的姿势。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事情就都不用担心。”贺砚回两步并作一步上了台阶,自己给凌粟拉开了大门让他进去。

  凌粟在门口站了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贺砚回再进行一次那些无用的对话。

  但贺砚回的眼神就制止了他。

  这个男人分明就用自己的态度在告诉他。

  不要再挣扎了。

  你所有理由我都能驳回的。

  凌粟叹了口气,认命地往里走,有些不适应地把围巾和外套交给了迎上来的佣人,转头有些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贺砚回。

  贺砚回把外套一并交给了佣人,上前来走到了凌粟旁边,虚虚揽着他:“没事。”

  “就是自己家。”

第五十八章 chapter58

  两幢小楼的装修其实差不太多, 但贺砚回这里的人却要多上不少,让一楼的大堂都有了些稍微拥挤的感觉。

  贺砚回的私人物品不多,大厅里有很多刚搬进来的纸箱子, 看上去都很新,不知道是新买了什么大件儿的东西。

  等两个人上桌的时候,周围的佣人就都回去了休息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阿姨, 笑眯眯地在帮他们收拾桌子。

  贺砚回坐在凌粟的对面, 拿着勺子低头安静地喝汤, 但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 把汤也推到了一旁。

  凌粟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碗里的汤。

  大概是花胶炖的小鲍鱼, 汤熬得十分浓稠, 色泽亮丽。里头炖的东西不少,都是对孕期好的东西,想来是给自己补身体的——不知道贺砚回是怎么告诉阿姨,说要准备孕妇餐这种事情的。

  凌粟看着贺砚回那碗基本没怎么动过的汤,摇了摇头。

  贺砚回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了一样, 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凌粟看他的眼神,只是拿着筷子,瞎往自己的碗里夹蔬菜。

  “贺先生不爱喝汤。”旁边的阿姨和贺砚回大概也还算熟稔, 见餐桌上两个人的眼神交流觉着有趣,忍不住笑了笑说, “一般汤就碰一两口的。”

  但贺砚回的胃不好, 饮食上有颇多要注意的地方, 大家总想着能喝一口是一口,好生给贺先生养着。

  凌粟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你父亲最近都在国内。”贺砚回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想起什么事来就又放下碗筷开始说话,仿佛就为了把凌粟拖在饭桌上多待一会儿似的,“你不见见他吗?”

  说起这件事来,凌粟其实也有颇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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