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燃 第47章

作者:猎人瞳 标签: 强强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很快,耳机里就有一阵杂音,画面也跟着清晰起来。于烬目不转睛,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面带微笑地说:“同学们,大家好。”

  竟然是部师生NP剧情?于烬目瞪口呆,对重口味的哥哥肃然起敬。

  他紧张地快进,想直奔主题。

  “滑动摩擦力,是两个有相对……”

  “……好,说完滑动摩擦力,咱们再来看静摩擦……”

  “……与物体的相对趋势相反……”

  于烬不停地划拉进度条,从十分钟跳转到三十分钟,眼看着视频都快结束了,还没出现他想看的“摩擦”。

  “呸!”于烬狠狠地啐了口空气。

  他难以置信,哥哥居然大晚上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于燃洗完澡回屋,光着上半身凉快一点,他边擦头发边打开新下载的热门小游戏《打飞机》,完全没发现亲弟弟正在背后幽怨地盯着自己。

  他操作鼠标,开火箭炮把屏幕上的小飞机打翻。这个游戏类似《是男人就下100层》的玩法,他每次不到一分钟就失误重来。

  于燃玩得没耐心了,就给楚眠打电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想说,只是自己现在恰好想他了,就毫不迟疑地拨过去。

  楚眠接听很慢,声音又沙又懒,好像刚睡醒,问他:“课你看了吗?”

  “还没呢。”于燃鼠标点击游戏界面,“我在《打飞机》。”

  楚眠忽然噤声了。

  于燃兴致勃勃地说:“你也一起打吧,咱们比一比,看谁坚持的时间长。”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楚眠的声音缓慢传来:“这种事……你也要比?”

  “虽然我才开始打,但我赢你还不是很轻松?”于燃爽朗大笑,“我看你也就坚持三十秒。”

  笑到半截,他却听见楚眠冲自己阴沉地说了个“滚”字,通话直接断了。

  于烬把手机里的物理课删除,忍不住问:“哥,你这两天好不对劲儿,沦落到开始学习了。”

  于燃又一局游戏开始,顺口回答:“这学期要分班考试,哥得留在实验班。”

  “为什么?”于烬很不解,“你不是说你学美术就不需要考高分了吗?”

  “因为楚眠在实验班,我当然留下。”

  “楚眠……”于烬念叨着这个名字,恍然大悟,“我记得,就是上次把你抱上床的巨有钱哥哥!”

  于燃双手同时顿住,顶着毛巾转脸疑惑问:“什么叫‘把我抱上床’?”

  “你有一次喝多了,他送你回来然后你就躺床上了啊。”于烬回忆起那个少儿不宜的画面,还记忆犹新,他站起来走向于燃,“你俩当时距离就这么近,我给你学。”

  说着,他扶起于燃胳膊,让哥哥躺在床上,自己俯身压下去。

  “操,你躲开。”眼看着弟弟离自己越来越近,于燃一把推开他,“我怎么没印象。”

  “你还抢人家围脖儿呢!”

  于燃记得那次转天醒来,看见围巾也没多想,还以为楚眠只是忘拿走了。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于烬刚才跟自己之间的距离,下意识把弟弟的脸替换成了楚眠。

  “热死了……”于燃光着上身是想更凉快,结果现在从头到脚都燥得难受。

  而且胸口隔几秒还一阵心悸,像在慌乱似的,莫名其妙。

  于燃不由得捂住左胸,沉思着问于烬:“你有过那种见了鬼的感觉吗?”

  于烬摇头。

  “哎,我想想怎么跟你描述,楚眠之前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于燃摸着自己心脏位置,大脑搜寻楚眠说过的话,“就是……我这里漏了个窟窿。”

  “哪儿啊?脑子?”

  “不是。”于燃冲他挺胸,“奶子。”

第44章 加油吧

  青春期的男生似乎永远绕不开成人话题, 与家长老师们互相遮遮掩掩,却在学校里和同龄人相谈甚欢。楚眠并不反感这些内容, 他只是搞不懂,明明大家都毫无经验,为什么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讲出各式各样隐晦又下流的玩笑, 难道没有廉耻心吗?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 于燃居然也跟那些低俗的男生有相似之处,甚至还会打电话吹嘘什么坚持的时间长短,这在楚眠心里一下子就颠覆了形象,比麻瓜更瓜。

  于是,三月份“咩咩讨厌的一切”里就这样写满了于燃的名字。楚眠这次干脆连讨厌的理由都不思考了, 直接泄愤似的重复那两个字, 钢笔尖在纸页上刻出深深的痕迹。

  写到最后, 楚眠发现本子的空页所剩不多, 坚持不到四月结束。在买新的笔记本之前, 这几张空页可以先用来记录别的东西。

  他发呆几分钟,在新的纸页上划了条短横线。

  ——这代表着, 自己又过分在意于燃了一天。

  春天的月考来得比升温还快,考试期间的午休允许学生自由出入校门。于燃每次都要去麦当劳吃双层吉士堡,还号召朋友们一起。

  方昭把一盒薯条全部倒在餐盘,淋上两包番茄酱, 转脸跟赵无力说:“你学我这样吃, 可爽了。”

  赵无力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 等他都把酱料挤成一小堆了, 才想起方昭的话,不免有点遗憾。

  两人抬头时,发现楚眠吃一根薯条才挤一下酱料,动作优雅得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方昭不由得赞叹:“楚眠,你的吃法是我见过最高级的。”

  “哪高级?”于燃好奇地凑过去看,“这算什么,我吃薯条都不蘸番茄酱,更高级!”

  “嘁。”周维犀故意在旁边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我吃薯条只吃芯儿。”

  “装逼吧你就,你吃个给我看看!”

  赵无力发现他们在互相比拼,自己便也不甘示弱:“这算什么,我吃薯条只吃番茄酱!”

  说着,他就低头伸出舌头,把餐盘里的一坨番茄酱全部勾入嘴中。浓稠的红色酱料沿着他唇角缓慢流下,宛如淋漓鲜血那般触目惊心,其他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方昭赶紧拦住他,“哥,不至于的哥,别这样……”

  于燃立刻开怀大笑,他平时被人评价是“傻逼”都习惯了,可赵无力比自己还傻逼,因此食物链倒数第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忍不住说:“赵无力,你是唯一一个因为智商低,让我服的!哈哈哈哈……”

  “你知道他跟我一个考场吗?”楚眠的声音慢悠悠飘来。

  于燃笑着笑着就沉默了,低头咬汉堡。

  过半晌,他才又开口:“其实薯条蘸圣代最好吃,你们不知道吧?”

  他把几根薯条放进巧克力圣代里搅了搅,这种吃法马上遭到众人嫌弃,纷纷攻击是“黑暗料理”。于燃也不辩驳,挑出一根长的,干脆地递到楚眠嘴边。

  楚眠下意识含住,冰淇淋迅速在舌尖绽放,融化成更甘甜的味道。他忘记咂摸薯条蘸圣代的口感,不知不自觉就咽下去了,脑海里只剩“于燃喂自己吃东西”这个事实。

  “好吃吧?”于燃期待地问。

  楚眠敷衍点头。

  男生之间这种举动……大概算得上亲昵。楚眠注意着于燃接下来的动作,见他没有再挨个喂其他人,才放心地挪开视线。

  这天回去后,楚眠的本子上又多了条横线。

  然后他反复思考,于燃为什么会只亲手喂自己薯条,明明当时跟周维犀距离更近。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于燃觉得蘸了圣代的薯条最好吃,所以才特意给他。

  以此类推的话,于燃觉得黄片儿是个珍贵的东西,所以才追问他要不要看;于燃觉得自慰是件舒服的事,所以才邀请他一起……归根结底,于燃比起别的朋友,好像更重视他。

  楚眠恍然,心跳加快的同时也相信了这个推断。

  他用力抿住唇,不想独自在房间里笑起来,迅速翻开“咩咩讨厌的一切”,涂掉了所有于燃的名字。

  .

  几场春雨过后,容港的空气清冷又干净。经历完月考,学生们盼来了本学期第一次假期,于燃今天放学的模样都比平时更开朗。

  他一进家门,听见母亲在破口大骂,低头发现地上多了双男人的皮鞋。

  是爸爸——于燃轻松判断出这个情况。

  他的回家可以算作父母争吵的暂停标志,李桂蓉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父亲紧随其后,而于烬已经在餐桌旁等了很久。他们谁都不记得一家四口上次团聚是哪天了,不过现在又围在一起吃饭,几人也没流露出特别的抵触或者怀念。

  “傻逼,真的是个傻逼。”李桂蓉显然还火气没撒干净,忍不住跟两个儿子说话,“你们俩脑子笨就是随了你们这个亲爹,他干的那傻事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家里那个塑料笤帚的把手坏了,我让他路过超市买新的,结果他买回来你们猜他干了什么?”

  李桂蓉说着,冷笑一声:“他把新笤帚的棍儿拆了,换在了旧的上边。”

  她转脸瞪男人,“合着你他妈觉得那簸箕没用是吧?”

  于晖不屑地瞟她,“没文化,男孩的智商都随妈,他俩傻跟我没关系。”

  这话让李桂蓉气得直翻白眼,她“咣”地撂下碗,咬牙切齿地看着于燃和于烬,“你们看见了吧,这傻逼听人说话都抓不到重点,我没辙了真的。”

  两个少年都没兴趣参与父母的争吵,只是笑了笑,低头吃饭。

  于晖也不想跟李桂蓉说话,转脸问两个儿子最近学习情况。于烬才初一,作业每晚十点左右就能做完,而于燃却天天快凌晨才睡,这让于晖很心疼。

  男人拍着于燃肩膀唉声叹气:“都怪爹没本事,我要是个贪官就好了,把你们送去最好的学校,砸钱给老师,让他们不许管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

  李桂蓉的筷子尖在空中冲于晖指指点点,“你俩听听,这狗说的是人话吗?”

  于烬没忍住,哈哈大笑。

  于燃安慰父亲:“爸,没事,等你暴富了,再让我俩走后门也不迟。”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暴富啊。”

  “赶紧闭嘴!”李桂蓉怒不可遏地踢他。

  于晖这次回来,是因为清明节得去给母亲扫墓。母亲在世时,跟李桂蓉之间婆媳关系很良好,于是夫妻两人每年都同行去墓地,伪装出还恩爱如初的样子,在碑前絮叨几番。

  于燃和于烬学习要紧,只需家里待着等他们回来。

  “爸妈怎么还不离婚?”于烬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问哥哥,“我觉得他们缘分已尽,可以再给我们找新爸爸和新妈妈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四份零花钱!”

  于燃正背诵楚眠给他的笔记,随口说:“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不要管。”

  “你今年就该十六了。”

  “就算我二十六,在爸妈眼里也是小孩子啊,你更是了。”

  于烬放下手机翻身,挠了挠脸颊,问:“你知道爸妈怎么认识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提过。”

  于燃也没多少印象,从他记事起,父母的相处模式就与“和睦”两字不沾边。不过他翻过家里相册,爸妈年轻时穿着同一所技校的衣服,勾肩搭背,笑容明媚,约莫十五六岁。

  跟自己现在的年纪一样。

  正回忆着相片,他听见家门处传来钥匙拧动声。李桂蓉独自一人回来了,又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咒骂着于晖:“我看他是在外面跟野娘们儿浪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到墓地跪下来就哭,半天才发现哭错坟头。”

  于燃问:“那你没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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