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仍在相爱 第21章

作者:诸事皆宜 标签: 父子 年上 HE 近代现代

  肖池甯在一片混沌中被挑起了兴致,闭着眼反曲身子,把脆弱的脖颈和泛粉的胸膛送到肖照山的嘴边和手中。

  肖照山趁机环过他的后腰,猛地抬高他的下|身同自己不知何时肿胀起来的那处隔着一层被子紧紧贴合。

  “唔!”

  然而这个腾空的姿势让半梦半醒的肖池甯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间窒闷的浴室,难以磨灭的疼痛记忆让他陡然从迎合的姿态变得万般抗拒,慌乱地蹬着腿挣扎,意欲把干红了眼的肖照山推开。

  “痛!好痛……”他瘪着嘴低声喊,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肖照山不明所以,本想拉着肖池甯继续,胫骨和膝盖却突兀地传来一阵酸痛,使他在狂热的情|欲中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他如梦初醒地离开身下人的唇,维持环抱他的姿势拉开两人距离,粗喘着观察他的神情,这才发现肖池甯的痛楚不似作伪。

  因为他好像从他紧闭的双眼下,看到了那汪被困在身体里的泪水。

  肖池甯渐渐停下动作,又成了一个了无生气的高烧患者,只有被吻到湿润艳丽的双唇翕张着反复呢喃着“痛”字。

  肖照山迟来地意识到,他们刚才竟然在接吻,还吻得那样不分彼此,吻得那样深。

  他是被肖池甯传染了吗?两颗药就足以让残存的火星燃起滔天的大火,顷刻间吞没了他的心神,烧得他理智尽失、坚持尽丧?

  他无言地对着这张与自己酷似的,由于生病而略显稚气的脸愣了片刻,恍惚想到:或许,可能,大概,那一天真的到了。

  他懊恼地平复着呼吸,缓缓起身关上灯,在恢复黑暗的隐秘的室内掀开被子睡回床上。

  平躺下望了一会儿天花板,他横过小臂盖住眼睛,很久之后才放下手睁开眼,侧过脸再次去看肖池甯陷入沉睡的安静的睡颜。

  他凝望半晌,最后翻身托住肖池甯的背,隔着两拳的距离让他也朝向自己,无奈又倦然地叹息道:“好了,不痛了。”

第二十七章

  肖池甯醒来后房间里已经没了人。他扭头去看半掩的窗外风卷竹林云绕峰峦,直到听闻了远处有赶牛人的喝声,才确认自己并没有被肖照山弄死,还好好地活在人间。

  他掀开裹到他耳根下的棉被,拖起黏腻酸痛的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子去了卫生间。

  站在花洒下清理后面的时候,他很想思考一些别的事,比如肖照山去哪儿了,中午吃什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偏偏他的大脑始终不听使唤地循环播放着同一句话。

  “我和我的亲生爸爸做|爱了。”

  他穿好衣服,把桌子上的退烧药拿起来吞了两颗,几近茫然地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开始怀疑:然后呢,所以呢,肖照山也这么想吗?

  他毫无把握。

  他不知道肖照山会如何定义昨晚激烈的性|事,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就像睡了一个知道名字和年龄的陌生人。

  肖池甯用在机场新买的打火机点了支烟,安静地抽完,最终决定先出门去找他,毕竟只有见上面了才能做下一步判断。

  旅馆老板正在院子里收晒干的辣椒,听见木门响了便回头看过来:“小朋友,好点了没啊?”

  肖池甯皱了皱眉,反问:“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老板放下五爪耙:“你爸爸凌晨跑来问我有没有退烧药的嘛,把我吓一跳,生怕你是起高原反应了。这儿海拔有点高,感个冒都麻烦得很。”

  关于昨天,肖池甯的记忆还停留在肖照山射|进他身体里的那一刻,后来出现的一些不太连贯的零碎画面他分不太清是烧糊涂做的梦还是确有其事,索性全当梦境处理。

  “原来药是叔叔你给的,谢谢,我已经好多了。”他乖巧地笑了笑,问,“那叔叔知道我爸去哪儿了吗?”

  “他九点过吃完早饭就去爬山了。”老板吹开一个大塑料袋,朴实地说,“背着那个叫什么……哦,画板,提着一个大盒子往留仙林去了。”

  “留仙林怎么走?”

  “好找,从我们门外这条路绕到后面去,经过一个小瀑布再向东走两里路,过个桥就是了,不远。”

  “谢谢叔叔,我去找他。”

  肖池甯得到答案,抬脚就走。

  “小心哈!一定注意安全!”老板装好辣椒,在他背后冲他喊,“带上伞!待会儿估计要落雨!”

  然而他昨天着急赶飞机,完全没想起来要带雨伞,只往背包里装了点贴身衣物和必要的洗漱用品就出发了。怕被热情的老板劝阻,他干脆撒谎说:“我带了的,没事。”

  现在正值午后,山里看不出任何要下雨的征兆,肖池甯听着瀑布的水声,抬头观察了一会儿亮得人睁不开眼的天色,打算放缓脚步慢慢找过去。

  昨晚用来承受怒火和情|欲的那里还在隐隐作痛,他绷着腿爬上山道,把肖照山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以致根本无暇欣赏沿路美景。

  一个小时后,旅馆老板也被他加入了辱骂名单。

  什么“好找”,什么“两里地”,什么“不远”,放他妈的螺旋大臭屁!他顺着手机指出来的东方累死累活走了这么久,后背全湿透了也没能看到半座桥。

  他脸色难看地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终于狠下心换了个方向,改去路牌指示的“去晦泉”。

  没有任何户外经验的肖池甯心想,有水的地方总该有桥了吧!

  幸好,没走多久他就碰到两个正背着帐篷下山的驴友,不然他可能永远不知道,泉边才是最不可能有桥的。

  “留仙林已经过了啊,上个岔口左拐没多远就是。”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捅了捅身边朋友的腰,“对吧?我没记错吧?”

  当肖池甯看到被询问的男生毫不犹豫地点下头,好一会儿都做不出半点反应。等两人擦过他的肩膀继续下山,他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骂了声“操”。

  下山并不比上山轻松,他双腿打着晃地返回上一个岔口,沿着那人说的方向走过一片杂草丛生宛若废弃的石板路,总算看到了一截用麻绳牵起来的破烂吊桥。

  吊桥不长也不高,离地五米左右,但下面是个背阴的陡坡,失足掉下去没准儿能一直滚到山脚。

  肖池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恐高的毛病,先攥着麻绳低头看了看,又试探性地踩了踩长满青苔的木板,确认木头没被糟坏才迈开步子向前走。

  短短十米长的吊桥走了五分钟,期间他全程盯着立在尽头的木牌,靠用红油漆写的“留仙林”三个大字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往山下看的冲动。

  气喘吁吁穿过桥后掩映的羊肠小道,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等脚下的泥土变成岩石,留仙林观景台便到了。

  这个观景台是小半裸|露于山体外的天然巨石,下方卡着陡坡,朝天一面被人为磨平,只剩下一点起伏的弧度。肖池甯撩开垂至眼前的枝条,一侧脸就在石头上面找到了肖照山的背影。

  他穿着昨天那套灰白相间的登山装,盘腿坐在没有围栏的石头中央,膝上平放画板,身旁是油画工具箱,这会儿正沐浴着劲风作画。

  肖池甯埋头撑着膝盖喘匀了气儿,好歹压住了心头的火才踏上寸草不生的巨石。

  “肖老师会享受。”

  他取下背包往肖照山脚边一扔,也盘腿坐下来。但这个姿势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个严峻的考验,没两秒他就悄没声地靠着背包躺下了。

  肖照山依旧看着画板,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不及你。”

  肖池甯卸了力气,把手搭在眼睛上挡住光,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肖老师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肖照山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我带了面包给你。”

  肖照山重新看回笔尖,平声答道:“不用,再有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肖池甯说:“下山也要时间。”

  “四十分钟很久么?”

  “我从旅馆走到这儿花了两个小时。”

  肖照山简短道:“你自己的问题。”

  肖池甯一动不动:“我生病了,没力气。”

  “所以不在旅馆睡非要跑到这儿来睡?”

  “因为爬累了。”

  肖照山不想再接他的茬:“那就闭嘴睡你的。”

  肖池甯安静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说:“其实我是找错了路。”

  肖照山不理。

  “爸爸,你说,”肖池甯放下手睁开眼,躺在石头上转脸看向他,神情平静地问,“为什么陆地上的桥也叫‘桥’呢?”

  “我一直以为只有在水上的才能叫桥,地上的都叫路。”

  肖照山望了望对面巍然的松林,对照着在画纸上添了更重的绿色。

  “桥也是路,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他答。

  “不一样。如果不是经过那座桥,”肖池甯扬手随便一指,“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恐高。”

  肖照山扭头垂下眼看他:“上天台没问题?坐飞机没问题?”

  “没问题。”肖池甯摇头。

  “那你大概不是恐高。”肖照山勾唇笑了笑,眼里的色彩让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安抚,“你是怕死。”

  肖池甯立刻否定:“我不怕死。”

  把那句话说出口后,肖照山莫名感到了一种爽快。他收回视线接着作画,万分肯定地说:“肖池甯,没有人不怕死。”

  “包括你?”

  “包括我。”

  肖池甯移开眼睛,笔直地望着天,沉默半晌后才喃喃道:“爸爸,可能你是对的。”

  “以前的我不怕死,因为没有人爱我。”他对上肖照山倾泻而下的目光,面目天真地说,“但现在的我怕了,因为我知道起码你会爱我。”

  肖照山已经决心不再回避和他探讨这个问题,便追问道:“如果你没被爱过,你怎么知道我是爱你还是不爱你?”

  “我见过别人被爱的样子。”肖池甯有点困了,伸着懒腰拉长了声音,“爸爸,我见过爱。”

  肖照山只把这当作小孩惯有的妄想,不以为意地说:“你看到的它是什么样子?”

  风越来越大,肖池甯头疼起来,更加想睡。他闭上眼,朝向肖照山将自己蜷了起来。

  “你和池凊。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这出乎肖照山的预料,让他像是被问住了一般难以言语。

  “她给你的尊重和自由——”

  肖池甯摸索着穿过肖照山小腹与画板间的缝隙,横亘地搂住他的腰,额头抵上他的胯骨,闷声说:“我也可以给你,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不拒绝,我们就会相爱的。”

第二十八章

  肖池甯梦到了刘润曦。

  很奇怪,明明坐在刘润曦的前方,但梦里的他却能清楚地看见刘润曦投射过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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