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 第30章

作者:小猫不爱叫 标签: 甜文 系统 爽文 现代架空 近代现代

  “其实我一见面就对你说谎了。”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卓子蓉递给穆辞宿,“时景春不是一分钱没有给我,而是他给我的钱,都被我用去做别的了。”

  穆辞宿接过来,发现是卓子蓉和一个温柔女人的合照。只不过照片里的卓子蓉,和现在这幅时髦妩媚的模样不同,相当清纯可爱,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神也满是崇拜和喜欢。

  “你知道重男轻女的那种家庭吗?”提起不堪的过往,卓子蓉的神情也变得格外脆弱。拿出一支烟,她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在继续说道,“我家兄弟姊妹三个,我是最小的。前面两个都是哥哥。”

  “可我对这个家庭的概念,就是饥荒年代的备用粮,和平年代的储备金。只要把我养大到了能嫁人的岁数,就能送出去换钱给两个哥哥凑钱去媳妇。”

  “照片里的女人,是资助我念高中大学,把我从恶心的原生家庭救出来的恩人。也是时景春的前妻。”

  怎么会是这种关系?穆辞宿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可卓子蓉后面的话,却让这种关系变得顺理成章。

  “如果我说,我费尽心机嫁给时景春是为了救她,你会相信吗?”

  卓子蓉终于松口说出实情。

  “你可能不知道时景春这个人,他年轻时候是圈子里的情种,最喜欢用他霸道总裁的身份去追求原生家庭恶劣走投无路的灰姑娘。”

  “姐姐就是这是情况。”

  人人都羡慕的英俊老公,还有金钱不缺的豪门生活,仿佛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可现实不是童话。时景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人渣!

  “他有特殊性癖,比网上传说的那种要更加厉害。他之所以找我们这样的人做妻子,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后台,渴望爱,只要一句我爱你,就他妈能把所有的痛苦抹平,闭上嘴,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毕竟,我们无处可去啊!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

  “姐姐就是这样,她被时景春骗了十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带着一块丝巾,洋气又好看,就和仙女一样。”

  “后来,每次我见她,虽然换了样式,但丝巾却一直都带着。我以为她喜欢,所以当我能挣钱并且还清她资助我的学费后,我用第一笔属于我自己的钱买了一条最贵的丝巾送给她。”

  “如果我要是知道……知道她为什么带,我真的……”说到这,卓子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后面的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脖子上满满的都是伤,重重叠叠连一块好肉都没有。姐姐为了换上我给她的礼物,在厕所偷偷的哭。原本那块丝巾上,沾的都是血啊!”

  “可我没发问。当时犹豫了许久,都不能开口。可后来能问的时候,姐姐已经……”

  一年前的三月,春暖花开,最是踏春的好日子。卓子蓉刚下飞机接到的却是时景春前妻的求救。

  “蓉蓉,救救我……”一向温柔的女人在电话里哭得肝肠寸断。等卓子蓉赶到之后,一床的血更是刺得她心口剧痛。

  “那之后,姐姐疯了……可就算是疯了,时景春那条老狗也不放过她!”

  “所以你……”穆辞宿听到这已经全都懂了。

  “对,所以我假装虚荣,三了姐姐,鼓动时景春抛弃疯了的原配,和她离婚,娶了我。”

  “是不是很卑鄙?我破坏了姐姐的家庭,还和他的丈夫发生了关系。可我没有办法。”

  “报警、找律师,所有能做的我都做了,可全都没用。最后,我发现,我选错了路,我能利用的不是别人的帮助,而是我自己本身。”

  “你看,我长了张不错的脸是不是?”

  “可惜了,我脏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是这样。”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卓子蓉摸了一把眼睛,精致得眼线已经晕开,可在狼狈,她也努力挺直了脊梁。“那些事儿都不重要!只要姐姐能好好的。”

  “所以你现在选择要起诉时景春其实是你姐姐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一个月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姐姐的时日可能不多了。”

  “姐姐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不好的事儿,也救了好多像我这样原本应该暗淡一生的姑娘。可自己却始终没有一个家。”

  “我之前不想说出来,是不愿意让时景春这个王八蛋误了她的名声。可现在,人都快留不住了,我也不要什么脸面,狗东西就该让人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就要告时景春,还巴不得告得他倾家荡产,下辈子都住在监狱里!”

  “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一定要给我姐姐被耽误的一辈子讨一个说法。”拉住穆辞宿的手,卸掉了所有伪装的卓子蓉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穆穆,你和我说句实在话,能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穆辞宿:能

第33章 立案

  能赢吗?这个问题上一世被称为圈子里“不败神话”穆辞宿被问过无数次。

  可即便如此, 每次被问到,哪怕胸有成竹,他依然慎重如初。

  毕竟他随口一句肯定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字眼, 可对于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却是唯一的希望。

  看着面前哭得惨烈的卓子蓉, 穆辞宿在沉默了几秒之后, 郑重的承诺,“可以, 我们一定能赢。”

  “谢谢。”卓子蓉抬头, 僵硬的扯开唇角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但真的谢谢你。”

  “我和姐姐的事儿, 就交给你了。”低头给穆辞宿鞠了一躬,卓子蓉的眼泪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切拜托了。”

  “嗯。我会尽我所能!”

  ——

  虽然本质上是婚内虐待案, 但卓子蓉的案子却相对复杂。

  首先是两个受害人。卓子蓉最起码还有现行证据,可时景春前妻那头却已经查无可询。本人也神志不清, 完全不能替自己辩白。

  其次, 就是时景春的身份。时家人的阴险狡猾一脉相承。谁也猜不透他还留着什么后手。

  再算上其他外力因素,恐怕比之前校园暴力的案子还要困难。

  的确, 时景春的前女友不少,他或许可以像之前走访证人那样去劝说。可这次案件的性质却和之前校园暴力的案件性质截然不同。

  华国贞操观念一向趋于传统,女性遭受这种事非但是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伤害,甚至连风评也会受到影响。

  还有一些偏激的, 受害者有罪论更是说的飞起,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那些垃圾永垂不朽的遮羞布。

  所以一般情况下, 即便是女律师上门走访也很难得到什么。更何况他是个男人。

  恐怕还得通过些别的方法。穆辞宿简单的把案件过程记录在备忘录里。然后送了卓子蓉到达她现在的暂时落脚地后,就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一早,穆辞宿利用手里现有的证据成功在法院立案。不过原告只有卓子蓉一人。至于时景春的前妻,只能在后续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申请并案。

  下午的时候,穆辞宿又和卓子蓉见了一面,并且把立案回执交给她。

  “谢谢。”卓子蓉看着面前薄薄的一张纸,再次落下了眼泪。

  穆辞宿等她平静之后,又和她了解了一些细节,这才和她分开。

  看了看时间,现在回去单位也是进办公室就到了下班时间。因此穆辞宿索性掉头回了自己家。

  说来也巧,穆辞宿刚走到家门口,就撞见了带着京墨来收拾屋子的京墨母亲。

  小孩这阵子似乎过得不错,眉眼间满是笑意,就是眼底有点发青,像是没有睡好觉。就连京墨母亲也是十分疲惫的模样。

  “怎么了?病了吗?”

  “哥哥!”看到穆辞宿,京墨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吧嗒着两条小短腿,就朝着穆辞宿冲了过来。

  “慢着点,可好一阵子不见了,有了叔叔就不要哥哥了?”穆辞宿把他抱起来逗了两句。

  “才没有。”京墨摇摇头,“我最最最最喜欢哥哥了!”

  懂事的小糖精最会灌迷魂药,穆辞宿心里因为卓子蓉案子的压抑也被驱散了不少。

  一边抱着京墨进去,一边和他说话,“最近过得很好?”

  “好的!还去了动物园,看了大老鼠!”

  “大老鼠?”是他太久没去了吗?燕京动物园什么时候还弄这个了。可下一秒穆辞宿就反应过来,貌似是京墨说话有点不对。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换牙了。原本整齐的门牙,正中间的位置少了一颗。可不是说话要漏风?

  至于那个大老鼠,多半是大老虎。穆辞宿忍不住笑了起来,京墨立刻反应过来穆辞宿笑得原因,先板了板脸,然后也忍不住一起傻乐起来。

  京墨母亲看着一大一小闹腾,眼里也多了不少笑意。赶紧换了衣服收拾房间。

  京墨笑了一会,也突然站起来搂住了穆辞宿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和他说悄悄话。

  “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爸爸。”京墨红着脸有点害羞,“那天叔叔来接我,我偷偷叫了他一声爸爸。然后我看见他哭了。”

  “是吗?”

  “嗯。然后他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还帮我藏起来说不让妈妈发现,说是父子之间的小秘密。”

  “他对你很好?”

  “嗯。特别好。不够他有点怕妈妈,然后那天藏零食被发现之后,我们俩都被训了,还去站了厕所。”

  京墨是个知足常乐的孩子,生活里一点小事让他说出来都特别生动,带着幸福的味道。穆辞宿听他说这些细节,也算是放下了点心。

  毕竟京墨母亲最近奇怪,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幸好这次没有所嫁非人。

  “不过为什么你和你妈妈看起来都很疲惫的样子?”

  “因为隔壁爸爸的弟弟一家好吵啊!每天晚上都好大动静,我们都睡不好。”京墨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不过不要紧,爸爸说,下个月他发了工资买房子的钱就够了,可以带着我和妈妈搬出去。还说看中交了定金的房子是学区房,以后我上学也会很方便。”

  “那就好。”听到这,穆辞宿才算真的安心。至于京墨母亲之前匆匆忙忙也有了就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家务活也是个麻烦事儿,细细想起来,也算是合理。

  京墨母亲手脚一向利落,穆辞宿和京墨还玩着呢,她已经把屋子都收拾好准备做饭了。

  “小穆今天想吃什么?”

  “都成,您看着做吧!”穆辞宿一向不挑剔。

  倒是京墨母亲犯了愁,“还是挑剔一点的好,吃的太少了,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工作很累吧!”

  “还行,我们这行不就这样。”

  “那个,之前来的那个姑娘……”京墨母亲一向不是多话爱打听的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卓子蓉给她的印象太深,所以今天也难得开口问了一句,“那姑娘的官司能打吗?”

  “能啊!就是过程麻烦了点。”穆辞宿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两口子房里的事儿也能打官司?”

  “这个得看具体范畴,怎么了?是身边有人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京墨母亲赶紧摇头,然后就不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