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第114章

作者:撑船的云鹅 标签: 长佩 近代现代

作者有话说:

说你呢写同人被正主看见了还被他对象举报了(?)写点儿好玩的东西,谢谢观看!

第66章 私人生活

气氛在独处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和凝滞,乐时坐在他的对面卸妆,日抛的美瞳从眼睛里捏出来,带着粉质颜色的卸妆湿巾抛进垃圾篓,划出一个不干不净的弧度。

乐时在过程里是皱着眉头的,似乎要将一层已经过期的塑料薄膜从脸上撕下来,偶像是贩卖青春洋溢的人生的职业,光鲜亮丽、活力盎然,遇到再多艰难险阻都全盘照收,表情管理就是一面盾牌,而节目的表演是锋利的矛。

只不过卸下细腻自然的妆,白得发青地,叫人看来有点儿惊心动魄的那张脸,就落在了酒店昏黄的灯下。乐时起身去洗脸,臂弯里捞着浴巾与睡衣,于斐不合时宜地在意同款花色的那套睡衣,以及露出黑色勒边的四角内裤的一部分。

他们没有交流,但这样的静谧总是很让人压抑,于斐在乐时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以手肘将门顶开一道缝,他的小猫试着将门合上,手腕却被紧紧一捉,于是乐时抬起眼看他,平静的目光里暗暗藏着股执拗的、排斥的韧度。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洗液的味道,灯光强调明暗浮沉的关系,显得乐时的轮廓尤其深邃。

“你别赌气,我知道你不开心的原因。”于斐没用“生气”,他早就明白乐时过了盛怒的那个顶点,你来我回的冷战是在给彼此找不痛快,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展开挑明的。

于斐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就算是在关系最僵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隐藏心里的半点想法,“那些内容,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

乐时的眼睛微微地一动,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自然:“没有。我也没有生气。”他关门的手劲大了些,在于斐的臂膀上产生了压迫的钝痛,另一只手在挣,是较了真的大力气,于斐皱起了眉,对抗的气力很大,他的手几乎酸麻,先时那点儿快乐与莫名的气闷,此刻交织汇集,于斐颇有点儿咬牙切齿问:“那你为什么点赞我那些微博?”

那一侧的力气猛地一泄,乐时的眼里掠过某种不知所措的慌张,那角力的见招拆招顿时兵败如山倒,乐时的眼前一花,拢在臂弯里的衣物窸窸窣窣地落在脚边,后背死死顶在门上,门扉闭合,发出沉闷一声响动,他的处境顷刻天翻地覆。

他的嘴唇一动,声音里颇有冷怒的意思在:“放手。”

“不放。”于斐的回答斩钉截铁,颇有不死不休的威胁感。都是肩宽腿长的男人,逼压地撞在一起难免产生疼痛、别扭、闷窒的感觉,也因此令人发怒。

于斐将他的手按在发顶,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腕与臂的肌肉都在抗议地发硬,他只要稍稍泄气,立刻就会被不相上下的斥力弹开。

“我们的私生活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那些话只是夸大的捕风捉影。你要是真的厌恶,也不必在我那儿掺上一脚。”那紧张带怒的对抗实在让于斐觉得有点儿心烦意乱,“还是说你本来就想告诉他们——我们是真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唇钻心地一痛,对上乐时气愤的眼睛,眼底有受制于人的不甘,以及遭到挑衅却难以发泄的怒气,于斐觉得自己的上唇被咬破了,但这样的疼痛并不是阻遏的良药,反而使他的心底涌起意欲征服的冲动。

在两个人的印象里,情事的开端总莫名其妙,欲望的唤起常常伴随着矛盾、冲突,以及试图互相伤害的疼痛,乐时逼他不够温柔,会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浅淡的痕迹,包括但不限于咬噬与抓挠——他的小猫要精疲力竭后才会稍稍显出乖巧可爱的模样。

臆想杜撰里的娇软嘤咛,其实都是假的,碰撞与疼痛才是最真。于斐无来由想起自己看的那篇小说,那些充满少女与初恋气息的笔调,似乎不真实到好笑的程度。以至于他闷笑一声之后,乐时十分凶狠地剜了他一眼。

于斐从不切实际的肖想里回过神,凝视着那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按住人的双手感到酸麻的痛楚,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于斐低下头,去吻乐时的嘴唇。

他总是在这个时候暗自地尝出些甜味,乐时嘴硬心软,像嘶嘶哈气的小猫儿,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抵不过翻来覆去的劝哄。一如现在乐时不惜见血,可舌尖顶进口中的时候,免不了堆积在身上的,所有即将爆发的气力,都一下松懈了。

口中有血的酸锈气,于斐的吻技也像带着点儿血的味道,令人喘不透气,是倾尽全力地攫取所有。这让乐时总是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应付亲吻上,乐时眯起眼睛,发出了轻而闷的呛咳,他听见自己沉重而清晰的心跳,亦感受到胸口属于对方的炽热搏动,他仍然在发怒,但那怒火有了转化与发泄的出口。

乐时的双手被死死按在头顶,下颔被于斐的另一只手辖住抬高,接吻几乎带着强迫性质,连呼吸也产生支离破碎的困难感,咽不下的津液像是细小的蛇尾,在灯下折射细密湿润的银亮光泽。

乐时简直透不过气来,盥洗室内空调的低温与排气扇的轰鸣,只能令他烦躁得汗出如浆。

热,他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热。

吐息停顿,血气上涌,视线模糊。

脱离柔情蜜意的亲吻像是某种惩戒与警告,于斐在他即将因为缺氧而大力挣动时松开,空气争先恐后流进胸腔,他大口的喘息几乎停不住,如同濒临窒息的溺水者,但回响于室内的气喘又令他觉得羞耻,乐时咬住了于斐的肩膀。

“……你乖一点就对了。”那紧咬牙关的痛楚如同某种奇异的强心剂,于斐咬住乐时的耳廓,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宣誓主权的牙印,那具受到紧紧压制的身躯,下意识地弹动一下,乐时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疼痛地出汗。

“有半年了,乐乐,你知道么——”于斐在他的耳边慢声说,那声音低沉发磁,吐息烫热如火,他觉得自己的肩膀该要被他咬出血了,这样冷淡克制的一个人,眼底分辨不出太多的感情,可颧侧和耳尖却已经红得像火焰里的熟炭,成为他涌动心境的破绽。

“尽管我常常告诉自己要和你痛快地斩断关系,可偶尔的梦里,做的对象仍然是你。”

……

酒店是双床房,这事情做完之后是身心俱疲,两个人索性挤着躺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堆着换下来的衣服,乐时背对着于斐,于斐从背后搂着他,下颔贴在他的肩头,你来我往地说一些疲惫倦怠的没营养废话。

于斐:“你热不热?空调的温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乐时哑着嗓子表示嫌弃:“你不要贴我这么近,还抱着我不撒手,就不会觉得热了。”

于斐搁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话语里颇有些得寸进尺和死乞白赖的意味:“我就要抱着你。我喜欢你的沐浴露的香味,像爽身粉,小时候涂的那种。”

乐时静了一阵,慢慢说:“……我明天要穿你的衣服。”

“嗯?”

“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讨厌。”

于斐吃吃地笑出声来,用额心拱乐时的后颈,像极某种撒娇的大型犬类,他挠挠乐时的下巴,柔声说:“你刚才对我说,‘你不想走的’,那会儿你跟我吵架,我以为你是真的讨厌我,是真的要走。”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乐时平平淡淡问道,旋即支撑不住地打了个呵欠,舒展而绵长的一声,他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贴在于斐的怀里玩,休眠的屏幕亮起来,他看见了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刷不完的微信消息。

乐时:“……夜宵的吃播。”

“我的天,我忘了这回事。”于斐唰地坐起身,将乱蓬蓬的头发使劲挠了挠,他扑扑腾腾去拿手机,却看见《雪国》组的直播间是开放的,战战兢兢点进去一看,是江河与苏乔在深夜的街头压马路谈人生。

苏乔愁眉苦脸:“昨晚一宿没睡,乐乐和于斐估计在休息吧。刚去敲他们房的门,根本没啥动静,打电话也不接,唉。这就是年轻人啊。”

江河噼噼啪啪地拍着腿边的蚊子,惆怅地看着萧条的马路街景,十分无奈:“本来想出来吃夜宵,结果楼下大排档根本没开门。大家记得明天H榜本放死守哦,我们明天打算去吃早茶——如果那两位起得来的话。不是故意发糖,是他们真的从回去到现在根本没点声音,大概是睡过头了,直播结束之后我再去看看吧。”

乐时:“……”

于斐:“……我要去隔壁给他们下跪谢罪吗。”

乐时毫无感情:“这件事情整体而言是你的错。”

于斐搔了搔乐时的后腰,又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问:“做得不舒服?是我力气不够了?”

乐时以膝盖向底下一顶,怒上心头:“给我闭嘴。”

于斐的泪花一下子涌进眼眶,弓着腰痛叫:“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