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第125章

作者:撑船的云鹅 标签: 长佩 近代现代

乐时已经不太抗拒他的肢体接触,有时男生之间的亲密行为总能模糊友情与爱情的界限,搂抱接触是不经意间,尽管于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苏乔十分达观,这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离别的伤感氛围,他有些刻意地阻碍离别情绪的滋生,尽量让分别的倒计时不那么沉默。

乐时受邀到于斐宿舍去领几份精致爱豆的护肤产品,换掉制服的时候索性捞了于斐的衣服裤子来穿,当然跟进洗手间的小尾巴并没有给他顺利换衣服的机会,他从关门始就被从后环住腰廓,于斐以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

感受到乐时有下意识挣脱的意图,他紧了紧手臂,隔着熨帖的衬衫能感觉到手臂肌肉的形状,十分强硬地按压在乐时的腰线上,于斐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沉闷:“……让我抱会儿。”

“你在烦什么?”乐时侧过脸,只看见他线条清晰的侧脸,鼻梁很挺,像西方的雕塑一样棱角分明。

于斐的眼睛始终垂着,其中的光彩模糊不清,他回答:“没什么。”而后略带些急切地亲吻乐时的唇角,然而只是碰了一下就浅尝辄止,有心烦意乱的因子在他的心底动摇。

乐时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试图捕风捉影地猜测什么,但这样的缄口不言仿佛拒绝,只剩下热切交织的吐息,但并没有热烈的欲求,乐时眯起眼,像是冷淡注视世界的猫科动物,出口的话却非常飘忽:“……这样就够了?”

于斐知道他的意思,他需要做些事情转移烦乱的注意,他再啄一下乐时的嘴唇,反问的语气带点儿慵懒的揶揄,“你自己来。”

乐时深深看他一眼,嘴唇没有合上,微微地张着,他探出舌尖,一点湿润的粉红色。

这个亲吻冷静又热烈,嘴唇只是轻微地碰触与摩擦,但舌尖却顽固胶着地难舍难分。乐时抓着于斐的手臂,力气稳定,即便他侧脸接吻的姿势有点儿艰难,但他眼底的意识却十分明晰。在清楚的理智中,他看见于斐紧闭的眼睛,眼睫毛轻微发抖,吐息小心放轻,是专心致志的样子。

分开时乐时轻微地喘气,于斐松开了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摸了摸他的嘴唇,又拍拍他的面颊,语气轻松而愉快:“这回让你超过我一次,下回我的名次会比你更高。不要因为在出道位就有所松懈了,乐时练习生。”

乐时轻声地笑,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从容回答:“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丢点苦味糖渣就溜,其实乐乐他也蛮会的,就是不经常表现出来而已啦(叹气)。谢谢观阅,我希望离别不要有这么多的酸楚,所以写得轻快一些。今天猛然发现海星变成了小四千,无比感谢小可爱们(鞠躬鞠躬),评论回复已经是我最大的动力了5555何德何能(x)。

第74章 暗流涌动

那一晚苏乔在江河的宿舍留了很久,第二天是休整日,并没有训练,周望屿在这样的日子里本来是生活最规律的习惯,这天也破天荒地和他们熬到凌晨,像是中学毕业时的情形,不同的单间内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和歌声,苏乔宿舍只剩下李凌京一个练习生,他于是也跟着来蹭歌听。

周望屿唱很怀旧的老歌,整个人活脱脱一个移动的人形金曲点唱机,一开口整个宿舍仿佛坐在老爹的车上,听车载音响里飘出来的《两只蝴蝶》和《挪威的森林》,于斐则唱些节奏强烈的摇滚中二曲子,嗓音一旦放飞自我,技巧没个正形地泛滥洋溢,好在热情会感染,惹得隔壁哭哭啼啼道别离的练习生挤到宿舍门前,有一茬没一茬地欢呼喝彩。

乐时对此的评价是:“几个菜,能喝成这样。”

于斐此刻正想哪出是哪出地唱“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扒拉在门口偷听的任风风接了一嗓子工地粤语,笑得直不起腰,土味老歌唱得上头,任风风是个自来熟,站在门口叉着腰,声音朗朗说:“我有个梦想,就是抓个大主唱和我一起唱唱抒情rap。”

于斐把吉他的琴颈一斜,脸上懒洋洋的笑容颇有点儿潇洒风流的感觉,他挑了挑下颔,说:“请。”

那是一首诗性的rap,任风风先哼了个调子,于斐听出是什么歌,用吉他拨出带着和弦的主旋律,他跟着琴弦的嗡鸣,引进主歌词的调子,任风风合掌轻拍,小声嘀咕:“不愧是你!我以为没人记得这首歌!”

“海离我到底有多远,海的泪到底有多蓝。在天地间那条清晰的线,映出海的脸。”

任风风煞有介事地向四周鞠躬,从桌上顺起一只漱口杯,说:“一首《海子》送给大家!”

晨光熹微,空气潮湿,小雨淅淅沥沥停歇。

雨后的天空呈现光暗浮动的灰霾的蓝,如同一张濡湿的皱蹙的水彩纸,朝阳从群楼的后背游升,这张起伏斑驳的纸片渐渐发热、燃烧,堆拥不散的雨云染上金红烈火,一点一点焚烧殆尽。

绿树后的寂寂天幕,露出了洗蓝透明的一层底色。

假日的集训地静得落针可闻,不知名的树叶下有小鸟的低叫。苏乔叫的出租车很早,黑眼圈的自己带着三个黑眼圈的好朋友,连连呵欠地向场地外走,这是他最后一次走在这条林间大道上,淘汰之前,这条路是通向练习室的教学楼的。

于斐问他:“你回去之后要做什么呢?”

苏乔拉着几乎清空的行李箱,万向轮发出轻盈的滚动声,他打了个呵欠,回答:“回去先睡个好觉,我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以后呢?”

苏乔想了想,拿捏不准的语气:“可能自己出歌solo,也可能隐退幕后,或者干脆就淡圈做素人了,找个地方驻场写歌吧。总之——无论是业余还是专业,我都不会放弃做音乐的啦。”大门越来越近,天空也越来越蓝,云朵烧灼的痕迹变作柔软的雪白,苏乔深吸一口清新空气,“当然不会忘记给你们投票的。”

门外聚集着一些等待爱豆离开的粉丝,此时正十分友善地与几名保安大叔攀谈,苏乔停下脚步,回头将乐时、于斐、江河,挨个地打量一遍,最后微笑地说:“楚湘东的事情之后,是你们让我明白,力量弱小的我,原来还有能力改变和反抗。尽管我在这里的路已经走到最后。但对于你们而言,这是新的开始。”

“迎接你们的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我衷心祝福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突破那一条‘线’,站到最后,奇迹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才叫做奇迹。”

苏乔微微一躬身,挥了挥手,与三人一一道别,拖着箱子转身离开。

天光已经大亮,不远处传来粉丝的隐隐尖叫。他离开的道路上洒满阳光。

在这一天,离开的不止苏乔一个人。

窗帘刷一下拉开,午阳照亮屋内陈设。

宿舍的单间有近两个月没有使用,灰尘被扬起来,掀起一片金光闪闪的风。走廊上人来人往,练习生模样的男孩讨论着“月评”与“测试”的字眼,楚湘东将桌面的水杯和牙刷一股脑扔进黑色的塑料袋里,动作略显粗暴地拽开行李箱的拉杆。

回头时他被站在门边的人惊得一顿,旋即略有不耐地歪了歪头。门边站着个高挑苍白的少年,他的身上还穿着热汗蒸蒸的练习衫,短裤腿下露出两截小腿,他的刘海黏在额头,细碎的头发近乎扎进眼睛里。

楚湘东看着他的脸,冷冷笑了一声,拔腿拽着行李箱,路过那人的身边,没有想到那人忽地对着门槛伸出脚,将他的行李箱磕地一下拦住了,少年的双手仍然插在裤袋里,腿上的力气却很大,楚湘东没拖动箱子,只好退回房间,神色不耐。

楚湘东怒上心头,已经不顾体面,只恶声恶气骂:“崔谈。你他妈行行好,别看我的笑话,放我滚,行不?”

有几个路过门边的练习生,听见他大怒的诅咒,不由得纷纷侧目,小心翼翼地看向室内,却挨个地遭了楚湘东的白眼,生生地被吓退了。但几个有阅历、胆子大的练习生,故意地放慢脚步,对着门缝挑衅:“这会儿要出道的又不是您,运气可真衰,当初留在HP,保不准下个月还能在六光年出道,非要去大节目上当剪刀手,楚抄抄,你丢不丢脸啊?”

楚湘东气得双目圆睁,一副破罐破摔的搏命样子:“滚!”

“就不!你之前还偷偷帮人改月评成绩呢,啧,也不知道你这二三流的水平是怎么留到今天的,趁早回家抠脚吧。”

崔谈转眼冷冷望了那名练习生一眼,对方立刻闭了嘴,六光年出道预备役的崔练习生,一向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与所有练习生都保持着淡漠疏离的关系,此时他踢上了门,门内安静,只余两人呼吸,门外亦鸦雀无声。

楚湘东被骤冷的氛围刺地脊背发凉,出声壮胆气道:“干嘛?快要出道的大忙人,找我有事?我约的车快到了,开门。”

崔谈反手将门锁上,手掌不动声色地攥在门锁上。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近来过得很不如意,在你走前至少要开心开心。”

楚湘东翻了个白眼,很响亮地发出一声作呕的声音,他往三十二寸的大行李箱上一坐,向后滑行到窗沿,炽热的阳光使人烦躁,楚湘东摸摸下巴,挑眉:“当了这么多年同事,你说话的腔调还真是让我反胃。听一次恶心一次,真的。”

“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他自顾自又说,声音十分响亮,火红的头发已经褪色,他的发顶出现一个干枯毛糙的黑色涡旋,楚湘东伸出手,恶狠狠向空气一握,咬牙切齿:“于斐现在立刻被淘汰,滚出这个圈子,最能让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