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第13章

作者:撑船的云鹅 标签: 长佩 近代现代

第7章 歌声与钟情

01

介于选拔时长的问题,弹幕直播就此结束,等级评价舞台开始录制。

媒体端上一小时的综艺剪辑,放在现实里可能就是整整一天连轴转的漫长拍摄,对导师与练习生精力与体力都是一场考验。

乐时与万幸的表演靠前,但也因此攥着一颗高悬的心——导师前无古人的严格,虽然也有极富综艺气息的红脸唱罢白脸登场,实际的评组分级却异常专业与苛刻,和节奏活泼、松弛有度的剪辑成片完全不同。

唯一让声乐导师贝锦青眼有加的,是3M的练习生周望屿。

各个所属社的声乐唱法不一,3M流行歌手的唱功是出了名的技巧科学、音域广阔,加诸周望屿的声音属于中高音一挂,音质清透圆滑,颤音过渡自然,混声的控制力非常稳定,是适合多人团队副歌演出的典型。

短短两分钟的舞台,由一句低音域清唱为开端,在副歌高亢明亮、充满感情的微颤里收稍。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贝锦的冷脸总算一舒,却是微笑着雪上加霜一句:“或许可以来一段舞蹈?”

还在完美歌声中震惊得久久不能自拔的练习生们,在下一瞬间,音乐响起时,看见了一段由基本舞步组成的广播体操式舞蹈。在座接受了半年以上正规舞蹈训练的练习生们面面相觑,齐齐梦回还是入门的小鸡仔阶段。

万幸陶醉于音海中的赞美措辞半途语塞,看着对方努力希望踩点但是手脚却不太协调的生涩样子,笑得颇为无奈:“这个哥的反差太可爱了吧,主唱line都这么个性?”

“说起来,乐乐,我听说于斐也是主唱,你觉得他们两个的Vocal比起来怎么样?”

02

乐时正往这一茬想,一下子被万幸点破,有点茫然地抬起眼睛,摄像头从他的身边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显然对这一话题饶有兴趣。乐时不屈不挠地与那只黑色的玻璃镜头对视五秒,这才捏了捏手掌,慢慢说:

“HP的唱法和3M不太一样,相比之下会用更多鼻音的部分,所以听上去会有一些压抑和懒散的感觉,用摇滚里嘶唱与吼唱的技巧杂糅的部分比较多,一边是中规中矩的优等生,一边又是粗犷潇洒的天涯浪子。至于于斐本人,或许要更加低沉克制,沙哑舒缓一些。”

万幸双掌一合,做崇拜状:“谢谢乐乐老师!”

智能无比的摄像机满意地裁取片段,向另一侧悠闲荡去。

万幸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对乐时八卦地咬耳朵:“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科普这么多东西呢,上回也是,说了这么多于斐的事情,我感觉你相当了解他,衣品鞋品居然也差不多,你们俩以前在HP的感情还不错?”

乐时面无表情,嘴唇一动:“仇人。”

万幸:“?”

他狐疑地看着乐时的脸,喃喃自语:“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你们两个的关系绝对很不一般。”

乐时皱皱眉头,淡冷地开口:“我们是前同事关系。乖乖看评选,快到我们了。”

万幸眼睛眯成两道缝了,像只沙漠狐狸一样狡黠地看着他:“蹩脚的话题转移——哎哎乐哥我错了,别挠我。”

乐时轻叹一声,收手作罢。

——总不能坦言说是他前任吧。

03

那边周望屿在“让人陶醉的歌声,让人遗憾的舞蹈,让人期待的潜力”评语里得到了A级的评价,这是全场第一个A等级练习生。首A在获得更多关注的同时,也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但这类选秀节目的核心就是养成系,一个潜力无限、有发展空间的学生,总比一个十全十美,容易被寄予过高期望的满分选手容易收获关注与偏爱。

换个角度,3M并非慈善行业,一位能够带来流量的,甚至能够出道的练习生对于他们来说的意义昭然若揭,这是他们打算涉足十代、二十代年轻人市场的一项重要计画——再严肃端整,再不食烟火,都是饮食男女,要恰饭的。

乐时敏锐地预感到了,周望屿的排名不会低,甚至是能够进入出道席位的上位圈。

又经过了三两组公司与练习生的评定,现场监督示意他们能够进入后场准备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进入幕后的小隔间时,乐时遇见了正抱着吉他开嗓练唱的于斐。

舞台上万紫千红的灯光隐约地**来,清清亮亮一点银色光芒一闪而过,像是静湖中腾跃而起的一尾银鱼。乐时循光而去,只见那把吉他的琴颈上刻着一行烫银的小字,海报体的“Chips”。

乐时个人从不在乐器上刻名,刻字的吉他在变换把位与滑弦时影响手感——这道理于斐不会不知道,他作曲的水平比自己高得多。

04

他所练习的那一首歌,正是出道前夜在微博推送中所唱的,由HopE队长阚君桓自创曲词的抒情歌曲《End of a day》。那是如今的大势男团处于大红大紫的巅峰期时,放入专辑中的一首不太出名的自作曲。是一首写尽孤独寂寞、迷茫悲伤,却仍挣扎着相信有光的歌。

明明包揽无数赞誉,横扫无数奖项,那位时时刻刻都可靠坚强、唱作跳都才华横溢的天才前辈,为什么还会写出这样难过得令人难以呼吸的歌呢?

于斐闭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他的手指却敏感准确地、条件反射地弹出和弦的伴奏,哼唱的音准很好,拉音与转音轻轻悄悄、低低沉沉,但契合节拍,十分准确。

室内的工作人员没有说话,只有舞台上的评价结果一声又一声,掩盖着于斐的低吟浅唱,暴风雷鸣地骤然过野。

一曲终了,于斐睁开眼,对上乐时清澈干净的眼睛。

于斐微微一颔首,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温柔一笑,说:“请问您有带湿巾吗……对……”

半分钟后,在监督上场的催促下,于斐将借来的湿巾递给了乐时。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朝眼睛指了指,乐时没动,他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仍然是无事发生的、春风过境的悠闲语气:“眼睛还有点儿肿。敷一下——”

乐时在一旁监督姐姐皮笑肉不笑的注目里,把他手上那包湿巾斩钉截铁地抢走了。

于斐耸耸肩,心满意足、一身轻松地抱着吉他,在等级报幕的声音里与上一批练习生擦肩而过。

05

“A等级,任风风;B等级,没有……”

“很遗憾,接下来的练习生们还有许多需要努力的空间,F等级的练习生是……”

一群垂头丧气的少年们回到了准备间,似乎是某个小公司的组团,他们在工作人员面前依次领取最低等级的名牌,走在最后的是一位身量矮小、眼含热泪的练习生。他在队友哥哥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领取了A的字母牌。

他的鼻子一皱,好像要哭。

反而是长辈的练习生们见到他的哭相,率先绷不住了,为首的人眼中也噙着眼泪,语气冷淡而生硬,显然没什么心情:“任风风,你没什么好哭的。你不要哭。”

万幸莫名地看了那人一眼,练习生们颓丧地鱼贯而出,拿着A号的小少年留在原地,抽抽搭搭地呜咽了一声,手心里攥着号码牌,也不往名字旁边贴。万幸发出一声老父亲的叹息,向乐时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上前拍了拍小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