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第158章

作者:撑船的云鹅 标签: 长佩 近代现代

唐之阳打了个哈欠,亮起手机,对着消息栏打了一串字符。阚君桓早前找他,他躺下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复,现在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聊天状态,于斐的那一段音频,他发给阚君桓听。对方回了一条挺长的语音,转文字没转出来,又一条消息跳出来,是说:“我也喜欢。”

没有宾语。

唐之阳回了一句:“我明天要去见你。”思来想去,欲盖弥彰地补:“于斐和乐乐也来。大小姐她又说去补课了,看来是真的找到了一生所爱。”跟了个俏皮的表情包。

话题此时转到唐之阳的身上,是乐时紧张笨拙的呼叫转移,唐之阳哑然失笑,上头咚咚又响了几下,唐之阳摇摇头,接过了救场重任:“我待过好几个公司,”他报了串名字,引得对面一阵惊呼,上铺也没了打闹的声息,“做伴舞吧,没待多久就走了。在HP留得久些,后来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所以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想堂堂正正站在舞台上,和他——”他顿了一下,屏幕亮了,他看着回复的内容,心里莫名一动,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补道:“和我的偶像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他们还想聊,可隔壁宿舍的练习生过来敲了敲门,带着睡意说:“你们能别吵吵了吗,明儿我还想睡懒觉,困死了。”

一屋子的人忙不迭道了歉,几个人这才安静下来。

于斐钳着乐时的手,刚才趁他放松警惕,一下子身位掉了个儿,倒是他把小猫压住了,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乍然亮起的雷声里,乐时哑声对他说:“你好重,下来。”

身上的人沉沉地静了会儿,乐时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凝视着他,偶尔白光一亮,乐时会眯起眼睛,于斐长长舒开一口气,动作放轻地松开制辖,他窸窸窣窣地在乐时的床上找了一会儿,找来了乐时的耳机,又轻轻把一只塞进乐时的耳孔里。

凑近的时候于斐亲了亲乐时的面颊,羽毛瘙痒似的,很轻。

滴的一声,蓝牙连接。于斐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不多时,节奏舒缓的音乐响起来,他们两个好战分子,终于偃旗息鼓地躺下,面对着面,心却仍然踊跃地跳。

唐之阳戴上耳机,点开那一段无法识别的语音,懒散而温柔的和弦弹奏而出,他在黑暗里微微睁大眼睛,乐声后有滂沱的雨声,雀跃的雨声,隐约的雷鸣。唐之阳有一种错觉,阚君桓好像站在这个风雨大作的深夜里,抱着吉他,迎着世界的噪杂,放声地、忘我地歌唱。

相同的歌曲,不同的人声,在这个奇妙的时间点里,纵声抒情。

阚君桓最后的回复是:我也想见你。现在就想。

And only I can s**e me now

I'm holding on a light

Chasing up the darkness inside

And I don't wanna let you down

But only I can s**e me

歌曲结束,人声淡出。

于斐给乐时发了一条信息。

“我决定了,就在今晚,我也该面对一切了。”

静了许久,乐时回道:

“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Nobody Can S**e Me》-Linkin Park。希望他们能一直快快乐乐的。

第92章 山海难平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而言都辗转难眠,于斐有许多想说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只是对着空白的界面删删改改。他几乎从刚进入HP的时期写起,入门的单纯想法就只是能在舞台上唱自己唱的歌,HP对于他有知遇之恩,前辈和导师更是他前进路上的指明灯——

“在准备出道的路上,我遇见了支持我的大家。

但在出道前夕,我与公司的理念发生分歧,在关于出道后个人歌曲公开、版权协商、出道人员调动、舆论公关等方面,我们未能达成共识。

通过赔付违约金的方式,我选择以法律途径向公司协商解约,成为了每年支付高额违约金而离去的大多数练习生之一。”

“曾经以为出道之后迎接自己的是一片自由的广阔天地,无奈有太多事与愿违。

在解约后,我以个人身份参加了选秀综艺《创造!新偶像》,在参与节目期间,我的歌曲受到某练习生的盗用,对于一些事情的抹黑造谣更是台风过境。

在所有事稍纵平息的当下,对于队友、老师以及前辈、工作人员,以及期待我在六光年出道的关注者们,我深表歉意。

仓促离队,打乱队内出道节奏,一切责任在我,我接受所有人的意见以及批评。”

“在参加节目的这段时间里,我亲自参与创作了三次公演舞台,获得了非常宝贵的人生经验。

我享受在舞台上表演自我的一切,并且诚挚希望未来也能够如此。

我曾经为了自己的不公而选择离开,也并不知道会否再次在现在的舞台上遗憾谢幕。

世界应该明亮透彻,我的面前是否仍然有着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这些都是未知的难题。但我不会就此忘记,也不会就此放弃。”

“正如那一句话所说:‘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这是一篇迟迟未发的个人想法,我思考了很久,即使是螳臂当车,但我仍然决定开诚布公。

再次对因为退团事件所波及到的所有人道歉。为仍然愿意听我一言,看到现在的你道歉,并致以最真诚的感谢,祝你好运。”

编辑完所有文字,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二十分,整整三个小时,他迟疑犹豫,辗转纠结。

乐时始终没睡,偶尔碰一碰他冰凉的手背,好像无声的鼓励。

在发送之前,于斐背对着乐时,手指无声地在手机屏幕上点击划动,他告诉乐时:“也许这一篇微博发出去,我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出道了。”

身后静了会儿,于斐又写:“我从B市回来的时候其实一直在想这件事,我难道不想出道吗?也是很想的。

表演了《锦衣行》之后,我想得都要发疯了,谁不想继续留在那样的舞台上,观众眼睛里的热爱能把人的血都烧干了。

那一刻我不是没想过,要是我回头答应了3M的条件,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站到最后?”

“可我做不到。”

“我一点都不想忘记最初的心情,一点都不想。”

乐时那头的屏幕暗下去了,有温热的吐息扑上于斐的面颊,他意识到乐时此刻正与他面对面,没有攥住手机的那一只手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