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第201章

作者:撑船的云鹅 标签: 长佩 近代现代

“说起来,”Noya想起什么一般,向坐在身旁的贝锦耳语,“《十一枚星》的Center是谁?不仅仅是节目组向我保密,那群小孩子也一个个神秘莫测的样子,我去检查那一天,觉得谁都跳得很不错,幸仔还叫我猜猜看呢。”

贝锦仍旧如冰如霜的脸色,严肃不苟的穿着,闻言,她正红色的嘴唇一抿,回答:“我也好奇。但这是属于他们的舞台,让他们自己演绎吧。”

“贝老师这一次这么上心,”李想穿着挺括规整的黑色西装,这是他在直播中首度正装示人,他正了正黑色圆领蝴蝶结,视线落在舞台上,余光却似有似无地追逐着冷艳的女导师,“等级评测的时候,您好像不是这样的措辞?”

贝锦冷淡瞥他一眼,不置一词。

梅小弦恰到好处地补刀:“绝对不会让你出道的——”

Noya掩嘴一笑,搂住贝锦的手臂,扬声驱赶两位阴阳怪气的男导师,“李老师准备上台了吧?今天穿得很帅喔。”

李想抿唇一笑:“谢谢。”

“伞都送到了吧?送到了就好!大家都辛苦啦,该入场的入场,该开直播的开直播吧,马上就截止网络通道了,投票的短信号码还记不记得?1001发#01过去,乐乐的编号是01,记得啊,别投错了,也不要太激动打名字过去,不算票的,打公司名也不算票的!”

于隽挂断电话,穿过人海,挤进坑里,看见了在坑前东张西望的父母,女人穿件大红色短袖衬衫,男人也是件鲜红夺目的T恤,活像送孩子进考场的家长。

于隽跌跌撞撞走近,喊了声爸妈,父亲转过头,非常熟练地向于隽挥了挥手中于斐的手幅。

于家妈妈把手里儿子和爱豆的手幅换来换去,紧张练习预先想好的应援口号,于隽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老妈你别紧张,我们来拍张照片。”她横放手机,将三个人放进屏幕里,“三、二、一!全都出道!”

喀嚓一声响,照片出现在于隽的朋友圈,一家人的岁数加起来逾百,脸上的笑容却是如出一辙的热情、期待、充满希望。

女孩正值青春,母亲风韵犹在,尽管父亲对娱乐圈的事情一窍不通,却仍然展现出极好的脾气素养,拳头攥在手幅边,露出个呲牙的酷笑。

“@卷卷喜欢的人最终都能平安出道:现场速报!今晚,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决定!全家人都来啦!于斐冲鸭!乐乐冲鸭![图片]”

朋友圈的标志很快出现一个小红点,好友@白桃乌龙点了心。

白桃搁下手机,抬头看了看滴液的容量,按动病床后的呼唤铃。

听见细微的声响,阚君桓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残照下的天空呈现薄紫色,沉重的、泪眼朦胧的云霾笼罩天际,空气里隐带泥腥。

他伸出手,摸索着在枕边拿眼镜,白桃温柔地说了一声“我来”,替他将方形的眼睛戴上,又将床摇高。

沉默许久,似乎积蓄了相当的力气,阚君桓才喑哑嗓音开口:“今晚……我记得是出道夜。莫名其妙就起来了。”

白桃温温柔柔地笑了笑,轻声:“要看吗?累了就接着睡吧。”

阚君桓摇摇头,扶了扶眼镜,“我看一会儿。有想要看到的人。”

白桃点头,撑开病床上的架子,打开平板电脑,放在阚君桓的面前,为他的后腰加了一个软枕。

护士进来换吊瓶,不时向屏幕上晃动的光与影看去,白桃对小姑娘展颜一笑,对方惊觉,羞涩地笑着离开了。

“我等会儿要到现场去一趟,不能陪着你了。等换班的人过来了,你要是累了,不想看了,记得告诉他们。好好休息。”白桃替他掖好被角,在肩侧拍拍,阚君桓听话的孩子似的,乖巧安静地点点头。

白桃心疼地轻叹一声,整理床头柜的器具,她将盛放水果的玻璃碗拿起来,一张薄纸落在了地上。

折痕遍布,软绵模糊,显然是展开,看过,折回,又展开,再看过。

那是那天唐之阳留下的,用白桃的眉笔,以及超市收款单,简陋留下的一句话。

——如果光已熄灭,不要轻信黑暗。

——看着我。我会成为你的光芒。

一股暖流从心腔淌出,白桃将纸头放回案边,静默地看向阚君桓,他垂着眼,眼窝深陷,深青黑色,手指攀着平板电脑的边缘,腕骨支棱突出,那温暖顿然有些发苦。

阚君桓垂头看着,脸面上浮现出一丝浅淡而苍白的微笑。

荧幕上光影翕动。

全场陷入黑暗,所有人屏息凝神。

巨大荧幕上,浮现出一行白色的字。

“今天,我登上了舞台。”

忧伤和缓的钢琴声响起,是主题曲《命运由我》的变奏。

画面亮起,任风风的声音渐入,清爽明亮的少年声音:“印象最深的是初等级评价舞台。”画面转向他与哥哥们聚在一起,十几只手交叠,少年们喊出同心协力的一声“加油”,“从那时候和哥哥们约好了要一起出道。”

李想宣布:“这组只有一位A等级练习生,任风风练习生,恭喜你。”

画面转向后台,领取“F”等级的年长哥哥们,颓丧地塌下肩膀,沉默无声,而将“A”贴在衣服上的任风风,掩面小声哭泣,旁白的情绪有些模糊,似乎带点鼻音:“那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方面是要独自作战了,谁也不认得,一方面是一下子,那些压力都抗在你的肩上,很多话,很多看法,山呼海响的,我从没被这么多人看过、评论过。”

画面一转。

C.sing的团员拥抱江河,从首轮淘汰的位置上离开,温和敦厚的声音响起来:“很多人都说,我们团是已经出道过的了,刚开始起点就比较高。首轮走了这么多人,很多人也就说着‘不过如此’‘糊是有原因’一类的话。”

画面停留在凌晨的练习室,是江河领着队员一遍一遍重复主题曲的动作内容,随着灯光黯淡亮起,时间推移,练习室里只剩下江河一个人,他在孤独地学习《锦衣行》的舞蹈,他高高跳起,脚步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坚固响亮的一声。

“但是,可能没人比我更加渴望舞台了,可能很多人现在的状态是,第一次登上舞台,就有好多人为他们喝彩。我自己不太一样,每一次练习,还有每一次登台,”

画面在江河的所有舞台上变化,《出塞曲》时他离开合舞位置却光彩不减,《锦衣行》时他奋力挥旗无声呐喊的样子。

“我都当成是最后一次。毕竟这个年龄摆在这里了,我也知道,偶像这个职业,总是会过气的,就因为这个道理,想要拼命留下什么。”

画面淡去,声音浮现,随之亮起的,还有一道来自于音乐厅的金色的光。

西装革履的高挑青年望着观众席,观众席上空无一人,光洒在他的侧面,俊朗无俦。

“其实之前登过很多次台,对于我而言应该是很熟悉的东西才对。从小开始拉琴吧,”

满是奖牌和金银杯子的置物柜,多格玻璃折射出冰冷的光线,每一格都浮现出一个站在场中,拉着小提琴的孩子,从只比钢琴琴凳高半个头,到纤细瘦弱的青春期,最后成为颀长匀称的青年人。

“我一直不觉得这些荣誉是属于自己的。但同样是拉琴,《幽灵船》那次舞台,我当时向下看,”海水,月光,粼粼地浮现,镜头转向观众席,“看到一个灯牌,应该是我的应援,画着乐谱、琴,还写着我的名字,当时心里很触动,好像一下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