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第6章

第17章

　　下午的时候尹东樊换好衣服看到郑启坐在沙发上等他，郑启听到声音抬头，蹙眉道“你穿这么少？进去换件厚点的外套。”

　　尹东樊无奈，只好回房间换了件羽绒夹克，出门之前郑启还特意抓抓尹东樊的衣服，确保不是空可以看的。

　　司机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尹东樊出电梯之前想了想还是把帽子和口罩带上，郑启看了一眼，道“不用带，没人敢发的。”

　　尹东樊跟着他走出电梯道“发了挺多的。”

　　郑启总觉得尹东樊这是在吃醋，有点欣喜道“……你看了？”

　　“不用我看，铺天盖地的的”

　　郑启失落道“那是其他人啊，你谁敢发。”

　　话题草草的结束，在车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尹东樊都觉得安静的不行。一直到下了车，尹东樊想这人专门陪自己过年，这样也不太好吧，刚准备开口，郑启就牵住他的手塞进大衣外套里道“你穿的这些果然就是看看，在车里这么久这手还是凉的。”

　　有人走过来道“郑总好。”领他们去定好的包间。他们穿过一段古香古色的竹林小路，因为过年的缘故，四处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张灯结彩的很好看。这里虽说是是会员制，但也分大厅和包房。有人注意到他们两的手，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点背景的人，玩的路子更宽一些，看尹东樊裹得严严实实的也猜到是个明星，其实进了这地方就不用担心会有狗仔拍照什么的，这儿查的很紧，但尹东樊还是没把帽子口罩摘下，大家都认得出郑启，自己跟着他是个什么身份，也自然知道，他还是要脸的。

　　可是尹东樊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但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跟着郑启。

　　经理领他们到包间后，离开之前对他们道“我们老板正好也在，他请问你是否赏脸……”

　　没等她说完，郑启边摆摆手道“过年，陪家人。”

　　经理一脸尴尬的点点头，关上包间门。

　　经理一离开，郑启就开口道“跟我很丢脸？”

　　尹东樊整张脸瞬间就白了道“没有的事。”

　　郑启叹气，伸手帮尹东樊把帽子取下道“逗你的，怎么吓成这样？”

　　菜都是提前订好的，等着上就行。尹东樊坐在凳子上无聊的玩筷子。是个上等的包间，桌子很大但只有他和郑启两个人显得有点怪异。郑启的手机一直在闪，但似乎是不打关心，一直没得到主人的注意。

　　尹东樊用筷子指指那个可怜的小手机道“有人找你。”

　　郑启带头瞄一眼并没有理会，道“无关紧要的人。”

　　菜很快就上齐了，尹东樊其实有点小兴奋，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前几年有用郑启的名字自己一个人来过，服务员问他是不是记郑总的账。他那时候不懂觉得一顿饭有啥好记账啊，直接说刷卡买单，来这里吃饭的人基本不会直接结账，他们都是登记过的，账单月底自会发到他们各自的公司有财务处理。第一次见有人要直接买单的，那服务员还有点新奇，但是郑总的名义过来的也不能怠慢，赶忙来了刷卡机过来，一刷，好家伙3万多，因为是一个人来的，尹东樊也没点很多，就那一点点菜就要3万多了，可想而知这一顿并不便宜。

　　郑启往尹东樊碗里夹菜道“愣着干嘛，你吃啊。”

　　尹东樊从回忆中回神，往嘴里塞东西想着，唉解约之后肯定就吃不到这么好的了。

　　吃东西吃到一半便听到烟花的声音，尹东樊抬起头，这个地方其实在半山腰，他们的包房有一个特别大几乎跟整个墙一样的玻璃窗，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夜景。

　　开始放烟花了。

　　烟花很美。尹东樊有点恍惚，那些一瞬间烟花总让他觉得不真实，现在吃饭的环境也好，这也年的生活也罢，似乎都想一场梦一样。奢靡的让人怀疑，是郑启把他带入这个圈子的，让他有了曾经不敢想的生活。

　　在北京这个地方，有钱人多得是，几万块钱吃顿饭，几百万买一件讨人欢心的玩意儿，这些事情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似乎大家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突然有个丸子被举在他的嘴边，尹东樊转头看见郑启夹着个丸子准备往他口里送。

　　“你吃着吃着怎么停下来了，想什么呢？喜欢这烟花？”

　　尹东樊顺势张口把丸子含嘴里道“棉有……棉。”

　　说到一半嘴被郑启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道“你先吞了再说话，别给噎着了。”

　　尹东樊想躲开没成功，满嘴油的，郑启也不知道嫌弃。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郑启身子往前微微一斜，在尹东樊嘴上用力打了一个波儿，然后又像没有事情发生过继续吃饭，声音之大，尹海东瞬间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把丸子吞下去，道“你干什么！”

　　郑启慢悠悠的没个正型道“亲下老公不行？”

　　尹东樊正准备反驳什么，突然他们包间额的房门被打开了，门口的经理说着“先生这不方便打开。”“先生没这规矩。”

　　郑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和刚才几乎是两个人，站起来往门口看去，稍微护在尹东樊前面。

　　来的男人手上拿着红酒杯，有点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看清楚来人后郑启坐了下来道“你们陈家没教你最基本的礼貌吗陈尚泽？”说完继续往尹东樊碗里夹菜。

　　郑启并不是很想让尹东樊看见这个人，之前有个聚会，陈尚泽对着所有人说尹东樊看起来床技不错，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长得很有不一样的味道。

　　郑启当时听了一个酒瓶砸过去，看都没看陈尚泽一眼就离开了，第二天陈家给陈尚泽那个公司一夜蒸发了几个亿。陈家和郑家交情不错，陈家大少爷陈政和郑启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毕竟他们这个圈子自抬头不见低头见。打电话给郑启说是自己管教无方语言上轻薄了郑启内人，会亲自带着弟弟给他道歉。

第18章

　　陈政对这个弟弟也是狠，把陈尚泽带到郑家老宅，他头上还抱着纱布，一脚被自家哥哥踢得规则郑启面前，道“给老郑道歉。”

　　陈尚泽怕自己哥哥，百般不愿意也道了对不起，陈政让司机把陈尚泽带回家，自己和郑启有说有笑的叙旧去了。

　　这些郑启都没有和尹东樊提过，他知道尹东樊心里想着什么，他那套理想主义，想靠自己走上去，可能吗？没被吃的渣都不剩就不错了。可是郑启可以给他，他想要的那个世界，郑启做的到。背地里做点什么，苦会吃一点但都只是一点点，尹东樊都不知道，以为全靠他自己。

　　尹东樊说郑启不懂什么叫梦，说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不懂付出的意义。郑启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幼稚但还是在背地里帮他。

　　你想要靠自己实现演员的梦想，想要靠自己功成名就，可以，我都给你，但是你不可以学会阿谀谄媚，不可以学会金钱万岁那套理论。

　　尹东樊看到是陈尚泽的时候吓了一跳，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的，紧张的把头低下，听到旁边郑启慢悠悠的说“被砸的不够爽吗？”

　　砸？砸什么。疑惑的看向郑启，发现郑启说话的时候完全没看陈尚泽而是盯着他看，一望过去两个人就对视了。

　　慌乱的低下头，尹东樊不解，是自己的想法暴露了吗。

　　陈尚泽也没理会郑启到底有没有看着他说话，而是一味的对着尹东樊挤眉弄眼，手晃着酒杯道“我就是来跟郑总还有东樊说声新年快乐，别太紧张，我和东樊关系可好了。”

　　尹东樊瞬间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一点也不敢看郑启，郑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与和自己单独待在一起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他害怕，怕自己的恐慌被发现。

　　郑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故意不理会他话中的话道“也祝陈叔叔和阿姨还有你哥哥新年快乐，你请回吧。”送客的意图溢于言表。

　　陈尚泽也没有多留，对着尹东樊笑的一脸夸张转身走出包房。

　　但郑启也没有问尹东樊是否和陈尚泽认识，而是照常的往他碗里夹菜叫他多吃点瘦成什么似得，好不容易养出点肉拍个电影又回到解放前。

　　吃完饭尹东樊跟郑启准备回家去，在上车之前尹东樊突然拽住郑启的外套袖子道“我们…散一下步好吗…？”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之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了，在解约逃离郑启之前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

　　“好啊，带着我的宝贝吃饱散步去。”郑启探头和司机交代两句把车门关上，牵住尹东樊往外走。

　　他们就这样走在北京城的路上，除夕夜的北京显得格外的安静，周围偶尔有几个没有回家的小贩进过，以前尹东樊总是觉得自己会被这座城市给淹没，他刚刚发出的声音会被城市的噪音掩盖，而且迅速的被分解在广阔的人流中什么都不剩下。可是尹东樊又抓住了郑启，就在他的身边，他的手被对方紧紧牵着，是碰的到的，实实在在存在的活人。

　　口中呼出的气在冬天被迅速液化成白雾，郑启捏捏手中握着的手，尹东樊的手和他本人不是很符合，很软像小孩子的手。

　　走着走着郑启突然停了下来道“总觉得回到家就过12点了，得赶在除夕没过之前给你。”

　　“什么？”

　　郑启从长外套里兜里拿出红包，拍拍尹东樊的头递给他道“喏拿好，东东新年好，新的一年要平安喜乐。”

　　路边的灯的光打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拖得很长，郑启每年对他的新年祝福都是一样的“平安喜乐。”尹东樊以前有几次陪过郑启去上头香，郑启在佛祖面前跪的很诚恳，自己不信这个问郑启求了什么，郑启笑道“求你平安喜乐。”

　　似乎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平安喜乐就可以了。

　　尹东樊接过红包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自己和郑启的鞋子。

　　“干嘛？不是每年都有红包吗？感动成这样？”

　　“诶早知道不给了，我的宝贝居然因为一个红包弄的情绪失控。”

　　“红包怎么回事啊！”

　　郑启在络绎不绝的说着话，正准备伸手让尹东樊把头抬起来，就被尹东樊抓住外套领子拽了过去。

　　是一个隔着口罩的吻。

　　郑启从喉咙里笑出声来，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呆了一下，很快反客为主紧紧抱住尹东樊的腰，顺手把尹东樊羽绒外头的大帽子拿起来扣在他头上挡住尹东樊的脸，口罩也被扯了下来。

　　尹东樊总有这样的错觉，似乎只要郑启在冬天就不会冷了。热咖啡上的蒸气会消失不见，地上的雪会融化，感冒马上就好，鼻子不被冻的通红，手也不再会冷，夜晚不会孤独，冬天也变得好起来。

第19章

　　尹东樊是被开门声儿给吵醒的，在杯子里拱了拱，眯着眼睛瞄一眼闹钟发现已经10点多，郑启不在旁边.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郑启就边脱外套边走到房间门口，看见尹东樊起床道“起来了啊，给你买好早餐出来吃吧。”

　　想起来了，郑家的习俗，年初一早上要上香的。郑启是这一辈的独苗，肯定是要回去的。独苗……

　　踩着拖鞋啪踏啪塔走到客厅发现郑启已经把早餐买好，热腾腾的冒着烟。

　　“你不是说想吃利苑的点心？我叫人去买了，你快来吃还是热的。”

　　利苑酒家的东西不好买，它最出名的是那虾饺和叉烧包，你想吃还得耐着性子等等。

　　尹东樊夹了一个蛋挞，郑启不爱吃甜的，况且郑家有规矩，初一要吃素。在对面坐着手撑在下巴上看他吃，快四十的人但郑启一点也不显老，眉毛微微上挑眉峰很明显，鼻子挺立，嘴唇不是很厚看得出明显的薄情，可是那双眼却很深情，看着你的时候觉得他把一切都双手奉上。

　　吃着吃着尹东樊突然问郑启“你有没有想过小孩的事？”

　　郑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莫名其妙的，伸手擦掉尹东樊嘴角的蛋挞屑道“怎么，你要给我生啊？”

　　“……”

　　郑启也不逗他了道“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得考虑考虑这个，不然在我这儿断了爷爷会自己刨坟来打断我的腿。”

　　“嗯……”尹东樊的情绪突然就低下来了，果然迟早也是得结婚生子的，就算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弄走了，他还是得有个家庭，但是这个家庭没有我。

　　“我说你大过年的一早上就琢磨这个？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你好好搞你的演戏就得了，快吃都冷了。”郑启有点无奈，这小脑袋怎么可以一天到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大年初四，尹东樊要准备开工了。

　　就算尹东樊不开工他也要把郑启赶回去工作，这几天郑启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但郑启也没理会，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干”的“干”。

　　尹东樊觉得自己颇有点影响天子早朝的意思。

　　走之前郑启还不愿意，赖在门口一口一个宝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啊，声音被隔绝在嗙一声关门声。

　　房子突然变得安静还有点不习惯，尹东樊想。倒了杯茶走到书房，拿出之前夹好的名片，看了很久，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尹东樊拨出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尹东樊始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脱离这个枷锁，是对是错只有自己判断。那边很快接起电话，轻佻的声音在话筒那边传来，“哟，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了？”

　　尹东樊抿了抿嘴道“嗯。”

　　陈尚泽看了一眼泳池旁穿着性/感的女服务生，顺手拍上她的屁股道“那明天晚上我们见面谈谈，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尹东樊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超过三个字，答应陈尚泽没等再见就把电话挂断。往后一趟靠在上发生，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用手顺到后面，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等后天谈好合同，就真正结束了。

　　尹东樊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天哪儿也没去，一直在看电影，和郑启联系的短信也和往常一样，毫无差别。到晚上出门前有想了一下穿着问题，他本以为会约到公司谈合同所以准备了一套西装，可是陈尚泽给他发的地址很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决定穿的休闲一点过去，套了个工装裤和白色T恤，在左耳随意带一个黑色耳钉，脚上穿了一双篮球鞋，头发没有打发发胶是随意的垂下来的，出门顺手带了一个运动手表，这样子的尹东樊看起来就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开车到了手机里的地址后尹东樊再三确定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你谈合同谈到夜店去怎么聊啊。尹东樊从出道之后的工作都是李杰给他安排的，有郑启陪酒这些也不可能让他有接触到，他没想那么多，以为娱乐公司办公方式都是这样，抬脚走进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