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枷锁 第31章

作者:鸡毛啾 标签: 生子 近代现代

  “……不好意思,我找周渐青。”

  骤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书桌前的周渐青一怔,手上握着的笔未放下,便扭头望了过去。

  见到是方遇安,眉头微蹙,不露声色地垂下眼睑,遮住其中不安的情绪,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担心,毕竟这几天来就算对方老是跑来找他,也还没有到宿舍过。

  转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歉意地冲室友笑了下,对方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朝他摆摆手,便继续低头打着游戏。

  见室内恢复了安静,周渐青抬头看眼方遇安,后者立刻示意,跟着他从寝室里面走了出来。

  关好门。

  外面很空,没什么人,这层寝室的门几乎都是关着的。两人各自站在走廊两边,靠着墙,相对无言。

  “……你跟宁承阳叙完旧了?”清了清嗓子,周渐青握着手,有些尴尬地开口。

  方遇安闻言,低垂的脑袋微微抬起看向了他,黑漆漆的眼珠睁的很大,看向一个人时,便能很好地将对方的身影倒映进去,形成一种很是专情的错觉。

  又或许不是错觉。

  手指蹂躏着衣服的下摆,方遇安有些犹豫,嗫喏再三,唇瓣还是勾起了一个小小羞涩的笑容,“嗯……我今天出门在街上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狗毛毡,长得好像煤老板哦,我一眼就看中,就很想、拿给你也看看……”

  结结巴巴地说着,方遇安从口袋里把东西掏了出来。

  下意识亮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周渐青,把毛毡捧在手上献宝似的捧给对方看。

  周渐青一怔,听他提起煤老板,才恍然想起高中那时候,他们俩一起救的那只小流浪狗。

  狗子一直养在方家老宅,因方遇安怀孕后再没踏入过那里,也就再没见到狗子了。

  想到这儿,神色不禁都柔软了几分,周渐青放缓了声音问道:“狗狗现在还好吗?”

  见周渐青不再戒备,方遇安也变得雀跃了不少。

  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离自己喜欢的人更近一点,讨好十足地回道:“煤老板还好好的,现在吃的可胖了,跟蛋卷有的一比。对了,蛋卷和煤老板感情也很好,小家伙特别喜欢和他玩!”

  周渐青听到蛋卷,原本放缓的神情突然一僵,想到那个自己至今仍不知如何面对的孩子,对比他对煤老板的感情都要深厚不少的无形讽刺,周渐青唇瓣的浅笑慢慢没了踪迹。

  方遇安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咽下去,见他黯淡下来的眸子,抿着唇,无措地慌乱抬手,想要安慰,伸到一半的胳膊却僵在了半空,最终还是不敢落下。

  耷拉着眼梢,人形大狗通身泛着显而易见的低落情绪,明白自己在这儿终究是会徒增周渐青的烦恼,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悄悄把毛毡握在了掌心,道了别,讪讪地转身走了。

  周渐青沉默地看着对方小心翼翼掩饰,仍然还是露出破绽的踉跄步伐。脑海里,曾经张扬十足的方遇安和现在的蛋卷的脸庞交替出现,挣扎中,他突然下意识迈出了一步,高声喊道:“那个狗狗不给我吗?”

  话一出口,他就感到有些后悔。想要迅速转身回寝室,在看到对方听到声音后惊喜冲过来的身影,也不禁顿住了。

  沉默地收下毛毡玩具,周渐青不自在地避开了方遇安灼人的视线,敛着下巴,小声道:“那我先回去了。”说罢,不等他的回复,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而被关在门外的方遇安还在傻乎乎地看着冰冷僵硬的门板傻笑,唇角的弧度怎么都无法压抑。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空气描摹了一下周渐青的脸庞,神色一瞬间变得温柔到不可思议。

  小声而开心地自言自语:“我会每天来找你的……”

  END

正文完!拖了这么久才搞定其实是因为某天我闲得无聊把这篇重头看了一下后,发现写得实在太!尴!尬!了!【吸氧.jpg】看得我表面面无表情实则脚趾疯狂抓地,心里扭曲哀嚎顺便还要感慨一下我的小天使读者们都是什么暖心的大宝贝orz其实最开始写宁承阳是为了和鱼仔小周形成对比来着,想要写出在强制爱中两种不同态度不同走向的结局(不过也写崩就是了)小周最后的态度是在故事的一开始就想好了的。他生理上的残缺造就了他与生俱来的自卑和缺爱,导致在相处中他终究还是不可能漠视鱼仔的付出。而表面上看来他们的对峙中好像一直是鱼仔处在上峰,但因为他的爱,在感情中他其实是被小周支配的。小周永远不会原谅那段过往,但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他会慢慢习惯鱼仔的存在。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最后,有缘再见【疯狂啵啵】

第50章 番外——平淡的日子

  周渐青下班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研究生毕业后进入这家事务所工作已经三个月有余,曾经上学时养成作息规律的良好习惯被彻底打破,刚刚工作不到一个星期后就被迫跟着前辈们开始了晨昏颠倒的日常。

  高强度的工作让暂时得以平息的双眼感到深深疲乏过后平息的畅快,走进电梯等待下楼的短暂时间内,都不免争分夺秒地闭目休憩起来。

  突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隔着一层布料,传来“嗡嗡”的震动。

  周渐青睁开眼,拿出手机解锁。

  ……不出所料,果然又是方遇安的电话。

  “喂,怎么了?”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还是接通了来电提示。

  电话那头传来青年委屈的声音,撒娇似的拖长了语调,“你怎么还没出来哦,我等你等的都饿了。”

  周渐青沉默了一瞬,懒得问他“那你怎么不自己去买东西”这种话。不用想都知道,那家伙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故意卖乖说些“还不是为了等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已经快出来了。”

  方遇安现在还在读研究生,他当年因为车祸比周渐青晚入学了整整一年,最开始那时候成天跟前跟后影子成精似的围着周渐青“学长”“学长”的叫,直把脸皮薄的青年叫得脸颊泛红,羞赧不已。

  研二课程基本已经结束,他时间空,每天忙完,就会开着车跑到周渐青的事务所楼下,去接他下班。

  两个人一开始是没有住在一起的。

  周渐青毕业之后从学校宿舍搬出来,自己在南城二号地铁线旁的小区租了个一室一厅,离上班的地方不远,坐地铁十几分钟就能到,还算方便。

  方遇安当然是想让他跟自己一块儿住的。但两人一直没说开,在方遇安锲而不舍的纠缠下,周渐青虽然默认了他的形影不离,却始终没有松口,说明白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而方遇安以前干的亏心事太多,不敢胡搅蛮缠跟周渐青闹,刚一提了句让人到自己家住,见对方面色冷下来,就赶忙闭嘴不敢干涉了。

  但说是这么说,周渐青搬过去的第二天,对面的租户却匆匆离开。

  然后当天下午,方遇安便带着蛋卷一起拎包入住了。

  周渐青原本还有些生气,结果对上方遇安和蛋卷一大一小,两张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做出委屈求饶的模样来,也不免变得哭笑不得。

  蛋卷今年刚满七岁。

  去年在方家全体成员的陪伴下来到市一小报道,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学生,现在已经念二年级了。

  小孩小时候其实挺可怜,周渐青不认他,方遇安又整天围着周渐青转,是以他主要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刚懂事那会儿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周渐青,蛋卷还很不解,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是女孩子,自己的妈妈却是男孩子。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小孩稚声稚气的话音刚落,方母的表情就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嗫喏着唇瓣,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

  蛋卷瞧见了,知道自己的问题让大人为难,很乖,就想要伸出胖胳膊拍拍奶奶的手安慰,告诉奶奶蛋卷不想知道答案了。

  结果小孩还没站起来,一旁的方遇安上去捏了把他的脸,没轻没重,直把小孩柔嫩的皮肤捏出一个碍眼的红印。

  笑嘻嘻地跟他说:“因为蛋卷是妈妈生出来的啊,谁把蛋卷生出来谁就是蛋卷的妈妈,跟性别才没有关系的。”

  蛋卷含着泪花花捂住自己被捏疼了的左脸,不挣扎,也不生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泪眼朦胧地看见奶奶伸手打了一下爸爸的肩膀,嗔怪他下手没个轻重,把宝宝都捏疼了。

  蛋卷就赶紧放下爪爪,跑过去抱住奶奶的胳膊,叠声道:“不疼,不怪爸爸。”

  周渐青经过停车场前面的时候,在楼下汉堡王买了份汉堡,等上了车,方遇安刚想蹭过来撒娇,一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把汉堡递了过去。

  方遇安一愣,受宠若惊地接过,还是热乎乎的。

  拆开包装,咬下一大口,嘴里食物还没嚼干净,就含含糊糊地说:“小周,我好爱你哦。”

  周渐青不理他,等他三下五除二吃完,贼心不死地又想来要个亲亲,冷淡道:“你嘴巴上还有油。”

  方遇安:“……”

  “别闹了,已经好晚了,先回去吧。”

  “那我今晚睡你那儿行吗?”方遇安闻言,还是坐直了身子,打动发动机,踩着油门倒车出去了,但嘴上还在不甘愿地给自己讨要福利。

  “不好。”无情拒绝。

  “……为什么!你上个星期放假都跟蛋卷睡了!”委屈巴巴,仔细听还有几分小不甘的醋意。

  “蛋卷比你可爱。”

  “不可能!我比他可爱多了!”

  ……

  周渐青前不久参与的事务所新项目终于完成,辛苦一个多月,迎来了头一个难得的假期。

  白天陪着蛋卷去城郊新开的庄园野炊,小孩嘴上没说,表现得却分明开心的不得了。

  中午做户外烧烤的时候,方遇安拿着烤糊了的烧烤串逗他,小孩抱着周渐青的腰,躲在他背后“咯咯”地笑个不停。

  晚上带蛋卷去吃了烤肉,回家的路上,小孩玩一天终于没精神了,被周渐青抱在怀里坐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

  回的是方遇安那个屋子,周渐青房子干净是干净,却要小很多。方遇安这边把上下两层打通了,就显得宽敞不少。

  蛋卷是真的累着了,周渐青给小孩脱衣服擦洗的时候都只是哼哼唧唧地叫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

  等他自己终于洗漱完上床,刚推开卧室门,就瞧见原本被放在床中央的蛋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方遇安躺在被窝,扬起脸蛋冲他讨好一笑。

  然后像是生怕他转身走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咚咚”跑过去把门一关,拉着周渐青就一齐栽到床上。

  周渐青被压得闷哼一声,听在方遇安耳朵里,下身立马就硬了起来。

  拱着青年的领口使劲嗅他身上的香味,喜欢的不得了,越闻越是上瘾。

  周渐青被他头发蹭得发痒,没好气地推一把,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你把蛋卷抱到隔壁去了?”

  方遇安现在哪还有什么功夫管蛋卷,敷衍地“嗯”了声,又是一个多月没碰到人,猴急上火地就想扯周渐青的睡裤。

  周渐青想到蛋卷之前说想跟他们一起睡觉时乖巧期待的小表情,再看看眼前饿狼扑食的某人,脑门发疼,气得踢他,“就知道欺负你儿子!”

  方遇安只当没听见,厚着脸凑上前去叼身下人柔嫩的唇瓣。

  亲了那么多年,还是像第一次亲到一样热烈。那么喜欢,满满的全是。恶霸一样把人嘴里的口水连带着滑嫩的小舌头全给吸到自己这边儿来。

  他的动作比以往温柔了许多,粗粝的手指分开青年的身体,难缠地将性事拉长了节奏。手掌放在周渐青的尾椎骨上安抚性地抚慰,看着身下人被快感逼得神志不清,一声声逼他叫出自己的名字。

  声音温柔得能拉出汁儿来,问他,“喜不喜欢我弄你这儿?”“是不是要求我快点?”

  周渐青趴在他胸口不吭声,被肏得呜呜地哭,就是不肯顺了他的意。

  方遇安挺着腰深入,捞起他被磨得发红的小屁股一叠声“心肝儿”的叫,爱死他了,恨不得一辈子埋在他身体里。

  周渐青到最后,身体敏感得哆哆嗦嗦地抖,前面那根小雀儿射得发红,再泄不出东西来。

  在推上云端的快感中,他恍惚听到方遇安温柔地呢喃,“宝儿,再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额,您男朋友是……怀孕了。”医生和瞪着他的方遇安面面相觑半晌,终于尴尬地把话说了出来。

  周渐青在一旁听见了,顿时呆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