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 第62章

作者:困倚危楼/困困/找呀找呀找弟弟 标签: 兄弟 近代现代

  许风穴道被点,一时间动弹不得,眼看着那两支箭飞到近处,身旁那人才抬一抬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其中一支,接着再借力使力轻轻一拨,另一支箭登时倒飞回去。这一下的力道比射出来时更大,瞬间贯穿了秦堂主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啊……”

  秦堂主血流如注,躺在地上惨叫起来。

  贺汀州却看也不看一眼,只低头把玩手中的那支箭,道:“你只有这么点手段,如何杀得了我?嗯,难怪你要勾结外人,出卖极乐宫了。”

  那秦堂主亦非等闲之辈,叫过一声之后,立时咬紧牙关折断了肩上那支箭,然后捂着伤口站了起来,道:“你早已知道了?”

  “有些猜测而已。为了引你露出破绽,可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你这么轻易落入慕容慎的陷阱……哼,宫主对叛徒从不手软,我怕是活不成了吧?不过慕容慎将慕容府守得铁桶也似,我们那日是扮做大夫才混进来的,你们今日……可绝对闯不出去了。”

  贺汀州笑了一笑,说:“谁说我要硬闯出去的?我明知你就是那个叛徒,还命你和柳月一道进来救人,你猜是为了什么?”

  秦堂主面色变了数变,像是忽然明白过来,扭身逃了出去。

  柳月早在旁边侯着了,窈窕的身影一晃,拦住了他的去路,笑吟吟道:“秦堂主,咱们许久不曾切磋过啦,今日正可比划比划。”

  秦堂主逃不出去,只好大喝一声,同她动起手来。

  极乐宫的几个堂主武艺当是不相上下,但柳月能得宫主青眼,自然有她的本事。何况秦堂主肩上先受了伤,又没工夫包裹伤口,半条胳膊很快被血染红了。

  柳月也不同他客气,出手时专挑着他伤处攻去,俩人斗到三十招开外时,已是分出胜负了。只那秦堂主犹如一头困兽,始终不肯束手就擒。

  贺汀州便道:“柳月,小心别失手杀了他,坏了我的事。”

  “宫主放心,奴家知道分寸。”

  柳月嘴上虽这么说,出手却更狠了几分,终于一招制敌,纤纤细指扼住了秦堂主的喉咙。

  贺汀州这才松开环在许风腰上的手,对他道:“风弟,你若不爱看这些,就将眼睛闭上。”

  许风岂肯听他的?非但没闭眼睛,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人也不动气,只在许风脸上捏了一把,这才走到秦堂主跟前,转了转手中那支利箭。

  柳月问:“宫主,不问问他是跟何人勾结,将掳掠女子的事栽赃到极乐宫头上?”

  贺汀州笑道:“秦烈,你会说么?”

  “呃……啊……”

  秦堂主嘴里逸出痛苦的呻吟,却是一字未答。

  “他自知必死,又怎么会说?不必在他身上费心了,那幕后主使迟早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说着,手中利箭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秦堂主的胸口。

  那秦堂主刚要痛叫,就被柳月堵住了嘴,最后两眼一翻,闷哼着晕了过去。

  贺汀州拔出箭来,随手丢在了地上。他虽满身血污,却还是拿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净了手掌。

  柳月则点了秦堂主几处大穴,又随意包扎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接着找来条鞭子,往他脸上重重抽了一鞭。

  许风看到这里,总算猜出他们打算如何行事了。接下来果见柳月巧施妙手,在秦堂主脸上施展易容之术,不多时,那人就变作了贺汀州的模样。

  柳月擦一下额上的汗,道:“时候不多了,请宫主赶紧换上许公子的衣服逃出去,外头已安排了人手接应。”

  “你先走。”贺汀州瞧着许风道,“我跟风弟留下来。”

  “宫主!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宫主重伤在身,岂可、岂可……”

  贺汀州面沉如水,说:“你不听我的吩咐,是也想坐一坐这宫主的位子吗?”

  “属下不敢!”柳月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劝道,“或者……宫主跟许公子一道出去呢?”

  “进来的是一个人,出去的却是两个,是怕旁人看不出有古怪吗?”

  贺汀州也不跟柳月废话,径直走过去换了秦堂主的衣服。柳月无法,只能跟许风互换了衣服,又往秦堂主身上添了些伤,重新将他用铁链锁了起来。

  在昏暗的地牢里一看,确能以假乱真。

  柳月又认真摆弄了一番,说:“像是极像了,可惜及不上宫主半点风姿。”

  人都狼狈成那样了,哪里来什么风姿?

  贺汀州被她气乐了,把先前假扮看守用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道:“别耽搁了,快些出去罢。”

  柳月把剩下那张面具贴在许风脸上,临走之前,在他耳边小声说:“傻小子,宫主说你若是不回头,他明日就甘心赴死,且吩咐我挖了他的心出来治你的病。他待你一片真心,你可别再害了他。”

  许风心中一跳,咬着牙没有做声。

  柳月说完这句话,便拿着慕容慎给的腰牌出了牢房。除开昏迷不醒的秦堂主,地牢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贺汀州叫了许风一声,许风正自出神,一时没有应声。他便走过来问:“风弟,你在想什么?”

  许风这才回神,牙根一错,说:“我在后悔……方才没有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是么?”贺汀州笑一笑,伸手捏住许风的下巴,唇慢慢压下来,低语道,“你现在后悔,那也来不及了。”

  许风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那人的唇却只落在他眼角边,轻轻碰了一碰,便即退了开去,说:“天亮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人进来了,我们先坐下来歇一歇。”

  他说着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让许风一块坐了下来。许风穴道被制,只好随他摆布。两人相对坐着,许风想起他先前说过的那番话,问:“掳掠新娘一事,当真不是极乐宫所为?”

  “极乐宫行事,何曾这样遮遮掩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