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夜　皎皎星 第5章

　　☆、第8章　游乐场2

　　看着瘫在地上的猴子，沈星真是哭笑不得，他踢了踢猴子的脚踝，“你丫的不是一夜十七次郎吗？整晚整晚地撸，也没见你虚成这样，”说着还不忘拍拍猴子的排骨：“猴子，要注意养精蓄锐了，不能一味消耗。”这一顿挤兑，猴子只能干瞪眼受着，以他现在绿脸猴的状态，每多说一句，都是煎熬，都是消耗，干脆，保持沉默。

　　差不多等猴子吐完了，沈星把他架到附近树下的座椅上，两人就在座椅上瘫了两个小时，大眼瞪小眼，听着头顶的咆哮声一阵一阵地掠过，两人倒也得趣，不觉得无聊。

　　原来，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是这样的感觉。

　　其间，Elsa玩了六次垂直过山车，当她还意犹未尽地跑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风中驻立的沙雕。六次？六次？六次？

　　.

　　中午，游乐场内的肯德基餐厅。

　　仨人围坐一个小桌，Elsa经过上午的消耗,胃口很好，她大块朵颐，吃得满嘴油光，反观她对面的猴子却是没有什么胃口，早饭已经让他吐光了，午餐却怎么也补充不进去。

　　Elsa：“沈星哥哥，猴子哥，一会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猴子：“……”

　　“刚刚不是坐过了？”沈星扯扯嘴角：“那么喜欢，坐过山车吗？”

　　Elsa：“刚刚那个是垂直过山车，只能上下，一会我们去做回转过山车吧，那种可以在空中转圈的。”说完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对面二位。

　　沈星：“……”

　　猴子：“……”

　　结果当然是，猴子怎样都不肯进过山车的门，无奈沈星陪她坐了一次，后面都是Elsa自己玩，整个下午，她又坐了八遍回转过山车。

　　两个小伙子只能站在过山车下面，听着车体呼啸而过的声音，望——洋——兴——叹。

　　为了不浪费门票，猴子跑到旁边的旋转木马上去体验了一下。看着一只瘦猴安静惬意地趴在木马上慢悠悠的旋转，背景音是隔壁过山车的尖叫，沈星又是一阵哭笑不得。

　　本来Elsa还想拉着他俩去坐极速飞车的，但她中途接了个电话，突然拉个脸和他们告别了。

　　“反正天也不早了，我俩也回去了，我们送你回家吧”沈星说。

　　“不了不了，我去门口坐地铁。”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走不安全，还是送你回家……”

　　“这天还大亮呢，有什么不安全的。再说我家和你家不在一个方向，你要绕远。”

　　又推让几回，沈星拧不过她，只好作罢：“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沈星哥哥。沈星哥哥，猴子哥，你们也注意安全，拜拜。”

　　“哎？”本来沈星还想把她送到地铁站的，哪知一个晃神人就没影了，这个拜拜好匆匆啊，小姑娘脚力不错，一溜烟跑没影了。

　　在游乐园西南角的一片绿化带旁边，Elsa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她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周身都散发着霜寒，前面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人回过头来：“小姐，你跑出来一天了，乔先生很担心你。”楚楚绞着自己的书包带没有回话，只是拧着眉盯着车窗外。

　　.

　　晚上8点，学府北路烧烤摊。

　　几十根烤串下肚，仰头一口啤酒。猴子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这已经不知道是这顿饭的第几个饱嗝了，他要把吐出去的早饭，没胃口的午饭全都补回来。

　　“老板，再来五串烤茄子，六条烤鱼，八串烤韭菜，四个烤鸡腿，六十串烤羊肉，十串烤腰花，两打生蚝。”

　　“靠，又是羊肉，又是腰花，又是生蚝的，你也不怕上火啊？”沈星说。

　　猴子脸颊微红，舌头有点短，“上火怕什么？哥那有的是下火神片。”挤挤眼，“今晚要不要来哥屋里一起下～火呀？”

　　“去你娘的，”沈星一掌拍飞猴子的头，“没有你火大。”

　　“哎呀，哥哥我整天坐那里码代码，工作枯燥又无味，总要培养点兴趣爱好。”猴子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你培养点别的爱好行不？”沈星语重心长地讲，“小伙子，撸多了损耗精气呀，我看你天天撸的我都累。”

　　“撸在我身，弟弟累什么？”

　　“……”

　　猴子凑过去，“再说了，你哥我的精要多少有多少，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发。”

　　“随时随地？”沈星转转眼睛，“那你现在来一发呗。”

　　猴子的眉心抽了抽，“别介，兄弟，公共场合，咱得讲点公德。”

　　“还有你不敢的，我以为你能随时发情呢。”

　　“一会回家发，给你来场现场直播。”

　　“不用，我还想多活两年，别辣我眼睛。”

　　“……”猴子尴尬地笑了笑，“咱哥俩再喝一个。”随后举杯一饮而尽。

　　沈星也干了，他有些触景生情，上大学那会，他寝室和猴子寝室的哥们经常聚在学校旁边的这条小吃街撸串喝酒，转眼间四年就过去了，读研的读研，工作的工作，有的回老家了，有的留下来了，各奔东西，忙忙碌碌，再也没了往日那份自在。

　　正惆怅着，猴子的大鸡爪子一下越过沈星的脖子将沈星揽了过去，另一只爪子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沈星晃了晃，沈星低头一看，是Elsa的微信号。

　　“可以呀，兄弟，都虚成那样了，还不忘要人家妹子的微信哪。”

　　猴子鼻孔仰得老高，“嘁，那是……”

　　“人家才上高中，你可不要打人家未成年少女的主意啊。”沈星压低眉毛，凑近猴子说。

　　“上高中？那年龄也不小了呀。”

　　“你少丧心病狂。”

　　“哥也是有追求的人。Elsa的脸是挺好看的，不过啊……”猴子挤挤眼，放在沈星肩头的手就开始往下游移，穿过胳肢窝，游到了沈星的胸前，拍了拍胸骨，“不过啊……哥喜欢胸大的，跟你一样的贫～乳～萝～莉～，满足不了哥，哈哈哈哈。”

　　“滚！”真是狗嘴里吞不出象牙来，一言不合就摸摸索索，真是欠抽。沈星猛的推开猴子。这一下用力过猛，猴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摔得龇牙咧嘴，“星星，你这臭小子。”

　　然后竟然满地打滚地哭起来，说是哭，干打雷不下雨，“你小子，长大了，都知道欺负哥哥了，不孝啊，真是不孝啊，不尊老爱幼。”

　　什么不孝？你又不是我老子。

　　沈星看看周围，“别人都看咱们呢，别丢人，快起来。”说着就要去拉猴子。

　　猴子屁股往后挪挪，撅着嘴，“不给拉。”

　　不知从何时起，眼前这个弟弟不光聪明比过自己，身高超过自己，连力气也比自己大了。猴子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拍拍屁股又坐回去，正当他又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往沈星身边凑的时候，警觉的沈星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猴子刚要伸过去的脑袋突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不过我看那个小姑娘还挺喜欢你的，你不考虑考虑？”

　　沈星瞪了猴子一眼，简直无语：“拜托，人家还是未成年，我可害怕她爸爸妈妈拿平底锅砸我。”

　　“嘁，还平底锅？还砸你？你当你是灰太狼啊。”猴子翻了个白眼。

　　“我是不是灰太郎，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你该找个红太郎。”沈星说。

　　“现在小学生出门都手拉手，谁像你啊？纯情少男。”

　　“我没你那么丧心病狂，大淫、魔。”

　　“……”

　　街道两边店铺门口的灯光照着朴实甚至有些简陋的小巷，这样的巷子混在布满钢筋混凝土与玻璃幕墙的城市之中，其实并不罕见，但也不违和。白天，寂静异常的街道，是被忙碌奔波的人们遗忘的角落，而此刻，充满着热闹的喧嚣，沈星和猴子身处这喧嚣之中，同时也被人语包围着，有愤怒的、有牢骚的、有欢乐的、有悲伤……。

　　☆、第9章　气人计划失败

　　两天的周末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此刻的奋斗青年沈星并没有因为两天的放松而得星期一综合症，而是积极主动地投入到了他的老人机事业。桌面上杂乱的散布着他的构思方案。

　　“铃铃铃”桌面的座机响起，将沈星的思维从创作的海洋里拉了出来。

　　“喂？你好。”沈星接起电话。

　　“沈星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电话另一头是好听磁性的男中音。

　　“哦，好的。”沈星挂掉电话，脸上布满阴霾。是萧晔，他找我准没有什么好事。沈星很不情愿，但是没办法，还是怏怏的起身了。

　　起身前，他拿起了自己的手稿，虽然上周被训斥了一番，但沈星不打算就此一蹶不振，他是愈挫愈勇的类型，你说我的东西不好，我就越要拿我的东西烦死你。

　　想到这里，沈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是被训傻了吗？还是和猴子在一起呆久了，大脑已经退化到了猿人以前的时代？

　　关于自己拿着还未完成，画得乱七八糟的手稿去烦萧晔这件事，沈星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没事找抽型的。

　　关于他的这个上司萧晔，他其实是有些怕他的。即使再喧闹炸锅的办公室，只要他一出现，立马鸦雀无声。开会的时候，只要他的脸色一沉，就连蓉姐那几个骨灰级元老都得满头冒汗。沈星这么一匹阳光彩虹小白马，滴滴哒滴滴哒的，根本就不够他看的。

　　但是上周五晚上那次相遇，那个和公司里判若两人的萧晔却又让沈星隐约觉得，也许，萧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管他呢，先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看，如果他真能帮我找出问题，提出改善方案来，即使自己被呲儿一顿，也在所不辞。沈星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朝萧晔的办公室走去。

　　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都是玻璃隔断，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从里面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沈星走过长长的过道，萧晔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沈星走来，沈星也看到他注意到自己来了。

　　他在门口轻轻地叩了三下门，自己今天拿的这堆“垃圾”指不定又得找来多少训斥呢，自己只能乖乖听训，唉，职场小虾米，就是个受气的命。

　　萧晔的办公室门上挂着两个牌“副总经理办公室”“市场部经理办公室”。

　　他也曾纳闷地问过其他同事：“为什么市场部的经理要来管设计？”

　　“总经理乔总这样定的。”

　　“乔总和萧总关系铁，萧晔一来公司就坐上了副总这个位置。不光管市场，还管设计。”

　　“萧晔那个空降兵，他想管啥管啥。”

　　“听说他和咱们乔总经理踢过几次足球，就拜上把子了，反正挺神奇的。”

　　……

　　诸如此类，就没有更深入的回答了。

　　.

　　“请进。”磁性男中音在屋内响起。

　　沈星走进去，站到萧晔的办公桌前：“萧总，你找我？”

　　“嗯，是的，想了解点事情。”严肃而低沉的语调，和上周五晚上判若两人。“听说项目部的李仕林是你的M大师兄？”

　　“是的。”沈星纳闷，日理万机的萧总怎么还关心这些下级同事关系？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萧晔问。

　　“没有，我也是来到公司后才认识他的。”沈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