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有了 第16章

作者:独行醉虾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强强 近代现代

  他叹息一声,弯下腰,品尝美酒一般小心地含住了肖暑的唇瓣,然后从身下人的嘴里听到了像呻.吟一样的长呼吸声。

  付秋明足足花了五秒钟,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地离开这张柔软的嘴唇。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他垂下眼睛,大拇指再一次擦过肖暑湿润的下嘴唇,笑了笑,在肖暑的侧颈处吮出了一个红痕。

  “晚安,我的睡美人。”

  房间里的灯再一次关了起来,付秋明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离开了。

  肖暑是被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浑身发烫,口干舌燥,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天旋地转中摁住了身边的茶几,又将一个茶杯打翻在了地毯上,发出了“砰”的闷响。

  茶水溅起来的声音让他难以忍受地冲进客厅里,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全部灌进胃里。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成了烧红的铁板,一杯水进去之后他体内仿佛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浇灭了刚升起来的火苗。

  肖暑摸索着打开灯,茫然地站了两分钟,断层的记忆还是缓慢地连接。

  他看了一眼碎屏的手机,晚上九点半,居然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外面的人还在砸门,锁眼里发出了被卡死的声音,有人说:“马上把酒店经理给我叫过来。”

  肖暑烦躁地把衣领往下拉了拉,迅速扫过自己的全身,怒火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快要把他的理智都烧没了。在最后那点理智的支撑下,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恬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不是老妈,而是付晓婉,告诉他说夏阿姨在舞池里跳舞,让他等会再打。

  肖暑稍稍松了一口气,跟付家三姐说:“我这边有急事,先回去了,麻烦你陪我妈再玩一会。”

  付晓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什么问题,很正常的答应了,挂断了电话。

  砸门和撬锁的声音像一把钻子,呲呲地钻着肖暑的太阳穴。

  他走到门口,摁住把手,把门拉开了。

  看上去同样快要火到爆炸的付秋野带着两个手下,手里还举着手机,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肖暑的眼睛,声音消失在了喉咙里。

  “吵死了,”肖暑哑着声音说,“去医院。”

  付秋野的目光里带着恐惧,滑过肖暑发红的脸颊和侧颈的红痕,手里的手机发出可怕的嘎吱声,然后被生生捏爆了。

  他的眼睛通红,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声音甚至在发抖,感觉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掉进了地狱里面:“你……你……还好吗?”

  肖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没事,我没事,”他耐着性子说,“扶我一下,谢谢。”

  付秋野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了,忙伸手架住肖暑的腰和肩膀,把车钥匙丢给自己带过来的人:“快,停车场拿车,去医院。”

  肖暑喘着气,被付秋野扶着走了两步,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危险的发颤。

  他从付秋野身上闻到了清晰的、难以描述的奇特味道,被那杯水浇灭的火苗蹭地一下蹿了出来,又被浇上了不知名的油,眨眼就烧得他浑身发烫。

  “你……”肖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艰难地看向了付秋野的脸,“喷了什么香水?”

  付秋野皱起眉,伸手摸了一下肖暑的额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弯腰不容置疑地把他背了起来。

  “我没有喷香水,肖肖,你不太对劲。”

  “我知道,”肖暑有些含糊地说,“我知道。”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肖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烫,从房间口到电梯口的距离,半个走廊,付秋野感觉自己好像走了一百年,他快要急疯了。

  “野哥……”

  背上的人喘着气说。

  付秋野把脸贴上他滚烫的脸颊:“嘘,再忍一忍。”

  “……不行,你放我下来,”肖暑咬着牙,“我……唔……”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付秋野在肖暑垂下来的手臂上看到了开始蔓延的白色皮毛。

第27章 晚会(修锁章)

  顶层的酒店空无一人,房间与房间之间被都是单独隔开的,这套行政房外只有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此刻安静到能够听见肖暑沉重的呼吸声。付秋野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把电梯关上了。

  他重新将肖暑背回了房间里。

  肖暑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放我下来,你身上……你身上的味道……离我……”

  付秋野把他放进了沙发里,从里面反锁酒店的门,替他脱掉了低领毛衣和裤子,给林怡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赶到酒店里。

  老年人作息的林怡这个点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听了两句,顿时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肖暑被人下药了?什么药?现在什么症状?”

  电话那头传来了肖暑的呻.吟声。

  付秋野一只手小心地把肖暑扶起来坐着,皱眉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皮毛:“他在变身,我没法这样把他背到停车场去,你带着王崇川马上过来。”

  “不能变,他已经进了融合期了!”林怡抬高了声音,“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挂了,付秋野一只手托着肖暑的背,另一只手想喂他喝一点水。他看上去渴得要命,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部分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去,把下巴都打·湿了。付秋野低声道:“肖肖,再坚持一会,你现在身体受不了,不能变,嗯?”

  肖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被下的很可能是专门针对次形态的兴奋剂,身体已经强行进入了形态转化的过程里,精神和肌肉全部进入极端的亢·奋。他用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他的脸,脑袋里面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匹雌狼的每一个细节——

  太糟糕了。肖暑想。

  他竟然还敢这么抱着他,胆子真大。

  付秋野被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得喉咙发·紧,伸手拨开了他汗湿的刘海,道:“在听我说吗?要不要再喝一点水?”

  肖暑汗淋淋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付秋野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怀抱简直就像滴在火上的油,他浑身像是被架在火上面烤着,摸着那头柔软的黑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身下惊愕的人。

  “野哥……”

  肖暑喃喃地念了一句,弯腰咬住了他的嘴唇。

  付秋野整个身体都僵了一下,迟钝了两秒,肖暑已经迅速地撬·开了他的牙齿,舌尖顶上了他的上·颚,一边吮吸着他的下唇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付秋野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轰地一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知什么时候伸手扣住肖暑柔软的后颈,把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面。

  他们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认真接过吻了。

  哪怕是离婚的前一天晚上,肖暑骗他签离婚协议,也不过是搂一搂抱一抱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哄得他晕头转向的,最后到底喝了几瓶都记不清。肖暑现在这么热情地扑上来,憋了几个月的付秋野被撩起一阵子邪·火,好像吃了药的人是他,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来,含·着肖暑的舌头,嘴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地含糊道:“宝贝,心肝,亲爱的,我们冷静一点,我陪你去洗个冷水澡,然后一起去医院,啊。”

  肖暑用力地吮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摁着他的肩头,从他唇上离开了。

  两人的眼睛里面都只剩下彼此,同样粗·重的呼吸交织,唇间还牵着晶·莹的丝。

  付秋野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张泛着光泽的嘴唇上移开,肖暑却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准他把目光挪开,烧得通红的眼睛似乎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子里,咬牙道:“……够了。”

  “什么?”付秋野被可怕的热度烧得有些恍惚,从鼻子深处发出了两个疑问音。

  “够了……”肖暑从他的身上站起来,没有站稳,整个人朝着茶几的方向栽过去,膝盖重重地磕在了茶几的一角,然后跌跌撞撞地扶在电视柜上,背脊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开始膨·胀,喘息了几秒,没敢回头看身后的付秋野。

  “肖肖!”

  身后的人在朝着他迅速移动,肖暑猛地站直了身体,步伐不稳地冲进了卧室里,嘭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肖肖,开门!你要做什么?……”

  付秋野在拍门,肖暑脑袋里已经变成一锅沸腾的浆糊,快要窒息般大口呼吸,靠着纱制的窗帘,已经开始变硬的身体困难地抽长、变形,痛苦和欲.望同时达到极点,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又想起了付秋野的白狼,那匹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白狼,房间里似乎弥漫着与那天晚上相同的淡血腥味,还有白狼身上说不出道不明的独特气味,温热、柔软的皮毛包围着他,湿润的鼻子来回嗅着他的手腕,蹭得他止不住地发痒。

  ……停下。

  被捏碎的玻璃茶几扎进了他的肉里,却无法逆转他变形的过程。肖暑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了,除了第一次觉醒以外,他从来没有在次形态下失去过自我意识,那是他身体里最后的一道警戒线,也是精神上的最后一片逆鳞,所以他摇摇晃晃地四肢着地之后,焦虑地用身体撞击地墙壁,无法容忍自己居然在一点点失去身体的控制——

  “你流血了?你还好吗?”

  付秋野还在喊着什么,肖暑脑袋里一会是白狼,一会是肖泽没有血色的脸,夹缝里会浮出付秋野淡色的嘴唇。长期服用的安定药和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兴奋剂让他陷入了冰火两重天,卧室门被人砸开的时候他正把脑袋撞在破碎的茶几上,在浅色的皮毛里撞出了血痕。

  付秋野冲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发抖地说:“嘘,嘘……肖暑,别这样……”

  他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给肖暑下药的人剁成碎泥。

  肖暑嘴里发出危险的低嚎,作为一匹成年的雄性白狼,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甩掉了才刚刚度过觉醒期的付秋野,用最后一点理智退到了卧室的门口。

  “宝贝,别这样,”付秋野这一下被甩得撞到了腰,撞得不轻,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别甩开我,我会让你镇定下来,林怡马上就到了……”

  付秋野微微弯下腰,人类形态迅速朝着狼形转化,不久才经历全身重组的他要比肖暑的身体软的多,没费什么功夫便变成了狼形,朝着门口的雄狼发出安抚地低吠声。

  正在往后退的雄狼停下来了。

  他的瞳色远比付秋野的要浓,如果说付秋野的瞳孔是晴天的浅蓝,他的瞳孔则是暴风雨里的深海,深得几乎看不到底。付秋野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像是完全恍惚掉了,瞳孔里只映着眼前这匹分不清是实是虚的雌狼,呆立在原地,喉咙里莫名其妙地发出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呜呜”声。

  付秋野在他身前站定,微微抬起头,温热地皮毛蹭了蹭他的侧脸,柔软蓬松的尾巴缠住了他的尾巴尖儿。

  肖暑的狼耳里“嗡”地一声,冰火两重天倒塌了,滚烫的火焰以绝对的优势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眨眼把他烧得连渣都没有剩下。

  ————

  林怡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他满头大汗地提着大大的药箱,快步穿过被付秋野带来的人封锁掉的楼层,停在了酒店房间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音效果太好,走廊里把守的人不说话,房间里面也透不出半点声音,这里简直静得让人耳鸣。

  林怡喘了口气,没有按门铃,只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里面没有反应,他把动作放得更轻,又敲了一遍。

  猫眼透出来的光消失了,片刻,门把手处传来了极轻的“滴”的一声,有人动作很快地走了出来,然后轻轻把身后的门带上了。

  林怡吃了一惊:“你……”

  付秋野脸色苍白,身上裹着酒店里的浴袍,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干,嘴唇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他刚睡下。”

  “睡下了?”林怡皱眉,“现在是什么情况?”

  付秋野看起来不太站得稳,左手死死地握着伸手的门把手,肩膀靠着门框,简洁明了地说:“他被下了催.情的东西,刚结束一次变身,你进去的时候不要把他吵醒了。”

  林怡顿时瞪大了眼睛,脑门上灌进来一股怒火:“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连肖暑都敢动?!”

  付秋野的神色有些冷,没说话,把门拉开一条缝,示意他先进去。林怡心里着急,也顾不上问付总怎么了,轻手轻脚地进了酒店里。付秋野没有马上跟过去,拉了拉浴袍的领子,朝着走廊里的一个下属招招手,哑声问:“带烟了没?”

  下属给他点了一根烟,付秋野站在门口用力吸了一口。便利店里十块一包的普通牌子,一口下去又辣又涩,差点把他的眼泪都呛出来了,他闷声咳嗽了几下,缓慢地吐出肺里剩余的雾。

  一根烟抽完,他的半边身体都快疼得没知觉了。

  付秋野缓了十几秒,扶着门框,咬牙重新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开了一个昏暗的睡眠灯,隐约照出周围混乱到不堪入目的杂物:卧室的门被弄坏了,钢化玻璃做的茶几碎了一半,椅子倒得到处都是,水杯和水壶滚在角落里,一半的窗帘被扯了下来,沙发被什么东西划破,只有卧室的那张床还是好的。

  肖暑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林怡半跪在床边,正拿听诊器认真地听着他心跳。

  付秋野从他敞开在一边的药箱里翻出了一颗止痛药,干咽了下去,然后安静地靠在一边看他给肖暑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