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语冰 第8章

作者:一颗杭白菜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强强 相爱相杀 近代现代

  郁小龙:【手短不够,汤勺来凑。】

  夏琮:【……】

  对话到此结束,这之后郁小龙没再回他,夏琮放下手机,想着那个用勺上药的画面,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么干的,笑了一会,在浑身别扭的酸疼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夏琮没去上课,下午的时候郁小龙给他发消息,【你现在在家吗?】

  夏琮:【终于想起我来了。】

  郁小龙:【开门。】

  夏琮被这霸道总裁的叫门方式震了一瞬,走去开了,外面的人却不是郁小龙。

  他正要问,对面冲他掂掂塑料袋,咧起一张笑脸,“龙哥叫我来的,来给你换药。”

  那人看着年龄很小,至少比郁小龙要小,顶着张娃娃脸,一张嘴露俩虎牙就更显得嫩。

  进门的时候他叫了夏琮一声哥,夏琮怀疑他成年了没有,他低头,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耍我?】

  郁小龙:【哪儿的话。】

  郁小龙:【小周,我们团伙的御医,我平时的伤都是他换的。】

  意思是够规格够给你面子了。

  夏琮要说什么,叫小周的那位御医已经不客气地换完了鞋,边四处打量边忍不住发出惊叹,“卧槽,哥你家……也太大了吧,你住的是仙宫啊!”

  “……”夏琮笑了笑,让他找地方坐,他去把昨天配的药都拿来,“麻烦你跑一趟了,喝点什么?”

  “都行。”小周拖了张凳子,在沙发前坐下,熟练地开始拆包装,“不用客气,龙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夏琮给他拿了瓶可乐放桌上,等小周准备工作做完,他一掀T恤背转过身去,“郁小龙是你们老大吗?”

  “看怎么算了。”小周说:“他是我老大,但我们都归殷叔管。”

  “殷叔?”

  “嗯,说了你也不认识,你一个学生哪懂这些。”小周帮他把原来的绷带都拆下来,“反正就是管这一片,酒吧街你知道吧,那是我们龙哥的地盘。”

  被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说不懂社会,感觉挺微妙的,忍过一阵疼后,夏琮又问:“郁小龙说你是你们团伙的御医,怎么他经常受伤吗?”

  “哪什么御医啊,开玩笑的。”小周显然是被这个新奇的叫法给逗乐了,“我就手没他们那么重罢了,今天你要换阿杰哥来,水都能给你擦出硫酸的效果。”

  “受伤肯定的啊,隔几天总有人闹事,免不了,不过龙哥打架厉害着呢,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哦?”夏琮来了兴趣,“有多厉害?”

  “不好形容,反正挺厉害的,有耳那天我有事没去,他们说你在场。”小周话里满是兴奋,看得出来对郁小龙相当崇拜,“看见了吧,就菜杆那样的,他一手能挑四个。”

  夏琮轻轻哼了声,拖长了尾音,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刺痛,还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放空的视线,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小周手法十分娴熟,三两下就搞定了,新贴上去的纱布方方正正,比原版还秀气,他拿出手机来,对着伤口拍了张照,“交差用的,龙哥特地嘱咐我。”

  夏琮表示不介意,随便拍,等他收工走人,他翻了翻相册,发了张自己的照片给郁小龙,【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想看可以直接问我。】

  “操!”郁小龙一个不防备,聊天界面打开就是一张果照,就算不放大,柔体独特又直接的视觉冲击,避无可避地映在了他视网膜上。

  浴室里对着镜子拍的,手机横过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装逼人士的最爱。

  郁小龙想象不出来这副有腹肌有人鱼线,整体线条结实有力又劲瘦匀称,没有任何显得多余或夸张之处的身材有哪点跟弱不禁风沾上边。

  要说有缺憾,大概是裤腰拉得有点低,跟洗手台的边沿几近重合,有那么一错眼,郁小龙以为要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如果不是他认识的夏琮的话,纯欣赏角度,可能他还会多看两眼。

  结合下面那行字,他就只想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撤回!

  尤其夏琮胸前,还有几处不甚明显的痕迹,正常应该怀疑是不是这次一起伤的,毕竟昨天在医院,郁小龙也没特意转人家正面去看看。

  但一想到这是个什么人,他思绪就不受控制地要往歧路上去……

  等意识到这张照片上,夏琮的肩膀完好无损,不是昨天他见到的那样,郁小龙才发现,根本不是现拍的。

  于是这样一张无遮无掩的照片,配合着那句调侃发过来,似乎又多了一层别的暗示。

  这人大概一天不发瘙就会死!

  接下去几天郁小龙让小周去给夏琮又换了几次药,一直到他好彻底了为止。

  夏琮没在微信上再骚扰过他,后面大概是看出了什么,给他发了条消息问:【是你的人吗?】

  应该是在说他派过去盯着的小丁他们。

  郁小龙没回他,那之后菜杆也没再有任何动作,事情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然而有天洗澡,郁小龙发现大褪根上,之前被咬的地方,居然留了零星一点肉眼不怎么可见但摸上去不太平整的疤。

  留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突然想到,以姓夏的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以及神经质般执着的两清,这次因为他吃了这么大亏,居然一直到现在没见任何动作。

  难道仅仅因为那半包烟和一点口头便宜就轻易这么算了?

  郁小龙当然不怕他,除非绝对的力量压制,以他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

  招架不住在于夏琮身上那股不管不顾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劲儿。

  恕他无心应付,更无福消受。

  从浴室出来,他利索地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第八章 必要与没必要

  酒吧街主路中央,一张供游人休息的长椅上,郁小龙独自坐着,旁边放着下午他在路边店里买的一袋散装狗粮,没敢多称,五斤不到,袋口松垮地系着。

  此时天已全黑,不少店已经开始营业,街面上人越来越多,不眠夜里,挤攘吵闹与娇嗔怒骂裹挟其中,旖旎的气氛逐渐被烘托了起来。

  属于一部分人另类生活的大幕拉开,像以往无数个欣欣向荣,且不知疲倦的夜晚一样。

  酒吧街位于市郊,东西走向,往东再过去一点,连着的是一条老街,留着些真正明清时代的建筑,一直是城市对外宣传上不大不小的一个景点。

  这使得虽然叫酒吧街,但不全是只有酒吧,馄饨面店这样的,就开在街头,也有些卖纪念品、手工艺品、特色小吃的店,三三两两,像被不会抓牌的手,随意地安插散放在其间。

  因此坐得再久,街上依旧有不少或休息,或仅仅感受热闹氛围的人聚着,过去一两个月暑热最盛的时候,就连河边都坐满了。

  郁小龙闲于此地当然不是为了休息,或者感受这种在他眼里千篇一律,早就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的风景。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乱子,他们得有人在这看着,今天刚好轮到他。

  施杰晚上回家了,跟郁小龙一样,他也是本地人,父母去世得早,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两位老人现在年纪都大了,他不得不经常回去看看。

  赵菲也没回来,提前打过招呼说是学校里有活动,以往像这样,或者遇上考试,太晚她会跟同学挤宿舍,应该是也跟施杰说了,所以他才捡今天晚上回去了。

  洋楼的位置,就算在市郊也有点偏了,从工大回来,下公交还要走一段路,就是之前郁小龙担心施杰被菜杆蹲的那里,四周即没住户,也没路灯。

  虽然不到两百米,但每次只要天黑了赵菲还没回来,施杰就会找各种理由去路口等着。

  尤其那边有家棋牌室,来打牌的人几乎都认识了他这个小哥,叫也不玩,只在边上看着,一直到两百米路赵菲完完整整地走完,他再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回来。

  可能郁小龙是除了施杰自己之外,唯一看出来他喜欢赵菲的人。

  而施杰也是唯一一个,明白郁小龙不可能选择赵菲的人,其他诸如小丁他们,都以为他二人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两情相悦,天造地设。

  ……天造地设。

  不看看人家正正经经的大学生,而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介地痞流氓,混日子罢了。

  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了,明明长椅的另一头空着,偏要坐得离他很近,郁小龙抱着手,礼节性地让了让。

  他一直没去看,直到坐了有一会,听到那人似乎是笑了声,才转过头。

  “大晚上没事干,坐这吃狗粮啊?”夏琮特地往他旁边的袋子上扫了眼。

  郁小龙没想到会再碰到他,脱口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夏琮学他说话,假装没看见那一瞬间他眼底的嫌恶,“我们不就是在这认识的吗,反倒你这么意外。”

  他这么一说倒也确实,可见这人平时光顾这里的频率不低,只是想到那一次所谓的“认识”,画面一闪而过,再度引起了郁小龙的不适。

  夏琮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见郁小龙看过来,他又补充,“认识你之后,第一次是有耳。”

  不管郁小龙信不信,跟他之间,其实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有那么一丝拔刀相助的“情谊”在。

  所以郁小龙克制住了没有冷脸,只是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打个招呼,想说……”夏琮眼尾略一勾起,往他这边靠过来,“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你现在去路上随便拉个人,都至少见过我两面以上。”郁小龙给他泼冷水,“生搬硬套有意思吗。”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的话,脸却绷着。

  想走,非常想走。

  但上次那一口的仇还没报,这时候气势上再输一筹,就好像他真的怕了他似的。

  于是他不动,夏琮也没动,两人隔着袋狗粮坐着,各自吹风,忽略掉那一股淡淡的肉腥味,安然地仿佛夏末初秋的晚上,一起约好了出来纳个凉。

  夏琮眯着眼睛,手臂张开撑在椅背上,翻了翻手机,没翻到他想看的,“你不会是……把我删了吧?”

  郁小龙没正面回答,看了他一眼,“你伤好了?”

  “……嗯。”

  “菜杆还有再找过你吗?”

  夏琮直觉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为什么在做铺垫,但还是说:“没有。”

  郁小龙站了起来,“那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夏琮愣了愣,然后笑了,“这么绝情啊,交个朋友也不行?”

  什么朋友会托你裤子朝你那种地方下嘴?郁小龙想提醒他,但这种时候计较起来,跟往他手里送题让他发挥没区别。

  于是他只能忍下,并再次强调,“我说了,没必要。”

  郁小龙转身要走,垂在身侧的手却被抓住了,夏琮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紧,“现在是没找过,但你的人不还在吗?”

  “什么意思?”讹上他了?

  晚风并不凉,但夏琮的手却是冰的,像此刻他无声无息纠缠上来的目光一样。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夏琮跟着起身,一点点朝他期来,压低了声音,“才这么几天没见,谁知道还怪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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