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alpha易感期超黏人 第20章

作者:林睡 标签: 年下 甜文 强强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林疏秋慌忙上前,他没看清他们的动作,看见君就捂着手臂捂着手臂了,心里有些担心,“你受伤了吗?”

  君就没有反应,林疏秋着急了,握住他的手想要看伤,“让我看看有没有……”

  君就扬起手臂。

  不能让脏了林疏秋的手,他想。

  林疏秋不明所以,满怀焦急,“怎……”

  他被扣住腰拥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鼻端是渐浓的柠檬香。

第22章

  “……君就”林疏秋试探地把手推着他的肩,声音很轻,“你怎么啦?”回答他的是加重的呼吸声,林疏秋静静等了一会儿,那沙哑的声音响起,“抱歉,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克制有礼,带着轻微的恳求,可见是忍耐到了极致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步,林疏秋虽然尚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但还是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怀里好热,林疏秋想着,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涌上心头的却是这句话。呼吸之间是满腔的柠檬香。

  这是君就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的信息素不但没有激发他的症状,反而可以很好地安抚住他,林疏秋并不傻,他猜测君就应该是知道了他的病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他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和当初发现他是Omega一样,要不是林疏秋自己出了状况,他都觉得君就会一直不声不响地隐藏下去。

  这一次也是吧,要不是他的症状被激发出来,指不定这人会沉默多久。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是上次拿药的时候吗?还是在看台把校服披给他那次?

  他又为什么要抱他呢?或者说,为什么需要他的拥抱,他的接触呢?

  林疏秋在脑海里把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的种种事情回忆了一遍,他想起那次要摔下楼梯的时候君就用手臂横在他身前,而后就急急忙忙离开;又想起他们打羽毛球时候的拥抱,君就当时就变得有些奇怪……

  林疏秋兀自想着,脑子里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手不自觉在君就的肩膀上拍着。

  他看不见拥抱着他的alpha,一贯端方平静的神情破碎,他纯黑的眼眸暗沉,光在眼眸里泛出惊心动魄的神色,像是要把怀里的人生吞活剥了。他贪婪地汲取着怀里人的体温和味道,唇角带着略微餍足的笑意,和脸上尚未完全退去的因别人触碰而产生的暴虐交杂在一起,让人看得心里发寒。

  他像是猎食者,又贪婪又凶恶,下一秒就要撕咬,要吞噬着怀里的人,要在他身上疯狂索取,他叫嚣着要更多。而事实,这个猎食者一只手臂怀着怀里人的腰,力气都不敢用大一分,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克制着疯狂叫嚣的想要更多的欲望。

  他疯狂又克制,餍足又不满,压抑和欲望在这张脸上搏杀,各不退让。

  他唯一的观众看不见这张脸,他唯一想触碰的人尚不知道他怀着怎样肮|脏的心思。

  这个人甚至毫无心理压力地力度轻柔地拍着他的肩,像是哄天使基地的那些小孩,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他又哪里敢让他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呢?

  君就舔着尖利的犬牙,刺痛感越来越重,他的神情也慢慢收敛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变回了林疏秋所熟悉的君就。

  他命令自己松开手。

  林疏秋感觉到腰上的手放下去了,与此同时面前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好了。”

  君就看着林疏秋,那人也在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那好看的唇瓣也轻轻抿着,他会说什么呢?

  会说“你为什么抱我?”

  “你的信息素为什么可以安抚我?”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种种可能在他脑海里掠过,眼前的人开口了,他说:“你有没有受伤?”说话间长睫垂下,好看的眸子看向他的手臂。

  君就难以形容这一瞬间是什么感觉,他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迟疑,,“……没有。”

  “没有就好,”林疏秋松了一口气,坦然地看着他,“我想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他把君就的校服脱了下来递还,“你可以空出一点时间吗?”

  “现在可以吗?”

  林疏秋看了眼时间,“现在有点晚了,等我们说完你再回去估计要到十一点多……”

  “我可以再借宿一晚吗?”君就平静地询问他,“我想尽快给你解释。”

  林疏秋思索了一下,“可以的。”

  林疏秋拿出两盒奶放在茶几上,又翻了零食柜,摸出一堆零食摆放出来,撕着一包猪肉脯坐到沙发上,颇有一种茶话会的形式,“我问你说可以吗?”他讲话总是会不自觉地掌握话语权。

  君就点了点头,“你问吧。”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

  “我知道,昨晚我看到了你的药,去查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你的症状。”

  林疏秋塞了片肉脯,鼓着腮帮子问,“昨晚吗?”那之前的都是他过于敏感下的错觉吗?君就坦荡地注视着他,面不改色,声音坚定,“是的,昨晚。”

  “那下一个问题,方便说你为什么愿意跟我有身体接触吗?”

  面前的人脸色变了变,那张一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让林疏秋微微一愣,他抿了抿唇,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君就开口了,他的眉眼沉郁,声音又轻又哑,“我有皮肤饥渴症,初中确诊的。”他说出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神情变得有些轻松。

  “所以我要避免和别人接触,以免出现不好的反应,”他陷入了回忆,微微顿住一会儿才接着说,“我不接触任何人,也不养宠物,生活用品和衣服里也从来不用会引起触摸欲望的毛绒制材料。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就是因为这样一味的压抑,物极必反。”

  他又变回了林疏秋最常见的君就,平静地说:“导致我现在不能跟别人有身体接触,只要触碰到了就会心理生理双重厌恶,极其排斥,但你,林疏秋。”

  他顿了顿,“你是我的意外。”

  林疏秋心里一跳,听着他的话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排斥你,医生是这样解释的,他说没有原因,就是注定的,我会遇到自己不排斥触碰的,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的话说完了,林疏秋没有出声,他咻了一口奶,想了很久,问,“你的病可以治好吗?”

  君就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又来了。

  林疏秋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患上皮肤饥渴症?”也没有问,“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杜绝一切触碰?”他甚至对自己的特殊性都是坦然的,没有过多询问。

  他的反应就好像得知了一个朋友生了病。平常地询问他这个病要多久才能好。

  他不觉得皮肤饥渴症这个病症有多特别。

  君就舔了舔犬齿,压抑着想要触碰他的欲望,“可以的,找到了出口就可以治愈。”

  “我应该就是你的出口了。”林疏秋轻描淡写地说,“挺好的,我们这个礼拜天去见一下你的心理医生吧,看看他有什么推荐的治疗方法。”

  君就惊讶于他的果决,“你……接受了?”

  接受承担起治愈他的职责,接受继续对他付出感情,接受此后要面对的一切。

  林疏秋正在撕草莓果冻的包装,闻言看向他,“不然呢?难得有个我可以帮得上你的地方,我当然要珍惜这个机会了。”

  想了想,他挠了挠脸,有些羞赧,“你是我的朋友啊,”他的语气变得软软的,“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能帮的地方我当然很乐意去帮了,你那么意外干嘛?”

  “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怎么样,但设身处地,不能跟好朋友和勾肩搭背,还要时刻小心不接触到别人,我会觉得很累的。所以我们好好治疗,病好了,你就可以跟季跃影他们一起打篮球了。”

  君就愣愣地看着他,林疏秋眉眼之间带着点狡黠,“我知道你喜欢打篮球的。”

  季跃影告诉过他,君就没有缺席过他的任何一场篮球小赛,跟他讲解的时候也说得头头是道,更不要说他的宿舍里还贴着海报。

  “行了,”林疏秋拍了拍手,“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君就回过神来,“还有你的事情没说呢。”

  “昂,我有什么事情?”

  “你的病。那药对身体伤害很大吧。”

  林疏秋抿了抿唇,“在我找到更好的药之前,还是需要用到它的。”

  “你可以不需要的,”君就指了指自己,“我在,我可以用我的信息素帮你,你试过的,效果不比那个药差。”

  林疏秋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君就逼进一步,“怎么了?你答应帮我的时候那么干脆,现在我也想要帮你,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受折磨,可以吗?”

  林疏秋蹙着的眉头渐渐平了下去,他原本厌恶的是只能依靠一个alpha的感觉,现在他跟君就之间是互帮互助的好朋友关系,药物的副作用确实是大,如果因此影响到了学习,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他斟酌了一会,点了点头,“可以的。”

  他笑了起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是互帮互助的好病友了。准备洗澡吧。”

  他们跟上次一样洗了澡,林疏秋擦着头发问他,“要写作业吗?”因为教室晚自习之后就要锁门的,君就是带着作业送他回家的。

  “写。”君就回答,把那盒奶开了,也学着林疏秋的样子咻着。

  林疏秋拿着两个人的书包进卧室,“你搬张椅子进来,我的书桌分你一半。”

  乱七八糟的书桌是分不出一半的,林疏秋随意把凌乱的教辅试卷都堆到了一起,才勉强挤出足够两人写作业的空间,“别嫌弃啊,我的书桌已经尽力了。”

  君就笑着摇头,他们坐在一起,手肘挨着手肘,写着同样的作业,林疏秋是不是轻声念着题目,思索的时候笔在手指间转着,想出来了飞速地在草稿纸上鬼画符地开始运算画图。

  君就是静态的,他下笔基本上毫无停滞,眼眸一扫,提炼出条件,在脑子里分析好就可以下笔了,遇到需要思索的题目,他会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慢吞吞地点着,小黑点一个叠着一个,在草稿打得几乎可以媲美答题卡的草稿纸上留下鲜明的痕迹。

  他们时不时也会讨论一下,时间在两个男孩下笔的“沙沙”声中指向十二点半。

  林疏秋准时丢了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睡觉吧~”

  君就在他摊在椅子上的时候,迅捷地收拾好了两人的作业。

  林疏秋舒心无比,他向来不喜欢收尾环节,收作业都是第二天急急忙忙塞进书包里的。

  他站起身,问,“你睡哪一边?”

  君就很明显地顿住了,表情有些奇怪,“你想让我睡在你的床上?”

  林疏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这里就一个卧室啊,不睡这里你睡哪……”

  君就把两人的书包放在桌子上,微微凑近他,“秋秋,”他这样称呼着他,“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个Omega。”

  他轻轻揉了揉林疏秋的头,轻声说:“我不想对你耍流氓。”

  他说着出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留下林疏秋愣在原地,红潮从耳根泛到脸颊。

  他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如果Omega邀请alpha在他的床上睡觉,基本就是确定了恋爱关系,欢迎alpha在那张床上对他耍流氓。

  他当然没有这个想法了!他只是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性别!

  林疏秋这样想着,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好半晌才伸出手,把灯关上了。

  君就躺在沙发上,在昏暗里微笑着。

  事情的发展比他想得还要美好。在那个肮脏的alpha伸手的瞬间,君就知道机会来了,一个让林疏秋知道他病症的机会就在眼前。

  在看到置物屉里书籍的时候,君就知道了林疏秋的决心,他抗拒成为一个Omega,然而他目前没有办法反抗这种身份,切除腺体要有家长签字或者等到成年,更别说切除腺体的危害是巨大的。

  林疏秋已经是高龄分化有很多麻烦症状的Omega了,alpha的信息素是他的良药,但他却抗拒着,君就不能看着他无知无觉地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