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 第32章

作者:常安十九画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全班的目光瞬时转移,锁定主要人物。

沙鸥沉了口气,冷静平稳的喊了一声“报告”,毕竟迟到是“辉哥”大忌,他又本无意犯规,于是又找补了一句,“对不起老师,我今天来晚了。”

一个学生若是认错态度诚恳,基本能平息百分之八十的老师熊熊燃烧的怒火,不巧的是,“辉哥”恰恰就是那百分之二十之一。

“你对不起我什么,少上二十分钟课,吃亏的你自己,你对不起的是你交的学费!你——”

“老师。”沙鸥一只手揣在口袋里,眉间不自觉地皱出一道褶痕,冷声打断他,“您忘了,我学杂费学校全免,所以我就是缺堂一整节课,吃亏的也是学校,耽误的时间越长,学校赔的越多,所以,我能进去了吗?”

教室里的同学噤若寒蝉,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人,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学霸怼人辉哥吃瘪”这种百年难遇的精彩戏码。

而且,长着眼睛的应该都能看出来——沙鸥今天的情绪不好,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地理老师登时被他噎的一愣,喘气都不均匀了。

“恃才放旷!”好半天,地理老师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要以为成绩好就能为所欲为,在学校就要守规矩,年纪第一也不能例外,谁教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你父母吗?这就是你们杨老师的得意门生?这就是......“

“不是。”沙鸥放在口袋里的一只手霎时握成了拳,一道尖锐却清晰的刺痛感从胸腔倏然迸发,他咬了咬牙,堪堪保持当下的理智:“教育成果共享,教育责任也要均摊,我好与坏,都是老师教导有方,谁也别推卸责任——再聊下去就要下课了,我是没交学费,但是其他的同学却一分钱都不差学校的,所以,咱们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行么。”

物理老师都要气炸了,捏着粉笔的手在半空狠狠点了沙鸥几下,直接气出了一个标准的兰花指,最后说:“你这节课在走廊反省,下课跟我去趟办公室!”

沙鸥眼都没抬,转身就走。

“太放肆了!”身后隐约传来“辉哥”低斥的声音,看样子确实是气得不轻,沙鸥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离教室门口稍远一点的窗口旁,透过窗户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慢慢恢复情绪。

今天是他过分,他知道。

平日里,他断然不会做这样当众顶撞老师的事,更不会出言不逊让自己失格。

可能是昨晚的酒劲还没彻底醒透,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好几个合理的托辞,却刻意忽略掉最关键的那个直接原因。

想抛开压那些束缚在心底的负累和枷锁,歇斯底里的,尽情肆意的发泄一次。

成年人的世界,尚且没有人过得不辛苦,何况是一个骤不及防一脚跌落进来的少年。

只不过有人不喊疼。

沙鸥放空自己二十分钟,可能是还记着门外有一个目无师长的小混蛋,“辉哥”这节课难得没有压堂,下课铃一响,就夹着课本和教案疾步出了教室,沙鸥看见他的脸色,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上午的课程每个班都是排满的,因此高二文科年级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辉哥”把教案重重往办公桌上一拍,上了一节课了,此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训。

沙鸥垂着眼皮,看着脚下木地板上那道浅浅的裂痕,无论他说什么,一概照单全收。

最后,“辉哥”这场思想教育课把自己上的口干舌燥,才想起端杯浸润一下起火冒烟的嗓子。可手上一空,沙鸥已经上前一步拿过他的水杯,走到饮水机下给他接了杯热水,放回办公桌上。

“辉哥”看着手边的杯子愣一了下,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呀——”端起杯子啄了口水,有点热,于是又放下,“辉哥”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叛逆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总觉得偶尔顶一下老师、冲两句家长,好像自己就长大了,能掌握独立话语权了一样,其实啊......还是孩子气,幼稚!”

尽管词不达意,但沙鸥的确是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于是抿了下唇,说:“张老师对不起,今天是我失态,过分了。”

得,这又是倒水又是认错的,“辉哥”的立场刹时就不坚定了,快速将自己纳入那百分之八十“好脾气”老师队列。

第二节 课已经上课快十分钟了,他也不愿意真的因为这事耽误学生上课,于是挥挥手,说:“下不为例!”终于把人放走了。

沙鸥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站了几秒,发觉今天他的情绪实在不适合留在学校。

最后掏出手机,给班主任杨光发了条信息,转身下楼,直接往校门口走去。

第21章 苦行僧

临近中午,人民公园的广场上人影寥落,沙鸥坐在喷泉旁边的假山背阴处,看着广场上散养的几只白鸽,清空大脑内存,格式化记忆,就这么发了一上午的呆。

一直等快到中午放学时间,他才骑上自行车回家。

到家里,他神色如常地和爷爷弟弟打过招呼,然后扎进厨房准备午饭。

饭后,泰然自若地回到房间午睡。

平静的,就仿佛那些无处宣泄的浓烈情感从来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

闹钟响起,沙鸥从床上起来,看过爷爷后再次出了门。

直奔“Stone”而去。

九月末的天气不凉不热,对于中午需要在教室午睡的同学来说,可谓是最利于养精蓄锐的舒服季节。

不过可能是精力过于旺盛了,以至于陆惟名一个中午都没能睡着。

他两条胳膊交叠放在课桌上,脑袋枕着小臂,在周围同学偶尔发出的轻鼾声中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一个上午了。

在陆惟名的认知里,沙鸥虽然时常对人对事傍观冷眼淡漠至极,但在他身上自有一番孤傲不群的气质,说穿了就是“因为不想搭理你,所以不会和你废一句话”的性格,所以,上午发生的这种当众硬茬老师而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事,说什么也不像是沙鸥的风格。

除非,他受了点别的心理刺激,导致向来自控一流的情绪管理间接性实效了。

啧,能让他同桌那样漠然落穆的人情绪失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惊天异闻的大事。

更不知道的是,他这说走就走潇洒不羁的同桌,下午还能不能来了。

陆惟名重新闭上眼睛,默默叹了口气,别说,就这半天的空窗期,他居然还有点不大习惯。

然而,一直等到陆惟名下午自习课训练回来,旁边的座位上始终还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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