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 第43章

作者:常安十九画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米饭已经闷上了,他回来前,沙雁还把菜也都切好备炒了,他直接从橱柜里拿出熬粥用的砂锅,菊花末和冰糖,粳米过了两遍水,就开始煮粥。

粥煮上,才拧开另一边的燃气灶,起火炒菜。

沙鸥做饭时高速且专注,因此连厨房门口何时站了人都没有察觉。

陆惟名安静地倚在门框上,看着沙鸥在小厨房里独自忙碌的背影。

“咕嘟咕嘟”是温火熬甜粥;“刺啦”一声,是嫩菜入油锅,“叮当”触碰,是铁铲在翻炒。

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沙鸥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有条不紊,陆惟名在香味四溢中忍不住地想,做饭这种事,估计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娴熟掌握的技能之一,而沙鸥,究竟是做了多少次,多少年,才能练就现在这样炉火纯青、面对着飞溅的油星也能从容上前,不躲不避的高超厨艺的?

沙鸥端着炒锅把最后一道菜装盘,刚放下锅,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从背后伸了过来,他吓了一跳,猛一回身,就看见陆惟名端起了那盘菜,冲他笑了笑,往客厅餐桌走了去。

沙鸥:“......”站了多久啊,时间掐的这么准?

菊花粥也熬好了,沙鸥拿一个厚瓷盘端着砂锅上了桌,沙雁还自告奋勇地盛饭,外面暴雨如注,天色低沉的不似白昼,客厅里开了灯,暖色光影笼罩着一厅菜香,四口人伴着窗外愈发暴涨的雨势,安适地吃着午饭。

菊花粥口感软糯绵绸,清香中带着一丝甘甜,喝一口齿颊留香,再喝一口,五脏六腑都跟着一并暖了起来。

别人吃米饭炒菜,陆惟名就着一叠酸爽开胃的泡菜丁自己自己喝粥,吃到最后才发现,满满一砂锅粥,除了沙老爷子喝了一小碗外,剩余的几乎都到了他的肚子里。

沙雁还看着陆惟名一碗又一碗,喝粥都能喝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不由好奇:“惟名哥,这粥,那么好喝呢?”

“嗯。”陆惟名忙不迭地点头,加重语气回答:“特别、罕见、突出的好喝!”

沙鸥抬手夹菜,隐去了嘴边细微的一丝笑意。

“嘶,那我也尝尝!”

沙雁还说着就去拿瓷勺盛粥,手刚伸出去,手背上就冷不丁地挨了一下,他倏地收回手来,疑惑中带着点委屈:“哥,你打我干嘛啊!”

“有点待客之道的觉悟。”沙鸥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把瓷勺拿在手里,将最后一碗粥盛到了陆惟名碗里。

沙雁还不满地嘟囔一句:“人惟名哥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尽给人喝稀粥,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沙鸥坐回位置上,重新端起碗,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他胃不好,所以只能吃点软饭。”

陆惟名:“......”

行吧,你硬气——文能厨房熬甜粥,武能徒手拎水桶。

今儿这“软饭”吃得,竟然还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第28章 午睡

吃过午饭,室外依旧是雨幕连天,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沙鸥拦下要去洗碗的弟弟,说:“放着我来吧,天气不好,今天你早点出门。”

“行吧。”沙雁还回房间换上一件厚外套,跟沙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开门前又回头对陆惟名说:“惟名哥我先上学去了啊,欢迎你常来做客。”

说完才出了门。

虽然相处只有短暂片刻,但是看得出,沙雁还行止之间的家教优良。

所以,这都是谁教的?

陆惟名坐在沙发上,看着沙鸥先把碗筷端进厨房,又安顿沙老爷子去房间午睡,最后又折回厨房里,开始洗碗。

陆惟名在淅沥沥响起的水声中微微出神。

沙鸥家中有爷爷,有弟弟,但唯独没有,父母。

这么说,之前纪峰口中的那些“传闻”是真的?

联想到沙鸥那份昼伏夜出的“工作”,陆惟名心中蓦然泛起一泓酸涩。

年迈的爷爷,年幼的弟弟,单调却异类的三口之家......他甚至没办法想象,如若传言不假,那沙鸥是如何在多年前就挑起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重担的?生活又是以怎么锋利尖锐的棱角,打磨雕琢出这样一个清冷桀骜的少年?

那些无数个咬牙硬撑过来的青葱岁月......很苦吧?

那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人生,他无法感同身受,却在这一刻,莫名感知到心酸与怜惜。

沙鸥洗好了碗,一出厨房,看到的就是陆惟名的蹙眉沉思状。

他打了个指响,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过来,问道:“粥喝多了,发呆消食呢?”

“啊,没有。”陆惟名走近他,忌惮于沙鸥的敏感,迅速整理好情绪,脱口问:“午睡吗?”

沙鸥:“......”

午睡是每天的必修课,但是和别人一起午睡,却是一道没做过的新颖题型。

但是下午要复习,晚上要打工,明天要考试......半晌,沙鸥才勉强挤出一个字:“睡。”

“那走着!”陆惟名站起来,胳膊一伸搭上沙鸥肩膀,眼见是成了习惯性动作,揽着人就往小卧室走,“听说下雨天和午睡更配哦!”

沙鸥:“......”

就这一点不见外,丝毫没拿自己当客人的做派......敢情刚才进门时,在我爷爷和我弟面前那副礼节周全的模样,都是即兴演出,临场发挥?

进了小卧室,陆惟名环顾一周,发现屋内陈设极为简介,一张双人床,一个靠墙衣柜,一张略大的写字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点缀。

沙鸥脱下校服衬衫,只穿里面一件纯白的无袖T恤,冲陆惟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你睡里面。”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风雨如晦,小卧室里光线沉暗,少年白皙劲瘦的肩膀甫一暴露在视野中,陆惟名眼角莫名一跳,紧跟着居然有点心慌,他快速别开视线,故作镇定道:“为什么我睡里面,怕我睡觉不安分掉下去啊,不用,我睡觉挺老实的,我睡外面!”

“不是,一般都是沙雁还睡床里我睡外侧,习惯了。”沙鸥走到床边,弯腰去拿床头边上的薄被,白色T恤下,清瘦匀称的腰肌线条随着弯腰的动作而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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