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 第71章

作者:常安十九画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到了家,沙老爷子和沙雁还纳闷地问他,今天陆惟名怎么没和他回家吃饭,沙鸥如实说了,老爷子还不忘嘱咐:“明天让小陆一起来啊,外面吃还是不卫生,而且天冷了,中午没地儿睡觉多难受。”

“嗯。”沙鸥应了一声,没说他有宿舍,中午可以回寝室午睡的事。

吃过午饭,沙鸥一头栽到床上,几乎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与以往不同,这次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沙鸥几乎用尽了自制力,才艰难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放空了足足五分钟,混沌不堪的大脑才逐渐透露出一丝清明。

结果一下床,膝盖倏然一软,他一把扶住床头柜,才免于一场头破血流。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不得已又翻出了体温计,夹了五分钟,最后水银刻度显示三十六度九。

——不烧啊,沙鸥用力晃了一下头,将体温计放回医药箱,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了一点后,才穿外套出了门。

除了单元楼的门,北风一吹,他骤然打了个冷战。

到学校以后,一进教室,暖风迎面扑来,刚从室外冷了一路的沙鸥在冷热交替间,背上霎时浸出一层薄汗。

晕头转向地走到座位,陆惟名还没来,也不知道是吃饭没回来,还是在宿舍午休没下楼,沙鸥拿着保温杯,自己晃着虚浮的步子去打了热水回来,往座位上一摊,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慌的厉害。

就连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人都没察觉。

陆惟名中午神经错乱地带着一帮体特跑去商业街,吃了一顿冰激凌火锅后,透心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进教室看见沙鸥趴在桌子上,本想再努努力,打个拉锯战,延长一下战略时间,可一垂眼,就看见沙鸥埋头露出的半张侧脸,心霎时提到了头顶。

原本冷白的皮肤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连半阖着垂下的眼角都有些泛红。

“哎——”陆惟名谨慎地碰了碰他的放在桌面上的手,本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对方手心中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沙鸥,起来!”

陆惟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战术战策了,忙不迭地将人扶起来坐好,沙鸥皱眉,吃力地抬了抬眼皮,刹那间就对上了陆惟名写满了焦急的双眼。

他眼底红血丝密布,出口的声音也嘶哑的厉害:“回来了?冰激凌火锅好吃吗?”

“吃你大爷!”陆惟名直接上手,手心贴在他额头,一探,才惊觉沙鸥烧的厉害。

“走!请假去医院!”他心急如焚,不由分说地要把人从座位上架起来。

沙鸥脑子清楚了一点,格开他的手,淡声说:“去医院干嘛?你生病了?”

“我他妈......”陆惟名无语到了极点,耐着性子咬牙说:“我没事,是你生病了,烧成这样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沙鸥摆摆手说:“没烧,我出门才量的体温,还不够三十七度,就是有点迷糊,可能是没睡好。”说完还自己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真的不烧啊,我没觉得烫。”

“废话!”陆惟名就不明白了,平时那么冷静睿智的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智商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明显断层,“你自己试自己,就是烧着了也感觉不出来啊!别墨迹,快点,我带你去找杨老师请假!”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前排的同学纷纷回头观望,不少同学看见沙鸥的脸色,也是吃了一惊,七嘴八舌地说着:“快去找老师请个假吧!”“霸霸你脸红的不正常啊!嘴唇都干裂了!”“去医务室吧,对了这节杨老师没课,应该在办公室。”“需要我们帮忙吗?”

......

陆惟名干脆把沙鸥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挂,自动屏蔽了外界嘈杂的信号,不由分说地把人拖出了教室。

“哎,我自己能走,你先放开我......”

“老实待着!”

到了高二年级组办公室,还不等沙鸥开口,陆惟名三两句话就说明了原委,杨光二话不说开了假条,站起来穿上外套:“走走走,我陪你们去医务室!”

由于是省级重点高中,学生人数众多,故此一中的医务室不同于普通学校的规模,简直堪比一个小型的社区诊所,校医更是从中心医院返聘的执业医生,对于普通病症的诊断治疗,完全没有问题。

校医看了看沙鸥的状态,又用压舌片检查了喉咙,说:“嗓子发炎了,炎症引起的发烧,先量个体温,看看温度。”

不量不知道,一量连沙鸥自己都吓了一跳——三十九度七!

陆惟名心急如焚,碍于杨光还在旁边,只好刻意稳着情绪问校医:“烧这么严重,需要去医院吗?”

校医说:“去医院也可以,不过这种情况到了医院也是输液,先把温度降下来,所以看你们自己的意思,在我这挂水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下,都可以。”

陆惟名还想说话,沙鸥抬手拉了他衣摆一下,轻声阻止说:“不用去医院,就在医务室挂水吧。”

高烧中的人说话声音都透着无力,向来清冷的一双眼睛烧得通红,陆惟名心里揪得疼,最终放弃了再折腾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的念头,默认了校医先退烧的提议。

医务室分内外两间,外厅是检查室,内厅是输液室,用一道磨砂玻璃门隔开。

陆惟名先扶沙鸥去输液室床上躺好,脱了他的外套挂在椅子上,校医配好了药袋,拎着走了进来。

扎针输液的时候,陆惟名就站在一边看着,沙鸥手背劲瘦,青紫色的血管隐含在白皙的手背皮肤下,非常好找,一针到位。

校医调整了一下点滴速度,说:“一共输三袋,没药了叫我。”和杨光点了下头后,就出了输液室。

陆惟名拉过旁边的椅子,在沙鸥床边坐下,说:“杨老师,您后面是不是还有课呢?我在这守着他就行,您回办公室吧。”

杨光看沙鸥烧得厉害,有点迟疑:“你自己在这可以吗?要不我再喊一个老师过来吧。”

“别!”

对面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却是异口同声。

陆惟名自动化身“同桌代言人”,不等沙鸥开口,就说:“您放心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能有什么事,而且还有校医在呢,不用麻烦别人了,您快回吧,第一节 课都要下课了!”

“行,那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杨光又附身嘱咐了沙鸥两句,才回出了医务室。

人一走,输液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陆惟名侧目看了看沙鸥苍白透红的两颊,在心里三百六十度螺旋花式托马斯地把自己骂了一通。

试试试!试你大爷啊!如果上午的时候不是自己出什么幺蛾子,恐怕早就发现他精神不对了!

中午还他妈跑去吃什么冰激凌火锅——怎么没冰死你呢!

沙鸥躺在床上,一阵阵的晕眩感几乎让他有反胃的感觉,但是看着旁边的人臊眉耷眼地坐在那,垂着头不说话,脸侧的肌肉都在微微痉挛,又觉得怪异,忍着想吐的冲动,哑声喊了他一句:“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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